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民国札记:少帅的医生妻 > 落花微雨,人独立。

落花微雨,人独立。


  “鲜衣怒马少年时。”说着,青年便是冷哼一声,那素白色的袍子已是随风摇摆着,摇曳着,像是春雪。

  可属于他的鲜衣怒马,修长的指尖划过纸笺,却是褶皱的微痛。他的所有青春,鲜衣怒马的少年时,早就消逝在这篇文里了啊。

  浮生一梦,梦中怎么分的清真假。

  庄生晓梦迷蝴蝶,到底是庄周为蝶,还是蝶为庄周,却又有谁,瞧的清楚呢?

  “白慕,该走了。”一袭青色长衫,撑着伞,温恩看着仍旧是拿着纸笺的白慕,一时且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知晓了。”白慕放下这纸笺,把它四折的叠了,然后放在案几上,临走时又是回眸瞧了一眼,便才是随着温恩走了出去。

  青色长衫,如今还穿着的,已经是少了。

  长衫,仿佛已经被人所厌弃了,仿若他们所谓的执着,对于世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只要是可以好生的活着,对于那些流离失所的人来说,便已经是够了。而这天下姓甚名谁,到底是谁去执掌,却也没了什么多少的关系。

  无论天下姓甚名谁,只要自己的日子平安喜乐,便已经是了盛世太平。

  “被叫做悍匪,你可有着些什么感受。”温恩撑着伞,玉骨的伞面受着雨水的倾泻而下,发出滴答的声音,有些沉闷。四处灯火阑珊,有些灰黑,瞧不清前路。

  就像他们所谓的前途一般,灰黑一片,念不得什么好,只不过是执念着,本就是应该去消亡的东西而已。

  “什么感受?”白慕痴痴的笑了一声,灯火阑珊里,瞧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这嗤笑在这寂静的夜里,骤然的响亮。

  “谁是正统,对于我来说,已经不什么么重要的了。我已经,没了信仰,算的什么。”白慕嗤笑着,不知是在笑别人,还是笑自己。

  笑一个已经没有任何信仰的自己。

  之前,他和温恩都是为着所谓的朝廷卖命,换得的,是父亲母亲口中的大人,可渐渐的,王朝灰黑的落败,向他们走了来。

  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再多的人,也无法去逆了历史的轨迹,叫它变得与从前一般。

  像是之前不过十几年前的袁世凯,复辟,却始终是一场梦而已。

  他们所效忠的那个所谓王朝,早已陌路。

  连着回光返照,亦是不曾有。

  像是烟尘,烟消云散于天阁九霄,再也不曾见得到。

  “是啊,信仰。”温恩说着,脚底踏过泥水,不少的溅到了青衫上,滚成了泥点子,有些狼狈,可他的背,却依旧的挺直,如青松,自有一番青古。

  他知道白慕的信仰,之前白慕效忠的,不过都是一场梦。

  清灭,早已磨灭了当初的信仰。

  而如今,他微微侧了身子,瞧见与自己并肩而行,一伞而下的白慕,如今白慕的信仰,大抵就是如同傅世一般可以好生的护着,护着自己这一方土地下的百姓,平安喜乐罢了。

  只是,阿慕自己还未曾看透而已。

  “这次傅世或许就应该知晓,什么叫做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白慕说着,却是笑了开来,露的出一口洁白了的牙,却在这灯火阑珊里,越发显得森森然的,有些可怖。

  “说起这傅川宁,却是不像傅世的二郎。”温恩说着,修长的手攀着玉骨伞,风卷过,微冷,话中却是无一丝颤抖。

  傅世这般的,算的起枭雄二字,可这二郎,却看着不肖似他的孩子,仿若是聪明的样子,却不知道已然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当真是可笑。

  想当初的他们,不也是如此。

  做着别人手里最好的刀,却始终,不得是自己而已。

  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却是恍然的样子,自认为的效忠,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八股文也好,儒家的思想也罢,大抵最后都是成了这些所谓帝王牵制蝼蚁的法子,一种工具而已。

  王朝的落败,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无人可以左右。

  如今想来,当初那些留了鲜血的少年郎们,终究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着那个端坐在金銮殿上的奶娃子呢。

  所谓君恩,或许就是一场劫数。

  过了此劫数,便是如中山先生说的民主,未曾过此劫数,便是一生为报所谓君恩,落了自己的一生,最后白骨皑皑,不得生死。

  “到了。”温恩说着,就是把自己提着的食盒放得到了这墓碑前。

  “宁纵,我们又来瞧你了。”温恩和白慕说着,语气带了些怅然,面上却已然挂上了笑意,只是阑珊星火中,瞧不甚清楚罢了。

  “你瞧你,一睡就是这么多年,马上就又是你的生辰了,自己偏偏还是不上心。”白慕说着话,面前却恍然的迷蒙了一片,像是水雾。

  他们三人,曾经是话本子里的金三角,可如今呢,却有一个在此处懈怠着,睡了。

  “傅家很好。你心心念念的侄子已经入了军校,与你当初的愿景,却是一般的。”温恩说着话,握着伞柄的手却是越发的紧了起来。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仿若不会停止。

  落在旁边的落叶上,发出吱呀的响声来。

  “傅世做的很好,只是他的二儿子不争气的很,有些蠢。”白慕说着,又是想起了白日里瞧见的那个自命不凡被权势迷了眼的少年,冷哼了一声。

  “我不曾听你的一言,应许了傅川宁,收了傅世的军火,这可就是有的他忙的了。只是他还不知道我和温恩,就是他口中的悍匪,要是他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是怎样的跳脚呢,我还当真是有些期待了他的那般样子,总是清冷着,却叫个怎么回事儿。”白慕笑着,唠叨着,像是面前的墓里,那静静躺着的人,还在听着,笑听着他的言语,细数着他的唠叨。

  然后微微侧身,笑着对他说:“阿慕,你什么时候才是可以长大?”

  只是如今,倒也只剩下他和温恩两个人。

  那会笑着,温声叫他阿慕的人,已经再也不会有了。

  思至此,白慕的手握成拳,握的极紧。

  他迟早,要让那人,付出应该有的代价。灭门如何,就算是挖地三尺,他也要抓住了那漏网之鱼,让他,不得好死。

  所有算计过他们的人,全都,不的好死,连着他们的后人,亦不会放过!

  ------题外话------

  感谢JY无心小可爱的评论鸭!

  抱抱,不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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