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煌域之国
皇宫，雨轩所。
一位身着蓝衣的青年正脚步匆匆地赶往这里，手里还紧紧捏着一封书信，在经过雨轩所的湖上桥之后，青年来到一座垂满竹帘的凉亭。
“三皇子，调查清楚了，死的人的确是桃府灭门案的真凶上官宏，天刑门已经写好了诏书，准备上奏了。”
“真是奇怪，这上官宏已经失踪了十几年了，怎么会突然死在南水街？”竹帘里的三皇子感到疑惑，不禁问道。
“这，属下不知，不过据调查这个上官宏一直潜伏在一个杀手组织内，或许是他们发生了内讧，导致了上官宏的死亡，从伤口记录来看的确也像是杀手所为。”凉亭外的蓝衣青年回道。
“原来是这样啊。”三皇子想了想也认同了蓝衣青年的想法。
“属下这里有天刑门拟定的诏书，还请三皇子过目。”蓝衣青年想将书信递过去。
“不用了，子歌你做事我一向放心，诏书呈给父皇便是，反正……”三皇子长叹一口气，“反正父皇也不一定会看到。”
蓝衣青年不知道该回些什么，于是沉默了下来，如果杨子期在这里，定然会认出这个蓝衣青年就是他的弟弟杨子歌。
“陛下……陛下，还是很重视三皇子的。”
“呵呵，”三皇子苦笑一声，“子歌，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拘束，直说便是。”
“是，”杨子歌犹豫了一下，才点头答应，“陛下将皇城的天刑门交给三皇子您打理，这就是对您的重视啊。”
“哎，子歌你不懂，父皇这三个成年的皇子中，大哥被任命带领煌火军在外抵抗异国入侵，那可是整个煌域最强的军队，就交给了大哥，二哥虽然身体羸弱，但是被父皇任命管理国礼司，掌管大小祭祀国礼，只有我被分配到天刑门，整理几年前的卷宗，你还觉得父皇这是重视我吗？”
“天刑门毕竟掌管了整个煌域之国的刑法和案件，行动直接听命于煌帝陛下，不需要过问相侯，在皇城里，即便是煌火军也不能阻挠天刑门的人办案，陛下将天刑门交给三皇子您，就是在给您在皇城里立功行动的机会，属下觉得这是陛下的一片好意啊。”
竹帘内，三皇子眉头紧皱，思索良久，才说：“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明白，只是父皇一向对我不多管教，很少像对待二哥那样和他秉烛夜谈，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杨子歌沉默不语，当今煌帝陛下的心思实在是难猜，陛下将国家半个军权交给大皇子，又对二皇子的处事悉心指导，但却对最得人心的三皇子不闻不问，三位皇子已经成年，陛下却迟迟还没有立太子的意思，这让群臣之间因皇子划分的派系愈发变动。
在杨子歌看来，煌帝陛下如果再不立太子一位，这宫廷里的政变是迟早的事请了。
“好了，先不说这个，”三皇子不想再去深思这件事情，“子歌，听说你那位大哥回了趟家后又消失不见了？”
子歌无奈苦笑：“大哥一向追求逍遥自在，他这招呼都不打一声地离开，家里人也差不多习惯了。”
“杨将军没有回家管教一下吗？”
“家父一直拿大哥没有办法，家里人也就母亲的话大哥会听一下，他做事还是会由着自己的性子。”
“哎，”三皇子叹一口气，“有时真羡慕你你大哥啊，可惜我生在帝王之家，终日与皇宫为伴，哪有自由可言……”
“三皇子……”杨子歌也是敏锐察觉到，这时候他还是不要多话的好。
——
西水街，“梦里”香店，千凝品着一杯香茗，一双眼睛透过窗户，静静地凝视远方。
阿莫好奇，也顺着千凝的视线看去，窗外有各式各样的行人，大都是行色匆匆，不问旁事，这些人里绝对没有老板等的客人，那老板究竟是在等谁呢？
阿莫忍不住了好奇，对千凝问道：“老板，你在看什么啊？”
千凝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茶，回他：“在看这尘世。”
“尘世是什么？”
“也看这浮生。”
浮生又是什么？阿莫想问，但他知道即便他问了，老板也不会给她解释，就算解释了，阿莫也听不懂。
“老板，你别看了，”阿莫委屈地说，“我们回家吧，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千凝听了对他笑了笑，温柔地说：“乖，阿莫要是觉得累了就回去吧，我必须就在这里，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预感。”
千凝的话越说声音越小，她的眼中也不知道为何满是悲伤。
阿莫不敢说话了，就坐在凳子上，呆呆地注视着千凝。
“老友，你来了。”千凝突然说到，眼中的悲伤已是不见。
阿莫机灵地转了转眼球，然后跳下座位，去搬了一把木椅放到千凝面前。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千凝自言自语地样子了，有时候老板就是会这样自顾自地开始说话，好像她面前真的有一个老朋友一般，曾经阿莫问千凝她是在和谁说话，千凝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当然是和我的老朋友了，你不是听到了吗？”
我是能听到，阿莫心想，但是只能听到你一个人说话啊，之后阿莫多次追问，千凝也只拿“是个老朋友”这句话敷衍他。
“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走的。”
“如果在此错过，我会后悔一生。”
“老友，回去吧，你劝我的已经够多了。”
千凝似乎开始不耐烦了，放下茶杯站起了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了心情。
“对不起，老友，我心意已决，请回吧。”
悠悠的，阿莫似乎是听到了一句若有若无的叹息，不是老板的，难道这里真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阿莫看了看只有老板和自己在的店里，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阿莫，”千凝把他喊了过去，“很快就有人来抓我们了，你要是怕了，就回家吧。”
“阿莫不怕！”阿莫坚定的说，“阿莫说过，要一直陪在老板身边的。”
千凝的表情似乎有些动容，她看红尘情事，可料事如神，但换作这主角是她，却只能当局者迷，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她还是第一次体会这种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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