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谁敢不服
“不，我只是我自己。”太子打断他的话，对王太师所说的所有嗤之以鼻。
“王家，与我何干？皇后？那又是什么？”
太子与皇后一向不亲，而在皇后眼中太子不过是她巩固政治地位的一枚棋子。一旦这枚棋子失去功效，皇后甚至会比所有人先一步舍弃。而王家？
王家便是万恶之源，他巴不得王家就此覆灭！
王太师站都站不稳了，简直无法相信这就是他一手教导长大的孩子，这就是被王家寄予厚望的太子？
终于，他察觉到了什么，眼中带着疑问，语气带着迟疑，神情带着慌乱。
“你，你……你，阿肃？”
那个被王家舍弃的孩子，那个本该早死的孩子。
“你是王肃！”
王太师终于确定。
他不是单凭外表作出的判断，而是他相信自己一手培养长大的孩子不会置王家于不顾。
而那个被他自小舍弃的孩子，却巴不得王家灭亡。
是王肃，也只有王肃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太子满脸莫名。
“太师在说什么？王肃已死的消息不是你亲口告诉孤的吗？”
如何来什么矢口否认？
“是，是啊……”王太师稍有迟疑，王肃的尸体他亲自检查过，按理说不该有错。
“不，不对！”
王太师猛地抬头盯住太子，那王肃的尸体找到的时候已面目全非，他之所以认定那是王肃，是因为尸体上所带的玉佩和旁人描述出王肃的样子。
可到底他没有明确认出那是王肃。
“你不是太子，不是，不是……”
王太师也慌了神，如果面前人不是太子，那就太可怕了。
“太师！”太子打断了王太师的慌张，字字珠玑。
“除了‘隔墙有耳’这句话，还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无论孤是太子还是王肃，又有何区别？”
反正，如今只剩下他一人。
他就不信王太师敢揭发他的身份。
王太师猛然顿住，再看向太子的目光已满是萧瑟。
“难怪，难怪……”
难怪太子会任由他陷入险境，难怪太子敢揭发他的贪墨，难怪太子连皇后都顾不得，难怪，难怪！
可惜，就如太子所言，他不敢揭发他。他不非但不敢，更要加以掩饰太子的漏洞。
王太师简直不敢想，若被皇上察觉太子已换了个人会是怎样的震怒。到那时，不止是他，不止是皇后，更是整个王家的灾难。
在王太师看来，太子已经默认了他便是王肃的事实。如此一来，他毫无胜算。
“是老夫看走了眼，竟不知太子有如此本事。”
王太师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太子，他以前竟从不知道王肃与太子是如此的相像。像到若非此事暴露，他甚至完全没有察觉。
可现在察觉，也不晚！
王肃以为他成为太子便可以高枕无忧？
哼，他会让他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谁做主！
“太子寝宫，老夫不便多留，告退。”
确定了太子的身份，王太师对王肃会帮他已不抱希望。可别忘了，他除了有个太子外孙，还有个皇后女儿。
王太师甩袖而去，毫无礼仪。
背后，太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开怀。口中的茶已变了滋味，王肃重重地将茶杯放到桌上，深深叹了口气。
他为了得到白应玖青睐，而自断臂膀，此事也不知是对是错？
……
白应玖正在太后宫内教给韩默、安乐辨认药草。
这世道，女子出行不易，想到以后的事，白应玖也想让她们有自保的能力。
练武，她们底子不行，又不是个能吃苦的性子。
而认毒就容易多了。
谁若敢欺负，直接一把毒粉撒上，看谁敢不服？
韩默和安乐看着白应玖如数家珍将那些剧毒之物拿捏在手，刚开始的随性已变得认真。
开玩笑，若是她们不好好学，万一白应玖给她们下毒怎么办？
白应玖可是说了，实践出真知。她们在这里学再多，也不如亲身感受下。
想到那些毒草霸道的性子，两个人可不敢用在自己身上。学习的态度不知道有多认真，简直堪称求知若渴。
苏演来的时候，正看到这副诡异样子。
他对韩默不甚了解，但对安乐公主的性子多有耳闻。向来肆意的安乐公主何时有过这般努力时刻？
“苏演参见安乐公主、西平县主、韩姑娘。”
苏演虽身有功名，但并无爵位，来到皇宫也当应礼而行。
“苏先生？”因着武陵侯的关系，安乐公主对苏演并不陌生。
见到苏演只身前来，本还觉奇怪，瞥见一旁的白应玖，心领神会。
“苏先生。”韩默与苏演见过礼便立在一旁，不曾离去，也不曾开口。俏丽丽的小姑娘与安乐公主截然不同。
苏演知道安乐的性子，见到韩默如此沉静的样子不觉多看了两眼。
也不知道安乐公主怎么会喜欢如此安静的韩默。
“苏先生？”
安乐见本该因白应玖而来的苏演一直盯着韩默瞧，不觉提醒了一句。
苏演这才反应过来，暗道自己怎会失了礼数，忙又转向白应玖。
白应玖的神情一直很平静，见到苏演的目光看过，还饶有兴致道了句：“三爷。”
苏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以前她叫他“三爷”是尊重，是礼数，如今再叫这称呼就有些嘲讽意味了。
“三爷？”
苏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冲安乐行礼，道：
“公主，可否让在下与小侄女单独聊一聊？”
他直接点出白应玖的身份，一句“小侄女”让三个女孩儿都变了脸色。
安乐看向白应玖，见她并无不可，便带着韩默出去。
白应玖早晚都要认祖归宗，总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
关好房门，安乐正要离开，却见韩默站在门外不曾迈步，顿时，来了兴趣。
“偷听墙角？”
她正有此意。
韩默摇摇头，“苏先生会不会动武啊？”
她听说苏演武功不俗，习武出身的人总容易恼怒，若是两个人谈不拢，再让白应玖受到伤害就不好了。
“不会吧？”安乐略有迟疑，但很快否决了韩默的猜测，一口言道：
“他不敢。”
她提醒韩默，“忘记咱们刚才在干什么了？”
屋子里的毒药还没收起来呢，若苏演真敢动武，她打赌，被欺负的那个一定不是白应玖。
见韩默还有迟疑，她拉过她的胳膊往外走。
“走了走了，白应玖的墙角还是不听为妙。”
虽然她挺想听的，可毒草的事让她意识到白应玖的可怕之处。对待可怕之人，还是不要触其逆鳞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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