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一伙
下课
陈思楠：“之遥，我们打水去吧。”
林之遥：“好。”
一下课，王耀也精神起来了，他探出身子，左手搭陆宸安，右手搭江铭川，一脸兴奋地说道：“下节音乐改自习了，咱们打球去啊。”
江铭川：“我没问题啊。”
王耀又看向陆宸安，陆宸安笑了一下：“走呗。”
开水间
“思楠，我能问你个事吗？”
“问呗。”
“你和陆宸安认识很久了吗？”
陈思楠接好水后盖上盖，回答道：“我和他还有王耀是初中同学，江铭川是高中才认识的，怎么了？”
林之遥走过去接水：“就是，我觉得……陆宸安和我之前见到的感觉不太一样。”
陈思楠一脸了然：“陆宸安这人吧，人前装得人畜无害的，人后大尾巴狼，在不熟的人面前可有礼貌了，熟了以后简直就一大离谱，你和他相处久了就知道了。”
林之遥点点头：“哦。”
回到教室，那三人早就没影了，陈思楠走到座位，放下水杯，往后看了一眼：“得，不用说，肯定又跑操场上打球去了。”
林之遥也往后看了一眼：“打球？那他们不上课了吗？”
陈思楠冷笑道：“他们三个，一到自习课就基本见不到人。”
林之遥：“那万一老师来了怎么办？”
陈思楠耸了耸肩：“就说他们上厕所去了呗。”
林之遥笑了起来：“你们还真有默契啊。”
陈思楠：“习惯了，老给他们打掩护。”
突然，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放小了音量对林之遥说：“对了，在咱们班，你可得小心一个人。”
林之遥：“谁啊？”
陈思楠往第一组第一排抬了抬下巴：“喏，就那戴眼镜小平头那男的，特爱打小报告，在我们班那都是出了名的。好几次陆宸安迟到，还有王耀上课偷去小卖部，都是他给告的状，你以后还是得小心点。”
林之遥看着那个眼镜小平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叫什么啊？”
陈思楠一脸厌恶：“张文涛，我们班学习委员，他和陆宸安特别过不去。”
林之遥：“为什么啊？”
陈思楠：“因为陆宸安学习比他好呗，陆宸安的成绩在我们班可是排第一的，在年段也是前七名，你说巧不巧？张文涛每次成绩都排在他后面，结果他就自己和陆宸安较上劲了，可人
陆宸安压根都不稀罕理他。”
林之遥点点头：“哦。”
上课铃响后，原本以为的自习课，突然进来一名一脸正气，戴着黑色边框眼睛的中年男性。
陈思楠一看到那人就瞪大了眼睛：“完了完了，戴立军怎么来了！”
林之遥：“戴立军是谁？”
陈思楠一边看着戴立军，一边捂着嘴小声说道：“咱们班数学老师！出了名的凶，班里就没人不怕他的，而且，他还是我们年级主任，这要谁干了什么坏事被他发现，那可就是大罪了！”
林之遥听完，不禁咽了咽口水，本来她数学就是所有科目里学的最差的，结果现在又来了个那么严的数学老师，她心想，以后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戴立军将手中的课本放在讲台上：“这节自习改上数学！”
果然，没人敢大声抗议，但有些细小的抱怨声还是被戴立军捕捉到了：“有什么意见就大声说出！别再下面小声嘀咕！”
此话一出，全班就彻底噤声。
戴立军眼睛一瞟，将目光射向了最后一组倒数那几个空位。
“陆宸安，王耀，江铭川三个人呢！”
陈思楠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举手回答道：“他们上厕所去了。”
戴立军眼睛一眯：“好啊，上厕所去了？那行，我就在这等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上课！”
陈思楠眼睛都不敢往讲台上看，低着头不敢作声。
五分钟过去了，还是不见人影。
陈思楠手心都攥出汗了，底下的人都低着头写题，戴立军突然开口：“陈思楠，他们真的是去上厕所了吗？”
陈思楠还是低着头没作声。
戴立军又看向她的同桌：“陈思楠旁边那位同学，你知道他们三个去哪了吗？”
突然被点到，让林之遥有些不知所措，她慢吞吞地站起来，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知道。”
戴立军：“好，很好，一个个都还挺团结的是吧？开学第一天就给我挑事，接下去还得了？”随后又一拍桌子：“你们五个，每个人回家都给我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下次再犯，直接请家长！”
……
食堂
两人打好饭找了个空位置就坐下了。
陈思楠夹了个鸡腿给林之遥：“之遥对不起啊，这次连累到你了，我已经发消息和他们几个说了，他们待会儿就过来。”
林之遥笑了笑：“没关系，一份检讨而已。”
“诶，那儿呢！”王耀端着餐盘指了指林之遥她们的位置。
三人一坐下，王耀就开始问：“什么情况啊？戴立军怎么来了？”
陈思楠：“你是不是压根没看我发群里的消息啊？都说了自习改数学了！”
王耀：“这，怎么也不提前通知啊。”
陈思楠：“你们胆子也是够大的，开学第一天就敢逃课。”
江铭川：“戴立军说要怎么处理了吗？”
陈思楠停下吃饭的动作，抬头：“江铭川，怎么连你也这样？我不都说了每人写三千字检讨明天交！你们是不是都不看消息啊？手机不需要可以送给有需要的人。”
林之遥没忍住笑了出来。
陆宸安看向她：“你不会也被罚了吧？”
林之遥“啊”了一声，点点头：“是。”
王耀一脸好奇：“诶，当时是个什么情形啊？戴立军是不是脸都气绿了？”
陈思楠：“你还好意思说呢。”然后又想到什么，放下筷子，笑着说：“说到这个，我才想起来当时之遥还挺逗的。”
其他人都抬头，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之遥啃着鸡腿转头，看向陈思楠。
陈思楠：“当时戴立军问我你们哪去了，我就说你们上厕所去了，那戴立军就说要等五分钟，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结果五分钟过去了，戴立军又问我你们是不是真上厕所去了，我当时就没敢作声；他又转头问之遥，然后之遥就慢吞吞地站起来，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不知道，可把戴立军气得够呛。”
林之遥一脸不好意思：“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说什么……”
王耀对着林之遥竖起大拇指，放声笑道：“哈哈哈哈哈哈……行啊你之遥。”
江铭川：“不好意思啊，害你一起被罚了。”
林之遥摆摆手：“没多大事，写检讨嘛，就当练字了。”
陈思楠叹了口气说道：“可能不止是一份检讨这么简单，你可能……已经在戴立军八班黑名单的边缘了。”
“什么黑名单？”
“就是像王耀那样学习不好品行不端的学生就是他黑名单的重点观察对象，像陆宸安，江铭川那样学习好的，可能罪名还轻点，我在他眼里，估计也和他们没差了。”
王耀一脸不服：“我品行怎么不端正了？”
陈思楠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唉，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数学老师了，因为我的数学成绩很差，长这么大没少挨数学老师批。”
“啊……那怎么办？戴立军那可不是一般的数学老师，尤其是数学不好的人，他盯的可严了。”
江铭川：“让阿宸教啊，阿宸数学可好着呢。”
林之遥转头看向正在低头吃饭的陆宸安。
陈思楠：“对啊，阿宸数学好啊，他平常要不搞事惹戴立军生气，那戴立军都能把他当宝贝供着！阿宸你觉得这事怎么样？”
陆宸安：“行啊。”
陈思楠转向林之遥并拍了拍她的手臂：“那可太好了！有阿宸在，你的数学肯定没问题！”
林之遥笑着“嗯”了一声，又看向对面埋头干饭的人：“谢谢。”
陆宸安：“好说。”
第二天早自习
“诶诶诶，兄弟们，我刚路过办公室听到一特大消息！”王耀背着书包，手上还拿着早餐，急匆匆从后门跑进来说道。
王耀一坐下，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一脸神秘兮兮地：“我刚听到老胡和其他老师在讨论……”
没人接话，王耀拍了拍江铭川，江铭川无奈的笑了笑：“讨论什么？”
“讨论下周考试的事！”
林之遥惊讶道：“考试？”
陈思楠：“才刚开学就考试？这老师都怎么想的？”
王耀：“谁说不是呢！一听到考试我就特敏感，我就偷偷躲门口听了两句，说是什么整顿懒散的风气，让学生都紧张起来，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
陈思楠：“肯定是因为你们几个昨天逃课的事。”
江铭川：“我们才刚升高二，这难不成是要考高一的内容？”
王耀：“我也是这么想的！”说着他又一脸绝望道：“可是这都过去一暑假了，我哪还记得那么些东西啊！”
陈思楠：“你就是没过这个暑假，你那成绩也好不到哪去。”
王耀趴桌上绝望道：“你可别说了，我这才刚开学，就又得挨我妈批了。”
林之遥也同样是一脸绝望：“考高一的内容，那我怎么办啊……”
听到这句话，王耀“噌”地一下坐起来，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嗯？之遥，你学习也不好啊？”
林之遥：“呃，倒也不是，就是，我之前学的可能和你们有些不太一样。”
陈思楠：“哦对，你之前在苏州读书，教材和我们的都不太一样。”
林之遥：“是啊，这可怎么办啊……”
江铭川推推眼镜：“我觉得北京的题肯定不会比江苏的难，我做过江苏的题，那题目可比我们这的难多了，你要是之前学习就不错，那这次考试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
林之遥叹了口气：“但愿吧。”
“那这么说，最惨的还是我啊。”王耀一脸悲痛地感慨道。
江铭川：“老胡来了。”
就在胡小平进门的那一刻，陆宸安也刚好从门外进来。
胡小平停下：“陆宸安，你怎么回事？还学会迟到了你。”
陆宸安背着书包，大剌剌地走在教室后面，他看了眼黑板上面的挂钟说道：“这不还有十五分钟嘛。”
胡小平也抬头看了眼挂钟：“还有十五分钟就上课啦！”说完又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走向讲台。
陆宸安也做到座位上，拿下了书包。
“同学们，我有一个消息要宣布，占用你们五分钟自习时间。”
王耀趴桌子上叹了口气：“还是逃不过。”
陆宸安转过头看了一眼，又转向江铭川：“这小子什么情况？”
江铭川耸了耸肩。
胡小平清了清嗓子：“下周二，我们将迎来本学期第一次考试，希望同学们做好准备，该看的看，该背的背，利用好课余时间复习……”
“可是老师，我们才刚开始学高二的知识，怎么考啊？”
“别急别急，我这正准备说呢！这次考的是高一的内容，都是学过的知识，你们大可放心，啊。还有，之所以举行这次考试呢，是因为想要整顿整顿你们现在的懒散风气，让你们提起精气神，把暑假放出去的心都收回来，全身心地投入学习当中！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你们好好学习吧。”说完，胡小平就离开了教室。
教室又瞬间恢复嘈杂。
“要考试啊。“陆宸安一脸平静地说道。
王耀拉住陆宸安的袖子：“安哥救我。”
陆宸安转过头笑了笑：“安哥救不了你。”说着便把袖子扯出来。
王耀又拉住江铭川的袖子：“川川救我。”
江铭川也笑着扯回自己的袖子：“川川也救不了你。”
“楠姐……”
陈思楠头也不回：“滚。”
“之遥……诶算了，你还是好好复习吧。”
林之遥转头苦笑一下又转回头。
王耀只好自暴自弃：“上帝啊，收了我吧！”
陆宸安抬头看了眼前面的林之遥，没说话。
这时，门口传来几声清嗓子的声音，之间戴立军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班级里瞬间安静下来。
戴立军走上讲台，将教材放下，沉默地看着下面的学生。
王耀小声嘀咕：“怎么第一节就是戴魔头的课啊。”
戴立军目光一转：“王耀。”
王耀整个人一激灵，马上坐直了：“在！”
“你上来把昨天写的检讨念念，剩下的人做好准备。”
王耀认命似的低头从书包翻出检讨，走上讲台。
他站上讲台后，拿着检讨又看了戴立军一眼。
戴立军：“看我干嘛？念啊！”
“尊敬的戴老师，我怀着无比沉痛无比悔恨的心情一遍遍地反思着我所犯下的罪行。
山不在高，有仙则明；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的罪行，不认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台下传来一片哄笑。
戴立军：“都笑什么笑！继续念！”
王耀磕磕巴巴地念完检讨后，下一个就是陈思楠，然后是江铭川，再然后才到林之遥。
林之遥站到讲台上时，戴立军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新转来的林之遥？”
林之遥点点头：“是。”
戴立军点点头：“念吧。”
“敬爱的戴老师，经过此次错误，我感到深深的自责和内疚……”
王耀撑着脑袋：“这南方姑娘说话就是好听啊，声音细细软软的，赶明儿我也找一南方女朋友处着。”
江铭川轻轻往后一靠，用书挡住半张脸小声说道：“你还是想想下周的考试吧。”
王耀皱着眉小声不满道：“川川你怎么这样！”
……
“检讨人，林之遥。”
戴立军：“嗯，不错，检讨深刻，下一个。”
最后一个是陆宸安。
五人的检讨念完后，就由数学课开启了今天一天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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