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温皇乙女】何当自饮杯中酒『八』
还珠楼楼主兼神蛊峰峰主如果真搞不定一个门，我七川酒名字都倒着写。凤蝶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让他诓我下了一晚上的棋。我二十岁，我好累。我真的不想下的，可是他输了一局之后我就精神了，然后一直奋战到天明。
现在想想他一定是故意输的，我昨天晚上脑子一定不清醒。天亮了以后我顺理成章地伺候他洗漱，伺、候、他、洗、漱，因为凤蝶的笔记写得太详尽了，大概是温皇瘫了的时候写的，我顺着步骤一步步做，居然没觉察出什么不对。
直到温皇坐在镜子面前，把头发散下来的时候，我才想起在心里问温皇自己是没长手吗？尽管非常不情愿，我还是吃还珠楼的住还珠楼的，于是我现在十分骑虎难下。
我心里实在太别扭了，我从来没有跟人这么亲近别，这么私密的事为什么要别人代劳啊！我好难堪，我好像忘了他头发怎么梳的了，他昨天晚上脑袋都没沾枕头，早晨居然还要散开再梳。
好吧。温皇把梳子一递给我我就想起来了，我倒宁愿我忘了。可能还是练了太多遍了，我的身体都记住了我的脑子没记住。他头发还挺柔软的，跟他的人完全不一样。梳完了头，我拿发饰帮他固定好，这头型发饰也多，固定不好就散了。
凤蝶对于早上洗漱的流程就写到这儿，后面就是做饭和奉茶了。我打算出去收拾一下自己，刚一转身温皇就伸手把我拦住了。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他仍然坐在镜子前，镜子附带的小桌上摆着一个木盒，我伸手去打开，里面平铺着一些蓝色的砂质物体。
我懂了，这是胭脂，要抹在眼皮上的。为什么他一个男人活得比我还精致？话说这个不是应该有小刷子什么的吗，难道我要用手指帮他画吗？
离谱，化完了，我感觉我死了一次，感觉到手指下眼皮的温度和眼珠的滚动的时候，我甚至在想我就此弄瞎他的几率有多高。还好我什么也没干，想了之后我都觉得我好罪恶，温皇罪不至此，真的。
忙活了一早上，我终于从温皇的卧房里出来了，虽然之前也有出去一趟打水给温皇打水洗脸，不过那也可以忽略不计。我快速地洗漱完又去给温皇做饭，这个倒是简单，过去的十几年我都是自己做饭，只是要符合温皇的口味费了番工夫，不过问题不大。
我把饭菜送到他卧房放上桌，温皇正端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看书，好像在等我。我拿着托盘看了看他，温皇放下书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嗯。”就放下筷子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嗯，嗯什么嗯？跟默苍离学什么啊，好好说话不行吗？我环抱着双臂，听不出他的意思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就是再难吃也不至于只吃一口吧，象征性地吃一下也行啊。
“要我喂你吗？”我皱着眉，一急什么都说出来了。
“哈。”温皇轻笑一声，“那就劳烦川酒大人了。”
真要我喂？我眨了眨眼睛，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咽回去，我把托盘放在一边，坐下来拿起筷子送到他嘴边，他放下书吃了一口，然后又不吃了。
承认吧神蛊温皇，你明明就是不想好好吃饭，我放下筷子绞尽脑汁地想应该怎么对付不吃饭的孩子。好吧，对付孩子的办法对付不了神蛊温皇，只有凤蝶知道怎么对付温皇，但我现在不能靠近凤蝶。下次见到冰剑让她帮我问问凤蝶吧，这次只能这样了。
我坐在温皇对面看他看了半个时辰的书，饭只吃了两口，然后就再也没动过了。等我去收的时候已经凉透了，我叹了口气，把几乎未动的饭菜碗碟一件一件放回托盘，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转身端了出去。
这样不吃饭是怎么活这么大的，我做的饭有这么难吃吗？好想问问凤蝶啊，我把饭菜倒掉，到现在为止一切都进行得还算顺利，没有出什么大的差错。其实也没有我想像得那么难，温皇也是人，有他在生活中的一面。
真奇怪，任飘渺在我眼中的形象忽然就从天边月檐上雪谷中风剑上光变成了活生生的人，变得鲜活而富有烟火气。其实温皇还是那个温皇，只是我的看法变了而已。见到一个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我这样想着，到了奉茶的时间了。
沏茶现在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我还是很小心。我端了茶又转去温皇卧房，我这一天不知道要进进出多少次。他还在看书，不过这次是躺在他心爱的躺椅上，茶我没有晾很久，所以不是最适口的温度。我怕他躺在这里看书茶凉了，他再想喝我还得泡新的。
趋他看书，我去熟悉了一下卧房书架上书的书目和摆放位置，这次我学乖了，记了笔记。笔记真是个好东西，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茶凉了。”安静的空气中翻页的声音轻巧，却没有盖住温皇的声音，我条件反射般地定住，立即把记到一半的笔记放下，出去给他泡茶。
热气腾腾的茶又被放到桌上，我拿起笔记继续记，这些书数量庞大、种类繁多，要想全都记住恐怕要费些时间。光是书名和位置我就写了十好几页，还没写完。不知道温皇是怎么看完的。
诶？那是《羽国志异》？这边怎么还有一本，我把它拿下来打开，翻开第一页就是：
“天降孛星，引祸于世；其光熠熠，惑乱九界；一翼降灾，一翼弥害；鹏盖羽国，战生开端；特以此记，志其异也。”
啊，这么个志异啊，所以这个孛星会是雁王吗？不至于吧。“一翼降灾，一翼弥害。”也就是说他会解决因为自己而出现的灾祸，这样也没有什么错啊。
等一下，羽国用鸟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如果这个孛星指的是一个人，那就说得通了。恰好去到羽国，给羽国带来战乱，又一手解决的人。哦，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是雁王上宫鸿信的师尊，彼时作为墨家钜子巡查九界的默苍离。
好的，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书里写了什么，我把书放回原位，我希望我知道得越少越好，最好离这些纷争都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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