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顾乾到暮粥酒吧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林沐舟正被顾闯反剪着双手按在吧台上。顾闯看上去很生气，脖子上的青筋一鼓一鼓地跳动着。
顾乾赶紧冲上前阻止他：“哥！哥！你先放手，不要这样！”
顾乾上去拉开了顾闯，他从顾闯的身后抱住他的双手，免得他再次出手。
还好现在还未到酒吧的营业时间，店里并没有客人。一位酒保上前扶起了林沐舟。林沐舟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抬眼看向顾乾，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哟，顾乾你来的正好，你看你哥都给我打成什么样了！”
顾闯甩开了顾乾的手，瞪了林沐舟一眼，对他说：“我警告你，姓林的！离我弟弟远点！”
说完顾闯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气冲冲地出门了。
顾乾看了一眼林沐舟，表情并未有太大起伏。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以后不要见了。”
说完他便转身去追顾闯，屋子里只剩林沐舟和两名酒保。
“老板，你没事吧？”
林沐舟看着顾乾离开的方向，嘴里喃喃地说：“你说的可不算。”
顾乾追了出来，看到顾闯正靠在车旁抽着烟。
顾乾看他的样子，却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顾闯明显还在气头上。
顾乾摇了摇头，“我还挺开心的！”
顾闯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样。
“有什么好开心的？”
顾乾走到顾闯的身边，笑着说：“我开心是因为，原来我的哥哥很担心我。”
顾闯熄灭了手中的烟，有些不自在。
“谁让你喝成那样，是个人都会担心吧。”
顾乾低下头，小声说：“但是你不该打他。”
“是他先动手的！”顾闯回头看了看顾乾“怎么，你心疼了？”
顾乾摇摇头，“没有，就是担心你。”
顾闯活动活动手腕，打开车门上了车。
“这还差不多。上车！”
顾乾上了车，情绪看起来没受什么影响。他边系安全带边说：“小亮说要回去取东西，也不知道回去没有？”
顾闯没太在意，又点了支烟。顾乾挥了挥手，想赶走烟味儿。
“哥，你能不能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嗯嗯知道了！”顾闯将烟熄灭，正要发动车子。
“叮咚咚咚……叮咚咚咚……”是顾闯的手机响了。
他把电话扔给了顾乾，让顾乾帮忙接听。
“老大，你在哪呢？”
“小亮，是我。”
张家亮看了一眼手机，没打错啊。
“你和老大在一起呢啊？”
“是的。”
“那正好，我这边来了个案子，你让老大帮我回去取一下材料，好吗？”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叫他，他将电话拿远说了一声快了。
说完他又对着顾乾说：“你也听见我这挺忙的，帮我和老大说一声，啊！”说完他就将电话挂了。
“谁来的电话？什么事？”正巧是红灯，顾闯停稳车子问。
“是小亮，他说让你帮他送个东西。”顾乾转向顾闯说。
“这点小事让他自己解决。”顾闯很不耐烦地说。
顾乾把手机放到了中控台上，随口说道：“好吧。但他好像挺急的，我还怕他回来时我不在家，把钥匙放隔壁了呢。”
顾闯愣了一下，“隔壁？那个小姑娘家？”
“对呀，现在我俩还在一家便利店兼职呢。”
“行吧，正好我回单位有点事。”说着顾闯将车拐了个弯，开始向顾乾家的方向驶去。
顾乾不明所以，但也没说什么，低头摆弄手机去了。
另一边，曲枝枝将餐盘收拾好，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这么快就到一点了？时间过得真快。
这时，门铃响了。
是隔壁来取钥匙了吧，曲枝枝心想，便走去开门了。
没想到，门口的不是张家亮，而是顾闯。
曲枝枝没有丝毫准备，她觉得自己都结巴了。
“怎，怎么，是，是你啊。”
顾闯看着眼前的曲枝枝，她依旧是不施粉黛的样子，脸色比上次见到的时候好了很多。但现在，她的脸上似乎带着……惊恐？
她的表情逗笑了他，他露出了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我有这么可怕吗？”顾闯眼里含着笑意看着她。
曲枝枝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语气也恢复了正常。
她将脸旁的头发向耳后捋了捋，说道：“没有，就是有点意外。”
顾闯也不再为难她，他伸出手，点名了来意。
“我来取隔壁的钥匙，在哪呢？”
曲枝枝将鞋柜上的钥匙拿给他，指尖不可避免地触到了他的掌心。她像触电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顾闯看着手中的钥匙，勾了勾唇角，开口说：“谢啦！”他没马上走，而是看着曲枝枝说：“你怎么还和五年前一样，像个小兔子似的，好像我要怎么地你了似的。”
曲枝枝抬头看向他，她没想到顾闯会这么说，傻傻地问：“你还记得我？”
顾闯的脸被楼道里暖黄的灯光映得多了一分柔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灯光透过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了一小片阴影，好像一只蝴蝶，静静的扇动着翅膀。
世间所有的声音好像一下子离她很遥远。她看到他的嘴唇在开合，恍惚间听到他说，我的记性还是挺好的。
这个回答将曲枝枝拉回了现实。她垂下眼睛，顾闯只能看到她的发顶，我说错什么了吗？他想。
原来他只是记性好，她还以为……还以为……
这时，她又听见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想不记得都难。”
走廊里突然吹过一阵凉风，不知是谁没有关好窗户，它在风的作用下“吱呀”一声打开了。曲枝枝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下雨天，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雨水拍打在她的脸上，一切触感都如此清晰真实。
正当曲枝枝想要问清他的话什么意思时，门对面的电梯到达了他们所在的楼层，发出了清脆的叮咚声。是顾乾提着一大堆东西上来了。
他看见站在门口的俩人很惊讶，“哥，你还没进去呀！”
“枝枝姐，这些是我买给你的，作为谢礼！”说着他将手里的满满一袋的零食往曲枝枝手里送。
曲枝枝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一件小事而已。”
他们正推脱着，顾闯插话进来：“你就收着吧，没准以后还要多多麻烦你呢。”
顾乾忙点头：“对呀，枝枝姐你收着吧。”
“那好吧。”曲枝枝不再推脱，将顾乾手里的袋子接了过来。
“真好，那我们就进去啦，拜拜！”顾乾回头和曲枝枝摆手。
曲枝枝点了点头，退回了屋内。关门之前她又看了一眼顾闯，正巧顾闯也回头，对上了她的目光。
彼此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时间好像一下子慢了下来。此时此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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