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可恶

戛然而止和模糊的留白，会不会在他心里产生一点化学反应呢？

        应该会吧？不会也没关系，下次继续努力。

        gu：【不客气。】【好。】

        顾实庭对杜若的两句话分别做了回应，虽然惜字如金，但是有话必应。

        只要肯回应就很好了，怕的是他不回应。

        杜若心满意足，放下手机，躺回床上。

        见宿主得偿所愿，“屡败屡战”“不屈不挠”的系统觉得现在时机正好，坚持发声：“提醒宿主—”刚说出来四个字，就被杜若打断了。

        “停！再说目标之类的话，我会继续忽视你。”杜若说到“继续”两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

        系统知道宿主的意思，她不想听它催她的话，而且基本上已经确定要摆烂了。

        既然没什么用，它就先不惹她厌烦了。正好它刚刚的疑问她都没回答它，趁着她心情不错愿意搭理它，它可以再问问。

        人的感情和情感太过复杂，它得多了解，多学习。

        系统希望自己以后能做到“师夷长技以制夷”，从而有效避免宿主因为搞感情而影响对目标的完成，这样也算是迂回着达成督促宿主完成目标的目的了吧。

        系统好奇地问：“宿主，你刚刚为什么没告诉顾实庭同学你们两个的名字都在《九歌·湘夫人》这首诗歌里？”

        “我只要知道他读过这首诗就够了。”杜若闭上眼睛，看起来睡着了一样，嘴角勾着一抹小小的弧度，好像正做着什么美梦，但胸口不太平缓的起伏暴露了她并没有睡着的事实。

        系统能理解宿主的意思，读过这首诗，可不就知道“杜若”和“实庭”都在里面嘛。

        可是，“宿主，你也没问他有没有读过这首诗呀？”系统肯定宿主没问过，她和他发的信息它都看着呢，总共也没发几条，没有一条有问到这个问题。

        “他读过。他的名字的出处他父母肯定告诉过他。”杜若肯定地说。她的名字出处爸妈和大米就都跟她说过。

        系统还是存疑：“万一他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所在的‘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这句话呢？”

        杜若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一点，意味深长地回系统：“所以我才问他这首诗在不在高考范围里呀，他回我‘不在’，又快又肯定，想想他在学校里的学霸人设，能说明很多事了。”

        “能说明什么？”它怎么没看出来？系统觉得宿主说了跟没说一样，一点都不直接。

        “自己悟去吧！我累了，要睡觉了！“杜若确实累了，拒绝继续沟通。

        “宿主，你怎么这样！”系统的好奇心不仅没有得到满足，反而更加强烈了。然而听宿主的语气，是真的不会再给它解惑了。

        虽然心里痒痒，但还是没办法，只能先放一边，以后有机会再继续探究。

        不过，宿主还不能睡啊：“宿主，你还不能睡。即使你不想听，我也必须得说，你的‘今日目标’还没全部完成！”

        “哦。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杜若突然睁开眼，然后坐起来，拿起手机，手指拨弄了两下又放下。

        系统看得分明，宿主是在用手机定闹钟，还是两个，时间分别是23：58和23：59，“宿主，你定这两个闹钟是？”宿主的路子它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闹钟当然是用来叫醒人的。什么‘今日目标’‘明日目标’的，我不做，我要睡觉！你不是24点验收嘛，我得提前醒过来，准备好接受惩罚，我可不想在睡得正香的时候猛地被电。”杜若说完，薄被一拉，两眼一闭，说睡觉就睡觉。

        确实是累了，杜若很快就睡着了。意识模模糊糊将要消失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系统看着宿主的一系列操作，既吃惊又无语。

        宿主果不其然彻底摆烂了。它很无奈，但又觉得有点好笑。宿主定那样两个闹钟是来搞笑的吗？

        行吧，宿主都这样了，它先勉强配合她一下。

        等明天，它会让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系统，也是不能小瞧的。

        跟杜若预计的一样，第一个闹钟响后她没能成功清醒，拖到第二个闹钟，她的记忆才帮她找回了意识。

        系统看着宿主挣扎的样子，都不知道该先叹气还是先笑了。

        该来的终究会来。

        该走的一定会走。

        又麻又痛的感觉还没消散完，杜若就蜷缩着身子又睡了过去。

        系统直观地看到了宿主摆烂的态度有多坚定，更觉自己任重而道远。

        月落日升，天亮了。

        闹钟还是没能成功把杜若叫醒。系统当然不会让宿主赖床，早起是每天必须要做的。

        “你说什么，惩罚不是只有电击这一种？”系统的话让杜若非常震惊，不只电击一种，就是还有其他的很多种，“比如呢，除了电击，还有什么其他的惩罚？”

        “只有宿主想不到的，没有系统做不到的，但系统一般只选对宿主有用的。比如宿主怕疼怕痒，就可以用电击；如果宿主怕蛇，系统还可以全真模拟蛇窟，让宿主进入其中体验，感受绝对……“真实。

        “别说了！你是故意的，我怕什么你用什么！”杜若没让系统继续，她才不想听它形容在蛇窟里的感受。

        简直是恶毒，知道她怕疼所以用电击惩罚她，现在看电击威胁不了她了，居然又抓着她怕蛇这一点来对付她。

        身体上的疼痛她能咬牙承受下来，但怕蛇这种心理上的恐惧，她知道自己克服不了。就算经过训练能克服，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可恶啊。

        自己知道是一回事，面对系统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面对系统时一定不能露怯，虚虚实实，才好骗过它。

        “系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是绝对不愿意配合你去完成什么劳什子目标的。昨天你也看到了，我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宁愿被惩罚也不做。这样拖下去根本没有意义，所以我有个建议，你要不换个好拿捏，或者积极主动上进的人做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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