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这下子，轮到顾承淮傻眼了。
他可是一口气追完了前几季《波波星球的绒绒兔和毛毛狼》的男人，结果…居然是个误会？！
林媛有些惊讶，因为眼前的小鬼正用一种可怜又带着丧气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刚刚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嘛……
像小时候那样，这个时候，林媛是没办法做到坐视不管的。
她伸出手揉了揉顾承淮松软的头发，用充满‘母性光辉’的语气提问到：
“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嘛？”
印象里，林媛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出这个动作了。
原因很简单，顾承淮不给摸。
顾承淮的头发很特别，属于自然卷，天生柔软又蓬松，手感很好。
好几次，林媛手都接触到那熟悉的触感了结果却被顾承淮握住手腕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林媛问他为什么，他才闷闷地别过头，挤出一句：“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许摸。”
但这一次，顾承淮出奇的没有拒绝反而是任由林媛的□□。
等林媛享受够了挪开手，顾承淮才开口回复到：“是我自己弄错了……本来就只是想离你近一点……结果…真丢人”
顾承淮别过脑袋，不让林媛看见他的脸，可就算是这样林媛也能猜想到他说这句话时表情一定是懊丧不已。
“噗嗤”林媛一下子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顾承淮被笑声吸引，偏头，一下子红了半只耳朵，不知道是羞赧的还是生气的。
他刚刚的话……有很好笑嘛？
突然，一只手在面前放大又晃了几晃，是林媛把那只摸过他头的手凑了过来，说到：
“你看，一伸手就能够到。还不够近么？”
‘不够。’
几乎是下意识地，顾承淮的心里立刻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可话到嘴边又好像被堵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顾承淮在心里默默地向自己提问。
他很快想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们是姐弟，而姐弟之间这样的距离不正是最合适的吗？
顾承淮：“……”
就在林媛想要收回手时，她又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小鬼？之前不都是不让摸头了么？”怎么这次，又一下子妥协了？
“哦……”顾承淮有些兴致缺缺，“警校只允许留寸头。反正你以后也摸不到了。”
林媛这才想起来，心念：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寸头…？林媛脑海里想象着以前见过的同样的发型，蹙眉，不就是那种一眼就看上去很扎的发型？
对比如今的顾承淮，林媛不由自主地替他的头发默哀，果然还是要摸一次少一次了……
收起这些稀奇古怪的感叹，除了顾承淮的头发，现在，还有不少的事，是一旦错过了就很难再找到能够再次尝试的机会。
“小鬼，还有…这周六，下午，跟我一起去趟学校。”
这句话之后，林媛又回到了那个常人眼里熟悉的她，认真且专注。
如果不是与她关系特别亲近或者是林媛主动表现出来的话，旁人很少可以接触到她偶尔幼稚的一面，更是很难想象到她脑海中除了存储着那些专业知识的同时也藏着无穷稀奇古怪的想法。
“这周六，学校会举办心理学研究论文汇报大赛，教授他是评委之一，另外言师兄也有一个项目参加了这次比赛，我也在这个项目其中之一，到时候……”林媛描着脑海中估算的大致状况尽量详细地交代着一切。
顾承淮低眉顺眼地听着。
良久，就在林媛沉思着还有没有什么细节需要补充的时候，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阿姐觉得言沐和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媛一愣，很快就联想到什么，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旋即又答道：
“师兄啊……同系中的佼佼者，专业知识很过硬，做研究项目的时候总是最专注的那个……”
林媛答得很认真，顾承淮听得很较真，沉着声又问道：
“除了学科方面呢，我说的是……生活中。”
“你说生活中啊……”林媛略微蹙眉，故作沉思状，又是一本正经地答道：“温柔有礼、好相处长得帅。好像……我记得应该是不少人的爱慕对象吧……”
林媛越说越起劲，她故意没去看顾承淮的反应，也不出她所料，顾承淮每听一个字脸色就低沉一分。
顾承淮实在是想不通，那个老男人有什么好的？单论长相的话还算看得过去，可就那个小身板，别说是顾承淮，就算是周川上估计也能直接把人送到医院去。
而且，顾承淮回忆起那次庆祝林媛成功保研的晚上，他看不惯言沐和和林媛相谈甚欢的模样，找了个借口把人拉去厕所了。
在那里，顾承淮也没忘记和他比较一番，包括，那个地方。
于是下一秒，顾承淮忽然来了底气，脱口而出：
“他太小了。”
林媛：？
什么太小了？言沐和今年已经是硕士毕业，论年纪明明比她都还大更遑论顾承淮。
顾承淮当然不能当着林媛的面说出来，干脆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问出了那个让他这段日子烦闷无比又纠结不已的问题：“那阿姐呢，也是他的爱慕者么？为什么这几天……回来那么晚……”
林媛心念到：上钩了。
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从唐霜告诉她顾承淮在打听这件事之后，她就料到如果她不主动提，这小鬼也会迟早按捺不住。
毕竟从小到大，顾承淮偶尔会问起关于她感情方面的问题，那样子就像高中时期抓早恋的年级主任，一旦捏住你的小辫子就纠缠不休。好在，林媛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直也不大上心，所以也没有给顾承淮太多的机会。
这次，轮到她抓住把柄，反将一军了。
林媛佯装被戳破心事，不善地回答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顾承淮原本还抱着希冀，很大的希冀，他的阿姐会和以往每次都一样，拍他的脑袋然后笑出声，末了再来一句：‘脑瓜子瞎想什么呢？’事情就都这么过去了。
可这一次，事态的发展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知是被气到的，还是消息一下子来得太快给惊到的，总之，顾承淮的脸色白了白，甚至连说话声音都暗哑了不少，连那双平日里脉脉的桃花眼也蒙上了一层雾色。
“他配不上你。”
林媛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捉弄一下小鬼，但，顾承淮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你……”
她欲言又止。
“他帮不了你，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他什么也不知道，他配不上你。你们认识的这点时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喜欢漫天亮晶晶的萤火虫但看到蟑螂会害怕；喜欢喝茶讨厌喝咖啡；习惯出门前看天气预报下雨天能不出门绝对不出门……”
顾承淮执拗着说着，如数家珍一般，就那么看着林媛的眼睛，一点一点说着。
“……”
林媛的眼神软了下来，心里的某个地方也软了下来。
顾承淮，对不起。这次，是她错了。
“好了！”林媛伸出手堵住了顾承淮的嘴，那一声之后是温柔的语调带着愧疚，“我和言师兄本来也就没有那么熟，也不需要他了解我那么多。”
顾承淮虽然嘴被堵住了，但眼睛没有，扑闪的睫毛彰显着他还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林媛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至少等她说完接下来的话之前。
“言师兄有女朋友。就在我们那个报名参赛的研究项目里，是比他小一届的学妹，两个人很低调，我也是这段时间刚刚知道的。很凑巧，那个女生正好和我们住在一个小区。你应该是在阳台上看到的吧？脑瓜子也不想想，哪有人送一般女生回家直接开进小区的，他那是送她女朋友，我呢就是顺便沾光。人家男朋友，和我一点没关系也没有。”
顾承淮本来还想试图挣扎一下开口，等林媛解释完，他反而不动了，眸中的雾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点点亮光。
林媛想想，她解释地应该够清楚明了了，松开堵住顾承淮嘴巴的那双手，因着刚刚用力地缘故，刚才被手掌覆压住的地方居然留了红印。
平添了几分滑稽可爱。
林媛看着现在顾承淮的样子，应该是不生气了吧？
其实顾承淮：我很生气，真的。
林媛这一通操作下来，他算是彻底搞弄明白了，到头来，是他被耍了？？林媛从一开始就知道全部的真相，一开始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气他的。
但，就算是这样，他又能怎么样呢？
明明受害者是自己，林媛方才柔和了语气安慰解释了几句，他原本构筑起来的防线就顷刻间分崩离析。甚至于，在她说出“没关系”三个字的时候，心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明明他应该是还要生气的，明明不应该这么快就原谅的，明明……啧。
他败了，明明说了无数个明明，就没有哪个是他能实现的。
到头来，只换上一句：
“没有下次了，不许再捉弄我。”
“好，没有下次。”
林媛不假思索地答应，就刚刚顾承淮的反应，也属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如果真的多来几回，还真不知道欺负的是他还是折磨的她自己。
“那周六的事情……”
“嗯……早就准备好了。”从黑监控、删记录、存资料到意外情况，他早就设想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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