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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实验体


  杨欢姗。

  镇西侯疑惑的是她,谢运想到的也是她。

  泥窝圣女可以转世,虽说上回炸过神庙以后,泥窝的地面上再无奇事出现,但谁敢保证杨欢姗不会再转世。

  转世的圣女知晓的秘密,远非常人可以想像。

  .....

  天气明朗,海面蔚蓝,东王府看上去一如平常的金碧辉煌。

  木制的轮椅推在洁净的道路上,发出悦耳的格叽声。

  庭院深深的后院,房门外,轮椅停下来,后面推着的妇人抬起面容,这是东王世子妃。

  她推开房门,因为没有台阶,而是一道滑坡,轮椅直接推进去,世子妃关上房门,房里只有三个人。

  轮椅上面色苍白,一看身体就不太好的少年;世子妃,及望着窗外的高大身影。

  他回过头,这是东王。

  东王面色平静:“软禁本王还不够吗,你们母子又想说什么?”

  世子妃带着恨怨:“软禁?如果不是强儿不答应,我早就杀了你,再让你陪你的儿子,陪你的王妃去。”

  “我知道他们都被你母子杀了,如果想杀我,只管来吧。”东王坦然的神色,语气始终平缓:“一对疯子,早两个月逃到海上还能活,不知你们用什么方法挑动东疆四府陪葬,不过你们还是赢不了。”

  他不想再看这对母子,还是看窗外的蓝天悠游,他如今不再自由,可一直追求最高的自由。

  感慨地道:“你们面对的将是全国,你们将很快追随本王,一起陪世子,陪王妃在黄泉里相会。”

  世子妃嘶声道:“你们不想杀我,我也不会杀你们,我为你家生三个儿子,因为你争皇位,死我的长子,又死我的三子,强儿生来残疾,又是你相中的燕氏干的好事,结果呢,燕氏贱人生的朱盛上不得台盘,你还是嫌弃强儿,又相中朱澜、朱目他们,这个家是强儿的,就凭为你失去的两个孩子!”

  世子妃有些发狂。

  朱强握住她的手:“母亲。”世子妃镇静下来,高傲的对着东王抬起眼神:“你老了,是个废物,强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是你的话,你做不到让东疆四府陪葬,你眼红也没有用。”

  东王目视朱强,目光滑过他因为无法走动而瘦弱的身体,和更加瘦弱的腿脚:“我确实好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朱强语气轻柔:“这相当简单。”

  “是吗?”

  东王带着怀疑:“你自信没有留下马脚。”他的语气仿佛和孙子讨论一章书,一个祖孙喜欢的东西。

  朱强微微地笑:“我自信不告诉你。”

  东王略有失望,暗道打探让他看穿,这个孩子他几乎没有关注过,没有想到才被他钻了空子,他杀了自己的父亲世子,杀了自己的祖母王妃,他留下自己,为什么呢?

  朱强看出来,懒懒的道:“我不杀你们,你们就要杀我。从小,因为我残疾,不能出海训练,祖父母几乎没有问过我,我想没关系,上面有大哥,下面有三弟,只要母亲在,我就能过自己的悠闲日子。”

  他说到这里,紧盯着东王。

  “母亲来信,大哥死在京里,三弟也死在京里,祖父母让母亲去死,因为她不肯让燕氏生的朱盛当世孙。”

  一声冷哼,让朱强的神色变得冷酷而残忍:“我想了几天几夜,如果母亲不在了,我纵然活着也不觉得好,如果燕氏生的贱种,其它人生的贱种当上世孙,母亲和我也没法好过,好吧,狭路相逢,谁活着谁有道理,母亲和我好好的,你们去死。”

  东王嗓子干干的,无话可说。

  “祖父不用猜了,我留着你,没有别的用意,只想你眼睁睁看着我大败镇西侯,看着我登基!到时候,我会赐你一死,罪名是谋杀我的大哥和三弟,他们因你而死,你敢不承认吗?”

  朱强喷火般看的东王不敢对视,抬手示意世子妃推着他离开:“祖父好好养着,到那一天好好的看看。”

  房门重新关上,从外面上锁。

  一把锁困不住东王,在东王不在家的日子里,王府已归朱强所有。

  院子里恢复宁静时,东王的神情开始变化,他额头冒出青筋,面庞涨出通红,骂道:“早知道生出这样的孩子,当初就应该扔到海里。”

  颓然的坐下来,东王无计可施。

  世子妃推着朱强来到另一个院内,为方便朱强进出,台阶上重新砌的都是滑阶。

  世子妃推朱强进入房里,她退出来,在外面等着。

  房里也有一个人,也看向窗外,她满头白发,容颜憔悴,正是杨欢姗。

  神采,带着焕发。

  “这一仗我是故意输的,镇西侯才会大意而全军攻击,等到他们出动全军,就是你称霸中原的开始。”

  朱强露出笑容,亲切而又温柔:“我相信你,到那时候请你嫁给我,当我的王妃,以后当我的皇后。”

  杨欢姗怅然:“我老了,曾经我十分的美丽过,”

  “在我眼里,你现在十分的美丽,没有你,我还是那个废人,没有你的点拨,现在是祖父当家,父亲喜新厌旧,母亲以泪洗面,姑娘,我不知道你遇到什么事情,我也不想问,你的寂寞你的悲伤让我心疼,我愿意余生陪伴着你,看着你露出笑容。”

  朱强真诚的道。

  杨欢姗对于他,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

  圣女转世多回,她听得出朱强的真心,这让她打开心扉,唯有苦笑:“我回不去了,我的家没有了,我曾经跋涉到家门外,物是人非,再也找不到家了。”

  那有求必应的神仙,它消失了。

  朱强热烈的道:“拿这里当家吧,这里就是你的家。”

  杨欢姗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久久望着窗外,直到叹气:“我累了,你回去吧。”

  轮椅声离开院子,院子里恢复宁静,杨欢姗拿起手边的东西重重砸在地上:“镇西侯,你怎么损坏我的家,瓜分我的国土,我就怎么对待你,让你百倍千倍的归还。”

  朱强是杨欢姗相中最好的人选,东王年老多疑,而且有自己的主见,他不会被杨欢姗轻易笼络。

  .....

  镇西侯出兵的那天,朱玉闷闷的在最后面,如他所料的,他把开江侯得罪了,开江侯这几天对他明显的冷淡,大有我已经带你来了,就算指明道路并且带路到此,以后你的路你自己走。

  朱玉意料不到的,他把定王得罪了。

  谢二姑娘这几天有房子呆房里,上船就在船舱里。

  鲁康、朱昌、杨宁巴结定王,他们能进去长坐长谈,定王的丫头把朱玉拦在船舱之外,美其名曰:“世子是来办正事的,守着小孩子什么也办不成。”

  朱玉怅然走开,他倒是想和镇西侯等人说说谈谈,可是镇西侯等人说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朱盛复仇心切,只想踏平东王府解恨,眼见得镇西侯等人商议出兵,他的痛快从汗毛孔里透出来,他这几天过得都比朱玉好。

  朱昌看不上朱玉,认为他家败落,他无人扶持;朱玉看不上朱盛大,认为他是家中弃子,可怜之极;朱盛反过来更看不上朱玉,东王府虽名声“谋反”,却还有封地有兵将,远丘郡王府第光杆一个,世子朱玉。

  朱盛痛快,朱玉就更加的不痛快,出兵的这天,他也愿意呆在最后,没精打采的往前看着。

  定王在上马。

  马高,谢御先自己试试,然后叫一声祖父,镇西侯托起他送上马背,定王笑成一朵花。

  朱玉皱眉,如果他也有这样的祖父.....好吧,他没有。

  全军离营,朱玉的胡思乱想渐渐下去,当务之急,他还是想法弄些功劳是正事。

  海面上,朱强兴奋莫明,海风吹出他的好气色,世子妃看着心里也高兴。

  她的手被攥住,朱强笑道:“等镇西侯葬身海底,我就登基,母亲就是太后,为什么一定要去京里登基,海上是咱们的根基,这里就是京城。”

  他看向杨欢姗,她的白发格外的明显。

  世子妃心头不快,但是杨欢姗拯救他们母子,她也无话可说。

  杨欢姗凝视海边陆地上,双手渐渐出现蓝光,这是她仅存的神力,她酝酿的一击必中。

  “来吧!”

  她仰天长呼:“你出生的时候我作法,是我赐给你神力,现在是你还回来的时候到了!”

  谢雨霖若有所感,看向海上,扬起马鞭子,定王怒了:“姑姑!说好的你一直在我身边。”

  然后就告状:“祖父你看,姑姑总是不听话,她昨天愈发的不是吃饭,是我和姐姐喂的她。”

  谢雨霖咧咧嘴,我不会吃饭,因为你们拿走我的筷子和碗,再说你们东一口西一口的喂,弄脏我的衣裳,我还没有说呢。

  她没空和侄子过不去,那种感觉格外的强烈。

  别人说她是雨神,谢雨霖有时候也认为自己是,每当需要下雨的时候,奇妙的感觉在心头堆涌,直到一发而出。

  现在这感觉不是一发而出,简直是排山倒海,谢雨霖道:“父亲,那船上有个人,她和我一样,那龙卷风就是她弄出来的。”

  定王立即不告状了,这是大事情,瞪着谢雨霖,露出骄傲的神色。

  随后就白一眼鲁康,鲁康永远跟在姑姑的马后面,谢家的子弟一开始不让他紧跟,和鲁康打了好几架。

  鲁康对定王的情绪摸的七七八八,堆笑道:“哈,你姑姑真了不起,这是定王的姑姑。”

  定王满意。

  鲁康小声地道:“这是我的老婆。”

  谢雨霖听到,也白他一眼,鲁康笑得很开心:“二妹你别管我,你继续看,那船上还有什么妖魔鬼怪。”

  朱昌抢着道:“等下我全打发了。”

  鲁康气呼呼:“有你什么事儿。”

  杨宁抢到第二句话:“我保护二姑娘。”

  杨奉为很想仰天长叹,为平三王乱,杨家付出的太多太多,活生生的把个小儿子弄成呆瓜傻蛋。

  抢这么一句话,看他高兴的。

  “来了!”

  杨欢姗神色激动:“我就要复国了。”

  朱强装没有听到。

  她复国,也是他的,他要定了她。

  谢雨霖从马上摘兵器到手,花枪精巧,枪头带着红缨。

  双方大军还没有看到,杨欢姗、谢雨霖同时出手。

  杨欢姗举起双手对天:“神力是我们的源泉,一切神力都是我们的,收回它吧。”

  谢雨霖觉得自己有些装神弄鬼,不过话是冲口而出,不跟着她的反应走。

  她花枪疾点:“风!”

  小型的龙卷风从枪尖上绽放,直奔海面。

  定王拍手叫好:“姑姑又变成风神了。”

  “雨!”

  海风上疾奔而来的是雨。

  一片乌云针对着龙卷风,风走到哪里,雨就下到哪里。

  杨奉为看成呆瓜傻蛋模样,心思转的比疾流中水车还要快,他实在想无可想的时候,拉过最近的赵晓秋:“赵大人,怎么办,这媳妇我家讨不讨得起。”

  赵晓秋大乐,这是战场上不是乐的时候,他忍笑道:“讨回家供在莲花宝座上面。”

  有人回曾宝莲:“润姐请少夫人赶快去看,二姑娘又变成风神。”

  在后队负责照应粮草和伤员的曾宝莲闻言,带马来到前面,见到陆地上晴空,海面上一阵风和一片雨纠缠不休,阵营这里,开江侯和杨奉为打了起来。

  曾宝莲错愕:“这是阵前哗变?”她变了脸色。

  元姐儿笑眯眯:“杨将军说讨回姑姑放在莲花座上,鲁家祖父说他们家名叫开江,风雨都是他们家的,就打了起来。”

  镇西侯啼笑皆非,还没开打,先打自己,这两个真是好样的,他阴沉着脸不管。

  谢运好说歹说,把杨家和开江侯劝下来,两个人瞪成乌眼鸡,相互对峙着。

  镇西侯怒道:“开江侯,你应该在船上吧?”

  开江侯这才走开,边走边道:“这不是有人耍赖不肯定亲事,我怕人抢孙媳妇吗?”

  说完扬长而去,不给镇西侯反驳的机会。

  镇西侯气结,到底是谁先反悔的?再一想,自己还不曾同意过,让这个老头儿给气糊涂了。

  杨奉为活动着筋骨:“舒服,以后再打仗,还找这老头热身。”

  海面有黑点过来,谢运沉声道:“东王的水军上来了!”

  谢雨霖完全看不到其它的人,更听不到身边人的说话声,体内的感觉演变成一种力量,让自己要风有风,要雨有雨。

  她全神贯注的盯着海面上,风雨中有一团隐隐的蓝光,谢雨霖的内心欢跳,她要它,要这团光,那是大补之物。

  可以延年益寿,可以百病不侵.....

  她双手划动自己都不懂的姿势,风雨齐来,范围渐大,视线里所到的地方,全笼罩在内。

  在她的头顶上,曾宝莲举着伞,注视二姑娘渐渐全身而出的蓝光。

  少夫人见到过这个,那年炸神庙,最后呼啸而出飞向天空的,就是这种蓝光。

  后来。

  泥窝就再也没有圣女。

  曾宝莲又看海面,或许,这里还有一个。

  谢运昨晚告诉她的:“明儿小心,杨欢姗像是还在。”

  旁边谢润的马车里,挤着定王、谢润、元姐儿和谢云,镇西侯带上小孩子在这里,是定王必须出席沙场之上。

  谢润要陪弟弟,元姐儿、谢云的父母祖父也都在这里。

  谢家强盛惯了的,小孩子从早就多见识。

  四个孩子叽叽咕咕。

  “姑姑成神了吗?”

  “快了,咱们等着。”

  “成神要放鞭,放响鞭。”

  “没带,咱们等着拍巴掌。”

  鲁康、朱昌和杨宁分成三个角守着谢雨霖,内心都有骄傲。

  鲁康道:“二姑娘是我的,我守着她的年头儿最长久。”

  朱昌笑道:“我曾爱慕过她,还打算此生爱慕她。”

  杨宁笑道:“她要是不嫁给我,管是哪个混蛋娶走的,我只管爱慕她,眼里没有混蛋。”

  朱强在船头上淋雨,浑身湿透让他的胆气或者说戾气,或者说常年的怨气,更重。

  他捶着轮椅高呼:“上啊,上,让他们全留在这里喂鱼!”

  朱盛杀的遍体红衣,雨也暂时的冲刷不干净:“老天,还我的公道!”

  这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大战,无疑这些有故事的人都身心得到发泄,过往的恩也好,仇也好,都在这里畅快的流动着。

  谢雨霖稍稍能留意周围的人时,她看到有人受伤,有人倒地不起,她已在海边。

  鲁康在不远处招手,他弄来一条船等候,朱昌、杨宁守在船下面,等着她上船。

  谢雨霖摇摇头,她不要登船,她不要迁就对面那个人。

  “就是这里!”

  谢雨霖坚定地道:“东王不守规矩,他进京逼迫皇后娘娘,我谢家为的是这世上的公道。”

  耳边,朱盛继续大呼公道。

  他的公道是不是别人眼里的公道,谢雨霖不知道,她只知道父亲镇西侯一年之内救外省,又袭南疆,盔甲生虮马换数匹。

  “东王伏法也就罢了,死伤这么多人,这不是你的公道。”

  谢雨霖瞪着对面那团蓝光,高呼道:“这世上的公道,才是公道!”

  她不知道后世一夫一妻是公道,她眼里的公道也就不是公道,她不知道后世民主,她眼里的公道也就不是公道。

  谢雨霖要的,是此时的公道,她身处这个天地里的。

  她不肯来,杨欢姗坐上小船来到海边。

  谢运目光闪动,长枪挑飞面前东王水军,喝道:“果然是你!”扑上去就是三枪杀着。

  镇西侯知道圣女古怪多,怕儿子有失,挺枪也上前。

  “哈哈,我等到今天,你们父子毁我国家,炸我神庙,还给我!”

  杨欢姗双手飞舞在头顶上,一团望而生畏的小型风暴出现。

  她挥动,向着镇西侯父子飞去。

  风暴只有巴掌大小,带着浓密的蓝光,可是刚一飞动,方圆一里之内的人和马不是飞出去,就是步步后退。

  风暴眨眼着来到镇西侯父子的头顶上。

  另一团雨云托住它。

  谢雨霖笑的凶暴:“你问过我了吗?”她的手指也舞如飞天:“你这个怪物,从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吧!”

  巨大的嗡声出现,远方有大片的蓝光,一下子就近了,所有的人看呆住,不知道停驻天空的这是什么怪物。

  它外表闪着光芒,看不清具体的形状,一圈的蓝光照亮大地,不是海的地方看着也像海面。

  杨欢姗喜极而泣,跪下来道:“神啊,你们没有放弃我。”

  谢雨霖负手而立,昂然道:“带上她,离开这里!我们要我们的公道!”

  天空里出现声音:“发现NP191实验体,该实验体具有大自然危害功能。状态:失控。级别:危险。准备回收。”

  一团蓝光照中杨欢姗,她在蓝光里挣扎,冉冉升起。

  杨欢姗最后看一眼朱强,闭上眼睛。

  “发现NP191实验体衍生实验体,该实验体具有人工降雨功能,小范围异变型产风功能。状态:正常。级别:未知。准备回收。”

  一团蓝光投向谢雨霖。

  “不!”

  谢御跑来,双手护住谢雨霖:“这是我家的姑姑,不许带走!”

  谢润、元姐儿、谢云也跑来。

  曾宝莲抱紧谢雨霖:“走开,她是我家的人!”

  谢运、镇西侯、谢家的子弟团团把谢雨霖围得看不见。

  鲁康从船上跑来晚了,挤不出去的他急得直跺脚,分水刺向天:“走开,这是我妻子!”

  朱强咬牙:“这是个好机会,把他们全宰了!”令旗挥动,向着海边指去。

  海边仅有少数的人厮杀,大部分的人把谢家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蓝光移动着照向所有的人:“发现该星球强烈感情,根据宇宙保护法,破坏星球生态将违反第五千零四条法则,锁定NP191实验体衍生体,五十年后再做观测。”

  蓝光闪烁着,仿佛发出叽哩咕噜的声音:“最短航行时间五十年,已超过该星球人均寿命,放弃回收,返航,返航。”

  蓝光呼啸而去,最后一束蓝光落在朱强的船上,只有朱强听到:“发现该星球反人类强烈憎恨,根据宇宙保护法,大规模破坏星球生态将违反第五千零四条法则,启动生命重组,打开黄泉通道,出发。”

  朱强的船无征兆的解体,世子妃拼命抓向朱强,朱强向着海底沉去。

  半个时辰后,全船的人除去朱强都被救上来,海边天气好的让人伸懒腰,刚才那玄幻的一幕仿佛是梦。

  看押他们的镇西侯大军不是梦,真实的存在。

  .....

  临时给谢雨霖找个地方休息,一块平坦的石头,刚才的事情太过惊奇,定王忘记防备鲁康。

  鲁康念念叨叨:“祖母让人给你打莲花宝莲去了,你没事儿坐会儿就下来,天天都这样谁受得了。”

  谢雨霖虚弱地笑:“那你陪我一起坐也就是了。”

  鲁康跳起来,绽放出最喜悦的笑容:“好。”

  此时见不到朱昌和杨宁,这两个贪功的不知道跑去哪里,鲁康觉得煞风景,他抱得美人归,没有听到几句冷嘲热讽,没有看到嫉妒和眼红,怎么感觉上都开始不对。

  他往四下里看,充当解说战况的:“水军又让打趴下一批....咦,那里又来一队增援的。”

  “镇西侯,镇西侯,张原大人来访,”这是来人的呼声。

  张原乐呵呵的:“我就知道很快打完,侯爷在哪里,”

  他先见到谢御,谢御催着母亲给姑姑做好吃的,装在小食盒里,和谢润提过来,在路上走动着。

  张原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见过定王殿下。”

  定王发愣:“我还没有正式受封吧。”

  张原哈哈:“差不多了哈哈,殿下,”

  眼角见到镇西侯,张原丢下定王:“娘娘命我前来,让侯爷打完就进京,这里的杂事交给别人。”

  杨奉为有些高兴,他们和镇西侯还有一个约定没有完成,那就是一同进京在皇后娘娘面前为谢家请封。

  “张大人,请宣读圣旨,他这就封王,我就不用再去京里,天知道三王乱总算平了,我得回家好好休息。”

  张原摊开双手:“没有,”

  把杨奉为教训一通:“你主持全省,太平了,理当进京见娘娘,现在不是你偷懒的时候。”

  杨奉为想这话没头没脑的,什么叫主持全省就要进京,难道手里的事情都扔下来不要了,再说别人都去吗?

  “我已写信,让古具明他们都进京。”

  杨奉为哦上一声:“那好吧。”

  谢家的人里,反而不是很理解。谢东的妻子,元姐儿的母亲问谢东:“不打仗了,元姐儿可以不用再陪着定王了吧,”

  她吞吞吐吐地道:“到定亲的年纪,这一对堂姐弟还两小无猜的,同桌吃同床睡,出乱子可怎么办。”

  谢东也有过这样的担心,不过行军的时候会忘记,妻子的话再次提醒他,他去见父亲,谢大老爷谢振,父子关起门了说了几句,谢东带着压抑不住的喜色回来:“你别管了。”

  元姐儿母亲也走了神:“去京里的封赏定下来了?”

  “定下来了。”谢东对着她笑,再次道:“你别管了。”

  谢云的父母,谢飞夫妻也在说这件事情,谢飞也去和父亲二老爷谢招聊了聊,回来以后也是让妻子不要再管,谢云将陪着谢润进京。

  说完谢飞就去安排上路的事情,谢云的母亲一面安排行李,一面自己闷闷的。

  “侯爷太疼定王和润姐,打仗要带着,打完仗进京也要带上,只苦了我的云哥,他的亲事又要推迟再相看。”

  在京门那里,遇到容氏带着平王全家,谢家的人在曾家住不下,张原早有安排,一部分住在客栈里,平王夫妻带着会走路的儿子回府,家人们相见抱头大哭,又恭喜平王有了后代,都以为平王世子是回来登基的。

  夜晚,平王妃对平王黑着脸:“我嫁给你受气,就因为你是个王爷,我儿子不登基。”

  平王挺起胸膛:“当然不登基,我好好的做着珠宝生意,西疆府外最大的珠宝掌柜就是我,登基多讨厌,劳心劳力还落不到好。”

  他让妻子先睡:“我约着邱掌柜的回来,和他再说说在京里开个分号,以后咱们想住西疆就去西疆,想在京里也有事情做。”

  曾家。

  镇西侯对着三套龙袍拿不定主意。

  皇后娘娘一气送来三套大小不等的龙袍,真亏了她准备下来。

  镇西侯中年魁梧,他的龙袍稍为宽大。

  谢运青年玉树的身材,他完全可以穿父亲这套,皇后娘娘也送来一套,意思表明了,太子殿下也是登基人选。

  最后一套小孩子的龙袍,这是定王谢御的,定王登基,皇后娘娘也能接受。

  镇西侯眉头紧锁,他不应该辜负皇后的好意,可是他说过的,至今心里也愿意的,他要以谢家人的身份走上金殿,让孙子坐上宝座。

  不是龙袍,谢家的战袍是最合适的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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