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章：密谋
但凡是在学校里呆过一天的人都知道，想让一群处在青春躁动期的青少年乖乖听话，绝对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
哪怕教授们千叮万嘱，叛逆期的小家伙们依旧我行我素。
有求必应屋里，一场秘密会议正在悄悄进行。
“哎，听说了吗？昨晚有一个赫奇帕奇夜游被斯内普教授抓了，扣了二十分呢！”艾莉鬼鬼祟祟地朝左右瞄着，把头上的斗篷又拉低了一点，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
“这我知道，早上起来宝石少了一堆，可把我吓了一跳。”赛琪苦着脸。
“哎呀，这下我们地窖可要热闹了，我记得前天被抓的是格兰芬多吧。”杰米一把拽下艾莉的斗篷，“缩着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嗐，这有什么的，”艾莉一把拍开杰米的手“你们斯莱特林前几天不也有人夜游被麦格教授提溜倒老蝙蝠的办公室吗，听说斯内普当时脸都青了呢。”
“是斯内普教授！”阿灵插嘴道。
“这么说来，现在就缺拉文克劳了。你们猜猜今天晚上被抓到是哪个学院的。”
“拉文克劳肯定也有夜游的，只是他们比较谨慎没被抓倒罢了，但以那群强迫症的收集癖和诡异的探知欲，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劲爆的研究课题。”杰米接话道。
“那当然，我们拉文克劳可是最聪明的，斯内普想抓到我们可没这么容易。”艾莉翘着鼻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还是小心一点吧，”阿灵白了她一眼，慢悠悠地翻过一页书，“听说邓布利多教授已经下令宵禁后要封闭休息室了，你在外面游荡太久小心被关在外面进不去寝室。”
“没事，我和拉文克劳的女生级长关系可好了，她会帮我开门的。”艾莉突然捂住嘴，“欸不对，你怎么做到我在夜游的？”
“哈！”杰米嘲笑道，“你觉得你那张脸藏得住事吗，拉文克劳最近的红人？”
“连我们俩都知道的事，”阿灵合上书，瞥了一眼脸颊通红的艾莉，“你觉得斯内普可能不知道吗？他不过是因为最近太忙了没空收拾你罢了。”
斯内普最近确实很忙，白天上课晚上夜巡，要不就是被邓布利多叫去，不知在忙些什么，忙得连饭都没时间吃，话都没跟她说上几句。除了上课时间，阿灵基本都见不到他人。阿灵去办公室找他，十次有八成斯内普都不在，剩下两次一次撞见斯内普步履如飞离开的背影，还有一次见到的也只是他靠在椅背上补眠的身影。
办公桌后的他看起来憔悴疲惫，眼眶青黑，双颊凹陷，眉间的沟又深了几寸，连鬓边都冒出了几根白发，现在的斯内普起码比开学宴那天看起来老了五岁不止，看得阿灵心里酸涩涩的。
他才三十不到啊。
从感性的角度看，阿灵的心中对邓布利多是有怨怼的：霍格沃茨那么多教授，他为什么偏偏抓着斯内普不放呢？但站在理性的这一边，她心里也明白，只有斯内普，才是邓布利多最好的选择。麦格教授年纪大了，又兼任副校长的职位，精力有限，斯普劳特教授和弗利维教授又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个性。而斯内普，他年轻、强大、有能力有威望、还有极强的责任感，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最重要的是，斯内普足够忠诚听话，邓布利多信任他。
想到这里，阿灵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必须干紧结束，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斯内普绝对是最先被拖垮的那个。
她得帮帮他！
“嘿各位，”卡莱尔小姐放下厚重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脸上挂着她招牌的搞事微笑，
“想不想把霍格沃茨闹个底朝天，彻底的出名一把啊？”
就算斯内普事后要关她七年的禁闭，再扣斯莱特林七百分她也认了，总比他现在一副半死不活，连跟她吵架的力气都没有的样子要好。
“我有一个妙极了的想法！”
众人皆是一愣。
“搞事情吗？算我一个！”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艾莉第一个附和道，“我早就想大干一场了，现在的学校简直没劲到爆！”
“我自然是跟卡卡站一边的。”杰米朝阿灵点点头，“名气和野心可是流淌在斯莱特林血液里的东西。”
“那我也去。”赛琪也说道。
艾莉惊讶地看着她：“哎呀，霍格沃茨公认的好学生也终于被我们带坏了吗？”
“我得去看着你们，”赛琪淡定地说道，“免得你们闹出什么难以收场的大麻烦。”
“嘿，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劲！。”艾莉叫道。
“行了别吵了，”杰米看向阿灵，“我们第一步要做什么？”
“第一步啊，”阿灵神秘地笑笑，“组队夜游吗亲？”
好的，这下魔药补习四人组正式成为搞事四人组了。
说是组队夜游，但前期的准备工作可一点都不少，尤其是在这种学校严查的高位情况下，想要顶风作案并且作案成功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为了提高搞事成功率，降低被抓风险，阿灵给每个人都做了详细的分工：夜游经验最丰富的艾莉负责路线制定，力求全部还原伯尼·斯通的夜游路线；最细心谨慎的赛琪负责后勤保障，准备探险所需的绝大部分物资，包括食物和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魔药等等；在魔法界根基最深的杰米，则负责他们这次行动中最重要的工具——隐身衣。
嗯？你问卡莱尔小姐要干些什么？
她得去解决这次行动路上最大的拦路虎——地窖蛇王、夜游杀手、扣分狂魔——西弗勒斯·斯内普。
又是一个星期五的傍晚，卡莱尔小姐提着被冷落很久的保温盒，叩响了魔药教授办公室的门。
明天就是星期六了，每逢周末，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都会加大夜巡的强度，今晚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几天以来，她都在默默观察斯内普的行踪，寻找行动的最佳时刻，但一直找不到机会。
她也不知是该吐槽斯内普实在是太敬业了，还是该担忧他每况日下的身体状况。但不管再怎么疲惫和忙碌，斯内普从没缺席过一节魔药课。说真的，今天上午的魔药课见到他时，斯内普的脸色差到阿灵都担心他会突然猝死在魔药课的讲台上。
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这件破事必须尽快结束！
卡莱尔小姐握紧了手中的保温盒。
“进来。”斯内普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他的声音比以往要轻上很多，显得疲惫而无力。
阿灵走进那间熟悉的房间。
斯内普还是坐在办公桌后，那个她一进门就能看到的位置。他一手揉着眉心的周转，另一只手拿着一只笔头已经有点变形的羽毛笔，手边是一杯已经见底了的浓咖啡。
啧，这状态可真是肉眼可见的糟糕啊。
“不知卡莱尔小姐大驾光临有什么要事啊，”见她进来，斯内普放下了手中的羽毛笔，“我记得开学时你来找我交论文时我就提醒你了，下课后不要再城堡里乱逛。霍格沃茨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安全。”
“来您这里，可不算乱逛。”阿灵没有像往常一样把食盒直接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而是直接走到斯内普的办公桌前，打开了温热的保温盒。
斯内普有些惊异地看了她一眼。
“今天是杏仁核桃羹，补脑的。您瞧瞧您现在的脸色，吸血鬼的脸都比您红润。没有人提醒您，最近又没好好吃饭吧。工作我可以帮您搞，您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你？”
斯内普下意识是想拒绝的，但想到自己现在状态确实不好，看东西眼睛都是花的，最终还是同意了。
他也确实很久没有进食休息过了。这几天喝了太多的活力滋补剂和精力药水，身体早就超负荷了。更别说卡莱尔做的食物对他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总是能成功勾出他胃里沉寂已久的馋虫。
斯内普妥协了。
他接过食盒，一边吃，一边看着阿灵再羊皮纸上写写画画。
他现在手头上的这份工作很简单但繁杂，就是把七年级学生这么多年来的魔药成绩汇总一下，为他们的毕业做准备。
这是一件需要消耗大量时间和精力的工作，他现在的效率确实不如阿灵。
核桃羹很快见底，斯内普见阿灵对这份工作完全上手动作熟练，决定在沙发上躺一躺，短暂的喘口气。
这种看似数据庞大，实际拉一个表格就能完成的工作，阿灵十分熟悉，不然她也不会自告奋勇。
一边做，还要一边记着时间刻意压速度，等她整理完最后一个人的档案时，斯内普已经再沙发上睡得很熟了。
卡莱尔小姐勾起嘴角。
杏仁核桃羹，除了补脑外，最大的作用其实是安神助眠。
尤其是对早就疲惫不堪、濒临极限的斯内普而言，其功效甚至堪比无梦酣睡剂。
她动作轻柔的给斯内普搭上一床薄毯，轻轻合上了门。
她的时间控制得刚刚好。
十点刚过，地窖走廊一片漆黑，正是夜游的好时间。
艾莉他们早就穿着杰米弄来的隐身衣在地窖门口等着她了，阿灵成功与他们汇合，开始她人生第一次的夜游之旅。
穿好隐身衣，一行人刚爬上二楼，就看见两个红色的脑袋鬼鬼祟祟的在楼梯口闪现。
啊呀，这可真是缘分啊。
卡莱尔小姐灵机一动。
要想在大干一场的同时保持低调，摘清自己，她还需要拉两个盟友来做“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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