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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拿我出气


  难得到了情人节,沈溢和知夏结束了最近一段时间忙碌的工作。
沈溢特地提前两天买了两张游乐园的票并拜托李伯让他帮忙带带乖宝,别和知夏说这是他买的门票。
李伯一撒谎就有些结巴,但是为了大小姐和少爷之间的感情,他豁出去了,平生第一次撒了个很流利的谎:“这是我在游乐园工作的儿子给的门票,今晚上小姐就和少爷好好的去玩一场吧。”
乖宝也在旁边说:“是啊妈妈,今天晚上我要去李爷爷家吃饭,就不打扰你和爸爸约会啦。”
知夏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学的?真的是人小鬼大。”
乖宝拉着知夏的手撒娇道:“妈妈就和爸爸一块儿去吧,你看爸爸可想去游乐园玩了。”
知夏抬眼看了看对面正在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沈溢,心一软,点头答应了。
吃过饭之后李伯驱车把他们带到了游乐园门口,乖宝窝在沈溢怀里小声说道:“爸爸,我也想去游乐园玩……”
沈溢安慰他说:“乖宝乖,下次爸爸一定会买齐三张票的,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来玩。”
一下车就是游乐园的大门,放眼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湖,小湖里的湖水碧绿碧绿的,湖面上还不时荡起层层波波。小湖上有几座桥,有醉桥、晃桥、立网桥、钢丝桥。桥上有不少人,还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湖岸上长着一棵棵高大的树木,它们都长着一层层嫩绿的叶子,一阵微风吹来时,柳枝会随风飘荡。
一旁还有一棵棵的樱花树开出了一朵朵可爱的樱花,它们有的是紫色的、有的是粉白色的,还有的是粉红色的,一朵朵、一簇簇、一棵棵、一片片,远看仿佛是一片片彩霞。地上呢,冒出了一棵棵绿油油的小草,开出了一朵朵小小的野花。
那些野花有各种各样的,有大有小的,颜色也十分的鲜艳。那些草和花铺在大地上就好像铺上一层青绿色的锦毯。
当知夏进入里面时,她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水滑道它是利用水力推动的一种游乐设备,从几层高楼的水滑道起点直接俯冲至下面的池中。
他迫不及待的上了水滑道,躺在急速的水流中,自高而下穿越用不锈钢制造的全密封管道。
一瞬间她就感觉到她在旋转如飞、飞速前进,一切由不得她犹豫和考虑,这种“惊心动魄”的经历好像可以让她立即将工作上和生活里的压力、疲倦和烦恼都抛在九霄云外。
等她玩完一轮游戏下来脸上已经挂满了笑意,沈溢就知道他的这个决定没有错。
知夏东瞧瞧,西看看,一个庞大的环形轨道吸引了她。
她拉着沈溢的手急匆匆地跑到排队区,仔细一看,原来这是“激流勇进”。
“知夏姐,你跑慢一点啊!”
“不行,再慢就什么也玩不到了!”
坐上“过山车”,开动了,“过山车”缓缓的往高处开,虽然慢,但十分顺畅。
知夏紧张极了,紧紧握着沈溢的手的手,忐忑不安得坐着。
沈溢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说:“放心,没事的,我在呢。”然后还不忘调侃她说“平时那个胆大包天的知夏姐去哪了呢?”
知夏一听这话就来了脾气,狠狠地捏了他一把:“一会下去了,你就知道错!”
“过山车”越开越高,知夏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到了顶点,缆车突然向左转,我完全已经不知所措,心神慌乱了。
一刹那,“过山车”疾速如风,犹如火光冲天点燃的导火线,以风驰电掣的速度从高空急速冲下。
她紧闭双眼,突然觉得全身像覆盖着冰一样。
冲刺的时候,“啊!啊!……”两个人抑制不住自己疯狂的叫了出来,“过山车”到底时,顿时池塘里的水溅起三丈之高,在阳光的照耀下,水珠被映照的金黄金黄的,好像一颗颗闪闪发光的金豆子。溅起之水就宛如千万条闪闪银光的涌泉跃鲤,争先恐后地跃起,又像一群顽皮的孩子,他们天真活泼从山顶赤着小脚丫儿蹦跳着涌下来,一落地又四散的跑开了。又恰似银河奔泻,抛珠撒玉。围观的人们不禁啧啧称奇。
在飞溅水中,知夏茫然睁开眼睛,四周都是“银装素裹”,发现自己完全置身于这宏丽的“银白世界”。
“银白世界”里,飞溅的水,就像扇动着翅膀的白蝴蝶,轻轻地飘飞着,又像大朵大朵的雪花漫天横飞。突然,一大泼水“从天而降”,毫不留情的洒在了他们身上。
冲刺过后,“过山车”的速度缓慢下来了,她加速蹦跳的心,也慢慢的安静一点了,
最后她还拉着沈溢还坐上了华丽的旋转木马,在一个粉绿相加,镶嵌着闪闪宝石的梦幻海马上,伴随着悠扬动听的音乐,沉浸在这欢乐的海洋中,在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像梦一样美好,令人神往……
“唉,玩了一天,真的是累死了。”知夏坐在河边的一张长椅上舒了一口气“果然人还是老啦,身体不行了。”
沈溢安慰她道:“没有这回事知夏姐,前段时间那么多工作要做真的是辛苦你了。”他帮她拧开瓶盖,给她递了一支水“对了,老师住院的那些手续都处理好了吗?”
知夏接过水喝了口摇摇头:“现在暂时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这样啊。”沈溢立马转移话题“不过说起来今天晚上那个变魔术的节目可真的是太精彩了,看的我手都有点痒痒,想去学上两手了。”
沈溢突然捂着嘴噗嗤一笑:“对了知夏姐,不知道你刚刚在台上有没有看到,那个魔术师和他肩上的那个鸽子……”说着就感觉自己的肩膀一沉,整个人都僵住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知夏靠在他肩膀上问道“好歹说点什么啊。”
沈溢干笑了两声:“嘿嘿,也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无聊的很,还是不说了。”
“那就说点别的吧。”知夏提议道。
“那你要听我唱戏吗?”
知夏笑了笑:“这也不错。”
晚上河边的风微微有些喧嚣,不过已经快到初春了,所以天气也没有那么冷了。
沈溢和着风声,唱了一段:“四方的大山都化了雪,涨势汹涌的大河里,潮涌南方,水是哗啦啦地响……”
“是野骨啊。”知夏笑了笑,闭上了眼睛,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
“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这才是酒入愁肠人易醉,平白诳驾为何情!我便来、来朝把本奏丹墀……”
唱着唱着,沈溢余光中突然看到桥上有个白影走到桥中央,突然又一下的消失了,他定睛一看:“老,老师?”
知夏一下子就坐直了转过身子往上看:“啊?不会吧?他可是自从从医院回来之后一直都是闭门不出的……”
知夏还没反应过来,沈溢就已经跑了出去:“老师!”
桥上的果然是邹珥,他有些惊讶的回过头来:“沈溢?”
“您怎么了?”沈溢焦急的跑到他身边。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出门散个步,走着走着就突然有些不舒服了。”邹珥解释说“现在已经好多了。”
沈溢这才舒了一口气:“您可真的是把我吓坏了,想要散步的话就找我在的时候嘛,如果需要人背的话我可是随叫随到噢。”
此时知夏也跑了过来,看到邹珥这个样子突然间脸色就沉了下来,质问道:“我说你该不会是想要一死了之吧?”
邹珥没有说话。
知夏一把上前抓住他的衣襟:“你是觉得与其唱不了自己的戏,还不如抛弃一切的逃走是吧?你的罪还没有赎干净呢,我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让你自行了断的!绝对不会!”
说着,知夏的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涌,后来干脆直接把脑袋埋到邹珥的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求你了,不要像我的爸爸和妈妈那个样子,不要留我一个人。”
邹珥的眼神空洞,不知道透过这光景看到了些什么:“我就知道,我好像就是自己死不了的命,到了这种时候,不管是谁都会来妨碍我。”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沈溢的身上,脸上还带着些笑意:“这世间的人情冷暖啊,就算是拼命甩掉,也总会纠缠上来,想要一死了之,却又会嫌这红尘太值得贪恋了。”
他一把把知夏推开:“可是,要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办法安心的去见神明了,为了那极致的一瞬间,我就是抛弃了一切也在所不惜的。”
邹珥借着桥的围栏撑着,一点一点的下了下去:“你们两个想必都不会明白的吧,身体日渐腐朽带来的恐惧,你们可知道我是多么依赖这一副皮囊,才把戏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他抱紧自己的膝盖,把头埋了进去缩在一块:“哪怕只是衰减分毫,都会怕的止不住的颤抖。”
沈溢咬着牙关,大声的说道:“我最想听的就是老师此时此刻的戏,说不定会因此萌发出新的灵感来呢?不去唱的话又怎么会知道呢,为什么不去好好地享受这一切呢?”
邹珥抬起头,有些生气的看着他:“像你这样的小戏子又懂什么!无法随心所欲的发声的感觉也好,记不住戏词的内容的恐惧也好,你都完全体会不到,你这个小子!……”
“啊,对了!”沈溢突然想起一件事,直接把邹珥酝酿了好久的气一下子就给打散了,他直接坐到了邹珥的对面,对他说“还没有给老师听过我的定军山呢!求您了,一定要听听,如果没有老师您的话,我是唱不来这段戏的!”
邹珥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一场好的戏根本就不能勉强去唱。”沈溢对他笑了笑“这种东西等到想唱的时候再唱就是了啊,在那之前,老师您就尽管拿我来出气好了。”
邹珥看的他,突然有一瞬间晃了神,曾经有人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尽管拿我出气,有什么的就朝我过来吧。”
“怎么了,老师?”
邹珥整个人像一下子泄了气一般,埋着头,一句话也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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