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选项023
你隐约觉得这个问题意有所指，但齐木楠雄其实本身并不是什么谜语人，虽然今天他询问你的问题和之前推恋爱线时大相径庭。
难道是因为「真实意志」载入的蝴蝶效应？
结合他之前关于“志愿”之类的询问与100％的攻略度，你心下有了隐约的猜测。
——或许他思考的是是否要以他的意志干涉你的未来？
不过虽然齐木楠雄并非普通人，但和他在一起也到不了“威胁世界”这种程度吧……
但真的代入你的情况，你又觉得自己躺平似乎对世界才更好一点——毕竟努力起来便是一个拿不知道几份工资的未成年二五仔，做得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实在搞不懂。
那就端个水吧。
于是你斟酌了一下，回答道：“我觉得无所谓吧？如果真的很在意，他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会在他身边。”
这句话的核心在于「真的很在意」，属于非常主观的范畴。
“……”齐木楠雄陷入沉默。
“打着各式各样的旗帜擅自干涉别人的选择，听起来总会觉得有些无礼。”你笑笑，“齐木同学怎么忽然问起这种问题？”
“玩了一个游戏。”他语气如常地回答，“只是觉得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区别果然很大。”
你：？！
他顿了两秒，语速飞快地继续说：“操控角色在虚拟世界时，不论做出什么事情、造成什么影响都会觉得无所谓。但如果把那些事情放在现实条件下，就很难再轻易做出决定了。”
你：……
你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
于是你含糊其辞：“第四天灾就是这样啦。”
齐木楠雄：“呀嘞呀嘞……”
你：？
已知齐木楠雄在情绪复杂时会开启口癖复读机模式，你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又戳中他哪了。
不过你也不想在美好的上学路上还要琢磨男人心思，鉴于齐木楠雄触发死亡率为0，于是你只是笑了笑，当着他的面摸出手机戴上耳机开始听午间电台。
入耳是细腻的雨声，几秒后，温柔的女声在脑海中响起。
听起来是读书电台。
“巴恩斯同问道：……神秘主义者们称“生中之死”（death-in-life）的感觉为一种时间以外的体验。你是怎样理解的？
“博尔赫斯回答道：我认为一个人总在死亡。每一次我们不能有所感受，不能有所发现，而只能机械地重复什么的时刻，就是死亡的时刻。
“……真正存在的，是此刻。”［1］
身边齐木楠雄的脚步一顿。
你本身便对电台里的内容兴致缺缺，身边人的动作引得你不自觉地瞥了一眼。
齐木楠雄动作非常不自然地摸了一下包，自言自语：“呀嘞呀嘞……忘记带作业了。”
你有些感动。
太难得了，你居然听到了「作业」这种朴实无华的词汇，不论真假。
于是你真诚道：“没关系，我们旷课了半天，作业已经不是问题了。”
齐木楠雄：“嗯，谢谢，但我是请假。”
你：………
这是100％好感度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实话说，你也不清楚齐木楠雄的好感度是怎么刷满的。在游戏里时，你感觉不论选什么选项，他的好感度都是稳步上涨。
于是在游戏里，齐木楠雄周边就相当于「安全屋」，没有死亡风险，还有求必应。
你和齐木楠雄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转过街角后便看见了校门的轮廓。
“夏威夷。”
齐木楠雄的声音忽然在身边响起。
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马上到来的修学旅行，去夏威夷也不错。”
“…我们好像是公立学校吧。”你提醒道。
夏威夷可不是什么公立学校想去就能去的修学地点。
“这片群岛基本上是由火山构成的。”他语速很快，快得像是在背诵，“黑色的火山熔岩，还有从破碎夹缝中诞生的新土，很好看。”
你：“？……啊，那听起来真不错呢。”
你开始隐约有点感觉到齐木楠雄的确是100％的攻略进度了——正经男子高中生式的。
非正常100％攻略度人物出现得太多，你差点忘记这世界上还有心理正常的男子高中生，会青涩而有距离地对待恋爱感情。
这里点名批评太宰治。
你彻底放松下来，随口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看看。”
在步入学校前，对于之前的猜测游戏，齐木楠雄主动认输了。
他说自己昨天去那不过是想买一份限定的咖啡果冻，恰好看到了请假一周没来上课的你。
大概这就是那句“你回来了”的源头？你想，虽然还是要很多疑虑没有厘清，但齐木楠雄似乎不远多说，你便没再追问。
由于他的主动认“输”，他表示可以答应你不限条件的一个要求。
“齐木楠雄的一个要求”，堪称保质保量保真。
你忽然觉得这旷课半天的性价比陡然上升了一个高度。
但与此同时，你敏感地想到一个问题——请假的这一周，「你」到底在做什么？
「一周」是打出结局的游戏点与你穿越进来的时间差。也就是说，这一周的「你」是没有灵魂操纵的存在，虽然不至于干出怪事，但肯定会有所疏漏。
如果正常上下学倒还好，倒不会出什么错，但如果是和那群人精混在一起……
你总觉得又是个天坑。
很快，这一猜测得到了验证。
森鸥外单独召唤了你。
森鸥外也是攻略人物之一，但他很鬼畜的一点在于并不显示好感度，进度全靠用cg猜。但他也会在爆出很明显的hecg后，毫不留情地派你只身入险境。——有去无回的那种。
你甚至不清楚最后的真结局100判定到底包不包含他。因为最后一轮，你其实并没有刷出来「窗前的俯瞰」这张经典cg。
随着电梯的逐层上升，你仍旧思考着森鸥外此次单独召唤的用意。
现在已知的信息有：
昨天银行内交易的情报你还没有处理好，除了太宰治以及昨天枪/击后逃逸的“劫匪”以外，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就算知道，也并不会立即将你与异能特务科联系起来。
但那个逃逸的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也并不好下断言。
还有一点则是昨天看见的来自折原临也的邮件——他说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在他口中，他是被“你”背叛过，所以这份“礼物”便非常可疑，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他表示仍想和你合作，因此这个“礼物”大概并非致命性，是有回旋余地的。
最后就是森鸥外莫名其妙的好感值，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般难以处理。
你将思绪整理清楚后，挂起浅淡礼貌的微笑敲响了首领的房门。
“森先生。”
“月月！”爱丽丝首先扑了上来，在森鸥外含笑的凝视下，金发女孩抱着你的手臂撒娇，“好久没见了哦！洋娃娃又坏掉了，可是真的很喜欢呢，所以要扔掉还是修一修呀？”
你摸摸爱丽丝的脑袋：“怎么坏掉了呢？”
爱丽丝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脑袋掉了喔，可身体还在跳舞唱歌呢！”
你：……
谢谢你，乙女游戏。
你微笑：“真的喜欢的话，就让它开心一点地休息吧？或许它是累了呢。”
爱丽丝偏偏头：“是哦。”
“樱庭小姐。”森鸥外点点头，“才放学的话，其实应该让你多休息一会的。”
你：那就不要召唤。
“没关系，学校的课业还算轻松。请问森先生此次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你开门见山道。
森鸥外支着下巴，笑容更甚：“没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只是觉得樱庭小姐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需要汇报，但却不太方便经由上级部门递交呢？”
你的直属上级指的是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的上级是红叶。
而你有些时候也会被借调到太宰治旗下。
他活跃气氛似的轻轻拍了一下手：“这样想着，于是便把你叫来了——没有打扰到你吧？”
虽然挂着和煦的笑容，可从头到尾却充盈着虚假的气息。
“不太方便经由上级递交？”你故作困惑，然后说，“似乎暂且还没有，不过的确因为最近的身体状况，有些事情还没有向上汇报。”
森鸥外颔首：“唔，这样啊，但的确不能让你白跑一趟，既然是难得的机会，就直接汇报给我吧。”
面对森鸥外的哑迷，你选择汇报——
1活跃于池袋的情报贩子
2昨日银行内交易的情报
3太宰治的疑似叛变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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