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世道
18日，夜2点；荒山野岭。
城生倍感焦虑，并独自游荡在山林中，想要寻找一个过夜处。
他已服用过还命丹、渐愈丹、外合丹、护体丹、洗体丹，以及城生为数不多的一颗“复体丹”。
（洗体丹：二品，医用丹种。此丹品级不高，炼制手法也不难，却是抑制、清除体内各种毒素的神丹。丹方为“兽魂”、“水精”、“冰火液”、“抑毒草”、“除毒果”五种材料，二品气御方可升鼎。于极净之地升鼎，毒草为柴引，十日方可得一炉。一颗洗体丹，市值八十块起）。
（复体丹：五品极致，医用丹种。还命丹续命，复体丹生肉恢复；此丹除了生肉造血，还可以恢复实力，说是六品也不为过。丹方为“兽魂”、“真火液”、“血精”、“三品善兽真魂”、“五百年药引”、“海渊株”、“蛟真灵”、“灵肉树果”、“界十之晶”、“胎果”十种材料，五品气御方可升鼎。于碧海潮生处升鼎，生灵血肉为柴引，二十五日方可得一炉。一颗复体丹，市值八万海圆）。
丹药昂贵，城生虽然心痛，但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他现在状态好了很多。
在服用过复体丹以后，只要给城生三天时间，他的状态就可以恢复到巅峰的三分之一。
城生的外伤已经开始结疤，脸上的肉也逐渐长出来并且结枷，虽然还没有长皮，但那也是迟早的事。
城生是爱自己的，对于自己的脸也是格外重视。他计谋着：脸上挨了两道伤必然是留疤了，但如果能搞到一颗“蜕皮丹”，也许疤会淡很多、小很多，说不定都不留疤呢？
（蜕皮丹：四品极致，医用丹种。蛇类吃了可以加强实力，生灵吃了则会褪去老皮。丹方为“兽魂”、“蜕皮草”、“生死草”、“四品蛇类真灵”、“血精”、“百年药引”、“芙蓉果”七种材料，四品气御方可升鼎。于丹转之地升鼎，无需柴引，二十几日方可得一炉。一颗蜕皮丹，市值一万海圆起）。
城生一边想，一边核算着自己卡里还剩多少钱，一边合计以后的生活…不知不觉，一切都美好起来。
他靠在树干下，稀疏的月光落在他狰狞的脸上，他的眼睛是那么的皎洁。
忽一时，城生感觉到一点危机。城生之所以能感觉到危机，这主要归结于他成为修士；凡修仙者，只要对方实力远不如自己，一定范围内，对危机就能提前意识到。
“真是祸不单行”，城生自言自语道。
言罢，城生谨慎起来。
因为夜色降临，平日里都见不到的猛兽才会出来觅食，所以才有了生灵“不走夜路！”的说法。
城生既然能感知到它的存在，想必它的实力不会太强，可能就自然级吧？
毕竟，四环…
“嗖”！一头“寻腥兽”从灌木中，跳了出来。
（寻腥兽：烈兽种，成年则自然。荒林的寻腥兽，寻腥兽是一种中型猎食者，其嗅觉对血液非常敏感，它们以此追踪猎物。成年的寻腥兽一米多高、三米多长，会比未成年的寻腥兽多一对粉嫩小足；它们的样貌与犬科动物相像，头部长着四条触须，六足、八足，身体外表长着很多挂珠，就像刺猬的倒刺吊着珍珠。肉食性，单独行动，喜欢血液和一切雌性，寿命十年起）。
——就准备扑击城生。
因为城生的境界比这头寻腥兽高太多，所以他一照面就能知道，这头寻腥兽刚刚晋入初慧不久。“嚓”，城生抽出雪花刀。
然后对空比划两下，活动手腕。
他虽然身负重伤，可也不是垂死，一战之力还是有的。现在的他，心中对二极充满了敬意，因为“全面镀金”使得他生命力顽强！
寻腥兽扑过来！就好像一根飞来的木桩，危险至极。
“迟钝之目”。
但在迟钝之目下，寻腥兽的这点速度还不算什么，城生稍微用力，向左一侧，就躲过去。
寻腥兽一击失利，但很快它又扭头冲来，近身一扑、一截、一剪，然后抓狂，连续爪扑。
城生先是一退，然后一躲，趁着空档给了寻腥兽一刀，再连续向后轻跳。
城生保持着呼吸，维稳自己的运息以及行脉，争取每一个动作都消耗最少都能量，尽量不去触及伤口。
寻腥兽初晋初慧，实力虽不如普通初慧，但是它的对手身负重伤，实力削弱至底。
它有机会的。
就看先支持不住，露出破绽。
夜很黑，但月光很盛，即便是在林子里也能依稀看见。
寻腥兽沉住气，开始绕着城生走，不时跳出来攻击城生一次。
寻腥兽想打持久战，这是城生最害怕的，但一时半会他还找不到寻腥兽的破绽，还没有机会！
城生试着后退，此时他察觉到附近有异样。
寻腥兽就快步跟过来，然后佯攻一翻，再扑击过来。
城生的体力在流逝，而寻腥兽好像还精力旺盛的样子，这让城生感觉非常不公平。
但他也知道，他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否则？很可能会死在这种小兽手中。
城生御出“于心式”，一套消耗最少的基础武学。
城生的刀法逐渐精妙起来，让寻腥兽连连躲避，屁股挨了一刀。
很快，寻腥兽就怒了。他踊跃向城生，浑然不顾城生的雪花刀，一半已经插入它的腹部。
城生许是力竭，竟然被寻腥兽欺身。只见，寻腥兽几近站立，一只巨爪搭在城生右肩，大口连续剪向城生的头，另一只爪已经在城生左侧划下三道伤口…
城生的衣衫破烂，已然看不出是联合正堂的学生。
此时此景，撒手雪花刀；城生必须要动真本事了！
“叠气攻破术”。
“青劲”。
“叠气·崩雷”。
一道青芒，携着巨力，打向寻腥兽的腹部…
雪花刀被击中，籍此飞了出去。
剩下的余劲寻腥兽无法阻挡，也跟着倒飞出去，“哇偶！”一声它又艰难站起，然后掉头逃走。
城生不支，终于跪倒。
寻腥兽逃走，但城生还没有放下警惕，他勉力起身。突然道：“出来吧”！
只见，不远处的大树后走出一个青年，他穿着潦草破旧，没有丝毫打扮，人氏，18、9岁，一副土里土气的模样。
城生故意装出还能一战的气势，吓得那个青年浑身得瑟，毕竟他可是见到城生一掌击退寻腥兽。
那个人氏青年走来，城生便问他：“你是何灵，家住何处，为何半夜不归”？说话间，城生已经来到雪花刀附近。
人氏青年有些瘦弱，年纪虽大，但身高才与城生差不多。他害怕道：“我是山里的樵夫，名叫尚佳，家就在前面不远处。因因贪图一颗野果，误了时辰”。说完，他指向身后的一石柴。
城生走至包裹，取出两条竜肉干，然后背上。撕开一条自己吃，一条给尚佳，再拿起雪花刀。然后吩咐道：“我受了点伤，且领我到你家休息一夜”。
面对面目全非得狰狞的少年，尚佳是恐惧的，即便少年有伤在身。他的眼芒一放，连忙道：“好好好，兄弟且同我来”。
“我家虽然穷，但也收藏有一点野味”…
一路上，尚佳就给城生介绍这一带，什么风景、险地、大兽、传说他都粗概一讲。
城生见尚佳诚心，也就对他放下警惕。
如今正是寒季，空气中的水分稀少，树叶是落得越来越多。
厚沓沓的落叶，偶尔几间也生有靛草，城生走过。
前面不远有光，那光不是银灰的，而是真阳石灯或者油灯的橙红，是房子！
现在大概夜三点。
城生和尚佳走入篱笆，里面有一座草顶的木搭屋，中间有一条自铺的卵石路，屋旁边是一个草棚，里面许是柴火。
一个七、八岁的人氏小孩迎来，一下子就抱住了尚佳，问他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稍后，尚佳给城生介绍了自己的弟弟“尚兴”。
尚佳把果子拿出来，尚兴接过果子后，就跑到一边去吃了。
接着，尚佳带着城生去见奶奶。
一番了解后，城生才知道：“尚佳的父母在几年前，外出打猎，结果再没有回来”…
“现在都是靠尚佳进山林里拾柴，背到基城外域去卖钱，然后换点面粉回来过日子”。
城生还听说，附近还有好几家居民，情况大相其鼓。
桌上剩下半碟铜豆，一盆面皮已经见底，中间是一碟油亮的青菜，和一小碟被吃光的野味。
“果然是灵家舒服”，城生喝下最后一口热面汤后，舒坦道。
老妇则说：“农家的东西，见笑了”。
城生回：“不会的，很美味”！
老妇指了指。
尚佳看见后，便放下碗，用袖子擦了嘴，领着城生去旁边的房间。
进入房间后，尚佳说：“今晚你就睡这吧”！
这间房不大，与另一间房相隔只有一堵墙，房间里有一张木桌、一张木床。
城生点点头，聊表谢意。
见尚佳还不走，城生便问他：“你还有什么事么”？
尚佳开口了，他说：“兄弟，之前你给我的那种肉干还有没有，我想让我奶奶和弟弟尝尝”。
城生点点头，打开包裹，然后取出两条竜肉干给尚佳。
尚佳高兴，立刻就出去了。
城生舒了一口气，开始认真查看自己的伤势。虽说之前他为了保命，曾服下数种丹药，如今命已保住，但是新的问题来了。
——多种药性不兼和。
若是长期如此，这些良药的余劲势必会转变成毒药，甚至会爆开，同样致命。
但如今城生那里想得那么多？
他勉力运身，一边调节筋脉、武心、肝脏，以供药力充分消耗。
房间不大，窗口却对着月亮，小小的口子印出巨大的天地，月光照进来。
随着城生的呼吸越发顺畅，他的伤势恢复得愈来愈快，在外合丹的药效下。
今天，城生濒临死亡两次。两次，他都靠着“镀金”和丹药渡过，现在回想起来，这算是他最男子的一天了。
城生赤裸着躺在床上，风乘着月光从窗口流进来，留在城生的伤痕累累的肌肤上，他感觉身体是那么的空灵，一切是那么的自然，直到月光被乌云暂时屏蔽。
他从乾坤袋中取出“纱布”和一套衣物，咬着牙给自己缠好，穿上衣服，又随手将包裹收起。
——他，
已经很累了；
几乎倒头就睡着。
城生享受着短暂的安惬，呼吸和身体舒张得非常有规律，就好像三岁以前。
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
“噫～呀！”门开了。
城生没有醒来，但是他意识到危险逼近了，他进入了梦境，浑身都在冒着冷汗，并开始本能的颤抖。
一把匕首，月光下格外的寒，握在尚佳手上。
——他在靠近城生。
城生的手指微颤，但是他却没来得及苏醒。
——“噗”！
尚佳看见城生用纱布包住伤口和头，他的露出狰狞！毫不留情的一刀下去，本来是想刺心脏，但是被城生反应过来。
这一下插进在心脏下面。
城生睁开眼，眸中带着月光以及寒意，一股凌厉的气息突然苏醒，吓得尚佳一动不动。
城生奋力打出一掌，将尚佳击飞，撞上那扇不紧的门，门倒了。
“嘭”！
城生趁机窜上窗，然后跳下逃走，血迹无法掩盖。
好在尚佳足够懦弱，没有胆子追出去，否则城生就死在今夜。
……
13月20日，基城。
基城，位于泽山南城以西，秩山城东北；秩山城离基城还没有三十公里远。
基城本是古镇一座，因为广潮之战而废弃，又因尸疆条约兴盛。仔细说起来，基城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一千五百年以前，然而她只是一个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城市。
基城为新城，有南北二郭，单郭大小约五里，全城占地面积约150平方公里，是尸疆最小的城市。
“一道围墙，里面有个小林子，也可以搞个小潭、几座亭子；一两座平房、一两座阁楼，楼下也可以植树种花”——端雅简约。
基城的风格以“阁院”为主，阁院主要分布在内郭。但于其他地方的内郭不同，基城的内郭只做居民区，说白了，就是给有钱有势的生灵准备的。
“合”字顶，瓦来铺。渠为檐，阁式身，一层楼是一重檐；花画窗、镶银柱、大红廊，飞雀展翅壁，题文在胸口，巧有明灯点。
瓦楼则其次，主要分布在郭外。郭外当然不只有瓦楼，连城也有好几座，大族为了展现实力也搞了几座“三塔供一峰”…
最后就是帐篷了。在城外、或者外区，亦有许多住不起房的生灵，也许一家只有三口，这样最好！挤在一个棚子里不算太挤。
城生来到基城后，先是去了御兽协会，问问他的那头冀兽回来没有，有没有什么不妥？
前台伙计告诉城生：“回来是自己回来的，回来时受了点伤…按照合同，您需要赔偿四百块，减去押金您还需要支付二百块”。
城生听到冀兽自己回来的，简直不敢相信；不过这样也好，省了他两千多块！
稍后，城生便去打听蜕皮丹的消息，顺便放出他需要重金购买一颗的消息。
问了几家大丹行无果，城生便去寻医，毕竟他的伤势可严重了。
昼13点。
城生经过一番打听后，寻了一家看重声誉的医馆，重金求治。
馆主竟是一位妖氏！但妖氏归妖氏，但他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只是看过城生的伤，他就可以知道城生现在的具体情况。
老妖氏一脸皱纹，样子很像一头僧也，兽头兽身。他说：“若是普通武者，能挨一次致命伤害不死就是奇迹，像你这样生命力顽强，定然是体质特殊、外加服用大量丹药续命”！
闻言，城生吃惊的点点头。
看着城生的表现，老妖氏很满意。
首先，老妖氏让城生服用下一杯“炙菌茶”，先杀杀城生体内的病菌。
然后，吩咐学徒取出各种器具、以及药瓶，开始着手外伤。
在学徒给城生处理外伤时，老妖氏几禁感叹，“这是多么强大的体质”！
城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燃脉若海”，将他的筋脉全部“镀金”。
城生试着平下心，试着去闭上眼睛，可是！他一闭上眼，老是会想到尚佳…
天色渐渐的黑了。
城生躺在的床，床单已完全染红，之间还有部分黑、白，那些可都是血、是疤，是腐烂变质的部分。
关于城生体内的残余药力，老妖氏给他提供了一剂“祖传秘方”，可以阻止杂乱的药力继续混合，并可以化解一半。
另一半嘛，就只能靠城生多运动来排除。
事后，老妖氏收取费用时可就不再“医者仁心”，开单“845海元”。
城生微微一笑，并不打算抱怨，取出现金给伙计。
今天，城生终于能够安稳的睡一觉，但是他再也不能安稳的睡。
骨海亚圣果位，十四月。
1日，晨。
今天城生起得特别晚，行练也特别晚，但胃口好极了！一顿就吃了二十二块。
接着，城生就去打听蜕皮丹，直到中午。
城生打听到，“有一位大丹师刚好练出一炉蜕皮丹，准备在拍卖会出售”。闻言，城生便赶去“束颜拍卖行”，刷了一万块开卡，插队。
他相信，一颗蜕皮丹可远不止一万块。
城生进场，放眼望去，才发现坐在这里的都是女性。
看装束，她们大都是富婆。
在场还有一个面目全非的少年。
——氛围有点尴尬。
经过了这么多天，城生的脸已经长得差不多，伤口虽然不够稳定，但也可以服用蜕皮丹了。
等待是最无聊的。
拍卖开始了，起价“八千块”！
“八千”。
“八千五”。
“九千一”。
“一万”。
……
“一万七”！
第一颗蜕皮丹，以一万七千海圆的价格成交。
第二颗蜕皮丹，以一万八千海圆的价格成交。
第三颗，一万六…
第四颗，一万五…
第五颗，一万四…
第六颗，一万七…
城生一直在等待时机，而现在，他要出手了！
可也许时机还不够好，最终，他以一万六的价格拍了下来…
“亏了超过四千块”，
“拍卖行就是个坑”！
…城生既开心、又疯狂的抱怨着。
城生既然想通过蜕皮丹，来解决脸的问题。那么首先，要解决自己体内药力过于斑杂的问题，否则一吃下去，说不定药力更加混合然后爆发了呢？
城生在基城游玩了两天，又准备离开，继续向西，去秩山城。
一想到秩山城，城生就会想到鉴陈山脉，就会想到又时，那个“短发、平刘海、两鬓垂丝”的可爱少女。
当年他与又时有过几面之缘，说起来他们也算投趣，只是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明面是这么想。但是在心里，城生却在想：“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长成大姑娘，会不会变成大美女”？真是想想就激动。
四日。
城生寻了一家靠谱的车队，那种讲声誉的，准备上路。
等待间，突然有一队生灵加入。为首的是位人氏的公子哥，他一袭白衣、样貌出众，看起来温文尔雅，像是个正道君子。
身后跟着四位家丁。
他有点坐立不安。但他一看见穿着蓝缘白袍的城生，就立刻向他走来，开始套近乎。
好像多年未见一般。
可城生完全不认识他，一副再三警惕的样子。
两灵开始虚伪的互相介绍自己。
“在下，重华·城生”。
“在下，丁原镇沙华家，次子奉瑞”。说实话，奉瑞初见城生时，只觉城生丑陋、不堪入目。
但是城生却穿着正堂的袍子，甚至吊着正堂的制式玉佩，只要仔细分辨，就知道那是联合正堂的玉。
“原来是沙华家的公子，大名久仰、久仰”，城生抱拳，道。
“我虽不入联合正堂，却也听闻过重华兄弟的大名，同样久仰”。奉瑞故作谦虚。
呵呵。
说完话，城生尴尬的笑着。
但是奉瑞不觉尴尬，他继续用尴尬的话题和城生聊天。
居然连，“你的第一次给了谁”这种话题都能问出来。
若是解芸在此，肯定会用百川墨鼎把奉瑞劈成两半。
城生是爱理不理。
只是城生真没想到，自己穿个制服就这么招摇？心中懊悔不已。因为他在想，这个狗屁沙华家的次子，主动找上他肯定没好事。
但是，奉瑞也没有表明目的，真是让城生使劲挠头。
“上路咯”！队长在招呼。
路上，奉瑞非要和城生坐一块，就好像苍蝇一样粘。
真是喋喋不休。
但城生看不出他想干嘛，就暂且把他当作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公子。
奉瑞可不是土公子。就在上个月，丁原镇被一群僧也血洗，逃出来的不多，奉瑞就是其中之一，以及他的四位家丁。
车队行至夜深，但此时距离秩山城还有一点距离，他们停下准备休息。
空旷的草地上，队员搭帐篷、煮热食、喂冀兽，好忙碌的样子。
因为奉瑞老是黏在城生旁边，所以四个家丁紧跟其后，那场面，就好像城生才是真正的公子哥。
气氛怪怪的。
就在车队全员放松下来时，城生的心中却产生了一股危机感，虽然不够强烈，但却是真实存在。
城生无奈，“我与各位无冤无仇，为什么麻烦总找上我”？
心说完，叫杀声起，“小的们，给老子杀光他们”！
“女的留下，钱财也抢完”。
“狗崽子们，动作要快”！
任谁都想不到，在这样视野的草地上，居然能凭空钻出四、五十号劫道人。
车队真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那些劫道人，一个个面露凶相，手持粗制刀具或者枪矛，手持火把，向前杀来。
车队成员赶紧抄起家伙，奋勇争先迎了上去，叫杀声四起。
第一时间火拼起来。
到处都是战场。
对方有两位真体境头领，他们是这一带赫赫有名的——“二皇帮”！
而车队的最强者，也不过营脉境后期，虽然有三位，但这如何敌得过？
月色稀疏，靛草荧荧。
悲剧才刚刚开始。
四位家丁瞬间倒戈。这不是说他们倒向劫道人，而是他们预谋已久，要谋害自己家的公子。
如今奉瑞就赖在城生旁边，死活不走开，连方便都要守在不远处，这让他们不好下手。
城生不能容忍生灵朝自己挥刀，而自己却不动于衷，等刀砍来，即便目标不是自己。
“看样子，自己又被生灵给暗算了呢”！城生在心中平静道。
其实他已经非常愤怒。
这时，城生突然装出仗义模样，义不容辞的挡在奉瑞前面，男子气概爆涌，大叫道：“要想杀了奉瑞，就得先杀了我”！
就好像真的一样。
然后，他又转头看向奉瑞，说道：“你快逃，我来挡住他们”。
也许是周围太黑，也可能是城生本来就面目全非，奉瑞没看出来城生在演。他感激道：“多谢兄弟，倘若我今日不死，他日必定回报”！
真是说完就跑，头也不回。
城生也不管自己演技多烂，他默默一笑，因为这样最好，而他也要跑路了。
城生模仿着街头卖艺、耍剑的生灵，将于心式乱打一通。
看一个“运息境”将于心式打得像“广场舞”一样，看得四位家丁真是下巴都掉了。
就是现在！
毫不犹豫，城生也跑路了。
看见城生跑路，四个家丁自有分寸，当然是选择去追奉瑞。
毕竟他们熟悉奉瑞，知道奉瑞身上还有多少钱，知道奉瑞都有什么本事…
经过很快，车队这边已经被杀得溃不成军、四拥而散。
当城生自以为逃出生天时，他就被“二皇”之一的“兽皇”拦住。
大家都是真体境，你是普通真体，然而我却是假域真体，之间差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若是全盛时期，以一敌二都不成问题。即便城生现在的实力不是巅峰，可若自己全力想逃，你还拦得住不成？
但城生没想到的是，对方还真能做得到。
“纠缘”看着这位面目丑陋，还包着纱布的少年，心中怎么都喜欢不了，“觉得对方小白脸气质，还丑、又不风流”。
他知对方身上有伤，杀心顿起，抽出雪花刀就砍来。
纠缘意在阻拦，城生意在逃走。
于是，一个攻来，一个招架。
做了十几年劫道人。纠缘是个老道的杀手，战斗经验丰富，即便实力不及，也能勉强缠住城生。
只要等“地精皇”赶来，拿下城生不在话下，即便城生是个大真体。
纠缘的招数及其阴险，又快又狠，一刀又一刀的砍向城生，让城生连连躲避、苦不堪言，根本无暇逃走。
城生亦看出来，对方意在纠缠，而不在取胜。所以，与对方纠缠是极为不妥的，必须要尽快脱身才是。
对方之所以能够压制自己，无非是生在自己一心想逃，所以城生想了一计，“诈攻”！
城生快速运息、行脉、营脉、真气附体，
又御出：
“叠气攻破术”。
“叠气·青劲”。
“叠气·崩雷”。
（以前都没有介绍过，城生之所以能够一次性叠加数个招式，主要还是因为有“叠气攻破术”，如果他没有提前御出“叠气攻破术”，他无法完成这些）。
向前打出一掌。
看见丑陋少年如此凌厉的一击，纠缘一刹那就知道这位大真体属于强攻型，他自然不敢硬抗，连忙挥刀然后躲避。
但是纠缘的刀哪有城生的快？
“叠气·蓝阳”！
一团蓝光自刀末亮起，快速倒鞘，劈向纠缘。
“锵”！刀格刀。
纠缘大感不妙，立刻御出于心式，连忙格挡、格挡、格挡，然后升华出《尘刀式》：营脉于心，淬土、拨石，上撩、下截，背当，斩花，陌刀！
（尘刀式：二品，普通武学。此武学讲究快刀，分为两层，一层雾刀、二层陌刀。尘刀式的核心理念是“迷惑”，以乱而不乱、迷惑对手视界为主。练至大成，章法如同沙尘）。
纠缘正以为化解丑陋少年的攻势时，可对方正准备再次卷起另一番攻势，颇有一重更盛一重的气势，就好像暴风雨一样猛烈。
但是纠缘错了！
看见纠缘作防御状态，城生美丽一笑，就狡诈的散势，加持上“速”，一股脑的逃走了。
还以为对方会拼尽全力上来和自己厮杀，但没想到自己会被耍。“呸”！纠缘朝着城生逃走的方向吐了口痰，然后骂道：“真不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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