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资质
就在李青等人参加崇山阁外门测试时。
黑铁矿场。
无数崇山阁外门弟子打扮的身影在山谷中穿梭，不时带回一具矿奴的尸体，有些人甚至两手各拎着一具，腰上挂着一具。
地上血流成河，近千具尸体堆叠在一起。
一些尸体在炎炎烈日下，已经开始腐朽发出淡淡的恶臭。
神色冷清的中年男子站在高台，淡淡地道：“找到那个叫李青的罪奴了吗？”
几人恭谨的站在男子身后，回话的是一名背着大刀的崇山阁执事，他上前道：“回炼掌院，暂时未发现反叛的四人踪迹，已核实，当时与董成风争斗的正是李青。”
一旁，胸前衣襟仍渗着血迹的董成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
“气焰一尺，居然是个劣等！”执事显出嫌弃的神色，道：“去边上测一测，有蜕凡境二重天方可收录。”
“哈哈，竟然还有劣等！”
“难得难得！”
周围又是一阵议论，比刚才宁荭波测出上等资质还要让人惊讶。
评价一个人的修行天赋资质，一共五等：劣等，下等，中等，上等，优等。
吸收过元石的人一般也能测算出自己大概的资质。
以吸收元石炼化的速度，上等资质三天就能吸收完一颗元石，中等七天，下等十天左右，劣等则至少十五天。
而这速度，也体现在了吸收炼化外界游离的天地元气上，上等资质的人一天就能开启一颗星穴，劣等也许需要五天十天。
一般劣等资质的人也不会来考核，这样的资质想晋升蜕凡二重天太难了。
其实李青早就知道自己的资质，确实是劣等。
天地分十二阶天地之梯，一阶元气比一阶高，他在盛京城那样的地方待了二十年，依旧还停留在蜕凡二重天，可想而知资质有多低劣！
他一脸平静，浑不在意，前去一旁举鼎，展示蜕凡二重天的实力。
以吸收元石的速度评价修行天赋，这样的评定在蜕凡境之后的境界也许没有意义，但在蜕凡境这样的高低却上实打实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突破蜕凡十二重的人，自然也没有未来可谈。
但是李青觉得自己是个例外。
谁也没有发觉，李青摸过的灵石，表面光芒微微暗淡了一些。
就在刚才脑海的能力主动吸收灵石的灵气时，他下意识阻止。
他没被霸道的灵气撑爆身体，灵气也没有被脑海的三本功法吸收。灵气居然真的停了下来，就这么温顺的停留在他体内。
心里微微不安，感觉藏了一个炸弹在体内。
很快，几位崇山阁外门弟子的见证下，李青通过了蜕凡二重的实力考核。顺利被收录成为崇山阁众多外门弟子的一员。
“居然真有蜕凡二重天！这是霍霍了多少元石啊？”那执事惊讶的摸着鼻子，暗道可惜。
半日后，所有人测试完毕，约二千人入选崇山阁外门，离去者寥寥无几。
这些人被安排在山腰一大片院落，两个人分配一间小屋，何足语主动和李青住在了一间。
至于宁荭波则被执事带走。
据说要进一步的测试，有可能一步登天进入内门。
何足语很为青梅竹马感到开心，却照顾李青的情绪，好心安慰道：“小白兄弟也不要灰心，资质只能决定蜕凡境开辟星穴的速度，就算很多上等资质的内门弟子也不一定能突破紫府境的！”
“……”李青很想说，我有金手指，我不灰心……他问道：“刚才听说中等资质可以在外门修行一年，然后会分派职位任务，那下等和劣等呢？”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何足语小心翼翼道：“明天宗门会发下修行功法和一颗元石，会有修为精深的长老开堂授业，为新入门的弟子讲解修行的疑难，此后每隔一个月会举行一场大课。下等资质一般六个月后会分派职位，劣等的话……好像只有三个月。这期间每三个月宗门会免费发放一颗元石供于修行。”
“好，欠你们家的元石，一年内我会补足，到时直接给你。”李青点点头。他没问上等资质，想来大部分都进入内门了，如宁荭波这样。
“其实也不是很急……”何足语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知道他老爹坑了李青一笔，道：“几块元石，成为外门弟子未来还是容易赚到的，我相信小白兄弟。”
他摸了摸怀里，里面藏着一页字据。
“将来有足够的元石，资质的问题也不是……”何足语说着发现李青已经闭目盘坐，显然已经进入修炼装填，不禁露出钦佩，“小白兄弟真是刻苦，难怪劣等资质也能修炼到蜕凡二重天。”
此时李青凝神内视，看到体内一股奇特的能量温顺潜伏着，如果将元石的元气比喻成水气，那灵石的灵气就似江河之水，霸道而内敛。
他不禁想着。
如果按他构建李小白时这个人物的设定，他现在应当是天赋非凡，修行炼化元气应该一日千里，至少是个上等天赋。
但是很显然，他的能力也不能无中生有直接改变现实。更多的，应该体现在心灵的方面。
所以他可以对剑法修炼如有神助，也可以改变自身的记忆，一夜间拥有对一门功法十年二十年的领悟理解。
白天时他就在想，既然灵气可以受他控制，暂时停留在体内，那能不能试着主动吸收炼化呢？
如果可以，只要有足够的元石，意味着资质的限制将不成问题，甚至今后可以直接吸收灵石，比拟优等资质的天之骄子。
心中一动，想拿出一块元石先试一试，才突然想起，最后的两块元石已经给了何远，他现在连一毛都掏不出来。
只得停下。
灵气的力量霸道无比，他不敢轻易尝试，唯恐破坏星穴毁了根基。
也不准备让脑海的三本功法吸收，谁知道今后还能不能接触到灵石这样的宝物。
他要试一试，这很重要。
第二天，依然是演武场，数千人以百人为一个方阵，被分为数十个方队。
李青如愿领到了一颗元石，一本叫《修行入门初解》的书籍和《开元功》《崇山剑》《崇山掌》三门功法。
上头讲话的是一名白胡子老者。
“我是外门长老陈北峰，你们大多数人在这之前都修炼过功法，有的是家传，有的本就是我外门弟子后代已经修炼过开元功等三门功法，但我仍旧要说，大家回去一定要好好看《修行入门初解》这一本书，这本是门中前辈呕心泣血之作，修行初期遇到的一切疑难在书里都可以得到。如果还有不懂，每一个月大课的时候可以找我解疑。”
“蜕凡境分十二重天，以开辟肉体内如天上繁星般的星穴为主，每一千星穴为一重天，一直至十二重天圆满……”
“但是，蜕凡境五重天是一道门槛，拦住了无数人，三宝轮……”
接下来一天，陈北峰长老初步教授了众人三门功法，耐心为一众新晋外门弟子答疑解惑。
大课结束后，他暂将功法放在一旁，开元功这些功法显然是大路货，和他原本修炼的《星元功》也相差无几。
一边往回走，一边抓着元石，脑海中的传来吸力，不一会儿元石被吸收了个干净，元气却被他截留了下来。
半路上，两个人拦住了他。
为首一人赫然是昨天负责测试资质的执事。一身执事特有的青袍，明明有几分凶气的脸硬是挤出和蔼的笑容：“李师弟，晚些可有闲？”
外门中，一律以入门先后分师兄弟，只有长老和紫府境的强者才有资格自诩长辈。
“抱歉，晚上要修炼。”李青淡淡道。这人獐头鼠目，显然不怀好意。
对崇山阁的人，他一向没有好感。
“王执事亲自邀请，你小子要知道好歹，莫要自误！”一旁看似相貌憨厚的男子恶狠狠地道，那模样竟与王憨憨有几分相似，也就皮肤更白皙一些。
“无妨无妨，新来的师弟大多不懂规矩，不是每个人都像铁铁你一样……”
“不如改明天？”李青眯着眼睛，忽然改口。
“额”王执事一愕，喜笑道：“好好，今年的新弟子果然懂事，明天午时你来后山，最后一排第五座就是我的院子。你们是我测试的资质，在外门我也算你们的引路人，大家理应多亲近才是。要知道偌大的外门，弟子们不团结可是不行的！”
“应该的，多谢王执事。明天一定！”李青一时态度大变，说着还恭敬行了一礼。
憨厚的男子顿时龇牙而笑，得意洋洋，显然认为自己的威胁产生了效用。
待二人得意离去，李青站在原地，陷入沉吟。
这外门显然也不如想象的简单，数万外门弟子，必定拉帮结派，依托有实力的长老、执事生存，而这些有实权的长老执事无非是贪图他们手中刚刚下发的元石。
但是元石刚刚已经‘吃’掉了，明天想让他拿出来，怕是毛都没有。
不对！李青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猛一回头，看着那一位憨厚男子背影。
细细看了半晌。
他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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