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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躲藏


“你说他是不是想对付我?”林荞摸了摸后颈,不知道何时起了一层疙瘩。

        晏允南把空了的酒杯放下,看向林荞说:“我觉得应当不是。”

        林荞沉下脸色,皱着眉头看向被簇拥着的将军。

        “我听说你们路上一道过来的?”晏允南出声说话,把林荞的思绪拉了回来。

        “恰巧碰到了。”林荞说着,见晏允南没有说话,脸上突然浮起一些惊恐,“你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晏允南打趣说,“若是当真如此,那天都要塌下来了。”

        “我还想着多活几年。”

        “哦。”林荞瞪了晏允南一眼。

        晏允南笑着受了一个白眼,接着说,“不过如今这朝堂之上却是有其他说法。说是你后悔了,准备重修旧好,不过人家瞧不上你了。”

        林荞哼了一声,浑不在意:“随他们怎么说,与我何干。”

        “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晏允南实在好奇,从前许澍和林荞的关系就有些莫名其妙,现在重逢后更是让人摸不着头绪。

        林荞把前几日发生的事儿和晏允南说了一遍,鬼使神差地略过了那封乌龙信。

        “他是不是还记恨着当年我……”林荞顿了一下,把后面的话给吞了下去,想了一下接着说,“所以想把我和常九思的婚事搅黄了。”

        退婚后不足一月就重新定了亲,这话放在谁身上都像是早已暗通款曲。

        “也不是没有可能。”晏允南凝神仔细听着,沉吟片刻,“你往后还是先绕着道走吧,保险些好。”

        林荞觉得晏允南说的在理,点了点头,见着人越来越多了,她也拜别了晏允南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又等了一会,日头才是慢慢落下了,皇帝和太后乘着步撵姗姗来迟。

        大晋刚打完一场大仗,虽说不算毁了根基,也是让国库伤筋动骨了,太后遂颁了凤懿,说是生辰简办,故而宴会之上并无大排场。

        太后拉着林荞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问问路上可累了,到了上京城还习不习惯,她也从善如流地笑着回应。经年未见,本来就是陌生多了,更何况她和这位老佛爷本来就没有外人想的那么亲近。

        “仙灵郡的堤坝出了点问题,九思在那耽搁了些日子,估摸着明日事情解决了就能过来了。”太后拉着林荞的手,面上亲昵地说,“你们也能多聊聊。”

        “九思那孩子挺好的,郎才女貌,和你正是相配。”

        太后又匆匆交代了几句让她先住在西行宫里头,就让她先回去坐着了。

        林荞站起身来,和许澍擦身而过,明明他的目光并没有再放到自己身上,可方才那冰冷的感觉又莫名萦绕而来。

        许澍和太后坐的近,无声地看着林荞和太后说话,等人走了,才站起身来给寿星敬酒。

        太后膝下育有四个孩子,独独生了一个公主,就是许澍的母亲,只可惜造化弄人,当初她只是个小小的昭仪,刚生下没多久,孩子就被送去了皇后膝下养着,说起来母女关系并不算太好,她对待这个孙子也称不上感情深厚。

        不过面上的功夫也还是要做全了,太后和蔼地受了敬酒,目光慈祥地看着许澍。

        “来,让祖母瞧瞧。”太后抬着头看着已经挺拔高大的孙子,饶是再不熟稔,也是感叹了一番岁月如箭,“这北疆战事歇了,你就先在上京多住上一段时间。”

        “如今也到了年纪,也该好好盘算着婚事了,明日允允小姐入京,你便去见见,看看合不合心意。”太后又转过头去和皇帝说话,“皇帝做皇叔的,可要多帮帮忙。”

        许澍当年的婚事没成,多少和太后后来掺和的那一脚脱不开干系,现在这番亲睦友好的模样又有几分是真的。众人纷纷分了一只眼睛去看许澍,可许澍却面无异常,笑着道了谢。

        “母后放心,儿子定多上心。阿澍才貌双全,昨日入京的时候瓜果帕子怕不是都扔满了车马。”皇帝朗声笑着说。

        “皇叔莫要取笑我了。”许澍弯着笑眼,看起来当真是叔侄友好的模样。

        “阿澍,当年的事儿。”太后冷不丁出来一句话,许澍转过头去时,她已是脸上满是歉疚,“你还怪祖母吗?”

        “当年是孙儿鲁莽,没有考虑周全,怎能怪在祖母身上。”许澍举起酒杯,笑着劝慰道。

        “惹得祖母难过了,我自罚一杯。”

        ……

        宴会也快到尾巴,晏允南被同僚们拉着喝酒去了,林荞也无人说话,索性去御花园里边散散心去。

        林荞刚在桃花林里头绕了一圈,就听着墙外边有人闹了起来。

        “狗奴才,把你的眼睛睁大了瞧瞧本宫是谁!再来同本宫说这话。”那人的声音尖利,就像是指甲刮过布匹一样刺耳,“我要见皇上。”

        “娘娘你今日不能进去。”说话的太监语气冷漠。

        “这皇宫有什么地方是我进不去的!本宫是贵妃,你算是什么东西。”

        贵妃?既是贵妃又为何会被拦在太后的寿筵之外。林荞听到这话也觉得稀奇,侧过身子躲在桃林里头,从墙垒的小缝往外头看。

        “让我进去!”贵妃身上的衣裳虽穿得华贵,可却凌乱,身边也无一个跟着的丫鬟,并不是贵妃该有的模样。

        贵妃说着就要硬闯,被守卫一挡狼狈地跌在地上,打头的太监连一眼都没有多看愣神的美艳女人,甩了袖子就往里面走。

        “哐——”大门轰然紧闭,地上跪坐的女人也终于醒了过来。本就摇摇欲坠的发髻这会是已经散乱了,那张惨白的脸在青丝间看起来格外可怖。

        女人胡乱地抓着头发,嘴里念念有词。

        “皇上不会放弃我的,他不会,他不会……”

        说完,膝行着到大门口,举起那已经骨瘦如柴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木门,兴许是已经没了气力,厚重的大门把女人的不甘给全部吞没了,万般痛楚最后都只化作了一些细响。

        “皇上!你再看看臣妾,皇上!”

        林荞把桃林里又躲了躲,等到太监走了,她才微微冒出一点头,正好听到女人的破碎绝望的声音。

        何苦呢。林荞叹了一口气,无声的看着敲打着木门的女人。

        女人纵使再冤屈,喊得再声嘶力竭,终于也是累了,慢慢停了声儿。她滑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皇宫的高墙。

        “皇上,你害的臣妾好苦……”

        这宫墙之中最不乏的就是谎言和朝令夕改,面前的女人也只是百分之一罢了。林荞心里说不上来什么,只能是同情她看不清,看清了又沉沦。

        “叮当——”

        女人袖中的东西落在地上,她似乎惊醒了,手忙脚乱地捡起东西,拍干净了灰尘像个珍宝一样捧在手上。

        瞧着模样应该是个玉佩,说不准就是帝王欢喜的时候随手赏的东西,倒成了女人落魄之时唯一的支柱。

        女人把玉佩拿了起来,在宫灯之下看着,发出吃吃的笑声:“皇上不会忘了我的,他不会的。”

        方才在地上黑乎乎地看不清楚,如今放在灯下却是能瞧见了,林荞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

        林荞在来上京的路上已经把它研究了无数遍,她一定不会看错。

        那是髓玉。

        成大说那个只是蕉城寻常可见的东西,怎么会被皇帝用来送给贵妃,堂堂真龙天子居然这般小气?

        恐怕未必。

        长长的宫巷那边有人匆匆赶来,把地上已经痴狂的贵妃拉了起来,推搡着让她离开,长长的宫巷把女人痴痴的笑声放得更大,更悚然。

        林荞捏了捏垂下的袖子,闪身跟了过去。

        那几个宫人推搡着女人往前走,林荞躲在后边绕七绕八,走得脚都累了,总算是看到他们在一个破败的宫殿前停下来。

        甚至不能叫做宫殿,只能勉强算是个屋子,屋子的上边悬了一个破牌匾,上边写着“玉蟾宫”。

        宫人把女人推了进去,就把门给关上了,兴许是那女人还沉浸在昔日的幻想之中,竟然没有挣扎任由自己重新被关在里边。

        林荞揉了揉鼻子,远远地打量着那个屋子。

        玉蟾宫,蟾宫揽月,这屋子破得却是是一抬头就能看到月亮了。

        “还贵妃呢!早就被皇上扔到角落去了,如今只怕是连刚进宫的宫女都比不上了。”宫人尖酸刻薄地哼了一声,“大晚上的还得让我们姐妹走那么长的路去找人。”

        “呸!”宫人还不解气,对着木门就是一阵鄙夷。

        “谁让这‘贵妃娘娘’好端端去惹了逆鳞,也是活该。”同伴接着踩了一脚。

        “自己心狠手辣毁了不知道多少娘娘的孩子,现在自己的孩子没了,娘家人倒了,疯了也没用喽!”

        “我听说啊,那孩子是被她自个给害死的,好端端的给娃娃吃什么药,结果孩子傻了掉井里死了。虎毒不食子,这女人只怕是要下地狱的。”

        “算了算了,别说了,咱们早些回去睡吧。”

        林荞眼神微动。宫中的女人有了孩子相当于抓着了个王牌,怎么会给孩子下毒吃药,实在蹊跷。

        宫人打了个哈欠就要往林荞这里来,她赶紧蹲下身子,往树林里躲,谁晓得自己这头未束起来长发被缠住了,一不留神束发的环佩就落在地上。

        声音并不算大,可在这人烟稀少的深夜别院却是格外明显。

        她转过身去,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口鼻:“唔。”

        “谁在那!”宫人警觉起来,打着灯笼就往树林走去,走到一半就被树林里的声音给惊到了,脚步停了下来。

        冷宫树林无人打理,高高低低压根看不清里面的人,树影绰绰看不清之间荡出一声低吟,软糯的声音里藏着难耐。

        “轻些……”像是被捂住了口,那柔媚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一点一点泄出来。

        尾音上挑,伴着喘息,一轻一重的声音缠绵在一起,全然不知道外头的动静,竟让愈演愈烈,布料摩挲的声音越来越急迫。

        宫人在皇宫里头待着岂会不晓得这档子事,登时红了脸,暗骂一声拉着同伴快步离开。

        脚步声慢慢远了,树林的声音却是停下来了。

        林荞赶紧用力推开面前的人,哪想到他也松了手,力道没控制住,生生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站好。

        “小姐选的法子还是这般独特。”

        男人穿着一身玄色圆领劲袍,宽肩窄腰,在夜色之下衬得格外俊美。

        “恩?”男人见林荞没有回答,不动声色地抬眉,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宴会上那双冰冷的眸子染上了说不清楚的情绪,宛如水波荡漾。

        林荞把身上刻意扯乱的衣服穿好,抚平额间的乱发,坦然地看过去。

        “最快。也最有用。”

        少女目光如炬,面无异色,可发间微微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她。

        “确实最快。”男人饶有意趣地看着少女,声音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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