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点都不在乎吗？

霍北川的吻如同拂过江面的夜风，温柔的气息下隐忍着强烈震撼的情潮，但没有任何情色的意味。他的灵魂像架在烈火中干燥的木柴，被烧得劈啪作响。他听到自己的血液在皮肤下奔腾涌动，听到四肢百骸苏醒战栗。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蓝郁的脸颊，用两年来累积的思念让这个吻变得更加绵长。

        “霍先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蓝郁从惊讶中恢复意志，微微偏开头躲开霍北川嘴唇的纠缠。

        他诧异于霍北川突如其来的举动，更诧异于霍北川的吻如此深情。

        霍北川闭了闭眼睛，让体内的喧嚣冷静下来。他诚实地说：“不知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无法考虑别的东西。”

        那一刻他看着蓝郁寂寥的神情，心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哪怕拥有蓝郁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钟，他也必须这么做。

        和这个念头一比，其他一切都变得渺小如尘。

        蓝郁一言不发，起身走到护栏边迎着风点着一支烟。霍北川看着他的背影，能察觉到他内心思绪的凌乱。

        “对不起，”霍北川低声说，“我应该忍耐的。”

        他怎么能这么无耻，这么软弱，轻而易举就失去理智。他明知蓝郁已有男友，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蓝豆豆，他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搅乱了蓝郁的心情和生活。

        他真该走远一点，只远远看着就好。

        蓝郁默默抽着烟，直到把烟抽完才说：“那天在老人院，那个男人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为什么，从没问过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霍北川说：“我没有问你，是因为我相信你。”

        蓝郁眺望着江面的波澜说：“难道你不是怕我，像那个人说的一样满口谎言，所以才不问的吗？”

        霍北川说：“即使你在说谎，对我来说也是事实。”

        即使他从男人口中，听到了一段有关欺骗的故事，但真相和与谎言，完全可以选择。他相信的就是真实。

        对他来说，这世上没有比蓝郁这个人本身更加真实的存在。

        蓝郁终于转回身，发现霍北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他微微抬起头，看向霍北川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迷人的灯火。

        他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说：“你对他说的事，一点都不在乎吗？”

        “在乎，怎么可能不在乎。”霍北川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希望每天早上给你做早饭的人是我，每天晚上和你一起回家的人是我，我希望把你不能吃的东西从盘子里夹出来的人是我，和你一起回忆生活点点滴滴的人是我。”

        他在蓝郁诧异的眼神中深吸一口气，在冷冽的夜风中颤声说：“如果社会道德、伦理道德、自尊心和羞耻心，是拥有你必须付出的代价，那我可以统统不要。”

        他只知道无论过去还是未来，不是蓝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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