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一章：摇摆
明天就是卡莱尔小姐在霍格沃茨度过的第三个圣诞节了。
一大清早，礼堂就被勤劳的家养小精灵们用青翠的寄生槲和温暖的红色绸缎装饰得漂漂亮亮的。空气中弥漫着经典的黄油烤火鸡的香味，窗户外的雪地上，海格扛着新砍下的冷杉树，在平整洁白的雪地上留下深深的拖痕。
整个霍格沃茨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节日做准备，哪怕是向来氛围肃穆的魔药课上，学生们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严肃恐怖的蝙蝠老教授不在的缘故。
这是卡莱尔小姐第一次一个人给学生上课。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最近神神秘秘的，总是一言不合就玩失踪。这不，上课前十分钟又丢下一句“我有事，下堂课你上”就跑了。
没有办法，还没来得及拒绝的助教小姐只好任劳任怨地接过了这份苦差事。
幸好只是一年级的小屁孩们，今天学的泡泡药水也没什么危险步骤，她还勉强应付得过来。
但不得不说，没了斯内普，整个课堂都活跃了不少。
“哦，我真为那些人感到难过，”德拉科幸灾乐祸的声音跨过半个魔药教室，稳稳地传入卡莱尔小姐的耳朵，“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
哈利低下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天平上的狮子鱼脊椎骨上，没有理他。罗恩倒是一脸愤概想说些什么，但被赫敏伸手拦住了。
卡莱尔小姐头疼地揉揉眉心。
见哈利没反应，德拉科又转头跟克拉布和高尔说了些什么，三个人聚在一块儿哈哈大笑。克拉布笑得动歪西到的，还差钱打翻旁边一个同学的坩埚。
这可就不能忍了！
卡莱尔小姐快步走过去，学着斯内普平时的样子把手里的羊皮纸卷成畅通撞，对着他们仨的脑门一人来了一下。
“哎呦！”娇气的小龙抱住自己铂金色的脑袋，望着她涨红了脸，“你竟敢打我？！我我要告诉我爸爸！！！”
“请便。”卡莱尔小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的无所谓，“正好我也想和大马尔福先生聊聊你对同学还有圣诞节的一些不当看法。”
“毕竟，”助教小姐弯下腰，看着小龙灰色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也是圣诞节不能回家的可怜人儿。”
德拉科看着她愣了一会儿，呆呆地张了张嘴，没吐出一个字儿。
卡莱尔小姐以胜利者的姿态扬长而去，继续指导纳威磨狮子鱼脊骨粉末。
这一顿说教还是有用的，少了德拉科这个刺头儿，接下来的课程中，不管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都老实了不少。
助教小姐成功维护了自己的权威。
大胜利！
哈利·波特最近的日子过的并不算太舒心。前有斯内普的针锋相对，后有德拉科的胡搅蛮缠，再加上寻找尼克·勒梅迟迟没有收获，他的满腔心事又无人可诉，只能淤在心底，日子可算越过越憋屈。
罗恩和赫敏都感受到了他最近的低气压，但两人都不好说些什么。
以前还有个卡莱尔能开导开导他，但介于他最近单方面的闹脾气小波特先生实在是拉不下脸。
卡莱尔哈利对她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卡莱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充当了他人生向导的角色，她对他的影响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了海格（当然，不如邓布利多。虽然哈利有时候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她实在是太太信任太喜欢斯内普了！她对斯内普无条件的维护让哈利感到羡慕和嫉妒，甚至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他很想找卡莱尔小姐好好谈谈，但一看见她就会回想起那次惊险万分的魁地奇比赛，斯内普怨毒的眼神，还有她谈起斯内普时发光的眼眸小波特先生满肚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好几次，他都跟着卡莱尔小姐走过大半个霍格沃茨了，但就是开不了口。
小波特先生很是苦恼。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那只老蝙蝠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邋里邋遢，头发油腻，面色蜡黄、阴翳刻薄，处处针对与他！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能得到那样的维护和偏爱？
他有哪里是值得她这般维护和付出的？！
他想不明白，所以他无法面对卡莱尔小姐。
但俗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魔药课才过去不久，他就在海格的小屋又见到了卡莱尔小姐。
海格还是老样子，穿着他那件超大型号的鼹鼠皮大衣，在院子里处理着刚砍下的冷杉树（毕竟整个霍格沃茨不可能只有一棵圣诞树不是吗）。这棵冷杉格外的巨大，它破碎的枝桠和针叶几乎洒满了海格的小院子，海格说这是要放到礼堂正前方的“树王”。
见到海格，哈利内心的浮躁一下子平复了不少。他开怀的笑着，和海格拥抱。
他们是来给海格送圣诞礼物的。虽然哈利和罗恩都在霍格沃茨过圣诞，但赫敏却是要回家的。虽然也可以用猫头鹰，但三个人合计了一下，觉得礼物果然还是亲手交付更能显得心意。
哈利给海格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槲寄生花环，上面还有纷飞散落金粉的小精灵，叽叽喳喳的，挂在小屋的门上节日气氛一下子就升起来了。罗恩的礼物是一把略有磨损的大园艺剪。那把他要抱在怀里才能拿动的大剪刀再海格的手里一下子就变得小巧起来了。海格很感动，说他最近正确一把用来裁布给牙牙补狗窝的家用剪刀。赫敏的礼物就显得正经很多，是一大盒莓果口味的土耳其软糖，包装精美，看得哈利和罗恩都眼馋极了。
最后一比较，果然最受欢迎的就是软糖，起码等卡莱尔小姐来到海格的小屋时，这盒软糖已经快要被他们四个人围坐在一块儿分完了。海格乱糟糟的胡子上还沾了一圈白白的糖粉，他正舔着手指，回味着美妙的香甜。
“午安，海格。”卡莱尔小姐捧着一个比她肩膀还要宽的盒子，笑着跟他们打招呼，“还有哈利、罗恩和赫敏。”
赫敏笑着跟她挥挥手。
哈利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最终还是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哦哦，午安，卡莱尔小姐。”海格倒是很高兴，完全没有在意他们之间有些怪异的气氛。
“是斯内普教授有什么事情吗？”海格在身上蹭蹭手上的糖粉，站起身来。
“不着急。”卡莱尔小姐把盒子递给他，“送礼物要紧。”
“哦哦，谢谢！”海格一脸惊讶地接过盒子。赫敏和罗恩一脸好奇地围了上去，哈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凑了过去。
盒子打开，里边是满满一盒金灿灿黄橙橙的南瓜饼，做成了一口一个的大小（当然是海格的一口一个），还散发着温暖诱人的热气。南瓜香甜软糯的气味钻进了每个人的鼻子里，勾出肠胃深处蛰伏的馋虫。
“哇哦！”罗恩感叹道，“好香啊！”
说着，还咽了咽口水。
“卡卡独家出品，圣诞限定！”卡莱尔小姐对他眨眨眼，打趣道，“你们的明天再给。”
“真的吗？”罗恩的眼睛亮了，“弗雷德和乔治之前跟我说卡莱尔小姐的圣诞特供南瓜饼只有斯内普教授独一份呢！他俩之前跑去厨房偷吃还回味了好久。”
哈利暗自竖起耳朵。
卡莱尔小姐大笑着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是真的。但今年只有你们有哦，斯内普教授今年都没有。”
海格也很激动，捧着盒子不肯放下把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的。
“哦，我真是太荣幸了您怎么这么好”
“为什么今年斯内普教授没有了？”哈利好奇地问道。
“哈？”闻言，卡莱尔小姐一挑眉，立马上手叉腰摆出了战斗姿态，“还能是因为什么？他惹我生气了呗！”
“一天到晚不知道往哪里跑，把工作全丢给我一个人！助教职责也就算了，可你看看这都什么事啊？！自己忘记处理过期的蓬蓬草毁了一锅魔药让我收拾，还让我这大冷天的来黑湖边给他采草！这雪厚成这样谁看得见下面的草啊！”
哈利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离开她的输出范围。海格则是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捧着盒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卡莱尔小姐也不需要他们的安慰。
一同发泄之后，她又是那个干练得体的助教小姐。
“不早了，”看了眼天色，忙碌的助教小姐跟他们匆匆告别，“我得去找那个劳什子草了，改天见。”
“我们也该走啦”赫敏也对哈利和罗恩说，“离午餐还有段时间，我们还能再去趟图书馆。”
他们找尼克·勒梅的任务还迟迟没有进度呢。
哈利和罗恩点点头，拍了拍身上的雪。
“我和你们一起吧，”海格扛起茂盛的冷杉，跟在他们身后，“正好把最后一棵给弗利维教授送过去。”
两拨人各自走远，天空中又飘起零零散散的雪花，盖在他们的脚印上。
身前是城堡温暖的灯光，身后是幽暗的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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