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卫公子的退出
卫公子是卫氏集团总裁卫凌风的儿子，这是公开的事实。
只是，他的真实姓名从未公开，所以大家只能叫他卫公子。成年后卫公子一直居住在法国巴黎，没有继承卫氏集团，而是做了一名律师。
因为人过于低调，有关他的消息少得可怜，几乎只有这些。
查到卫锦就是这位卫公子，莫尘轩几乎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
从卫锦出现在他的视野开始，他就怀疑这个神秘冷酷的男人身份不凡，只是要将他调查清楚真的很难。
为此即便是他，即便是用了三年，他也只是怀疑他是卫公子，而从未证实。
就在今晚，他终于确定，卫锦就是卫公子。
宴会厅各个角落都安装着窃听器，所以那时他即便是在宴会厅外，也清楚地听到了，卫锦叫汤齐布“汤叔”，而汤齐布，叫他“少爷”。
若不是卫凌风的儿子，他怎会认识他的心腹，他的心腹又怎会如此恭敬地称呼他。
与卫氏的最终对抗，才刚刚开始么？
——
“还是说，我应该叫你，卫公子？”
那一霎，空气陡然凝结。
望着莫尘轩，卫锦微微错愕地睁大了眸子，好似在说：“你怎么知道？”
莫尘轩笑意加深，目光愈发犀利。
他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轩。”
就在这时，安乔终于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望着莫尘轩轻声唤道。莫尘轩目光一沉，望向她不说话，好似在示意她继续说。
“卫锦他是不会伤害莫氏的。”
紧紧凝视着男人的墨眸，安乔沉着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言外之意就是，能不能请你，不要伤害他？
一怔，莫尘轩再次目光一沉。
安乔这句话也告诉他，他的猜想没错，卫锦的确是卫公子，卫凌风的儿子。只是，他不会伤害莫氏？难道，他不会除掉莫氏，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么？
“不管他会不会伤害莫氏，他都是卫凌风的儿子，这是事实。”
然而很快，莫尘轩拾起目光重又望向卫锦，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声线冰冷。
既是卫氏的后代，他就要不遗余力地铲除。
卫凌风当初，可是把他惹毛了。
更何况，为了莫氏的发展，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卫锦的。
“没错，”终于，沉默许久的卫锦开口了，嗓音深沉而沙哑，“我就是卫凌风的儿子，当初处心积虑地接近安乔，也的确是想为父报仇。”
一顿，他紧紧凝视着莫尘轩，竟坦白了当初的阴险。
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还有什么在乎的，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那一霎，安乔一怔，缓缓攥紧了双拳。
这些她何尝不知道，在得知了卫锦就是卫凌风的儿子后，她就猜到了他当初会救她，或许根本不是缘分使然，而是一场早就策划好的阴谋。
可最后，他不是没有下手么，她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所以，不论卫锦当初有多么阴险，她都不会介意，她都不会仇视他。
“我做梦都想杀了她，”就在这时，卫锦继续开口道，这次嗓音中除了沙哑，还有几分绝然与冰冷，“还有你，莫尘轩。”一顿，他又补充道，说完倏地上前了一步。
闻言，安乔更加用力地攥紧了双拳。
莫尘轩与卫锦对视，不闪不躲，一双幽深的眸子犀利得可怕。
“我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律师，可是，身为卫凌风的儿子，我自幼训练，我的身手绝不亚于你们。如果我真的想杀你们，你们早已不在。”
说出这些话时，卫锦的神色孤寂而神秘，像极了一个暗夜杀手。
那一霎，安乔倏地松开了紧握的双拳，旋即垂下了目光，神色渐渐变得恍惚。
莫尘轩望着他，仍旧没有说话。
“可是我没杀，莫尘轩，你知道是为什么么？”卫锦眉角一挑，忽而这样问道，见莫尘轩没有回答的意思，索性自问自答，“因为我爱上了安乔。”
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温柔，方才的神秘与冰冷一扫而光。
温柔中，又是一抹坚定。
面对莫尘轩这个宛若王者的男人，他可以毫无畏惧，毫不闪躲地说出自己深爱着他的女人。因为爱到某个境界，他已经无所顾忌。
就在那时，其他几个人从后门赶到了。
边若离、倪沐阳、莫之棠、阡雅、吉姆还有范幽晨几个人依次出现在后门，他们都听到了那句无比坚定的告白——
因为我爱上了安乔。
一时间，偌大的宴会厅陷入了一股空前的宁静，仿佛窗外风吹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莫尘轩望着卫锦，仍旧保持着沉默。
墨眸中此刻有着致密的深沉，看不出情绪。
“而你，是她深爱的男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有多么爱你。”空前的宁静中，卫锦缓缓开口，声音愈发沙哑，此刻有股令人心碎的苦涩。
下一秒，却陡然狠戾。
“我固然恨你，”紧紧凝视着莫尘轩，他已眼眶泛红，“可是，我不会伤害你，因为我知道，伤害你就是伤害安乔。”说到这，口吻又恢复了苦涩。
自始始终，他没有望安乔一眼，这些话完全是他说给莫尘轩听的。
安乔深深低下头去，也不敢再望他。
她生怕望到他，落寞而苦涩的神情，对于她来说，那是最令她心痛的。卫锦的落寞，她再也不愿见。
“所以，我早就放弃了复仇计划。”
片刻的沉默，卫锦继续道，口吻渐渐恢复了平淡。
“我认识汤齐布，他是父亲的心腹手下，他比任何人都要恨安乔。我知道，今晚的格林酒会，他一定会来找安乔复仇。我放心不下就赶了过来，当然我也知道，这会使我暴露了我的真实身份。”
卫锦敛去眸底的落寞，甚为平淡地说出了这样一段话。
“而你，若知道了我是卫凌风的儿子，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当然不想死，所以我想逃，可是，你还是来了。”
说到这，卫锦无奈一笑。
然而很快，他敛去唇角的笑意，缓缓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
那一霎，众人大惊失色。
唯独莫尘轩，仍旧是那副从容而冰冷的模样，丝毫的错愕与惊惶都没有。紧紧凝视着卫锦，他仍旧不说话。
“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反抗，你要怎么做，随你。”
谁知，卫锦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将手/枪缓缓递给了莫尘轩。
“卫锦！”
安乔最先反应过来，满是仓皇地唤道。紧接着边若离也反应了过来，忍不住上前一步，担忧的目光在卫锦与莫尘轩面上来回游移。
卫锦却从容至极，反而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刚刚说过，他不想死去，因为他还想继续爱那个女人。可是，有人比他更爱她，若就这样死去，倒也无所谓了。
一时间，气氛由方才的宁静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紧紧凝视着莫尘轩，不晓得这个男人会作何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他并没有接过卫锦手中的枪，而是缓缓朝腰间掏出了自己的手/枪，然后，缓缓指向了卫锦。
“……”
见状，所有人都惊惶地睁大了眸子。
“轩！”
安乔大声唤道，刚想上来阻止男人，却见男人邪魅地勾唇一笑，松开了手。
就这样，手/枪倏地掉落在了地上。
众人皆愣住，半响才都反应过来。
莫尘轩选择放过卫锦。
卫锦也反应过来，蓦地一笑，也松手将枪支扔到了地上，“你放我一马，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跟你抢安乔，我退出。”
微笑着，他说出这样一句话。
从今以后，他跟这个男人再也没有什么恩怨了。
“你要知道，放弃追求安乔，不是我怕你，完全是为了安乔自己。”然而很快，他话锋一转，又补充道。
终于，说完他望向了安乔。
“安乔，如果他欺负你，我的身边随时欢迎你。”
满是温柔地望着安乔，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休想再趁虚而入。”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终于开口了，望着卫锦不满而霸道地警告道。
卫锦又望向他，神色变得无比正经。
“那就好好对她。”
“要你管。”
莫尘轩想也不想，冷冷吐出三个字。
卫锦不再理会他，只微微一笑，最后望一眼安乔，终于转过身朝宴会厅门口走去。她和深爱的男人已经在一起，他是时候退出了。
或许，这次是彻底退出了。
还是回到巴黎吧，那里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安乔，你要幸福。
他离去的背影从容而潇洒，还有一股特属于他的神秘，丝毫的落寞与苦涩都不再有。就好像，他并不是一个失败者。
他的退出他的离开，令人敬佩。
然而路过边若离的时候，他忽而脚步一顿，停在了边若离的身边。望向边若离，他的神色忽而不再从容，而变得有些复杂。
边若离也望向他，目光无比复杂。
只是很快，卫锦拾回目光恢复了常态，继续迈开了脚步。仔细望去，他的背影终究还是没了些潇洒。
离去前，他没有给她留下一句话。
边若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缓缓攥紧了双拳，抿紧的唇角隐隐泛白。
卫锦，为什么你不遵守我们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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