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射术
这女鬼毕竟是夜游境的冤魂，怎么可能真的被一个刚刚摸到出窍门槛的修士打败。
之前种种不过是示敌以弱，吸引肖秉嘉的注意力，同时分出一缕神魂之力，悄悄地驱使着青丝从地板的缝隙间钻下去，一直延伸到肖秉嘉脚边才又从地板缝隙间冒上来，缠住肖秉嘉的脚踝。
肖秉嘉被缠住动弹不得，那猛虎法相拼着被飞剑狠狠刺了一下，飞身扑向肖秉嘉。
肖秉嘉惊呼：“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枚铜针刺从窗外疾射而至，女鬼小青猝不及防被扎中心口，哀嚎一声从房中逃了出去。
女鬼小青一走，猛虎法相和缠在肖秉嘉脚腕上的青丝随之消散。
肖秉嘉瘫坐在地上，见是燕赤霞及时赶到，不禁暗自庆幸。
“肖道友，你没事吧？”
肖秉嘉摇摇头，说到：“幸好道长及时赶到。”
燕赤霞还想再询问两句，却听到湖边传来一阵琴声。
他惊呼一声：“不好，那个书生有难了。”
说着便一跃而去。
肖秉嘉原本一直觉得整部电影，只有最后和黑山老妖的一战是有风险的，其他时候只要安心待在燕赤霞附近便能安然无恙，谁晓得一个路人甲一般的女鬼竟然也险些要了他性命。
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点着油灯给自己壮胆，坐在床边一直不敢睡去。
………………
燕赤霞追到湖边，被宁采臣骗走没能找到聂小倩，反倒和树妖姥姥过了一招，二人半斤八两谁也没奈何谁，便各自退去了。
………………
肖秉嘉在房中枯坐到东方即白，才想着躺到床上小睡一会儿，但这一夜实在惊心动魄，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从床底翻出燕赤霞赠予自己的铁胎弓，搭上白天在铁匠铺中打造的玄铁箭矢练习起来。
与女鬼小青一战，肖秉嘉意识到自己虽然武道双修炼，但真的遇上了高出自己一个境界的对手，还是缺乏保命的能力，因此对突破暗劲更加迫切起来。
寻了几个破瓦罐放在院子当中的空地上练习起来。
“嗯？这弓拉起来挺费劲啊”
肖秉嘉举着弓硬扯了一下，发现自己轻易拉不满这张铁胎弓。
他之前在军营中也试过几次弓箭，但叛军中多是一石左右的步弓，而这张铁胎弓他粗略估计一下得有三四石的分量。
他想起《罗汉拳》有一段关于开弓的技巧，便尝试起来。
左脚踏实借力；右脚微曲平衡；左手握弓脊，向前下方推压；右手扣弓弦，向后上方拉扯；颔首挺胸，脊背发力，仿佛刚睡醒时伸了一个懒腰。
整个弓被一下拉成满月，肖秉嘉双手撑着铁胎弓觉得十分吃力，双手禁不住颤抖起来。
他一松弦，箭矢便如同闪电一般疾射出去，射进瓦罐旁的草地里，只剩下一小节尾羽还露在地面上。
“呃，没想到这射箭还是一门技术活儿？”
肖秉嘉看着和靶子差了至少两三步距离的箭矢，觉得有些尴尬。
他不知道，路过此地目睹这一幕的燕赤霞心中无比惊讶：“这个肖秉嘉是什么来历？一个连暗劲的门槛都没有摸到的明劲武者，居然能将五石的铁胎弓拉满！”
肖秉嘉心里琢磨了一下：“这张铁胎弓我要想拉满十分勉强。
这种直弓拉的越开，越费力，拉到满弓的状态，我手臂的力量已经几乎达到极限了。
在极限的状态下双手难免会有轻微的颤抖，这对瞄准十分不利。
随着箭矢射的越远，这种颤抖造成的误差就越大。
我现在不过是射十几步开外的目标，就差了两三步的距离，若是射百步开外的目标，岂不是差的更多。”
开过弓之后，肖秉嘉感觉身上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小腿、腰腹、手臂、肩膀都隐隐作痛。
这种撕裂般的疼痛和练习《罗汉拳》后肌肉的酸痛截然不同，更像是不小心扯到筋腱后抽筋的感觉。
肖秉嘉似乎有一点领悟到拳谱上所记载的：“发暗劲者，蓄力如挽弓，一招击出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燕赤霞见肖秉嘉站在原地沉思良久，知道他是遇到了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上前招呼到：“肖道友，这铁胎弓如何？”
肖秉嘉惭愧的说到：“晚辈武功浅薄，用前辈这铁胎弓实在吃力。”
燕赤霞说到：“肖道友不必妄自菲薄，我这铁胎弓足有五石，本就是我修炼到了暗劲的阶段用来参悟化劲用的，寻常明劲武者根本无法拉满。
肖道友在明劲武者中已经算的上是出类拔萃了。”
肖秉嘉心声疑惑，不禁问到：“怎么到了暗劲之后，人的力气还能增加么？”
燕赤霞解释到：“在突破炼精化气的瓶颈之前，武者主要都是在锻炼体魄，增加气血之力。
气血之力增长，人的力气也会随之增长。
但是两者又不是完全等同，比如一些女性武者即使是达到暗劲，力量上也不及一些天生力大的男性明劲境界的武者。
又比如一些人天生神力，明明没有练过武功，但是力量比寻常明劲武者还要大，也是有的。
一般来说明劲武者的一拳之力一般可以达到五石，也就是五百斤，但开弓不像出拳是瞬间爆发的力量，因此一般是三石左右。
暗劲武者一拳之力最多可以达到五千斤，一方面是气血增加力量随之增加，另一方面明劲武者出拳用的是手臂、肩膀、腰背等部分肌肉的力量；暗劲武者却可以利用骨骼筋腱将全身肌肉的力量同时爆发出来。
当然这些都是理论，毕竟每一个人天生体质不同，修炼的功法不同，因此力量大小也有所不同，比如我山海监中的《疾风三十六连斩》，就以速度见长，力道却很一般。
毕竟战场搏杀，打不中敌人，力气再大又有什么用？
弓箭亦是如此，虽然明劲境的武者勉强可以拉开三石的硬弓，但是弓箭拉满的时候手臂的力量已经到了极致，很难保持稳定，根本无法瞄准。
因此战场上即使是明劲境界的武者一般也就用两石左右的弓。”
肖秉嘉又问到：“我曾看过朝廷出版的《四律全书》，书上怎么没有说过这些事情？”
燕赤霞说到：“朝廷编纂《四律全书》本意就是收拢天下习武之人为朝廷效力，怎么可能让民间的武者照着《四律全书》修炼。
你若是真的对武道有兴趣，不妨加入一些门派，那些江湖门派各自都有传承，远比你这般自行摸索的好。”
肖秉嘉闻言，想到秋十三娘和燕赤霞都是山海监的官员，便问道：“山海监乃是朝廷势力，传承一定远远超过那些江湖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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