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五章：公费逛街
提问：和一位教授一起逛街，需要准备些什么？
卡莱尔小姐：记着时间、带上脑子、填饱肚子。
怎么？你还指望他会贴心到给你留出早饭时间吗？不，说不定他会连自己的早餐都忘记吃，而那就是你要操心的事了。
呵，男人！
看着面前不修边幅、精神不振、下一秒就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的颓废男子，卡莱尔小姐不禁感叹道：“wow!”
“无意冒犯，但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磕嗨过头然后在网吧鏖战三天并随时处在猝死边缘的家庭破碎中年危机受害者。”
“请问你是和你家的床有仇吗，斯内普先生？”
“那是黑眼圈吗？从远处看我还以为您终于要想麻瓜时尚看齐开始学人家戴墨镜了呢！”
“还有您的头发！梅林保佑！它们油到我认为已经可以下锅煎熟的程度了！”
“闭嘴！”但很显然，有人不接受善意的关怀，“你吵得我头疼！”
西弗勒斯·真三天没睡伪熊猫·又被老蜜蜂抓壮丁·不记得上次休息是在什么时候·内分泌失调油头患者·斯内普先生梦游一般地朝破釜酒吧的后院走去。
“跟上。”
“欸等等，”阿灵看着他踉踉跄跄、动歪西倒的“醉月半仙步”，冲上前去拉住他，“您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要不咱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反正又不急。”
“没事。”老年人逞强一般摇晃着脑袋否认，紧接着又是一个踉跄。
“妈呀我的老教授！”卡莱尔小姐连忙架住他的胳膊，哭诉道，“我求求您了咱真的不着急您别这么敬业啊真晕了我扛不动您啊啊啊啊啊！”
“卡莱尔小姐，还需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你是一名巫师！”然而某人就是不领情，反而炫耀似的从他的大斗蓬里掏出一瓶金色的小药水，仰头一口闷下。
接着，阿灵就看着某个刚刚还萎靡不振的家伙瞬间挺直了腰板，布满血丝的眼里透出诡异的光芒，神采奕奕万分自信地迈开长腿，大步流星、衣袖飘扬。
卡莱尔小姐：行！你活力滋补剂多你厉害！
卡莱尔小姐：再叫你去休息我就把地窖里的蟾蜍全吃了！
卡莱尔小姐：你个嗑，药的狗男人！
我是卡莱尔小姐举起手中三十米大刀最后又放下了的分界线
今日的对角巷依旧人满为患，但跟着全霍格沃茨（或者说是全魔法界）最凶名在外的教授一起逛街的福利就是，不管走到哪，人们都会自觉给你让出一条路。
斯内普教授简直是最佳开路机，居家旅行必备啊！
卡·前几次来都挤了一身汗·莱·如今清清爽爽悠悠闲闲·尔小姐感叹道。
“动作快点！我没时间陪你磨蹭。”可惜，要是开路机嘴能闭上就更好了。
心中默默刷屏，卡莱尔小姐跟着斯内普走进药店。
在原著中，这家名叫“斯拉格&吉格斯药房”的魔药素材药店是一个堆满了各式各样有趣东西的迷人地方，但卡莱尔小姐对“迷人”二字表示发自内心的怀疑。毕竟就算你竭力使自己忽略掉地上一排排的桶装粘稠物，靠墙一罐罐的粉末、药草，悬挂在天花板上成捆的羽毛、尖牙和利爪，你也躲不过来自空气里的暗杀。整个药房真的非常难闻，弥漫着一股隔夜菜腐败的酸臭味，让人从走进店面开始就感觉生理性的不适。
卡莱尔小姐觉得自己的胃在收缩，开始有点后悔早上吃了那碗麦片粥了。
与他相比，斯内普则显得游刃有余多了。
卡莱尔小姐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位平时不苟言笑的教授熟稔地跟各个店员打着招呼，或是点头或是寒暄，最后竟和一位较为年长的先生砍起价来（看他那熟练地姿态，就知道这绝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后成功把十七西可一盎司的龙肝砍到了十三西可五特纳。
不愧是你，斯内普教授。
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离开“斯拉格&吉格斯药房”，阿灵又跟着斯内普七拐八拐来到了“帕特奇坩埚店”，在亲眼看见斯内普订了两百个黄铜坩埚之后，卡莱尔小姐已经彻底麻木了。
“这两年还少了很多呢！”老板帕特奇先生笑呵呵地跟她说道，“往年斯内普教授至少快三百个坩埚才能满足你们的消耗。看来这几届的小巫师们都很聪明啊！”
不，是因为有了我这个大怨种。
卡莱尔小姐一脸苦笑。
所有的药材和坩埚都会通过猫头鹰邮局在开学前一周寄往霍格沃茨。
他们在丽痕书店和变换墨汁文具店的经历我们暂且不提，总而言之，等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书（阿灵顺便买了自己下学期的课本），成卷的羊皮纸，还有数量惊人的羽毛笔和墨水（这归功于斯内普同样惊人的羽毛笔损坏率）重新回到入口处的小径时，午餐时间已经快要过去了。
卡莱尔小姐久违地再次发出了共进午餐的邀请。
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客套，但没想到斯内普真的同意了，大概是太久没休息的缘故吧。
于是两人又就“午餐去哪吃”，“吃什么”这一问题进行了良久的“友好交流”。
鉴于某个别扭老男人死活不愿去“弗洛林冷饮店”这种巫师界网红餐厅解决午餐，并发表了“那个店名让我想起了某种魔药材料”的“侮辱性”评价，助教小姐和教授先生的第一次校外午餐地点就变成了破釜酒吧这个毫无浪漫因素的地点。
但众所周知，英国，是一个具有丰富“美食”组合的料理大国，在霍格沃茨厨房基本代表最高料理水平的巫师界，破釜酒吧的午餐质量可想而知。
依旧是破釜酒吧的那个隐秘的角落，但这并不是一次愉快的午餐。
卡莱尔小姐左翻右翻，终于在把那张泛黄发脆短得可怜的单薄菜谱撕成两半之前，成功说服自己放弃对“仰望星空”的好奇心，犹犹豫豫地下单了一道最不易出错的炸鱼薯条，并且为防止喉咙发炎提前灌了整整一杯的冰水。
相比她的窘态，地道伦敦人的斯内普教授显然适应良好，虽然依旧在拿起菜单时照例皱起了眉头，但他用明显快于阿灵的速度决定好了自己的午饭，极大地缓解了老板汤姆的颜面。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
一开始，卡莱尔小姐还有闲心与斯内普掰扯几句话话家常，但发现魔药渐渐失效的斯内普精神状况越来越差，脾气也跟着见长之后，她果断选择了利索闭嘴。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渐渐冷了下来。
敏锐如斯内普，自然不会注意不到这种气氛变化。本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但一方面由于自己的性子就不是那种会调节气氛的人（破坏气氛还差不多），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作罢；另一方面，则是他此刻的精神状态实在是不允许他再费脑筋。
活力滋补剂的药效开始逐渐退去，疲惫开始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药物过量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使疲惫感成倍增长，大脑的神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拉扯、颤抖。斯内普头痛欲裂，痛苦地收缩着眉心的肌肉，留下一条斧砍刀撬般的深沟。
卡莱尔小姐将这一切不动声色地收入眼中。她没有选择再次提醒（阿灵：我保证这不带报复意义的一丝个人感情），毕竟斯内普很有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依旧选择嗑、药作死（他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前科），而是选择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斯内普的眉心越皱越紧、头越来越低，最后在他的额头与桌子亲密接触之前及时伸手垫在桌前，感受着他的呼吸逐渐从带着痛苦的粗重趋于放松的平缓。
他实在是太累了。
累到这根本不是正常的入眠，而是他的身体在强制他休息，否则以斯内普的警觉程度，他根本不可能在这样一个人员嘈杂的环境下安然入眠。
卡莱尔小姐轻声拒绝了周围人略带担忧的好意，用空出的左手施了一个略显僵硬的漂浮咒（wingardiumleviosa），带着熟睡的男子，走上楼去。路过吧台时，还不忘提醒老板记得把午餐送到自己的房间。
阿灵：你睡得倒是香，可我还要吃午饭啊！
不过这种感觉倒是似曾相识。好几次，她进入地窖时候发现斯内普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薄唇轻抿，姿势是几位规矩的拘束，局限在小小的沙发上，令人内心微涩。但幸好，这不是第一次教授呼呼大睡助教收拾善后了。见得多了，卡莱尔小姐现在处理起这种突发情况倒也十分得心应手。
同时，她也大致能猜到斯内普累成这样到底是什么原因。
救世主即将入学，伏地魔已经成功混入霍格沃茨教师团队，正在对魔法石虎视眈眈。斯内普昨天没有约自己一起去对角巷，说是给自己一天时间准备，但以卡莱尔小姐跟在他身边两年对他的了解来看，这个狗男人绝对没有这么贴心，肯定是他在收到自己的信之前先收到了邓布利多的临时紧急加班通知单，知道自己要被留下来商量对策布置关卡，才没有要求她立刻出现在对角巷门口。
这也可以解释明明不是第一次要通宵，斯内普这次的状态却比往常更差的原因了：两天之内想出一个能难到黑魔王的谜题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别说他还要完成其他准备工作。七个瓶子，除去两瓶是酒，剩下的五瓶魔药可都是他在这两天死撑出来的的杰作啊！毕竟谁没事也不会再自己的架子上摆毒药不是吗？作为日常帮忙整理柜子的助教小姐，卡莱尔小姐对天发誓斯内普绝没有那么变态（虽然也有斯内普不会把危险品放在学生可触碰的范围内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他这几天一定过得很艰难。
再从老男人今天早上那出神入化的醉步来看，拼命三郎一定是一加完班就马不停蹄地从霍格沃茨赶过来了，真是半点儿都不带歇的，才能迷糊成那个样子。
真是拼啊！卡莱尔小姐看着那个躺在自己床上缩成一团的球状物体，狠狠地咬了一口薯条。
不行，回去我得跟老蜜蜂商量商量工资的事情，卡莱尔小姐在心里嘀咕道，教学助理和生活助理的钱得给我分开算！
等等，如果他是三天没睡的话，是不是也代表着斯内普也三天没洗澡了？！
卡莱尔小姐：妈呀！惊悚！w(Д)w
于是，卡莱尔小姐报复性地解决了斯内普的午餐。
反正他这样子一时半会儿肯定醒不过来，没准下午她还可以出去逛逛，省得留下来打扰某人睡觉。
唔，就去伦敦的唐人街吧，买点材料给某人炖汤，正好她也可以趁机换换胃口了。
要是有艾草卖的话也顺便买一点吧，这屋子里的霉味真该好好熏熏了。
卡莱尔小姐美滋滋地规划着。
我是卡卡愉快逛街，老蝙蝠乖乖睡觉的分界线
斯内普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被胃里空虚的绞痛感叫醒的，还是被头痛疼醒的了。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天空上早就变成了他更加熟悉的月亮在空中闪耀。
他吃力地坐起身子，食指关节用力地抵着自己的太阳穴——过劳之后，睡眠不但没有缓解他头疼的老毛病，尖锐的疼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无声地控诉着他作死的行为。
“看来真的是老了啊。”或许是人在黑夜里总是更容易变得感性，斯内普也少见的开始感叹起来，“总听着卡莱尔喊自己老教授，没准真被她喊老了。”
无辜的卡卡：明明是您最先开始的≡(▔﹏▔)≡
对了，我在哪儿？那个小巨怪呢？
脑子清醒了，斯内普这才打量起自己目前的所在地来。
这是一间传统而典型的英伦风格装修的旅舍房间，只有简单的家具装配，墙上的墙纸由于时间的冲刷而黯淡泛黄，散发出一种潮湿的霉味——这是破釜酒吧特有的味道。他现在正坐在房间中央的一张老旧但还算舒适的橡木床上，而枕头上明显不属于他长度的发丝和被子上熟悉的艾草的清香都在无声地彰显着这间房间暂住者的身份。
这里是卡莱尔的房间，而他正躺着卡莱尔的床。
斯·三十多年老处男·内·从没进过女生房间·普少见地产生了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反应。
平常在地窖里不觉得，毕竟那是自己的地盘，但在校外的饭桌上、在自己的学生的面前睡着，还在女学生的房间里醒来确实有点超出他的下限了。
可惜卡莱尔小姐现在不在，不然她一定不会错过斯内普脸上那带着恼意的薄红。
虽然房间的主人不在，但斯内普依旧觉得坐如针毡，起身后还欲盖弥彰似的将自己睡皱的床单重新扯平整，然后就在本就不大的房间里打起转儿来。到底不是自己家，卡莱尔小姐并没有在房间留下太多的使用痕迹，墙边的衣柜他又不好去碰，最后只被窗前书桌上被风吹得翻页的本子吸引了注意。
斯内普走上前去，伸出苍白修长的二指轻轻捻住颤动的书页，动作轻柔地将其一一抚平。
书上是他陌生的文字，和那位眉眼柔和的少女一样，与他、与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同。斯内普看不懂，但这不妨碍他用自己带着薄茧的之间细细临摹纸上的笔记。横、竖、撇、捺，猜测着她落笔的顺序和意图。
卡莱尔小姐的中文和英文笔迹完全就是两个风格。她的英文书写仿佛是打印机打出来的一般，圆滑流畅，清晰但古板，显得毫无生气。但不可否认，作为一位每天都被鬼画图一般的字迹折磨着的人民教师，她的作业却让他觉得最工整而舒适。但没想到，原来她用自己的母语书写时，是这个样子的。
与排版严格整齐、字迹清晰工整的作业不同，这本书上像是随笔一般的字迹，横是平的捺是挑的，鲜活而恣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甚至能根据落笔的角度、力度体会她的情绪变化，喜怒哀乐跃然于纸上。
这才是真正的卡莱尔小姐。
他突然这般想道。
当卡莱尔小姐端着她下午新买的炖盅，用脚吃力地推开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本该躺在她床上的病号现在正站在窗口吹风，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日记本，看得还怪认真的，连她回来了都没有发现。
看到自己的日记在别人（还是自己的教授）手里，卡莱尔小姐惊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把自己手里的汤泼出去，好在她及时想起斯内普根本看不懂中文，这才没有造成悲剧发生。
阿灵：救命！那不是我用来记剧情发展的笔记本吗？
阿灵：幸好他看不懂。
阿灵：不然我怎么跟他解释这件离谱的事情。
斯内普：嗯！这字还挺好看的，就是写中文下笔都需要这么用力吗？
“教授，您看什么呢？”卡莱尔小姐走上前，装作不经意似的问道。
“你的笔记本。”可能是人民教师的buff加成，虽然斯内普有些惊讶于她的突然出现，但面上依旧表现得镇定自若理直气壮。
“你都写了些什么？”
“日记罢了。”卡莱尔小姐竭力迫使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手里的本子。
她打开炖盅的盖子，将托盘里摆着的勺子放入汤中，轻轻搅拌起来，“一点琐事，没什么特别的。”
说完，她舀出一碗汤，推向斯内普。
骗人，谁的日记连个日期都没有。
斯内普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又低头看看手边冒着热气的汤碗，最终还是决定看在汤的份上放她一马。
“这次又是什么汤？”他坐下来，用勺子拨弄着碗里的汤渣。
“瑶柱乌鸡汤。”卡莱尔小姐挥动魔杖，将墙边的沙发移到斯内普身边，也给自己添了一碗没有汤料的清汤，“您空腹时间太长，现在又太晚了，汤汤水水更适合安抚肠胃。”
“你怎么那么喜欢煲汤？”斯内普感叹道，认知她的这两年来，他在餐桌上摄入的水分都快超过日常饮水的量了。
“这我还真没想过。”卡莱尔小姐一愣，“可能是我从小就天天看祖母给我熬汤的缘故吧。”
“难以想象。”斯内普淡淡地说道。
“各地饮食习惯不同嘛。”卡莱尔小姐耸耸肩，“就像我，两年了不也还没习惯英国菜吗。”
“每天喝不会腻吗？”
“不会啊，又不是天天喝一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斯内普看见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带着怀念的神情。
“我其实小时候也不喜欢，总觉得喝多了肚子涨，但一想到祖母每天早上五六点钟就要起来给我煲汤，又觉得不喝不行，浪费了家人的一片苦心。后来长大了，也习惯了。再后来，跟着祖母学做饭。那时我才知道，原来煲一锅汤需要做那么多的准备，要学那么多的东西。”
“我要认识每一种材料，了解它们的性质是热性、寒性还是温性，确保一锅之中不能同时存在相冲的食材；要学习材料的处理方法，是该浸泡、腌制，还是直接洗净切片；还要学习控制火候，要煮多久，什么时候放材料，什么时候放调料，先放哪个后放哪个才能味道更好就像熬魔药一样，这里头的道道可多了呢！”
“难怪你魔药学得好。”斯内普冷哼一声，“等等！别给我把魔药和做饭混为一谈！”
“这有什么！不都是火上架个锅吗？”卡莱尔小姐不服气道。
“这怎么能一样呢！魔药”
“知道知道，魔药是一门艺术，不是料理。”卡莱尔小姐毫无顾忌地翻了个白眼，“那您还喝这碗用坩埚煮的汤吗？”
“你！”
“还是您更希望我去借用破釜酒吧那满是油垢的厨房？”
斯内普面色讪讪地闭上了嘴。
“逗您的。”卡莱尔小姐了然地笑笑，决定给予病号更多的关爱。
她接着之前的话头往下说道：“总之，当我真正学会这些之后，才明白是什么支撑着我的祖母一天不落地给我煲汤的。”
“是什么？”
“她对我的爱啊！”阿灵望向窗外，视线掠过街道两旁的万家灯火，落在月亮上，“您看，如果是为了自己，没有人会愿意日复一日地重复这件繁琐的事情，至少我不愿意，所以我一个人吃饭时绝不会搞这些。”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能隔三岔五地在餐桌上看到这些遭殃的鸡鸭鱼猪？
“大概是因为我祖母说‘你想照顾一个人，就要给他煲汤’吧。”卡莱尔小姐收回视线，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斯内普握勺的那只手倏忽一顿，瓷勺敲在碗边发出清脆的鸣音。
“您不愿意照顾自己，那就只好身为助教的我替您代劳了啊。”女孩子微微扬起下巴地，用骄傲的语气说道，仿佛这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要对自己好一点嘛，教授。”
他听着少女温软含笑的嗓音在耳边越拉越远，像是记忆中飘渺空灵的童谣，在遗忘的边缘轻轻吟唱。
伦敦夏夜微凉的晚风捎来对方身上带着体温的艾草的清香，斯内普感受着从胃部蔓延上来的暖意，心口微烫。
眼神相触，一时无话。
在这仲夏之夜。
片刻之后，失神的两人终于感受到了不妥之处，双双心虚一般移开视线。
“咳咳。”斯内普率先打破沉默，“有这个时间，我更希望助教小姐能够好好利用一下你今早的收获。恕我直言，三年级以后的魔药课可不是沉溺享乐不求上进的小鬼可以掌握的。”
“身为我的助教，我想你应当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毕竟，我可不会像之前一样放纵你的任性和胡闹了。”
“放心吧，斯内普教授。”卡莱尔小姐在心里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不会给您丢脸的。”
“下个学期”斯内普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道，“你给我安分一点，少去钻那些墙角旮旯的地方，也少去管别人的闲事。”
“还有奇洛就是那个新来的da教授，你也给我离他远一点。”
“好的教授。”卡莱尔小姐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装作好奇地问道，“奇洛教授是有什么问题吗？”
斯内普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反正你离他远一点就是了，别见到什么人都往前凑。”
“哦。”女孩子一脸萎靡，恹恹地应声。
扫兴！
不说就不说！那我也不告诉你他后脑上还有个伏地魔！
卡莱尔小姐负气般地嘟囔着。
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斯内普略勾嘴角，突然抬手揉了一把她头上的丸子头。
“哎？”惊讶于他这出格而亲密的举动，卡莱尔小姐捂着脑袋，猛地抬起头。
斯内普的神情也有些许的不自然。他也不解释，只是收回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又在心里骂我呢？”
“哪有。”心虚的语气藏都藏不住。
“哼。”斯内普轻哼一声，起身将手边的空碗递回给她，“我回去了，你这几天就别乱跑了，乖待在破釜酒吧好好预习一下三年级的内容，开学我检查。”
“知道啦。”卡莱尔小姐将桌上的碗筷收好，盖上炖盅的盖子封好后递给斯内普。
“汤还剩一点，您回去喝之前记得要热一下。”
“锅明天还你。”斯内普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转身欲走。
“教授。”卡莱尔小姐轻轻叫住他。
斯内普转身，皱眉示意她有话快说。
“您”卡莱尔小姐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但最终还是开口道，“您要不把地址告诉我？正好我在对角巷，做了吃的找猫头鹰给您送过去啊。”
虽然她知道，但该问还是要问的。
斯内普微愣，定定地看着她。
见他不说话，卡莱尔小姐开口补充道：“防止您有沉迷魔药废寝忘食。”
“蜘蛛尾巷19号。”
留下一句话，伴随着清脆的爆裂声，斯内普消失在房间的门口。
卡莱尔小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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