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依楼听雨江湖远
彩衣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表少爷，奴婢先去换件衣服。”
赵二也回过神来说道：“彩衣，我还没衣服没拿，就在楼上柜子里。”
彩衣去换衣服，赵二则舒服靠着浴桶。片刻后彩衣回转换了一件白色裙子。手里捧着赵二的青色袍子。
彩衣开口道：“表少爷还精通音律？”
赵二笑道：“只是粗通皮毛而已。”
彩衣探手试了试水温感觉有点凉了。她拿过一只空桶舀出一桶，又去提了一桶热水回来。
她一边加着热水，一边问烫不烫？
赵二笑道：“无妨，小时候烫惯了。”
赵二接着问道：“外祖母身体可还好？”
彩衣说：“我自小在老夫人膝下长大，从未见过老夫人有什么不适。而且老夫人也是武道高手，只是也没有灵根，无法修行罢了。”
赵二接着问：“彩衣，你可有灵根。”
彩衣回道：“我也刚迈入先天九重，尚未达到圆满，是测不出来的。”
赵二颓丧道：“我还没迈入先天呢！”
彩衣笑道：“表少爷可莫要自谦，十二岁后天圆满已是不差了。”
赵二苦笑道：“也仅仅是不差而已啊。”
又泡了两刻钟，赵二起身。已过了刚见时的陌生，彩衣也不那么害羞。一来赵二才十二岁不能算是男人，二则老夫人对她说了，以后要跟赵二回柴桑的。
倒是赵二还有些放不开，彩衣帮他擦干身子和头发。穿上柔软的褻衣褻裤。再套上青色长袍，系好腰带。彩衣也不禁心中赞许，好一个少年郎！只是这衣服有些味道。
赵二也闻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路途实在遥远，途中虽也下车修整。奈何着实不知这衣服该怎么洗。”
彩衣笑道：“无妨，奴婢等下帮表少爷再洗过便是。”
赵二出门向着房间而去。
彩衣收拾了下，做饭去了。
来福早已从水塘爬起，正在太阳的余晖下梳理自己的毛发！
见赵二过来，它有点委屈的呜咽几声。赵二蹲下身来，右手轻抚它的脑袋开口说道：“来福啊，这不是在自己家，不能任你撒欢，不要轻易出园子。否则被人炖了！我还能把你变回来不成？”
来福吓了一个哆嗦，讨好的要舔赵二的手，赵二一巴掌将狗脸拍开，说道：“等下就吃饭了。”
来福鄙视！
赵二向凉亭走去，前面有流水。水面不宽十丈左右，自水塘而来，隔开了竹林与竹楼。每隔一尺有一块黑色岩石，行成一条小径。
赵二并没有进凉亭，而是去了竹林里的空地，这里似乎是专门练功的所在。
赵二摆开架势开始练功，只是并无铜球，混元劲练不了。他练的是崩天掌。他掌出如风，带起一阵音爆之声，气势不俗！
约么半个时辰小蝶来唤吃饭。
赵二收功，此时太阳已经不见踪影。天空变的昏暗，风中略带水汽。赵二自语：“这是要下雨了吗？”
彩衣将三菜一汤，摆在竹楼下的石桌上。又去打了一盆水来放在一边的石墩上，手臂上搭了一块毛巾。
赵二洗过手，又洗了把脸，用毛巾擦干，这才坐下。
又问到：“可有给来福准备一些？它喜欢吃带肉的骨头，额，要红烧，清水炖的它不怎么爱吃。”
彩衣呆了呆，才说道：“奴婢这就去做。”
来福在一边不满的叫了两声，赵二听出来了，这是在埋怨自己才想到它。
三菜是，清蒸鱼，配有酱汁，鱼身上有几根红色辣椒丝，只是这鱼没见过。
还有一碗扣肉，一盘子青菜，以及鸽子汤，应该是鸽子。
小蝶端了一碗米饭过来，跟赵二以前吃的不一样。是紫色，半透明。
赵二问：“这是何物？为何不是红色？”
小蝶笑道：“这是产自蛮荒山林中的紫米。红色的是农家培育后所得！紫米只有天然生长，才是紫色。”
赵二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农家对于五谷蔬菜的研究着实不凡！”
赵二开口道：“坐下一起吃吧！”
小蝶说：“等下我和彩衣姐在厨房吃就好。”
赵二也不多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味道着实不赖。
吃过饭赵二回到房中，盘膝坐下。依着混元劲心法内，力游走周身经脉。先一重锻炼心脉，以意念让内力不断在心脏附近流转，当心跳声如雷鸣，就算是先天一重境界。
只是这个过程是痛苦地。赵二气沉丹田，放缓呼吸当内力流经心脉时，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面色潮红，浑身气血鼓荡，大汗淋漓。
坚持了半个时辰，赵二收功。不是不想坚持，只是过犹不及。没有任何力量，是你想，就能有得。
身上粘稠，赵二只得又让小蝶烧水，又舒服的泡了半个时辰！
当赵二神清气爽的坐在露台发呆。风中水气愈重，夜空中不见一点星光，虫鸣声也没有了。
一滴雨水打在赵二脸上。赵二回过神来。回到房中。
稀稀拉拉的雨点慢慢密集。有风声呜咽，竹林哗哗作响，赵二拿起那根洞箫，吹了起来。
洞箫的音色低沉又厚重，不似竹笛清脆欢快。
赵二站在窗边，吹起了碧海潮生。因赵二没入先天，体内并无真气，这碧海潮生也只是好听而已。
赵二不知道的是，他的竹园旁有一个大园子，园中之水亦是从这园中流出。
白若离，正在房中沉思，忽闻一阵箫声传来。
箫声似水浪翻涌，一浪高过一浪。平缓时又似有人呢喃，在诉说思念。
赵二在想妹妹：“不知她现在睡着没有。父亲是否回到家中。母亲是在给弟弟做衣服吗？爷爷一定是在和老友喝酒听曲吧。”
钱富贵去明国了吗？路途遥远有他受地。
断玉，会去那里呢？
离家三月，好似三年。
不知故乡今夜是否有月，有无雨声低语。
白若离听着雨中若有若无的箫声，双手拖住下巴，看窗外雨幕。
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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