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耳洞

“这个啊，直接生成的。”魅魔摸了摸耳朵上的饰品。“亮晶晶的，很好看不是吗？”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打耳洞？好野蛮。留下伤口然后堵住，不让它愈合只为了装饰什么的。相当原始吧。”

        “至少在我们那里只有给出逃的奴隶作烙印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在锁骨之类的地方。”

        “也不能这么说……”你张了张口，被祂打断。“这种事随便了，你们人类的事真奇怪。”你不知道如何解释。

        抱着某种隐秘的心情，你侧过头向祂询问。“你觉得我适合这个吗？”

        魅魔眯起眼睛打量了你一会，笑了起来。

        “想要和我一样？”小心思被一针见血地戳破。“那我给你打一个不就好了。”

        “诶？”有些突然的提议。打乱了你和祂一起出门的计划。

        不过……倒也不错？你不确定地想。

        “好啦，快过来，只是通知你。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祂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一次性的耳钉枪。魅魔的力量总是用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你正襟危坐在祂身边，感觉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耳边传来羽毛般的吐息。

        “打在哪里？耳骨上吧？听说比别的地方要疼得多。”不需要你的回答，祂轻松地决定。

        冰凉的指尖抚过耳廓，凉意还未褪去，疼痛已经传来。魅魔从不会因为你是活物这件事产生任何犹豫。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少了很多折磨。

        “唔！”

        一阵濡湿的触感使得你的身子半边发麻。祂含住了你耳上的伤口。

        “别、别这么做。”身体陌生的感觉让你红了脸。

        “为什么拒绝我？我可是在好心地帮你消毒啊。”你听见祂低声地笑起来。

        太近了。

        自第一次见面开始，魅魔从未控制过你们之间的距离。耳上疼痛夹杂着痒意，简直如同青涩时期的恋爱。

        直至你浑身瘫软，祂才放过你的耳朵。变戏法般拿出一个银质耳钉。准备得相当周全，很难不怀疑是蓄谋已久。

        “这几天要好好照顾我留给你的伤口，如果让它长上了就杀了你。”魅魔一本正经地说到。配合眼珠怪异的花纹，莫名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呵呵，开玩笑的。做这样的事还挺有趣，长上了再打不就好了？反正疼的是你。”

        “不过作为惩罚，说不定会多打几个？”祂看起来兴致勃勃，“人类身上有不少地方可以穿刺吧？我还挺期待的呢。”你感觉背后发凉。

        “虽然有别的办法可以加快愈合，不过对你来说，疼痛一段时间印象应该会更深？”祂轻轻揩去溢出的血珠。

        痛感断断续续地传来，一个他人留下的孔洞——仿佛带有某种隐喻。你心中有些异样。

        你并不讨厌这种感觉，这个或许会永远存留的痕迹，是与对方联结的证明。证明祂并不是一场幻梦或是日出后便消失的露水。

        “喏。”魅魔随手抛给你一个小东西。你手忙脚乱地接住。是个看不出材质的耳环，篆刻着诡秘的花纹。有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这上面是我的名字——不过说不定刻上我的联系方式更适合你？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东西，可以把你送回来，不用再担心走丢了。”狗牌一样的形容让你觉得窘迫，这大概也是祂的目的。祂的名字是什么？想这么问。但怕显得唐突。

        “不必在意，这不是你们人类可以理解的语言。”仿佛知道你的好奇，祂随意地说到。“听到了会有坏事发生哦。”

        明显的拒绝。你有些尴尬，低头把玩起来，做工相当精巧，这算礼物吧？你想了想，在心里单方面给它下了定义。就当作是定情信物好了。

        过了片刻，祂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你。你突然意识到什么，结结巴巴地开口。

        “谢，谢谢！”不用怀疑，如果忘了道谢，祂绝对会借题发挥。“这才对嘛。”灿烂的笑容飞快爬回祂的脸。简直像恐怖片的场景。

        “这是我在那边的时候喜欢的东西。你最近做得还不错，这是奖励。”祂捏了捏你的耳垂。“材质不属于这里，我也不确定会不会过敏，所以这几天就暂且允许你不戴着。我真是体贴——你一定很感动吧？”祂露出两颗虎牙。你飞快地点头。有时候魅魔的脾气就像小孩子一样。

        “不过要一直带在身上哦，用什么办法你自己想。我会随时检查。如果被我发现……”祂眯起眼睛。

        “我会好·好·教·训·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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