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师父我就厉害了！
数千丈高空，冰冷而急促的罡风在不停呼啸。
护罩内却温暖依旧。
“师父，还要坐多久？”
躺在罗盘上的何久有气无力地问。
殷玄：“快了快了…”
何久：“昨天你也是这样说的。”
殷玄老脸一红：“修大道者，岂能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随后又一脸正色地说道。
“既然闲着也是闲着，那为师就先给你讲讲何为修行。”
何久顿时来了兴致，于是赶忙起身坐正。
“修行之人，又名修士。纳天地之灵气于己身，修性亦修命。
何谓之性？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是念想，是心性，也是精神。
何谓之命？先天至精，一气氤氲是也，是身体，是生命，更是命运。
仙道贵生，性命相依。
修士若为灯，则油为命，光为性。
有灯无油，光从何来？
有油无光，要灯何用？
吾辈修行之意，一为灯油之量，二为点灯之法。
性之造化系乎心，命之……”
尽管这只是一些入门的基础，何久亦是听得津津有味。
讲了半个时辰，殷玄感觉有点口干舌燥，掏出酒葫芦，一边喝一边继续说道：
“就修行的具体境界而言，大致可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
合体老怪，那些一流仙门应该还藏着不少，再往上还有大乘和渡劫的境界，但已经近万年没有出现过了…”
“这是为何？”
“为师也不知啊，但据那老不死的推测，万年以前应该是发生过一次惊天大劫，整个修行界都元气大损。
如今，除了那五个一流仙门，几乎所有的门派都是万年之内新立的，其中也包括我璇玑门。
所以，现在为师要郑重地告诫你，这修行界的水深得很，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定要慎之又慎，最好是有十分，藏五分，用三分。
再说，你那神奇天赋，又太容易被觊觎，指不定什么时候冒出个老妖怪就把你绑了。
所以，除了师父，谁都要瞒着，明白没有？”
何久点了点头，对于师父的建议和行事理念，他颇为认同。
不仅仅是因为修行界水深，而且他自己也很厌恶那种没有安全感的环境，他认为有十分，最好是能藏七分，只用一分。
而且不仅得瞒别人，连师父也得能瞒就瞒。
一旁的殷玄则是想到，如此的恐吓…哦，不，是告诫，再加上不久后将在小久身上施展的蒙蔽天机之术，其他长老和峰主还有那老不死的只要不刻意探查，应该不会发现。
何久接着问道：“那师父你到何种境界了？”
殷玄满不在乎地回道：“金丹。”
“嗯…那您在门内又排行几何？”
听到这个问题，殷玄刚入口的酒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门内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大主峰峰主修为最低的都是元婴，而本代掌教出自天玑峰，修为最高，是化神修为。
此外，门内还藏着个化神的太上长老，他常年闭关，几年前刚出关过一次，就是那老家伙把我打发来苍岭县找机缘了，机缘我是没看到，倒是捡了你这个宝。
总之，除了他们这几位，我在门中修为还算是位居前列的。”
他心道，要是不算上那几十个金丹长老的话。
“你可知我璇玑门长于何处？”殷玄又问道。
何久：“推衍之术呗！这您不是提过吗？”
“那只是其一，璇玑璇玑，不仅通‘玄机’，也是代表星辰的璇玑。
除了推衍之术，我璇玑门也以擅长施展各类结合星辰之力的道法而闻名整个修行界，方才能跻身准一流仙门之列。而星辰术法中，又以四峰主卫苓道人的归元星辰阵威力最为强大…”
说到此处，殷玄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数百年前，他们曾遭遇罗天门一众十余金丹埋伏，而当时还是真传弟子的卫苓师姐，却以同境界的金丹修为使出了一手自创的归元星辰阵，直接将众金丹困住，并牵引星辰之力，耗费多日，将敌人一点一滴缓缓磨灭。敌人的哀吼持续了数日，自那之后，众人都对卫师姐凶狠程度有了新的认识，以至于卫苓师姐至今仍未婚配。
晃了晃脑袋，他继续给何久介绍。
“除去四大主峰，我璇玑门内还有数座小峰，合天罡之数。各峰修行之法也是各有侧重，且其内皆有供众多长老弟子修行的不同品级洞府。而你师父我就厉害了！”
何久好奇地问道：“厉害什么？”
殷玄神秘一笑。
“嘿，我哪峰都不是...”
何久听到这话差点摔倒，嘴角抽搐了下，哪峰都不是？什么鬼？
“咳…咳，你听好了，你师父我！可是藏宝阁长老！”
老道洋洋自得地说。
何久的眼睛慢慢亮了，好像...蛮有搞头？
不行不行…还没进山门呢，不能当门派蛀虫。
然而，滴在罗盘上的口水已然出卖了他。
···
两日后，他们已经飞出了东瞑州。
“乖徒儿，我们已经进入了天宁州范围，再有一日，即可抵达子桐山。
这子桐山，正是我璇玑门开派祖师所寻得的风水宝地，不仅风景秀美，灵气充裕，而且还有䱻鱼。说起这䱻鱼啊，那烤翅膀吃起来可是一绝…”
殷玄道长啧吧啧吧嘴，一副回味无穷的表情。
“鱼？鱼的翅膀不都是骨头吗？有什么好吃的？”
一边吃着母亲放在行囊里的干粮，何久一边问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䱻鱼啊，可不是普通的鱼。
它长着一副鸟翅，它的翅膀多肉，而且肉质最是鲜嫩。
䱻鱼的叫声似鸳鸯，出入水面之时还会发光。
但它可不是什么善类，它一出现，便会带来大旱。所以老道我吃它，那是行善积德…”
听着师父的描述，何久不禁有点心痒，便走到了罗盘边上，望了望下方群山。
“咦？师父，前面冒着白烟，是有人生火做饭吗？”
看着下方的白烟，何久说道。
“不对，这方圆千里皆是深山，普通凡人根本不可能到达此处，走，看看去。”
殷玄果断调整了罗盘方向，向冒烟之处缓缓降落…
只见此处，一片狼藉，周围的树木有的被光滑截断，有的则是被折成了两段但另一截被树皮吊着，熊熊大火也在四周燃烧，红光里，噼里啪啦的草木，不断散发出浓浓的烟雾…
站在罗盘上的老道皱了皱眉头，扔出了几打平时浇花用的落雨符。
大雨洒下，火光渐渐平息…
“师父，这儿还有人！”
何久指着背后的方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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