第4章 第四章军训第一天（上）
早上醒来，班主任的话还在农一兵的脑中嗡嗡地响。他眯了眯四周，宿舍里还没有人起床。
抱歉啦，一血是我的了！农一兵一个翻身下床，到卫生间里换好军装。也看不到自己穿着军训服咋样的，反正感觉就挺神气的。还特清凉。这布料减的，真可以！还卖那么贵！农一兵摸着衣角，心里骂着那些无良商家。这布料也太薄了吧！
换好军训服后就一通洗漱，然后完事了。舍友也纷纷起床，换上军训服，然后去洗漱。
“可以啊！兵哥，看起来挺不错呀！”关甫尚瞅了一眼，随口说道。
这句随口一说的话令农一兵一度自我感觉良好，感觉不用过多打扮，出门就是个帅锅了。所以农一兵没有注意到，自己穿上这身军训服后像个大头兵的滑稽模样，社死对他而言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一色的军训服，一样的精神！宿舍里的人穿上军训服都很精神，个个都是帅小伙，除了看起来特滑稽的农一兵。论自信，农一兵怕过谁？只是，颜值这一块他一直很低调。他的颜值根本就是不在线的那种。
大家先在教室里集合。教室里有说有笑，昨天晚上的气氛好像一点没变。农一兵呆呆地坐在自己那个角落里的位置上，活像现实版“烟火里的尘埃”。他也想说话，只是不知道该和谁说，说些什么。
在教室的时间没多久，就听到广播喊人下去集合了。农一兵跟着男生团一起离开了教室，从教学楼来到篮球场。主席台就在篮球场的正前方，几个校领导在那儿站着。
二十四个班依次排下去，每班两列。虽然是新生，但排队也已经有模有样了。
校长讲了些话，军训拉练就开始了。主席台上走下一列教官来，每个教官对号依次领走一个班。先是一班，然后二班，三班……
带三班的教官是个高个子，挺瘦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肥肉，看起来还有点凶狠，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社会我大哥，人狠话不多”。
三班被他带走的时候，农一兵的心里就有些发慌了。教官把他们带到场地，先练站姿，一站就是十几分钟。
才站一轮，就已经有同学露出痛苦的表情了。他们可能连“123木头人”都没玩过呢，现在站那么久当然很痛苦啦。而且教官给的休息时间并不多，才坐那么一小会儿就又开始练了。
农一兵看着其他班还在练站姿的同学，心里平衡多了。至少3班有过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来休息。有些班的教官还特凶，边看学生站边在他们耳边吼，简直是“暴躁李云龙”附体啊！
一小会儿的时间也来不及农一兵思想开小差。全班同学听从教官的命令整齐列队，然后站着，没有命令谁也不能乱动，有谁的站姿不标准就加时。这个惩罚确实够吓人，全班五十多个同学谁也不敢乱动，谁也不敢大喘气。要是谁被罚了，得罪的就是全班五十多个同学啊！
这教官是来帮忙拉仇恨的吧！农一兵心里想。
太阳渐渐照满了篮球场，只有校道还是阴凉的。那里不仅有大树遮阳，宿舍楼也帮着挡了好多的阳光。
在太阳下站久了，农一兵感觉自己的脚像是树根深深扎进土里，但上半身却轻飘飘的，前后左右微微摇晃。幸好晃动幅度不大，不然就得罪了全班同学了。突然，农一兵感到后背一阵瘙痒，他想伸手去挠，但教官就在他面前。
没办法，他只能忍着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农一兵现在想的是那一小会儿的休息时间，那时想怎么挠就怎么挠。
可是太阳不留情，照得农一兵的背上火辣辣的。大家都热了，都开始冒汗。汗液从额头上顺着鼻子、两颊流下。有人汗液都要流进眼睛里了，闭上眼，汗液就顺着睫毛流下两颊，流到下巴，然后滴落。大家后背都湿了。但没有一个人乱动，有那么一点儿“铁血军魂”的感觉了。
站了足足二十多分钟，农一兵腿都酥了。教官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眼前的这群“学生兵”。
“很好，二十五分钟，破纪录了！”
“立正！全体都有，向右转！”
这突如其来的赦令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站了那么久，两条腿又麻又僵，队伍稀稀拉拉地向右转，队形有些乱了。
“齐步走！”
有的同学大腿供血不足，直接停在原地，有的像灌了铅，三两步就倒地不起，其他的同学还好些的就是正常地“散步”走。
走到校道时，队伍已经全乱了，看起来就像一支溃逃的军队。校道上吹着凉风。没有太阳强烈的紫外线照射，这里舒服得多了。
“下午你们就到这里集合，这几天你们都在这儿训练了。好了，原地休息。”
大家都直接坐到地上。校道看起来很干净，不过一群累得要死要活的人谁会在意地上干净不干净？一屁股坐下去，舒服极了！而且还凉凉的。
大家似乎都很惬意，没有谁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尴尬事儿。
这件事是农裁艺最先发现的。休息了一小会儿，坐在农裁艺旁边的方仕笑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农裁艺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了方仕笑坐着的地方有个又大又圆的水印。原来，刚才身体出汗太多，坐到地上的时候屁股就被汗液印在了地上。
“仕笑，你屁股好圆啊！”农裁艺打趣道。
这随口的一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立马吸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大家这才发现那个地上的印记，纷纷笑出声来。但笑归笑，大家都觉得挺尴尬的，因为他们都坐到了地上。这种事儿轮到自己的时候可就没那么好笑了。
方仕笑的脸刷地涨红了。看热闹的是别人，尴尬的是他，他得想个办法挽回他的颜面，不然刚军训第一天，他就失去了“三年优先择偶权”。
方仕笑脑中飞速运转，为了能够尽快脱离尴尬境地，也只有这一招了：拖人下水，把水搅浑。方仕笑看着农裁艺，露出一脸的坏笑。农裁艺隐隐察觉到了方仕笑的不怀好意。
果然，农裁艺的直觉没有错。
“别笑我了，你的比我的还大呢！”方仕笑直接一招后来居上反客为主，“不信你站起来看！”
方仕笑说完走到农裁艺面前拉起他。农裁艺为了尊严做出最后的反抗。
“嘿咯！仕笑，别这样搞啊！”
两个人僵持了那么几秒钟，最后方仕笑突然发力，当场把农裁艺拽了起来。
“哈哈哈……”
人群里爆发出笑声。
农裁艺的印确实比方仕笑的要大，而且更圆！并且经过刚才的一番挣扎，印记在地上更深更清楚了。农裁艺只能尴尬地在一旁干笑着。干笑了还没完，俗话说“好兄弟有福同享”，农裁艺很关心他的兄弟们留在地上的印记怎样。
“晏晏，你起来看看！”
农裁艺趁覃静晏不注意一把把他拉了起来。可是结果令农裁艺有些失望：覃静晏留下的印记很小，而且并不清晰。农裁艺不甘心，于是又去把另外几个兄弟都拉了起来。
看到农裁艺如此“丧心病狂”，农一兵很识趣地自己站了起来。农一兵的这个屁股印倒不是很大，只是出的汗太多，留下的印记比其他男生的印记都要深。
好了，这下男生集体下水了，男生们谁也不怕谁会尴尬了。反正“互相伤害”的把戏他们个个都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谁要是想要谁尴尬，最后他自己也得尴尬。不过男生嘛，看得也都很开，笑笑就过了。
女生们很是害羞，谁也不敢第一个站起来。个个都坐在地上看着那帮男生傻乐。虽然女生们不知道这群男生傻乐些什么，但他们的傻乐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令女生看着看着自己也跟着傻乐起来。看起来，男生们快乐的感染力还是很强的。
休息了挺久一会儿，教官又要集合排队了。众人纷纷从地上爬起。几分钟的休息虽然没缓过劲儿来，但缓过神儿来了。同学们站起来又是整整齐齐的队列。
在刚才休息的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印记。如果不是教官的命令，估计女生们谁都不会先站起来。现在谁也没有工夫去笑谁了。大家统一的想法是：晕！又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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