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说完，两个人都心虚偏头。
李老师狐疑看着两个人，想了想还是相信他们了，当年一个是班里重点关注对象，一个是楼上上课的亲女儿，有什么也是她第一个察觉到的。
许爸爸做饭快，没一会就上桌了，笑道：“小伙子挺帅气的，听说你也是学生啊，上次同学来家里吃饭，也没看到你。”
“那天我本来是要来的，结果工作耽误了。”
“哦哦，工作很忙啊，做什么的呀？”
“跟朋友大学开的公司，在公司运营游戏设计方面。”
“哦哦，不太了解，那平时估计很累了，家里人应该要操心吧？”
“不操心，我爸妈跟我不是一起住，我单独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他们也在上海。”
三两句话，许爸爸就套的差不多，工作稳定看起来薪资不少，有车有房，上海人，职业他也不懂，听着意思跟女儿的差不多，还算满意。
“喝酒吧？小沅买的，平时不让喝。”许爸爸端着酒杯给他倒了一杯，话里是询问，行动却是肯定的。
应孺臣喝了几杯，李老师对他还生气着，但还是说了几句，“行了，小沅怀着孕，酒味最好不要粘。”
许爸爸也依依不舍放了杯子，笑的像个傻子，“平时老是催她，她就会打马虎，结果突然一下，搞得我们都适应不过来，你别往心里去，这换成正常家里，也是需要时间接受的。”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让她委屈的，老师放心。”
李老师哼了声，她可不吃甜言蜜语这套，还是行动来的直接。
许沅松了口气，虽然怀孕是骗人的，但为了李老师和应孺臣的身体着想，还是暂时唬住再说吧。
“你不是出差吗？不耽误事情吧？”
应孺臣笑道：“不耽误，本来就是出差耽误我回来的。”
“我看就小沅有戒指，你还没有？”李老师突然说，许沅连忙道：“当时突然，我没取钱，准备等定期到了就去买的。”
“弄得小家子气的。”李老师不赞同看她，“戒指我们这边会安排的。”
“妈，我有钱……”许沅连忙道，应孺臣伸手在桌下，拉了下她的手，打断她的话。
李老师也没有跟她多说，直截了当问应孺臣家里的情况，比许爸爸来的直接多了。
应孺臣一一回答，其实李老师是记得的，那时候家访都好几次，又是带的最后一届，还是记得点的。
吃过饭，许爸爸突然提议要许沅带应孺臣下去走走，消消食，一看就要打发他们两个人出去，夫妻俩有事要商量。
许沅带着围巾出去了，天气还不算太冷，应孺臣穿的少，她递给他，“你围上吧，晚上还是有点冷的。”
两个人从老旧的台阶一层层下去，许沅看到他车停在外面，惊讶道：“你开车来的？”
“恩，下了飞机，最近的车票不好买。”
许沅不作声了，两个人并排走出小区，也不知道要去那，应孺臣看眼手上的蓝色围巾，戴上，笑道：“这围巾很久了吧？”
“恩，以前的，我东西都在上海。”
他说道：“高中见你用过。”
“这你都记得？”她狐疑看他，有些不信。
“我记忆比你好。”
许沅叹了口气，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你不会怪我吧，我骗了我爸妈怀孕的事情，到时候还得骗你爸妈，不然就穿帮了。”
应孺臣想了想，“不怪你，就是觉得骗他们不好。”
“我也知道，可是没办法，我妈当老师和在家里是不一样的，在学校她生气顶多给你们一棍子，在家她真的会杀了你的。”
“那也是我该的。”他目光看向她，许沅无奈道：“我也有份。”
两个人笑了起来，许沅看着前面，“我们去学校看看吗？估计关门了。”
“今天中秋，可能。”他跟着往前走，如果是平时，有晚自习估计不会。
这所高中小，但小有小的好处，好管，严格些，应孺臣当初在这读了三年，再出格也翻不了天，李老师还是考试转过来的，结果才带了一年就生病了。
“我妈说等身体好了，就过来继续上课。”许沅说，应孺臣笑了下，“那快了。”
许沅苦笑了下，快什么，李老师也就每天念叨，越是念叨就说明越难。
学校里黑漆漆的，许沅在门口溜达了一会，没什么好逛的，吃过饭，就算看到门口路边摊是以前经常去的，也吃不下去了。
应孺臣给她买了杯奶茶，两个人坐在店门口塑料椅子上。
“你大学考的哪里？”
“大艺视觉导演系。”应孺臣喝了口奶茶，有点腻，“本来想去国画大的，但是分数差了点。”
许沅点点头，“我还以为你去了国画大。”她有年和导师去国画大参赛，她还单独去找来着，但是没有听说过应孺臣，还以为是学校人多，不认识，现在想想就应孺臣的水平和长相不说全校认识，最起码十个人里拉一个也是知道的。
“后来大三就去了国外做交换生，大学毕业又去了美国深造。”应孺臣说着，并没有炫耀的意思，而是有些遗憾，“我要是知道你考进了中美，大三可能就不走了。”
“我是后来进去的，高考的时候分数过了，但是被其他学校录取了，后来中美院出了扶贫政策我就转校了。”
一切都是那么巧合，恰巧错开。
“恩，可是我们现在在一起。”他笑了起来，许沅低着头，没说话。
坐了会，奶茶都喝完了，许沅和他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安静的很，都没有说话。
到了楼下，进去，声控灯亮了，她跟着他后面走上去，到了二楼，他突然停住了，许沅奇怪抬头看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这么问你是不是太唐突了。”
“你问吧。”
“既然已经跟你爸妈说了怀孕，怕是要一直瞒下去，如果一直骗他们迟早会穿帮，这样情况会更严重。”
“到时候再想办法吧，我也不知道怎么……”
“所以我想问你……如果是真的，你愿意吗？”
声控灯关了，许沅愣在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是有点……奇怪。
“算了，当我没问过吧，我不该操之过急，到时候我会跟你爸妈说明一切的。”
他上去了，许沅抿唇，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每天晚上睡在一起，他却规矩的很，像真又像假。
许沅抓了把头发，上去后，李老师似乎谈好了，跟应孺臣说话，“你最近出差，国庆后几天跟你爸妈约个时间吧，一起吃个饭，婚礼的事情商量下，尽量争取在元旦前。”
“我会跟家里说的。”
李老师犹豫了下，认真道：“如果你家里人有一丁点接受不了我家许沅，我会坚持离婚的，孩子的抚养一人一半，还有礼金这些我会适当开口，也不会狮子大开口，但绝不会因为我女儿有你的孩子就掉身份。”
“是，我不会的，老师放心。”
李老师看眼许沅，她立马低头，不看她，李老师没好气哼了声，“是你们家走运，我女儿怀孕了，便宜了你，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我女儿倒贴你的想法。”
“自然不会。”应孺臣一口口应着，极为恭敬。
许沅听得面红耳赤，要是李老师知道怀孕是假的，怕是真的要灭女了。
家里没有客房，应孺臣自然是睡在许沅房间了。
她房间也小，书柜很大，全是书，许沅从小成绩就好，奖状都贴了满墙。
应孺臣看着小小的房间，“你看的书挺多的。”
“恩，我妈是老师嘛。”她笑了笑，将床上收拾好，幸好去年她床有天突然塌了，许爸爸才注意到床的年代，换了个新的大点的床，不然应孺臣今天怕是要去客厅打地铺了。
许沅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柜子里拿了本同学录下来，“我有你的照片。”
应孺臣过去看，她翻到最后一页，有几张照片，除了她的高中毕业照，还有应孺臣的，本来是李老师的，她拿着保管了，李老师坐在前排，那时候还没有查出身体的毛病，笑的和煦，应孺臣个子高，站在前面一排，后面的同学都踩着椅子，稳稳的c位。
蓝白校服，青涩懵懂，他笑的张扬，眼里有光，是人群中最突出的那个。
他扫了眼，并没有太大兴趣，翻了另一页，许沅立马盖上手，冲他摇头。
“我看看。”应孺臣哄她，她为难摇头，“不好看。”
“我不笑你。”他拿过，翻到后面许沅的毕业照，不是在同一所高中，她临时搬去了北京的一所高中读高三，还是李老师以前的同事帮忙塞进去的。
那里没有她适应的时间，就要投入高三的倒数中，每天没有时间去看李老师，只有永远复习不完的练习题，和永远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同桌。
她站在后排椅子上，双目无神看着前面，那天风特别大，她头发被吹得张牙舞爪，校服是红色系，很大，她脸颊瘦得皮包骨，也就眼睛特别大。
除了这张照片，其他的都没有了，她盖上本子，“真的不好看的，那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我哪里知道摄像机在哪里。”
同学录里的同学名字，她都不熟，除了祝喜，那个天天打扮地特别好看的校花，见许沅抢了她校花名头就故意讨厌她的幼稚女孩子。
后来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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