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二十八章：病中
“她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晕倒？”
“感冒、高烧、低血糖、营养不良，缺乏充足的睡眠外加长期处于高压的心态下，这糟糕的健康状态她会晕倒我真是一点也不惊讶。西弗勒斯，你真该庆幸我这还存有应急用的退烧药，要知道这段时间生病的孩子实在是有点多，而你已经很久没有给医疗翼补充魔药了。”
“抱歉，波比。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知道知道，你向来都是个大忙人。但是西弗勒斯，她这副样子可不是一天两天能造成的，你一点都没有发觉吗？我是说，我以为你们很亲近。”
“你听谁说的？”
“全霍格沃茨都知道好吗？斯内普教授的得意门生。你对她的偏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还记得复活节前那次失踪乌龙，不是谁都能让你露出那副神情的。你当时看起来就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她也不是玩具！”
“嘘！你小声点！病人需要休息。”
“”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今晚到明早之间吧。你也别太担心，我已经喂她吃过药了。她的身体现在正处于自我修复的阶段，再加上这孩子最近又没怎么好好休息，所以会睡得久一点。说实话，她的健康状态真的很令人堪忧啊，我已经好几年没在霍格沃茨见到胃病如此严重的孩子了。”
“她的胃病很严重吗？”
“是啊，而且看起来有很长的病史了。现在的姑娘真是不把自己的健康当回事，减肥也要有个限度啊，一天两天不吃饭是几个意思，把自己的胃搞成这个样子。”
“”
“你能治好她的吧。”
“能是能，但你也知道，这胃病治起来就是个无底洞，就算我这次给她喝了药，但要是不改变饮食习惯，回去接着折腾的话没过几天还是会犯的。”
“我会提醒她的。”
“那最好不过了。话说，你的胃好像也不太好。”
“你记错了！”
“呵！你从学生时代开始就经常来我这偷拿胃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波比，我还有卷子要改，先回去了！她醒了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别忘了我要的魔药！”
“还有记得按时吃饭！”
阿灵睡得并不安稳，她觉得自己做了好多个梦，又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光怪陆离如迷蒙幻境。中途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时候似乎还总听见有人在身边说话，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等她终于找回神志重归清醒，就发现自己早已把梦中的一切全忘了个干干净净，依稀只记得一盏明灭不定，昏黄摇晃的老式吊灯。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她能从厚实的窗帘缝隙中看到一丝朝阳独有的微光。
她躺在医疗翼的床上，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这真是毫不意外啊。
卡莱尔小姐揉了揉还有些疼的太阳穴，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去够摆在床头柜上的水壶。
她现在急需摄入水分，她的喉咙已经干得快冒烟了。
“哎！快把被子盖好！你现在不能着凉！”还没等她碰到水壶，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侧，一把又把她塞回了被窝。
“庞弗雷夫人。”阿灵叫道，声音嘶哑的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你先别说话。”庞弗雷夫人十分体贴地帮她倒了一杯水，还细心地掖了掖翘起被角。
阿灵接过水杯，大口大口的吞咽着，也不管水是凉的了。在国外哪怕是医院都没有热水喝啊。
一杯凉水下肚，阿灵觉得她的胃又要开始痉挛抽搐了。
“喝完水之后记得把药喝了，”庞弗雷夫人从她的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三四瓶五颜六色的魔药，用小量杯倒出来后一杯一杯地摆在她面前，“退烧药，感冒药，胃药，还有营养液。我可是好久没见过有哪个学生一次性需要喝这么多种魔药了呢，你还真是厉害啊。”
阿灵对着她苦笑。
她清楚这次完全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也不敢反抗医务室女王的权威，只得在庞弗雷夫人射线般的眼神下乖乖地捏着鼻子一杯一杯地一饮而尽。
她一口就尝出来了，斯内普牌特制魔药，以药效极其强劲和味道极其诡异而出名，在治愈你的同时又能给予你最大的痛苦，可谓是集天堂与地狱于一体。
一种魔药的味道就足够一言难尽了，三四种魔药的味道纠缠在一起又是另一种极致的味觉地狱之旅。苦的、涩的、酸的、咸的交杂在一块，这味道令人终生难忘。阿灵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她的舌根发麻，半边脸都快失去知觉了。
庞弗雷夫人对她的配合度表示十分满意。她笑眯眯的看着阿灵颤抖着手强迫自己喝下一杯杯魔药，最后趴在床边掐着自己的喉咙干呕。
“我想这次的教训足够你记上一阵子了。”庞弗雷夫人俯身收起魔药瓶，再次帮阿灵压好被角，“再过半个小时，你可以吃一点东西。然后我想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你需要休息。下午的时候你的朋友可能会来看望你，你可以跟他们聊聊天，但不会太久。再过两天，我想你就可以出院了。”
阿灵缩在被子里小幅度地点点头，她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一场酷刑中缓过劲来。
庞弗雷夫人离开了。
阿灵躺在床上望着医疗翼刷的雪白的天花板。她想了很多。想起了昨晚梦到的那盏老式吊灯，想到了晕倒时斯内普那震惊的眼神，想到了杰米在她耳边哀嚎魔药考试发挥失常，想到了昏暗阴冷的地窖，想到了斯内普那张摆得满满当当的办公桌，想到了她又睡了过去。
意识沦陷之际，似乎有一只微量的手轻抚上她的额头。
舒适的温度让她不经意的吐出一声呓语。
她睡得更熟了。
等她再次醒来，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阳光火辣，刺眼。
就着温暖的阳光，卡莱尔小姐发现她的床尾堆满了鲜花和零食。
有谁在她睡着的时候来过吗？
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零食包装，卡莱尔小姐开始感受到饥饿。
她的胃又开始抗议了。这是可喜的变化，因为她最近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饥饿，事实上，她什么也感受不到——她的胃早已痛到麻木了。
庞弗雷夫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给她端来了一碗麦片粥。
粥很清淡，里面除了麦片真的什么都没有，麦片炖的软糯。她正需要这样的食物。清淡，好克化。
担心她对病号餐表示不满，庞弗雷夫人还可以解释到这是由于她的胃现在状态实在太糟糕，只能吃这些，不然她至少还能得到一碗洋葱汤或者其他什么的。
阿灵（当然是在心里）表示她对英国菜本来就没什么期待。
但庞弗雷夫人似乎还是不放心，离开时她还没收了阿灵床尾所有的零食，只留下了几杯南瓜汁。
安抚完闹别扭的胃后，阿灵又小睡了一会儿。
然后，她就被艾莉吵醒了。
艾博小姐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见到她就飞扑上来，抱住她的脖子就开始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卡卡你吓死我了！你是不是病得很重啊？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呜呜呜呜”
再然后，她就被闻声而来的庞弗雷夫人骂了。
阿灵：(￣_￣|||)
阿灵：没得绝症，且活着呢。
杰米和赛琪也在，都是一脸的担忧。阿灵不得不反复解释自己没事只是累着了好好休息马上就可以出院，他们才恢复了往日的笑脸。
“我们本来上午就来看你了，”杰米好不见外地往她床上一座，顺便从床尾拿了一杯南瓜汁（赛琪：杰米！那是给卡卡的！），“但是碰见了斯内普教授，他说你在休息我们就没进来，只是把带给你的零食留下了。咦！这玩意儿真甜！”
“斯内普教授？”阿灵有些好奇，“他来干什么？”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那只微凉的手。
不是幻觉吗？
“谁知道呢？”杰米耸耸肩，把南瓜汁丢在一边，“可能是来送魔药的吧。他不是包了整个医疗翼的魔药吗。”
“说他干嘛。”艾莉没好气道，“卡卡还病着呢，咱不提那糟心事。”
“怎么了吗？”阿灵询问地看向赛琪。
赛琪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魔药考试时她抽到了极速药水，斯内普非说她的药水不是清澈的灰绿色，扣了她分。这不，还在赌气呢。”
“本来就是嘛。”艾莉很不服气，“一点杂质而已，我问过拉文克劳的学姐了，那瓶药水是可以拿o的，斯内普偏揪着一点点小瑕疵不放。偏心！”
“我以为”一个低沉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她身后响起，“艾博小姐还没愚蠢到在公开场合议论她的教授。现在看来我错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愚蠢。”
艾莉心虚地缩起脖子。
“拉文克劳扣五分，因为对教授不敬。”斯内普的眼神从艾莉扫到赛琪，接着停留在坐在床尾的杰米身上，然后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都给我滚出去，医疗翼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话音刚落，艾莉溜得比兔子还快。
杰米有些犹豫，似乎还想对阿灵说些什么，但被赛琪一把拉走了。
细心的赫奇帕奇女生还顺手搭上了门。
阿灵：不是，你那么顺手干什么？
她有些紧张。医疗翼现在只剩下她和斯内普两人，而她已经很久没有跟斯内普独处过了。
不知是不是斯内普站着而她坐着的缘故，现在的斯内普总给她一种压迫感。
斯内普低头看着她，也不说话。
到了最后，还是卡莱尔小姐率先打破僵局。
“教授。”她觉得她再不开口的话他俩能在这儿耗一个下午。
果然，斯内普像是在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瞬间找回了他喷洒毒液的状态：“你长本事了啊！现在都能把自己作进医疗翼了。我是不是该遗憾你没能再早晕个几分钟好让我能理直气壮地给你的魔药成绩打个t，然后顺理成章地让你留下来复读一年级。”
一大段话就这么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连口气都不带喘的。阿灵本就精神不振，现在更是被训得头晕脑胀。
“等等等等，您说慢点。我现在脑子有点晕。”
阿灵：(＠_＠;)
“哼！”斯内普轻哼一声，他改变了原本急切的语调，用他常用的圆滑的口吻继续说道，“梅林保佑，希望卡莱尔小姐没把她那本来就不好使的脑瓜子烧蠢了，今年霍格沃茨新进的巨怪已经够多了，我可不希望再多一个。”
“不会的教授，”感觉到气氛似乎又回到了他们闹别扭之前的状态，阿灵也放下心来继续和他耍赖，“我只是要长高啦，小孩子长高不都是会发烧的吗？”
“但蠢到发烧了还以扛着不去看病的就你一个。”斯内普刻薄的补充道。
“我昨天早上考笔试时好着呢！一定是你出的题太难了让我的身心都受到了摧残。”阿灵嘟起嘴，突然她瞪大了眼睛，“欸对了，我晕倒也是在考试之后发生的事，你不可以因为这事扣我的分哦！”
“命都快没了还惦记着你的那点分。”斯内普抽了抽嘴角，“放心，你的o好好的呢。”
“那就好。”卡莱尔小姐夸张地拍拍胸脯。
“说到这事，你的胃又是怎么一回事？”斯内普眼神尖锐地上下扫视着她，“为什么庞弗雷夫人说你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呃”阿灵缩起脖子，小心翼翼地接话道，“胃口不好？”
“连吃饭这种三岁巨怪都能做好的小事也非要我盯着你才能做好吗？”斯内普皱起眉头。
“我最近太忙了嘛，哪有时间去厨房啊。”阿灵撇了撇嘴，随即两手叉着腰，毫不示弱地吼回去，“您也没好到哪去好吧，我这段时间就没在饭点见过您。”
“那还不是因为”斯内普突然闭上了嘴，瞪着她不说话。
“因为我什么？”阿灵有些疑惑，但她随即反应过来，捂着嘴笑道，“您想念我做的菜了吗？”
“闭嘴！”斯内普恼怒成羞。“少想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
“切。”卡莱尔小姐悄悄翻了个白眼。
她的小动作当然没能逃过斯内普的眼睛。
斯内普弯腰屈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小小年纪不学好。”
“嗷呜。”阿灵抱住头哀嚎，“您太狠了，我还在生病呢。”
“你也知道你还在生病啊。”斯内普冷笑道，“我还以为卡莱尔小姐是觉得做人太无趣，迫不及待地想跟火螃蟹为伍了呢。”
“禁闭，等庞弗雷夫人说你可以出院了之后就来我的办公室报到，”斯内普直起身子，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补充道，“至于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
“啊？”阿灵不大乐意了，扑上前去拽住斯内普的袖子“可我都考完试了，不能让我休几天假吗？过劳会猝死的啊！”
她碰到了他的手。
由于生病，女孩手心的温度比他高上一点。柔软温暖的触感由手背传至大脑，再通过电流传遍全身。
斯内普一个激灵，一把从她手中扯出自己的袖子。
“既然知道就给我好好养病啊！”他转过身，以一种几乎是快要跑起来的速度消失在床帘外，“我可不想给一幅聒噪的画像上课，也不想被聒噪的幽灵缠上。”
有那么一点儿落荒而逃的滋味。
阿灵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愣了一会儿，猛然发现自己翘起的嘴角保持了好一会儿才放下。
艾玛，她出息了啊，斯内普都能被她吓跑。
卡莱尔小姐顿时心情大好。
她坐起身，从床尾拿了一瓶南瓜汁。
“妈呀！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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