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16.
【东京特警部】——
虽说其本部确实位于西新宿的中心地带，但“东京”二字仅仅代表了机构总部的所在地，而并非它的全部管辖范围。
因此东京特警部又名——日本特警网络的首脑/聚集地，这里“十年如一日”的管理监控着整个社会的治安，其中亦包含着许多异能相关的案件。
啊，之所以说是“十年如一日”而不是“百年如一日”，是因为特警部正式的成立年份大约在50年前的混战时代末期。
这个独特的政府机构诞生的理由在初期被定义为：平复多国战争带来的后续影响。其中的一大灾难便是由于政府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换血举措，党派相争，疏于管理，导致里世界小型势力趁机的广泛结成。
于是直接导致日本国内产生了过多的斗争活动，民不聊生，犹如战事仍存。
回溯到这部分的东京特警部成立史，弓原沙季不由得叹了口气：
当时特警部面临的挑战颇为艰难且复杂——
首先是想要维持一定的秩序只能使用暴力镇压，那么人才从何处来？连政府都对东京特警部的未来没有信心，又有谁愿意加入这样的组织呢？
其次，既然有政党的纠纷，那么特警部的立场应该向着哪一方呢？哪些新兴组织不适合动，哪些会损害到国家的利益，怎样保持恰到好处的平衡？
最后东京特警部不得不考虑到第三方势力——家族。
真正底蕴深厚的家族基本都成功在对外战争中保住了他们的地位，甚至在混乱的场面下有意鼓励其他小势力们的自相残杀。
原因是：一方面他们有机会在暗中设立各式的打手服务，促进捞金的能力；另一方面，他们可以悄悄搜取这些势力的情报，用来稳固自身的地位，排除任何被新兴组织取代的可能性。
在那之后，又为了防止在得逞后遭到可能的报复，各个家族合力创办了【野良计划】——多方“间谍”混杂在一起，偶尔醒悟中计的人们在愤怒之余，根本分辨不出该寻谁家的仇，亦或是在寻仇之前便被他们“饥饿”的对手解决掉了。
当然即使找到了仇人，属于这些人原本的辉煌也早已远去。
由此可见，现在尚存于世的黑道势力首领在那时便个个精明，一开始便不去沾染这个居心叵测的计划。而绝大多数的“受害者”还是后来，才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正如上所述——
理所当然的，在一开始的将近40年里特警部几乎毫无作为，日本国内恶性的循环眼看着即将延续到世界的尽头。
但就在此时，【奇迹】诞生了！
有一人横空出世，以恐怖的速度得到了主张和平的党派赏识，并坐上了东京特警部部长的位子。之后他始终在暗中辅助和平党的人掌握大权，明面上则与各方势力周旋，以免打草惊蛇。
再说到如何辅助，根据传言，他身边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帮手，被其唤作【野良】。凭借名字不难猜出，ta正是【野良计划】的成员，也在暗中帮助了男人震慑一众恼人的家族！
至于【野良】为什么倒戈到了特警部我是不太清楚啦，当年的入职考试也没有追究这样的细节。
咳咳，总之在比我讲的曲折一万倍的扫荡过程结束后，日本的安定终于迎来了久违的暖春。
和平党的高层选上了首相，无数家族的结构崩塌，各种领域的人才被释放了出来！
说到这里，弓原沙季的一双翠眸亮了亮，最激动人心的部分要来了：
是的，而这一切要归功大半给我们可敬的，号称【绝对审判】的东京特警部部长，也就是我的叔父——
弓原明治！
一阵冷风拂过，女子的仅着单裤的小腿顿时一激灵——
不过，叔父并不近人情这点真的很不方便呐。
樱川！我一定会再——！
镜头切换到东京特警部顶楼部长办公室——
弓原明治坐在办公室正中摆放的桌前。
他是个51岁的男人，面容肃凛，宛如刀刻似的，锋利而无情。身着深蓝色的警服，外套规规矩矩的搭在肩头，未有丝毫褶皱。
沙季忍不住避开对面的锋芒，眼神乱飘，思维活跃——
额，叔父的台面上只留有电脑，照明文件用的灯具，以及一张空白的记录表格和一支平平无奇的黑色签字笔。四周环绕着诸多的金属柜，压迫感十足，里面封锁着一般级绝密的资料
没错，是一般级。
真正绝密的信息，全部全部都被这个男人保管在脑海里了。
什么？你要问为什么政府会如此放心我叔父不会叛变？
这还不简单，我早告诉过你了吧？（心虚）
——叔父的异能力和称号同名，叫作【绝对审判】，而它的作用在于——审判出一个人的罪行。
罪大恶极的犯人面对叔父招供能出整整一本书，而【审判】同样限制着他本人保持绝对公正，他必须立下名为忠诚的誓言，一旦违背，叔父便会受到惩罚。
至于传承这些机密给未来的继任者——
弓原明治面对这些疑问仅是摇摇头：
//“我脑海中的绝密信息只与上个时代的事件有关。//
//等到我退任，想来它们再不会有用武之地。”//
…
——“汇报吧。”
？！
沙季猛地回过神，响亮道，“是！”
她恍恍惚惚的陈述道：“原田户在逃时期贩卖d品的案件次数为2起外加1起未遂，地点皆在横滨市，共计三名异能者过量死亡，另两人受到影响。贩卖的种类为——高纯度麻药。”
“在犯人被捕后，我们还搜查出了528g的其他药品。其中有一类的成分未知，怀疑是他原所属地下组织的研究成果。目前，来接应我的调查员已经平安把样品交由实验室分析处理了。”
弓原忐忑的抬眸瞄了一眼弓原明治的反应，后者不动如山，辨不出喜怒——
正常，这很正常！！！不要慌！！！
弓原沙季止不住冒冷汗：快，再想想有什么没说到的！！！
她又说：“除此以外，原田户本人的安排是，先由异能特务科横滨分部的种田长官进行审理再进行交接，如无意外，他将在四天后被转移到东京的狱中。”
男人终于动了一下手指，漠声道：“我不是问你原田户，2938475下午汇报的足够详细了。”
弓原沙季有种不祥的预感：完蛋！！！要死要死！！！！！
她强撑着微笑：“您请说。”
男人语调平缓却肯定：“樱川树里——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4&&……
沙季勉强冷静下来：“您，您在说什么啊。樱川树里是哪位？我们什么任务的目标吗？”
可惜男人不为所动，一字一顿道：“就是你私自接触的那个樱川（sakuragawa)树里(juri)。”
沙季紧紧的抿住嘴唇——
…好的，朋友们，我完了：）大概率是看不到十五夜的月亮了。
弓原明治面无表情，拿起笔写下两行字迹：“我在年初的时候作为你的长辈下达了不要纠缠她的指令，看来仍然需要利用上司的权利让你认清现实。”
沙季这才意识到，桌面上那张表格不是任务记录用的，而是一份——
【特殊禁职说明。】
“叔部长阁下！”
弓原明治调整着印章的方向：“我意已决。”
慌乱之下，沙季脱口而出：“这不公平！”
【公平】——
男人的手停在了纸张之上一寸左右，凌厉的掀起眼皮：“你可还知道我的异能力【绝对审判】？”
樱川树里有没有【罪】，有谁能比他知道的多！
“但是我撞见了那样东西！”
弓原明治皱眉，紧盯着沙季。
后者咬牙，铅笔裙被揉出了细细密密的褶皱，却不肯退缩，也不愿多说。
男人终是放下印章，妥协了半步：“你是我唯一的侄女也是唯一的亲人。解释只有一次，听懂了以后，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了。”
深吸一口气，弓原沙季双手紧握于胸前，如临大敌：成败在此一举。就照岩永那个狡辩专家说的那样，一定要找出叔父言语中的漏洞，然后说服他！
“我准备好了。”
弓原明追严肃道：“【奇迹】的游荡使天平平衡，因此谁，都不能把她持在手里，无关有罪与否。”
弓原沙季点点头：“嗯嗯。”还有呢？
“”
两人大眼瞪小眼，沙季渐渐的从空气中读懂了些什么——
蛤？！
这，这就完了吗？！！！我——！
五分钟后——
弓原沙季拿着那份签好字的说明，默默启动手机：【岩永，你过来一下。】我保证不“打”你。
对面秒回：【我过不去啊——有本事就来找我吧，沙季桑~】
弓原沙季想了一下，大晚上的疗养院肯定是不接受访客的，这丫头算好了的！
——一个两个的都狡猾到不行。
啊，快一点！
让谁来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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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30分左右，横滨那边的二人驾车来到了一片市区，中原中也在途中耐心的把旅馆的位置指给了樱川树里，又说明了一些安全方面的注意事项——
“这里不算是横滨的市中心，却是有黑手党势力覆盖的主要管辖地之一。”
树里佯装惊道：“黑，黑手党？”
中也立刻从少女的讶异中察觉到自己话里的漏洞，他生硬补救：“横滨的黑手党奉行着守护横滨的宗旨，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港口mafia在的地方才更为安全。”
“这样啊。”樱川树里颇有深意的睨了一眼中原中也，“要是哪天能见到黑手党的人，真想就地为我的新书取取材呢。”
中也发誓自己激活了全身的演技细胞，背过身去，才没表现出任何心虚的迹象。
清澈温和的女声继续道——
“横滨的黑手党组织还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地方吗？我一个人在这边，即使是白天也有些害怕。”
重新转过来，中原中也摸摸后脑：“啊，我他们不吃人的，放宽心。就记得不要靠近沿东京湾一带的码头，人少的地方也尽量绕道而行。”
树里眨眼，有意无意的打探：“城市边界呢，也有□□上的人吗？”
隐隐来自于身为黑手党的直觉，中原中也蹙眉：“会对你的旅行有什么影响吗？”
樱川树里大方且自然的接话：“是呀，横滨与川崎市的交界处不是有保护区的森林吗？来都来了，我打算去看看。”
中也暂时放下若有若无的疑虑：“这样。保护区那边你不必多虑，黑手党没有过剩的闲心。”
——那就是不会布制人手喽。
樱川树里挂起明艳的笑颜：“了解了，多谢！”
万一打不过，她还逃不过嘛。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采取这个手段，狼狈的离开这个地方啊。
终于到了附近的停车地点，两人下了车。
霓虹灯交错闪耀，乱象迷人，以致月影难寻，绯红的信号灯挡住了两人前进的步伐——
青年双手插兜，对着雾蒙蒙的天空自语：“21号快要到满月的日子了吧？一出差就是一个月，累死了。”
这时一阵风悠悠吹过——
樱川树里飞快的压住裙摆，避免自己当众失仪：“正好，休假期间，中原先生可以好好享受今年的十五夜呢。”
中原中也看了一会她，随后满不在意道：“十五夜有什么特别的？每个月都是同样的月亮，阴晴圆缺各轮一遍。”
树里谴责的看向不解风情的中也：“诶？好过分，月见团子那么好吃，店面里只有在特殊的季节才会售卖。一定，一定要尝尝炙烧酱油口味的，一定，约定好了哟！”
咕噜——
中也：可恶，提起团子之类的，肚子里一阵饥饿的感觉袭来
信号灯大发慈悲，没再为难他们，那道莹绿色的光芒坚定闪耀。
…
深森居酒屋——
两人相继点单完毕。
服务生记录完菜色后，犹犹豫豫的插话：“那个，冒昧问一下，你们是兄妹吗？”
树里没听懂样的迷惑歪头：“诶？”
倒是中原中也点点头：“对，我们是兄妹。”
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樱川，远去：“有家长在身边啊”
樱川树里万分不解，她向中也投去了一个“求指教”的眼神，后者顿时感到身上负有着光荣的使命，于是一溜烟的：“她应该是看上你了。”
“我吗？女性朋友？”
“哈哈，别误会！这年头人们的搭讪，目的都不再是交往了，而是与你结拜为兄弟/姐妹。我猜是源自你身上浓浓的姐系气质吧？”
中也兴味的单手撑头：“确实，一看就是会照顾人的料。”
树里身体前倾，温暖的勾唇：“论这点，还是远远比不上我的表哥吧。他总要安抚闹脾气的孩子们，也就此练出了一身本领。”
中原中也语气里不自觉流露出丝丝羡慕：“樱川小姐有很多亲戚？”
“唔，有表哥表姐各一位，以及教导我们的婆婆可能还有不少的表弟表妹。”
“你们会经常见面吗？”
樱川树里摆摆手：“大家各自长大，现在都已经分开了呢。只有表哥非常喜欢的人和我住在同一个城市，偶尔会有书信往来。”
她的眸子亮晶晶：“若是到了下次通信的日子，我肯定会把今天的经历说给她听的，指不定会笑话我的窘态呢。还想向她介绍为我解围的中也先生，想告诉她我的心情。”
“是，是吗？我的荣幸。”
中也低头：真有种是家人朋友的错觉。
【但，他们不是。】
尽管樱川树里进行了伪装，说辞亦没有明显疏漏，但是方才走在街上，他仍然敏锐的发现了她压下裙摆时腿侧放置的物品！
那是中也做梦也不会认错的东西——
那是，一把枪。
女子看似敞亮的心扉依然紧闭，他知晓。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同样有所保留的自己貌似没有资格谴责他人的隐瞒，再说了，女孩子多点自保手段，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双标）？
中也默默的想：再说看她的样子，应是独自闯荡了许久。左右我不怕暗算而且目前对樱川的印象算是不错，说实话他有点好奇：
“家人之间的相处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刚才和那个服务生说我们是兄妹这件事是否会让你反感？”
樱川树里思附片刻，慎重的措辞道：“家人就是会教你很多事情的人，是珍视你的生命，默默守护你的命运，并且让你忍不住想要倾尽一切回应其期望的人，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存在。”
——他们是我心中永远的【神明】。
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这样的描述我是头一次听说，我是说，你的话很深奥，但我又感觉这份感情非常清晰的传达到了我的心里。”
树里放下酒杯，脸颊染上了点点驼红：“真的吗？好开心，这证明我的记性还是那么好。”
中也有点小忐忑：“那第二个问题呢？”
微醺的樱川树里认真道：“我没有觉得冒犯哦，相反，中原先生身为货真价实的神明却愿意当我这个半吊子神明的兄长，我有点感到荣幸。”
什么乱七八糟的神明不神明的
思及此，青年的眼神无奈了几分——
也许是酒精上了头，又或许是对方的蓝眸太过包容，树里再次给自己斟满了酒，她举杯，中也一看也拿起酒盅。
因为对方认可了她对“家人”的理解，樱川树里格外轻快道：“虽然，我和中原先生仅是萍水相逢，但今天我却有一种我们认识已久的错觉，这就是神明间的友谊吧。”
中原中也闻言手足无措：“没什么，老实说你挺对我的口味的。额，我是说”
树里笑眼弯弯：“嗯，我明白的，中原先生。”
——彼此无法亮明的身份又怎样呢？
这年头能让人开怀的事情不多了。
瓷白的酒盅相碰，清冽的酒液飞溅出少许，在灯下映射出多彩掺杂的光芒。
叮——
“干杯！”
为相逢。
为，在流浪的终点处，正相逢的命运十字路。
“首领，计划进行顺利。”
“嗯，那就接下去办吧，注意点——”
森鸥外冲着脚下行礼的那名眼线指了指脑袋：“切勿因一时失误，前功尽弃。”
月影笼罩大地——
未来的路径游移不定，但不知不觉间事物还是朝着他们既定的结局，一往无前。
【一切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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