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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安大法学


林笙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发出了清脆的点击声。

        廖慕阳看着林笙缓下情绪愿意开口了,倒也不急,转身去冰箱里拿了罐冰啤酒边喝边等,顺便给林笙倒了杯热水。

        林笙的表达能力向来差的可以,触着屏幕的指尖缓缓停停,像是在努力凑齐措辞,让难以形容的话语变的不那么难看,即便做错事的根本不是他。

        备忘录上显示的数字增增减减,时间就在这搓磨的过程中一点一滴地流去,廖慕阳这边一罐冰啤彻底下肚,林笙这边满满一屏幕的字也堪被打好。

        十分钟有余的时间,其实来不及让林笙把话语润色得婉转,但他怕廖慕阳会等的失去耐心,只能草草概述的收尾。

        手机被捏在手心里攥得很紧,林笙的指节松了又松,才将它递给了面前的廖慕阳。

        廖慕阳看着递来的手机,麻利地接过,一目十行很有效率地吸收着文字的内容,只是这眉头愈看愈紧,等到那视线扫进关键字眼,左手中捏着的啤酒易拉罐被轻松地捏出了“咔”响,肉眼可见得扭曲变形。

        那突出的咔响炸起了林笙低垂的脑袋,他抬头入目的就是廖慕阳蹙得不能再紧的眉头,和他手中已经被捏得不能再缩的易拉罐。

        林笙本就忐忑不安的情绪,像是真空中将灭的火星遇氧腾地烧烈,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廖慕阳,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已捏得骨节发白发麻。

        林笙其实一直处在一个很矛盾的状态,他怕说出事情会麻烦廖慕阳,更害怕廖慕阳知道这种事后会对他避之不及。

        因为林笙清楚自己也曾对男孩有过不敢却又朦胧不清的好感,但他不知道廖慕阳是否能接受这份在大多数人眼中畸形的取向。

        这份他察觉到的偏向或许是因为林书平的暴虐和童年父爱母爱的双重缺失,直让他的性格变得像是连枝的花卉在美丽的背后扭曲的茎叶,不过好在就连这份扭曲,都带着小心翼翼到不愿妨碍他人宁可自我沦陷得温柔。

        林笙太渴望轻声细语的安慰、太想要且贪恋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廖慕阳就像是戳中他心底最软处的一片羽毛,柔软、温暖,所以他怕这份来之不易消失在眼前。

        短暂得到后再失去,比什么都残忍。

        但在极端矛盾的另一头他又想一丝不剩的跟廖慕阳吐露心事,他的害怕、他的恐惧、他的悲伤、他的欣喜,如同一个受足了气的气球,如果不找到一个合适的吐气口,那么最后的结果也只剩下“嘭”的爆裂。

        而廖慕阳就像是林笙用所有积攒忍受的不幸换来的一个幸运,未必完美无瑕,但却像是照进不见天日深渊的一丝阳光,令人仰头满目向往宛若遇见救世的神明。

        “你在哪个学校、哪个班、那几个兔崽子叫什么。”

        廖慕阳收了收想要拎着板砖暴起护犊子的心境,对着林笙尽可能平静地开口。

        校园暴力加强奸或是猥亵侮辱,他在大学时没少接触、接收过这样的案例,随着次数地增加那份初始的义愤填膺也早已经淡去,毕竟这世界对着陌生人总归是没有彻底的感同身受,多数的愤怒也不过是触及了一个正常人道德底线上的良知,从而撩拨了最深处的正义感。

        但若是事件的经历者切换成了身边的人,那份感同身受会被同化得浓重上百倍,见怪不怪后的麻木也会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地脱离全身。

        林笙听着廖慕阳的话,愣了愣,一瞬之后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他捏着被递回来的手机,沉默了很久也没有在屏幕上打出学校的信息和邱岩的名字。

        混乱的脑袋里好像有两个黑白小人在掐架,一个说着不能给廖慕阳惹麻烦,一个说着快说你想要被保护。

        无形的战争进行了很久,终究是白色的小人攻占了上风,林笙沉默且残忍地告诉自己,他和廖慕阳无亲无故,他不能再给廖慕阳添加麻烦。

        「没事的,那个我自己能处理好的,谢谢你关心。」

        廖慕阳垂眼看着重新被递来的手机,微仰了仰脑袋,抬手捏了捏有些酸麻的后颈,对着林笙温软无害的性格觉得可爱又可恨地轻叹了口气。

        被松放过后的脖颈重新回到了正常的弧度,廖慕阳一手搭着椅背,一手把手机递回到了林笙的面前,再开口说出的话要是认识他的人一下子就能听出来,句句都是经过了缓和的语气像是生怕哪个字说重了的安抚劝慰。

        “你这小胳膊小腿怎么处理,今天他能在学校里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干,明天他就敢打晕你扛到你都不知道在哪的乱地。”

        “我读书的时候脾气不太好,虽然没干过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但也没少脑子一热的打架。”

        “这个年纪的男孩血性最重,却也最冲动,永远不要用你的好性格和一味的忍受,去揣摩他们扭曲得跟麻绳一样、脑子一热就能改三改的三观。”

        “以前是没有人能帮你,我可以理解你忍的心情,但现在我能帮你解决好这件事,那你就不要去拒绝,我既然说出了口,也就不怕有什么所谓的麻烦。”

        “更何况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有的是办法治他们,要知道一句话叫:永远不要得罪一个懂法的流氓。”

        “哦,对,忘了跟你说了哥哥大学读的是安大的法学系。”

        林笙被廖慕阳一串连珠炮似的却给足了他安全感话,听得那眼眶又起了几分湿红,只是还没等那雾气氤氲密布,就被廖慕阳最后的一句话炸得硬生生愣在了眼眶。

        他一直以为廖慕阳的工作是纹身师,因为一楼客厅旁半隔断的房间里一眼扫过全是纹身器械,墙壁上还钉着各种各样的纹身图稿和成品图。

        法学系毕业,而且读的还是全国最好的大学里头的王牌专业,林笙就是想破脑子都想不出这点,更何况人不可貌相这话虽然适用在随处随地,但廖慕阳痞气的长相在肉眼的主观意识看来,着实跟法学这么严谨的专业搭不上边。

        廖慕阳看着林笙愣愣望着自己还带着几分湿润得大眼睛,直哼笑出了声,那副嘴角勾起眼睛微眯的模样,愈发加重了廖慕阳身上的痞气,但总归是好看的。

        廖慕阳抬手张开了五指,在林笙面前大幅度地挥了挥,还带着笑意地开口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像学法律的人?”

        林笙听着这话下意识地点了点脑袋,又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后猛地开摇起了脑袋,那架势活像是甩欢脱了的拨浪鼓。

        廖慕阳见着他这幅又乖又傻得可怜可爱样儿,直抬着双手朝着林笙的脸伸了过去,将那摇晃的脑袋固定了住,在林笙的摧残下解放了出来。

        这个姿势林笙很难不直视廖慕阳,思前想后着实是没了办法垂不下脑袋,只能怯生生地把眼睛垂的不能再低,那小扇子般的睫毛一颤一颤地印出了一片阴影,被廖慕阳手心覆盖的满满的面颊同着那耳尖爬上了软软的温粉。

        廖慕阳看着直颤了颤那颗身经百战的心脏,舌尖轻抵着牙关,直散出了一声啧音。

        廖哥在心中无声地想:草!犯规!这他妈就是针对自己的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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