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二个世界

许淮风的身体状况开始变差，尤其体现在床事上，他在面对纪晴晴时，总是感到力不从心。纪晴晴捏着被子的一角，茫然地看着许淮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助理发来消息，公司召开紧急会议，需要许淮风出面。许淮风看了看消息，又看了看偷偷看他的纪晴晴，当即决定留下来陪纪晴晴，用实践证明他身体好的很。

        助理这边，收到了许淮风的授权。

        【会议你替我开。】

        会议桌上，面对着一群董事会成员，助理走向了许淮风的位子。

        一些股民还保持着观望态度，抛掉淮风集团的股票，他们实在舍不得，不如狠下心搏一把，希望淮风集团能度过这场危机。妖妖和糖糖小朋友，缠着老师让她赶紧抛掉，不然一定会后悔的。

        身边围着两个乖巧的小女孩，嘴里一直劝着哄着，老师一时动摇，把手里淮风集团的股票全都抛出去了。抛出去之后，老师才开始后悔，怎么相信了两个小女孩的话。

        不过一场睡觉的时间，淮风集团就挂出了官方声明。

        经淮风集团全体董事表决，淮风集团即日起宣布破产。

        一时间，网上哗然。

        幼稚园的老师此时庆幸着，幸亏自己提前抛掉了，不然连本都收不回来。

        其他人没有她这么幸运，因为淮风集团破产的太过突然，他们连准备都来不及做，几乎所有的钱都打了水漂。淮风集团破产，许淮风的意见最为重要，可以说，只要许淮风不同意，淮风集团走不到破产这一步。股民们把矛头指向许淮风，之前股票波动，也是因为许淮风的八卦绯闻引起的，这次又是因为他。

        而被股民喊着给个说法的许淮风，刚从床上醒来。纪晴晴躺在他的怀里，脸上绯红一片，透露出被滋润后的艳丽。

        许淮风穿上拖鞋，拉开窗帘，大片的阳光洒进来。许淮风靠近落地窗，想享受一下阳光的温暖，却看到楼下聚集了一群人群，黑压压的，看着人数不少。

        许淮风皱眉，他第一反应是给助理打电话，让他过来处理。

        不同于往常助理在电话响过三声内，就立即接通，这次电话响声快要挂断时，许淮风才听到助理的声音。

        许淮风勉强忍耐住心中的不满。

        “楼下有一群人，你把他们赶走。”

        许淮风不在乎这群人是来干什么的，只想把他们赶走，远离自己的视线，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呵。”

        助理轻笑一声，许淮风以为听错了。

        助理放下了手中的杂志，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许淮风不会还没得到消息吧。也对，没有自己这个助理，谁把和淮风集团有关的消息汇报给他。

        “总裁，我已经辞职了。并且，淮风集团破产了，你说的楼下那些人，应该是来找你讲道理的。”

        助理说完就挂断了，顺便拉黑了许淮风的号码，他可不想再次接到前任老板的电话。许淮风消化着刚才听到的消息，再看看楼下的人，他们中有人举着牌子，一副今天非要讨个说法的样子。

        纪晴晴也醒了，她看到楼下的人，给警察打了电话。

        闹事的人很快被赶走，但有些人不是能轻易解决的。

        淮风集团破产，集团的所有财产都拿来偿还欠下的债务，但还有一些没有还清。

        佣人挡不住气势汹汹的保镖，他们来到许淮风住的别墅，拿出许淮风之前和他们老总签下的承诺，许淮风必须偿还一笔欠款。当然，他也可以不还，不过——

        保镖打量着许淮风的身体。

        “我们老总说了，许总的肾很不错，能救人。如果还不了钱，许总就把另外一颗肾捐出来，也算积德行善了。”

        许淮风想骂他们无耻，他只剩一颗肾了，给出去还怎么活。但他身边的保镖，早就在淮风集团破产的那一天，全都跑掉了。现在别墅里，只剩下他和纪晴晴，和几个佣人，这些保镖如果动手，他们根本拦不住。

        许淮风无比屈辱地签下了财产转让协议。

        笔一落下，他所有的财产都变成了其他人的。

        许淮风和纪晴晴搬出了别墅，他们身上一块钱都没有。纪晴晴提议，先去她妈妈那边。

        “虽然房子小，但可以让我们三个住。生意以后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

        在纪晴晴眼里，许淮风无所不能，现在生意上的失利，只是一时的。他迟早会重建淮风集团。

        纪晴晴带着许淮风来到了纪母居住的地方，她拿出钥匙，却开不了门。没办法，纪晴晴只能敲门。

        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的不是纪母，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纪晴晴睁大眼睛：“你是谁？我妈在哪？”

        男人不耐烦地想要关门。

        “谁知道你妈在哪！”

        许淮风侧身挡着门，男人只能喊来了房东。房东听纪晴晴嘴里说着，这地方是纪母租的，怎么现在变成了一个男人。

        房东狐疑地看着纪晴晴。

        “你是纪姐的女儿？”

        “是。你认识我妈？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房东躲开纪晴晴伸过来的手。

        “我不知道。纪姐四个月之前就搬走了，你是她女儿你不知道？”

        周围的目光全落在纪晴晴身上，她的脸涨的通红，她给纪母打过几次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她当时以为纪母生气了，后来因为出了很多事，没有时间来看望纪母，没想到已经搬走了，还是四个月之前搬走的。

        许淮风脸色不好，拉着还想再问的纪晴晴走了。他虽然破产，但从没被别人指指点点过。

        许淮风自己找了一间房子，很小。只有一间，卫生间都是公用的。许淮风没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只是这间房子可以先欠着租金。等他找到工作，就找新公寓，立刻搬走。

        工作不像许淮风想的容易找，他先是拉投资，根本没有人理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不会有人投资他的。许淮风只能去给别人打工，他要当董事会秘书，但因为出众的外貌，让人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刚刚破产的淮风集团的总裁。他们哪敢让总裁给他们当秘书，当场拒绝了许淮风。房租可以拖欠，吃饭穿衣不能拖，许淮风的标准只能一降再降，最后找到了一个小职员的工作。

        妖妖将从天天娱乐那里拿来的报酬，全都买了天天娱乐的股票，果然这家公司没辜负她的期望，妖妖因此赚了一大笔。

        许淮风原先的助理重新求职，来到了秦朗的公司。妖妖在饭桌上听秦朗提起过，说这个助理能力很强，他很欣赏。

        妖妖跟着秦朗去公司时，碰到了助理。助理在看到妖妖的一瞬间，眼神起了波动，但很快，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妖妖，如同第一次见面，和妖妖亲切地打了招呼。

        妖妖要从幼稚园毕业了，毕业典礼上草莓班的全体小朋友准备了一支舞蹈，妖妖是领舞。

        秦朗和秦夫人都到了现场，先表演的是秦然他们班。他们表演了一出儿童剧。秦然在里面演一棵树。只需要乖乖站在那里，举起两只手拿树叶，这样坚持十分钟就可以了。但秦然不是能安静十分钟的人，他举了三分钟，觉得胳膊好酸，刚想偷偷活动一下，手里拿的树叶打掉了另外一个小朋友的假发。小朋友表演着，假发突然不见了。场下一片笑声，老师们赶紧把秦然他们领下舞台。

        到了妖妖表演的时间。场下，一个身影姗姗来迟。

        宋期坐在了秦朗给他提前留好的位子上。秦朗压低声音问他：“不是说来不了吗？”

        宋期轻笑：“这么重要的事，肯定要来。”

        草莓班表演的是芭蕾舞，天鹅湖。

        妖妖是领头的小天鹅，头发上贴上了羽毛，身上穿着洁白的芭蕾舞裙，漂亮的像个小仙女。她踮起脚尖，随着音乐起舞。一只美丽的小天鹅在舞台上跳跃，旋转。

        音乐停下来。宋期站起来给妖妖鼓掌，其他家长后知后觉，也拍起了手。

        十二年后。

        妖妖和秦然高中毕业了，秦朗和秦夫人准备给两个孩子准备一场毕业宴会。刚从国外回来的宋期，也被他们两夫妇喊回来，商讨着宴会的细节。

        宋期穿着棕色风衣，黑色瞳仁占据了眼眶大部分的位置，眼眸在阳光下透露着淡淡的光芒。他听着秦朗的计划，眼睛却看着外面。秦夫人发现宋期没注意听，用手戳了戳滔滔不绝的秦朗。

        秦朗刚想上前，被秦夫人拦住了。

        “你比宋期大多少来着？我记得是十几岁，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像差了二十几岁一样！”

        “我要是不结婚，我也年轻！”

        秦夫人白了秦朗一眼。

        妖妖和秦然从外面回来了，他们把背包递给家里的佣人。秦然急切地脱下难看的校服外套，只穿了一件背心，跑到秦夫人面前，问她之前的海岛毕业旅行还算不算数。

        妖妖只换了拖鞋，她走到宋期的旁边，安静地坐着。

        宋期拿出一份礼物，递给妖妖。

        “生日快乐。”

        妖妖过生日那天，他在国外，没能第一时间送上礼物。

        妖妖接过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宋期总听身边的人说，女大十八变，但妖妖，他感觉没怎么变过，和小时候一样，安静乖巧，是个懂事的女孩子。

        妖妖穿着统一的校服，肥大并不贴身的衣服，硬生生地穿出了美感。宋期觉得，妖妖这样的女孩子，在学校里一定有很多男生追求，毕竟妖妖长了一张，该怎么形容，宋期突然想起身边的人在他耳朵旁边说过的一个词——初恋脸。

        宋期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不要早恋。”

        妖妖抬起眼睛，诧异地看着他。

        宋期懊恼，都十八岁了，不算早恋了。他补充着：“你年纪小，容易被男孩子骗。”

        “嗯。”

        还是和之前两人相处的一样，宋期问一句，妖妖回答一句。

        妖妖当着宋期的面，把打着粉红色蝴蝶结的礼物拆开。里面是一排兔子玩偶，一共十二个。

        宋期在旁边解释：“这是可爱兔系列，十二个，有的都绝版了，我好不容易才凑齐的。”

        为了准备这件礼物，宋期从其他人手里把绝版的可爱兔买了回来，就是为了送给妖妖完整的可爱兔系列玩偶。可是，妖妖看起来并不高兴，她抿起嘴唇，抬眼看着宋期。

        “宋期，我不是小孩子。”

        宋期想用手拍拍她的头，又觉得不太合适，手不自在地收了回来。

        “要喊叔叔。”

        “不要，我就喊宋期。”

        一旁的秦然凑过来。

        “宋期，宋期，喊宋期怎么了，起名字就是让人喊的。”

        妖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哥哥说的对。”

        宋期无奈，算了，想喊什么喊什么。

        到了妖妖和秦然的毕业宴会。

        妖妖和秦然跳了开场舞，自从妖妖在幼稚园毕业晚会上展现出了跳舞天分，秦朗给她请了舞蹈老师。跳开场舞对妖妖来说很轻松，秦然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这是他妹妹的毕业宴会，他可不想搞砸了，以后在妖妖面前都要低着头，他跟着妖妖的步伐，追上了舞曲的节奏。

        几个商场上的青年才俊向妖妖搭讪，妖妖不喜欢他们，但向来乖巧的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宋期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错错，秦朗在找你。”

        妖妖向一众青年道歉，提着裙摆离开了。

        宋期将妖妖带到楼上，让她待在这里休息，如果不愿意和其他人打交道，她可以等宴会结束了再出来。

        “宋期。”

        妖妖喊他的名字。

        “怎么了？”

        妖妖松开宋期从刚才起牢牢抓住她的手。

        “我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

        妖妖不再说话，宋期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眼睛里，她沉默着，看向宋期的视线，却让他心猛地跳动，他避开了妖妖的视线。

        妖妖刚向前走了两步，被宋期按住了肩膀，他的眼神里是满满的不赞同。

        “错错，你还小。”

        妖妖笑了一声，她的笑声和她的声音一样好听，仿佛能穿过一切，落在人的心上。

        宋期听见她在问。

        “宋期，你在想什么？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我会走向你，然后亲吻你，对不对？”

        宋期心跳个不停，他掩饰着自己的慌乱，用强硬的态度否认着。

        “我没有，我没有想。”

        妖妖看着他拙劣的表演，没有戳穿，今天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再戳穿，她怕……

        如他所愿，妖妖和宋期拉开距离。

        “宋期，我不会主动亲吻你的。如果我们中间有一个主动的，那一定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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