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丽总也是小程总
资金总监被这闯门的声音气得眉毛一竖，刚想要发火，看到是程万千，程二少爷，生生忍了下来，一张圆脸挤出一张笑脸，低姿态地说道：“小程总。”
程万千把手里的包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口气很不好：“小程总的消息，是你透露给x行的人？”
资金总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嘿嘿地干笑了两声：“上午上午稍微说”
“职场上嘴巴这么不牢靠，怎么做得成大事？”
“小程总，这”
程万千沉默了一会儿，没搭理他的辩解，等这个资金总监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辩解的台词，才打断了他，阴沉地说：“丽总也姓程，她也是小程总。”
资金总监不明白这个意思。
程万千怒拍了一下桌面，完全没有以前天真可爱的样子，目光变得有几分狠辣：“这都不明白！说话的时候上蹿下跳，遇到事情的时候就装傻充愣，你，配坐在这个位置吗？”
资金总监愣住了，这话说的太重了，立马联系了上下文，大概有点明白了，旋即，就开始琢磨怎么和于晴说这件事情。
，程万千想了想，用修长的手指关节，扣了扣桌面，又打断了他：“等等，过两天再说。”
嗯？？？资金总监又有点不明白了。
“等我联系！”
程万千冷笑了一声，现在就说，难免有点“串供”的嫌疑，过两天，让韩之望发现错怪他，愧疚感不就起来了吗？愧疚的韩之望，会更加信任他，爱护他。
这辈子，除了他，韩之望别想找别人，任何人都别想待在他身边，除了程万千这三个字，他心里别想在进去任何人。
就是这种霸道的占有欲让自己迷昏了头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哥的试探，如果这种试探把韩之望弄丢了
不，不可能弄丢的。
都是自己的。
都是他的。
不可能的，别想逃。
韩之望。
韩之望从a大回来之后，直接回到银行的地下停车场，也顾不上吃饭，目光空洞地盯着昏暗的停车场。想到程万千那副受惊的样子，表情无奈的样子，就觉得可笑。
自己失败落魄的样子，有这么迷人吗？
有让他笑出声来吗？
他心口钻心的痛，头脑发昏，他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了。那一瞬间,心里难过的像是海绵蓄足了水,一碰就会溢出来。脑海里面多多少少都是浮现出之前两人的快乐和幸福,都会不由自主的回想过往云烟的浪漫。
他拼命地提醒自己，这个程万千不是以前那种撒娇可怜的样子。都是假象，都是表象。他在清程里面还是有话语权的，说什么扫地出门，都是想要自己怜悯他。看自己被他爽着玩。
说什么装穷，说什么被赶出来，都是为了他的怜悯，都是为了耍着他玩，这这很好玩吗？
韩之望沉思了一下，把车里的空调打成冷气，吹了一会儿冷风，头脑才算清醒过来,那种被欺瞒的燥热,才消解了一些。
程万千三个字在他心头上已经烙上了深深的印记，一想到这个名字，他就觉得呼吸一滞。冷静下来之后，他也想过，会不会不是他，不是这个爱撒娇，要他宠爱的小宝贝，小程总会不会另有其人？但是他开到a大去质问的时候，他一言不发，拒绝为自己开解。
牙尖嘴利的程万千不可能淡化这种天大的委屈，不可能。
没受到委屈的时候，都会倒打一耙，受到这种怒气，他还不得翻上了天。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不可
万一…可能呢！
韩之望被这种第二种选项，自己倾向性的选项吓到了。
他反反复复考虑了这种可能性，觉得多少都是他自己的妄想，他在车里又待了一小时左右，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他已经消失了半天了，就算程万千最后不顾旧情，仍旧没答应他，这最后的战场，他也要出现。
他格外疲倦，下了车，拖着脚步，去咖啡店里买了一杯冰美式。
他从来不喝又苦又涩的东西，但是今天，他想尝尝，让这种味道，是不是真的食不下咽
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嗯…说不上难喝，就是提神醒脑，告诉他别在心存幻想，把这种又苦又涩的心情吃到肚子里，然后消化掉，就行了，别在为他开脱了。
韩之望上了楼，大老远就看到王舒直接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不用说，他也知道，就是在等消息，等他“落败”的小时，等三点钟一到，他这个总经理身上背上四个亿的不良，那回天无力的感觉，会让她笑出声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去公司的洗手间里圈了一把冷水，拍了拍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放松了一下脸上紧绷的肌肉，然后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这里是他的战场，他在这个办公室里面，谈过多少庄合作，促成多少笔业务，会输给这个女人？韩之望冷笑一声，信步走了进去。
王舒看到韩之望进来，仍旧保持这种自信满满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难不成真的让他想到办法来吗？这可是四个亿，四个亿的贷款，他真的有这个本事吗？
韩之望直视着王舒，自信从容地说：“王经理，你在我办公室里做什么？上班时间是让你在这里，干耗着的吗？你对得起x行给你发的工资吗？”
不甘示弱的王舒回嘴道：“这不是有问题，想要问问望总你么！毕竟你在x行的时间也这么久了，难免业务上有所专研，现在还能问一下望总，将来都不知道问谁了？”她特地强调了“望总”这两个字。
这种阴阳怪气的职场话就差把“你要赶紧下台了”这几个字的内涵说出来。
韩之望也不恼，冷笑一声，直接说道：“王经理，就算我当不了这个望总，你觉得，x行会把这个位置留给你吗？”
“…”愤怒的王舒把手中平整的白纸捏的邹巴巴的。
“x行是利益至上的，最讲人情世故。纵使我做不成这个总经理，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留给你这种心思阴暗，背地里抱负领导的人。就算我不在了，其他还有李经理，赵经理，孙经理，这些都会比你这个王经理，更适合这个位置。”
王舒怒气冲天地说：“那也比你在好。”
韩之望讽刺地笑了，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我在的时候，你们有受到什么委屈吗？业务我谈进来，少分你们了么！还是你想把行里的业务资源百分百挂在自己的名下，你……配吗？”
王舒怨愤地看着韩之望，又反驳不到什么。
两个人你来我往吵了几句，韩之望闲庭若步地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刚抿了抿，小赵就冲了进来，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端庄，嘴里喊着：“钱进来了，钱……进来了。”
王舒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刚刚嚣张的火焰顿时被这四个字浇了个透心凉，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直到王舒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办公室的门重重地被关上了，韩之望才脱力地瘫软在椅子上，
想到程万千还是顾念着旧情，他颤抖着手，摸出抽屉里面的烟，嘴角扯了扯，也不知道是劫后重生的笑还是怅然若失的哭，手指夹住了烟，朝着天花板上吐出一口白雾。
他还是喜欢自己的，还是喜欢自己的。
韩之望重复说了很多遍喜欢，就这样安慰自己，努力地拼凑起往日在一起的欢愉。
一直放在公文包的手机，震动起来了。
韩之望拿起来一看，有不少信息，有于晴，有黄行长，有同事还有程万千。
他不想去回复别人祝贺的短信，除了于晴，谁都没拉他一把。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本账，孰轻孰重，他拎得清楚。
【之望，我们见面谈谈好吗？我没有骗你】
【之望，我没有骗你，我没有伤害你，你上午说的我太懵了。】
【之望，我去求我哥了，他答应了。】
【之望，你别不理我，好吗？】
韩之望看了短信，也不知道是这段时间太累的缘故，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触。
看到于晴发的信息，回了一个【谢谢。】
然后调出自己休假情况，看到自己还有十五天的年假，他想休息一下子了。他妈为了这个子虚乌有的副行长的位置，他战斗了很久。
今年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刚好是个好时机，他梳理了一下这么多年a城的关系网，是不是能挑选几个客户的项目做做投资，现在在银行工作有点像操着卖白粉的心，赚着卖白面的钱。或许他也可以考虑开始转行，如果这样的情况再出现一两次，他不觉得自己还有这么多精力去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他一时也没想好，看到手机联系人【妈】这个字眼在跳动。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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