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围攻
“滴答。”刀尖上的血滴落在地面上，顾安眼前一花，已然回到现实。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裤子还在。
“喂，别愣着啊。”白岩磊向后一退，撞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顾安站起来，莫晓北还躺在他旁边，他们被一群桌子椅子围住。桌椅外围的姬祁宁已经化出黑剑，抵挡住不断袭击的孩子们。另一边的白岩磊拿着一个黑色的火箭筒，一炮过去轰击掉一大片，倒是比姬祁宁的杀伤力还要大。
“怎么回事？”顾安避开从缝隙里伸过来的尖利爪子，扫了一眼窗外，天还是黑的。
“不知道，你们突然晕过去之后这些怪物就出现了，然后就开始疯狂攻击。我去，这简直是疯狗啊。”白岩磊一边闪躲一边给自己的武器补充灵力，四肢扭曲长出尖刺的小孩们张着裂到耳根的嘴往前扑。
整个教室几乎都被堵满了，后面凑不过来的便撕咬着前面的躯体，黑色的血液和腐烂的碎肉撒得到处都是。
“这还没完没了了。”又是一炮轰过去，白岩磊打出一个缺口，却又被源源不断的怪物填满，连走廊外都堆满了。
“天快亮了。”姬祁宁将剑甩到空中，化作无数只虫子飞进怪物张大的嘴里。
“！！！”尖锐的嘶吼声此起彼伏，怪物的脑袋纷纷爆开，黑色的虫子伴随着爆炸又弹进更多怪物的嘴里，明显开辟出一片空地，让三人得以喘息。
“这怎么回事？你又用那招了？”伴随着两声轻笑，有些沙哑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
“晓……北唔？”白岩磊兴奋地转过头去，还没看清那人便被按这后脑勺堵住嘴唇。
“少儿不宜。”姬祁宁及时挡住顾安的眼睛。
哦豁。顾安听着耳边粘腻的水生和白岩磊按耐不住的哼唧，回想起当时意外看见的双修伴侣。
那时他在小秘境迷了路，误入一片花圃，还未来得及查看便听到有规律的敲击声伴随着水声，还有一些似痛苦似欢愉的奇怪声音。他悄悄潜过去一看，竟是一对伴侣在行那事。吓了一跳的顾安很快便离开了，后来才反应过来那似乎是两位男修。
看来这两人也是双修伴侣的关系了。
“好了，先离开这里。”姬祁宁扫了眼已经空下来的教室，见两人还难分难舍。忍不住出声提醒。
“嗯……走吧。”莫晓北舌尖最后在白岩磊的上颚一扫，拉开嘴唇，又凑上去将留下的晶莹痕迹舔干净，一手将垂落的发丝往后一扫。
“呼，你……”白岩磊好半天喘过气，被莫晓北一把揽过腰带着往前走。
心魔？姬祁宁松开手，顾安才发现莫晓北的变化。分明还是同一个人，气质却大不相同，眸中还隐隐渗出黑气。
不过……这心魔似乎理智尚且完好，与普通的走火入魔不尽相同。
暗自关注着莫晓北，跟随众人向外走去。
天边已经隐隐泛着白，很快便会天亮了。
“往这边走。”顾安扯扯姬祁宁的衣角，醒来之后他的灵识下意识散落在周围，感知到被他们拼起来的校长女儿还带有残存的意识，正向不远处飘去。
“好。”姬祁宁低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顾安指路，四人一路跟着那抹意识走进校长的办公室。它缓缓飘向办公桌，消失在桌面之下。
“怎么到这里来？”白岩磊奇怪地问着顾安。
“嗯，因为小孩的直觉吧。”顾安冲他咧嘴一笑，跟着蹲到办公桌下。
两边的抽屉形成遮挡，正好形成一个半封闭的黑暗空间。隐隐约约的光线从窗外照射进来，却没能照亮这一小片黑暗。
有人戳了戳顾安的胳膊。
顾安回过头去，探出神识，是那抹意识。它指了指上方，随即消散在空中。顾安抬起头，伸手在桌板下摸了摸，上面粘着一张纸。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撕下来，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这是什么？爆炸？这人也太狠了吧！”白岩磊凑过头一看，那是一张报纸，上面报道着某小学在放学时被一男子袭击，该男子携带□□，校内死伤300余人。
爆炸……报纸上附出校园被炸后的样子，正是夜间校园的样子。
“又来了！”还未细想，白岩磊大叫一声，指向门外。
门口涌进来几只尖牙的怪物，这次是成人的身形，想必是旁边办公室的老师。
“既然都送上门了，我就不客气了。”莫晓北从手腕下抽出一柄匕首，一脸兴奋地冲上去。
“喂，你小心点啊。”白岩磊见他不要命地在怪物见穿梭，赶紧冲上前护在他身旁。
莫晓北的匕首闪过怪物的脑袋，随后它便缓缓分成两半砸在地上。然而众多尖爪利齿仅凭一柄匕首根本防不住，更别说他根本没有防守的想法。身上被带出道道血痕，疼痛和鲜血却更激得他兴奋。
难怪心魔没有失控……顾安看着他大杀四方的样子，终于明白。
这边的怪物战斗力比教室更强上数倍，姬祁宁将顾安护在身后，却难以前进，众人只能被堵在办公室被动防御。
“不会全校的人都来了吧？”白岩磊轰掉穿着保安服的怪物，有些崩溃，他冲灵都来不及了。
见众人有些疲态，顾安转头看向窗外，天亮了一半。他从抽屉里取出几张白纸裁成小片，又从笔筒取出一只红笔，快速在纸面上勾画几笔，将纸甩向空中。
“进来。”顾安喝到，灵力将符纸激发，在周围围成一圈，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将怪物抵挡在外。
“厉害啊小朋友。”白岩磊拖着莫晓北躲进来，伸出大拇指。
姬祁宁将剑平放在身前，揉了揉顾安的头发。
简陋的符纸作用时间不长，却刚好撑到天亮。
阳光洒进办公室，所有的怪物都化作尘埃消散在空中。
“你们怎么在这里？”门口传来低沉的女声。
是校长。
“我身体不舒服，可不可以请假出去看医生？”顾安柔弱地往姬祁宁身上一倒，脸色瞬间煞白。
“你们呢？”校长看向白岩磊二人。
“我们……”顶着校长严厉的视线，白岩磊有些词穷。
“他们是我的老师，老师们看我实在虚弱，”说着，顾安捂着唇咳嗽几声，抹掉眼角渗出的泪花，“但是也不好为我破例，便只好来询问您了。”
“行了，给你批一张条子，一个人陪你出去就行了。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学生没人管吗？都给我回去上课！”校长不耐地挥挥手，扔过来一张单子。
“谢谢老师。”顾安盈盈一笑，黑色的发丝垂在额间，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在姬祁宁的搀扶下离开了。
“机智。”白岩磊冲顾安比了个口型，又挂在了恢复正常的莫晓北身上。
“我们走吧。”顾安站直身体，冲姬祁宁挥挥手中的单子。
“你们真要出去啊？”白岩磊有些疑惑，他以为只是顾安的权宜之计。
“当然了，小孩子怎么可以撒谎呢？”顾安瞪着眼睛回望过去。
“……行吧。”他无话可说。
顺利走出校园，顾安将幻境中的发现告诉姬祁宁。
“袭击校园的应该就是那个男人，我们过去守着他，阻止他到学校就可以了。”
“你进步很快，”姬祁宁牵着顾安的手，“时间还早，先吃点东西。”
两人在学校到校长家之间的小吃街上浪了一天，顾安得以品尝到了各色的炸鸡、炸串、关东煮、冰淇淋、奶茶等一系列美食。
芥子世界也太爽了吧！一手辣条一手冰淇凌的顾安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怕吃坏肚子也不会吃撑，还有这边的凡人怎么会发明出这么多好吃的……
直到学校快要放学，两人才躲到校长家对面的房子里。他在幻境时便发现对面的房子似乎被废弃了，连门都没有关。
顾安把玩着手中的纸人，这是他早上顺手在校长办公室做的，正好可以帮他们探听对面的消息。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校长还没有回来。顾安将小人放在门口，正对着楼梯间，却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巨响。
“？？？”顾安回头和姬祁宁对视一眼，应该是那男人。
纸人偷偷顺着楼梯爬上去，潜进有灯光的那扇门后。
穿着蓝色连帽衫的男人站在客厅喘着粗气，他手上正滴落鲜血。男人扯过一旁的外套使劲擦了两下手上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他一把将外套扔开，焦急地在客厅来回踱步。
不一会，男人突然冷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将外套捡回来铺在沙发上，随后走到房间里。
纸人悄悄跟上去，发现卧室的地面上躺着一个身穿睡衣的女人，女人瞪大双眼，张着嘴一动不动，脑后弥漫开大片的血迹，身上的睡衣也被血染红。
男人将女人拖进浴缸，又折回厨房拿了几把刀，拉着女人的胳膊“咔嘣”一声剁下去。一边剁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男人将女人碎成几个大块，从衣柜中翻出行李箱，铺上保鲜膜便开始往里面塞。
“都怪你，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全被你毁了！”行李箱有些装不下，男人又将几个大块掏出来劈成小块。
“我以为你是爱我的，你说过你是爱我的！什么狗屁爱情，都是骗人的！”行李箱仍然装不下，男人换了一把刀，将骨头上的肉刮下来扔回浴缸，将骨头装进去。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得病，我的人生也不会毁掉。”男人终于将所有骨头都装进去，合上行李箱，仔细将血迹擦干净，拖着往外走。
“下来了。”顾安悄声告诉姬祁宁。
姬祁宁点点头，他们已经能听到行李箱拖动的沉重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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