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三章天哪，这个学生真的教不了
新学期开始，各项工作有序地进行着，教学活动正常开展，老师们忙碌且艰辛地在岗位上奋斗着。
农一兵初来乍到，在这个全新的环境中还是感到了陌生。不过倒没有害怕，这里的同学对他都很温柔，比如说他宿舍里的兄弟们。不过令农一兵感到压力的还是上课，因为他听不进去课，像个放养的牛羊，吃哪儿到哪儿，过了就过了。
农一兵给各科老师的第一印象大都差不多：嗜睡。这娃儿好像总是很困的样子，上课总是打瞌睡，叫了也没用，还是会继续打瞌睡下去。好像他是睡神附体了一样，常人的睡眠时间根本难以满足他，于是他瞅准了上课时间打瞌睡。一番下来，老师们都熟悉了有这么个学生，睡得特别厉害！
农一兵心里也知道自己在老师们眼里的大概印象，无非就是打瞌睡，不上进。他也知道有那么些个老师对他看不上眼。不过他不在意，这又不是他能够决定的，好感度这种东西随缘吧。
实在点，这是农一兵比较真实的地方。农一兵除了比较喜欢幻想以外，本身还是一个比较真实的人，主要是他知道生活这种东西得要过过去。
农一兵不喜欢在人前表现自己，除非是很熟的人他才愿意多说一点话。整个人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像是得了自闭症的孩子，让人很担心。
语文老师对农一兵的印象就是他喜欢打瞌睡。而且他还是一个内向的学生，很少说话，不经常和同学玩闹，没见他跟谁玩闹过。而且他好像对外界很抵触的样子，拒绝与同学老师交流。这就是语文老师对农一兵的大致印象。
数学老师对农一兵的印象也差不多。上课总是打瞌睡，作业也不写，课也不听。有时候就自己在那儿看也不知道看的什么。不管老师怎么引导都无济于事。他是真的油水不进，真的很难□□。
英语老师也很早注意到了农一兵，因为农一兵的英语课上的表现一直不好。从第一节课开始他就给英语老师留下了坏印象，怎么抹也抹不去了。所以英语老师特别关注了他。
农一兵的“英语不好”该怎么说呢，英语老师也说不上来。因为他好像是被一股神奇的力量一直牵引着，总是能在考试中侥幸及格，甚至比及格要好些。
开学的第一节英语课下课后，英语老师特意找了农一兵谈话。用学生中流传比较广泛的一个说法就是，农一兵被英语老师请到办公室里喝茶了。
英语老师开门见山地问农一兵：“是不喜欢英语吗？”
农一兵本来也没对英语有多大的兴趣，坦率也一直是他的性格。
“嗯，不是特别喜欢英语。”
英语老师愣了一下，她可能也没想到农一兵竟然这么坦然地说出口。
“是听不懂吗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或者说是不喜欢老师？”英语老师脸色有些严肃地问。
农一兵犹豫了一下。
“没有没有，老师教的很好。是我听不太懂。”农一兵“实话实说”。他也碍于面子不能把自己的老底全盘托出啊。
英语老师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可能也怕农一兵说出些令她害怕的话来吧，农一兵的回答让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而且她看农一兵也不像说谎的样子，所以她也就默认了农一兵真的就是英语不好，而且是倒数级别的那一类学生。农一兵给她的印象就是个差生了，以致于英语老师在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都对他“特殊照顾”。
英语老师又继续跟农一兵“聊了聊天”，其实不过就是了解农一兵的学习情况罢了，都是一问一答的，这哪是聊天嘛，明明就是盘问。农一兵虽然觉得不是很舒服，但是农一兵也没有露出不满的表情。这是个禁忌。
“你初中英语怎样？”
“不是很好。”农一兵如是说。
英语老师从印象里自然而然地把这当成是农一兵因为成绩太低而故意敷衍掩饰，不过她没有继续关于这个话题继续追问，两个人都要作出一定的让步，不至于事情发展成为僵局。
“你是基础比较薄弱的吧？”英语老师继续问。
“嗯，对的。”农一兵回答。
农一兵一直是被动的状态，一直被英语老师牵着鼻子走，想落下都有些难啊。
“小学学过英语吗？”英语老师继续问着。
“学过的。”农一兵语气温和地回答。
小学学过？还这么差？这又加深了农一兵在英语老师脑海中的差生印象。小学都学过英语了，竟然连一些小学都没有接触过英语的同学都比不过，这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学渣了。她想想她应该得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了，教这么个学生可能真的是她职业生涯中的巨大挑战。
虽然说人要勇敢地去挑战不可能，但她还是很慌。教差生这样的事情怎么说也不容易啊，除了要管教外还得让他愿意安心去学习，这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甚至听起来就像一个笑话。
“小学学过的，那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成绩一直不太理想呢？”英语老师想要深入了解她眼前的这个正牌的学渣。
“不知道，就是不太好。”农一兵说，语气里满是真诚，一点儿也不像假话。不过可能是谦虚的话呢？怎么可能嘛！农一兵也要谦虚的吗？根本不需要的！
“呃，你这个情况有点特殊，”英语老师面色有些犯难，“这样吧，你先从基础的做起，先把基础打好。”
农一兵如啄米的小鸡一样拼命地点着头，老师都说得那么有道理了，他也不能多说什么吧？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得跟着老师的步伐来，不能发呆呀！”英语老师又说。
“嗯嗯。”农一兵小鸡点蒜头答应着。他好想快点离开这里，这里一点儿都不舒服，气氛怪怪的。
“还有老师布置的作业你要好好完成。”
“嗯嗯。”农一兵一个劲儿地点头，尽管他内心里还是有一个反叛的声音，但他表面上还是毕恭毕敬的。
英语老师对他的开导一直持续了好久，一直到整个大课间的时间过完。从办公室里出来时农一兵都感觉这个世界是不是已经变了，给他的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次英语老师对他的开导放在心上，他就那个滴水不进的体质，怎么也没办法让他听进去的。所以不管跟他讲了多少大道理也是没有用的，倒不如让他自己悟出来的来得好来得快。
不过学校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总有许许多多约束农一兵的规则，让他无法反抗。他真的无法反抗，这在他以后的日子里越来越看得明显。最后他在与命运的抗争中先是败给了那些“为他好”的人，然后再败给了自己。
自那次谈话后，英语老师总是特殊照顾他，特别提问农一兵。不过听到的总是令人失望的“我不知道”，所以每一次英语老师刚问完就可能已经知道农一兵的答案了，但她可能还在期待什么，可能这一次农一兵的答案会不一样呢？然后结局总是让人失望。
尽管开学以来没有一次考试来摸底，不过从农一兵一直以来的表现，英语老师已经隐隐觉得他就是全班的倒数第一了，可能还是全年级倒数第一！这个学生真的是教不了了。
问作业，农一兵根本就一点儿也没有写，想要给他一点儿惩罚，农一兵的温和性格让她下不去手。她也怕给农一兵打击，造成心理阴影之类的吧。
一个课堂上的奇葩她也没跟其他老师说，总要为学生留着点儿自尊。不能够把人的面儿都给搞没了，这样她也怪尴尬的。
不管怎么交流，农一兵还是老样子，不听课也不写作业。怎么都那他没办法。英语老师渐渐也就对他放手了。
不知道英语老师脑袋里有没有这样的想法：反正分班以后他就会被调到最烂的班级里去了。毕竟几个老师都在谈话里说到过这么个“睡神”，她也知道“睡神”说的是哪个。
不过，农一兵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也不是那种调皮的男生。应该比较友善的，想想，老师又觉得挺愧疚的。而且看起来农一兵总是独来独往，孤言寡语的，万一是自闭了呢？
所以英语老师看农一兵的眼神里不只是一种不学的惋惜，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关切。像是在看病人。
英语课是农一兵的睡觉课，这是农一兵脑海里默认的。一到英语课，还睡睡还是睡睡，该醒醒还是醒醒，英语老师都不鸟他了。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全班也就农一兵一个人了。其他的同学可能没察觉到，但农一兵却能非常清楚地察觉到，毕竟他才是“当事人”，最了解自己的处境。
英语老师后来就是直接把农一兵放养着，任由他怎么过过英语课，只要农一兵不要太过嚣张，英语老师也不管了。
唉，这个学生真的是教不了啊！英语老师可能心里只有那么一句叹息了。
放养的农一兵没有在上课的时候的太放肆，不过他已经是在虚度光阴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无所获。英语老师也帮不了他了。
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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