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们慢慢来

“女朋友？”霍北川见蓝郁挂了电话，不失时机又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蓝郁不好意思地笑了：“不是。”

        又是这样，要么用笑容，要么用简短得让人接不下去的短句来打发人。他看起来防备心很强，不会轻易让人进入自己的安全距离。霍北川识趣又无奈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不过霍北川毕竟是客户，又刚刚给自己点了烟，蓝郁也不好意思让气氛太冷，便把话题又转回了别墅上：“霍先生怎么会突然决定在雪城买房，还这么急着装修？”

        “我喜欢……”霍北川注视着蓝郁说，“雪城这个地方，夏天可以来避暑，冬天可以来滑雪。”

        蓝郁点点头：“雪城虽然不是大城市，但也有独特之处，安静祥和，尤其是冬天，很适合一家人度假。对了，霍先生喜欢壁炉吗？”

        “喜欢，”霍北川想起那栋娃娃屋，两人一狗，还有温暖的壁炉。他心口一热，不禁脱口而出，“我还喜欢狗。”

        “啊？”蓝郁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霍北川暗暗自嘲了一番，一本正经地说：“我意思是，如果我养只狗的话，它应该会很喜欢趴在壁炉前睡觉。”

        蓝郁失笑，把烟掐灭丢在垃圾桶里：“那我和锋哥会给壁炉留出位置。其实如果你不那么着急，我们可以多给你找找案例，再详细规划一下细部装修。毕竟是自己住的地方，多考虑一下是应该的，而且现在也不适合动工，至少要年后吧。”

        “不急，”霍北川跟在他身后走进门口的时候说，“我们慢慢来。”

        吃过饭后回去的路上，姚蓄锋一脸摩拳擦掌的积极，看起来是想大干一场。蓝郁本来还有几分迟疑，见他如此，便没有说出自己的顾虑。

        霍北川诚然是一个相当理想的客户，不仅连苛刻的要求都没有，可能连基本要求都不会提很多，他们设计的时候发挥空间很大。更重要的是，这一笔报酬十分可观，如果不是他直接找上蓝郁他们，这得是多少公司竞争的抢手活。

        蓝郁唯一的顾虑是霍北川这个人本身。或许是初见时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今天见面，蓝郁还是觉得他一举一动都有点奇怪。

        尤其点烟的时候，两人近在咫尺眼神交错，蓝郁看到自己的影子印在他的眼睛里，很深，很深。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有的人天生眉目含情，一颦一笑都让人怦然心动，而这种人往往最为薄情，他们眼中的波澜只是撩人的风景，并非钟情。

        翌日去设计室开完会后，蓝郁和姚蓄锋准备做方案。之后几天每次他们过去别墅，霍北川都会亲自到场。他留在雪城迟迟不归，草草买下这栋别墅，为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经常都能见到蓝郁。

        蓝郁走来走去的身影，和自己说话时的神情，休息时在阳台抽烟的背影，占满了霍北川的视线。他两年来空荡荡的胸腔，稍稍有了一点填充。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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