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八十五回：最大的惩罚
南宫琉璃的情绪显然再次被刺激了。
“师父说过，这世间已经不可能再出现灵尊了。你也说了，姬倾城已经羽化，那今日这破境的，只可能是姬无雪对不对！”
她想杀的人。
那个掌控着雪城，又操纵着北冰国，指挥着姬舞这颗棋子死在南明的罪魁祸首！
“是！师父是说过这些。姬倾城也已经死了。”南宫琉璃的异样，已经开始引来周围人的侧目，凤煦瞧见巡城城奴已经往这个方向而来，便一把将南宫琉璃抱在怀里，强制她平静下来：“南宫，你必须冷静。这世间不是所有事都会根据我们的想法发展，你再接受不了也必须接受。”
“城主破境，普天同庆。所有城民，跪伏祈福！”
自城主府而出的城奴领队，骑在一匹雪域混血白马上，威风凛凛。其声音以灵力扩散，在整条街道上传开。
很快，一向奉城主为神祇的雪城城民们，纷纷跪伏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竟然是凤煦两人听不懂的语言。
凤煦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一个跪了下去，赶紧拽着南宫琉璃，半强制性地跪了下来。
“姬无雪破境的消息，我必须想办法快点传递出去。南宫，你也能想到一旦她破境，最后会有什么局面。所以这时候，我们更不能暴露！”
南宫琉璃抬起头，裹得厚厚实实的围巾将她大半张脸遮挡住了，只剩下一堆圆滚滚的大眼睛，愤恨地看着城主府。
明明就近在咫尺，可是她却无法靠近，为自己的国家复仇。
这样的憋屈，她简直快要憋疯了。
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凤煦说的是对的。
就算是姬无雪处于破境这个最脆弱且最容易被打断的时刻，她也无法突破层层阻碍进入城主府！
“凤煦，我好恨！为什么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受天道眷顾，突破灵尊！”
南宫琉璃的一双眼睛在风雪中泛了红。
凤煦伸手将南宫琉璃撑在雪地里，在白雪的映衬下更显得脆弱的手抓住。
“你放心，她就算真的成为灵尊，也走不远的。姬倾城都会死，她也不见得是刀枪不入的。”
南宫琉璃看着空中凝聚的，越来越厚重的乌云，狠狠点了点头。
距离雪城约莫百里之外的高山中，刚刚将一只六品灵兽的灵核挖出来给初一咬的大蛇，突然猛然抬起头，看向了北方。
初一正咬着灵核，咬得嘎嘣脆，见大蛇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疑惑和惊讶，主动伸手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大蛇的手里。
“发生了什么？”
“北方，有九品破境。”对于灵兽来说，灵尊之境就相当于灵兽的九品等阶。
“九品？不可能呀。”初一吸了吸鼻子：“主人说，除了你，这世上不可能有九品灵兽了。”
主人说的，绝对不会有错。
大蛇却没有回答，只将初一提溜上来，直接让它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直接离开了原地。
“去看看。”
到底是不是，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同一时间，药王府府内灯火通明，在药王府花园内摆上了丰厚的晚膳。
秦宣和凤昭、凤冥已经落座。
凤罡借故身体抱恙并未出现。
而凤卿刚要踏入花园，一同用膳，秦沐风就突然撕裂空间，出现在了凤卿身边，身后自然地牵住了凤卿的右手。
“你怎么来了？”凤卿有些意外。
秦沐风的目光在灯下显得有些幽深：“有事绊住了。本该早点回来陪你。”
“我之前闭关呢，你又不知道我何时出来。”凤卿捏了捏秦沐风的手，笑眯眯的：“二哥还算满意秦宣那孩子，七爷，一起去吃饭吧。白日，秦宣还问道你........”
凤卿的话刚落下，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僵。
因为她的神识中传来了大蛇的声音。
“主人，雪城有九品破境。”
凤卿的表情变化落在了秦沐风的眼里，秦沐风蹙了蹙眉头：“怎么了？”
凤卿摇了摇头，神识中与大蛇交代务必小心，有事情让她第一时间知道，以自己安全为主，才回过神。
“是大蛇。他说雪城有九品破境。”凤卿看到秦沐风的表情也有了些微变化才继续说：“哪有什么九品灵兽。七爷你约莫也猜到了，八成是姬无雪在突破灵尊之境了。”
“灵尊破境，动静不小，瞒不住。”
凤卿点点头。
“不说其他的，灵尊之间就互相有感应。”凤卿有些萎靡：“大蛇北上距离雪城还有些距离，也只是感应到了不对劲罢了。等大蛇到了雪城，怕是姬无雪已经成功渡劫完成了。不能干扰，让她顺利破境，还真是心堵得慌。”
没想到她猜到了事情的发展，却还是无法阻止。
秦沐风眼底有幽深闪过，轻轻环住凤卿的腰身：“就算她破境，也不是无法解决。”
灵尊并非真的无敌。
“罢了，一切都发生了，想这么多也没用。只能希望姬无雪是吞噬他人元魂破境，这降下的雷罚能让她多吃些苦。若是能劈死她，那就更好了。”
看着凤卿咬牙切齿的样子，秦沐风嘴角勾了勾笑意。
“走吧。”
“嗯。不能让客人等太久。”凤卿从秦沐风怀里脱身，与秦沐风携手就往内走。
“他不是客，是小辈。心情好与他多说两句，心情不好随便打发便是。”
“好歹他也是喊了我一句‘小婶婶’，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可做不到这般。七爷，我倒是看出来了，那秦宣似乎对你很是敬畏。”
又尊敬又害怕。
想见到，又担心见到的那种复杂心情。
凤卿一眼就从秦宣身上看到了。
“嗯。我留他一条命，便是看在他够聪明的份上。”
对比与秦宣对秦沐风的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秦沐风的态度就冰冷了。
凤卿也能理解。
毕竟秦宣乃是秦沐风最恨的秦渊的儿子，而且秦渊还设下局让秦沐风不得不扶持秦宣坐稳国君之位。秦沐风对秦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感。
当初秦沐风去南秦，烛龙之戾可没有完全清除。秦沐风说曾经想要秦宣的命，绝对不是虚言。
“那七爷你还推他出来做七国之主？不是欣赏他？”
秦沐风看着远处的少年身影，目光清冷。
“君临天下，未尝不是世间最大的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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