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现实很骨感
“哇！妈妈，这是什么呀？捉迷藏用的吗？”
刚把推车带回家，宁宁就探出小脑袋，想往收纳柜里钻，吓得沈南意立刻把她抱到一旁。
顾景安依旧没有好脸色，他扯了扯沈南意的衣袖：“妈妈，他花你的钱没有？是不是逼着你买的？”
“傻孩子，别胡说～”她蹲下来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爸爸准备去摆夜市摊了，这是他工作要用的设备，也都是他自己掏钱准备的。你们看，回来的路上，爸爸还给你们买了零食～”
“……哦。”
这些都是实话。
顾西洲不遗余力的想讨好自家早熟的儿子，宿主造的孽，他来还。
只要足够真心，应该可以修复好亲子关系吧？
男孩表面无所谓，可是当他瞥到宁宁吧唧吧唧尝着糖果时，还是忍不住咽下口水。
“来，还热乎着。”
顾西洲递过去一只小鸡腿，这是刚才路过买的，价格比菜钱贵了不少，即使肉疼还是买下了。
为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顾景安抬头盯着他，内心天人交战。
鼻尖是诱人的香味，可心里真的对这个老爹极其反感。
要不要接受他买的东西，真是难以抉择！
“凉了就没这么好吃咯！尝尝？”
鸡腿已经递到了嘴边，顾景安舔了舔嘴唇，试探性的咬了一口。
原来是这个味道！
从前路过摊位，他只能远远看着，压根不敢开口索要。
因为家里穷，他不想变成妈妈的负担。
原本想着只吃一口，再高冷的拒绝，可现在，唾液止不住的分泌，馋虫被勾了出来，已经很难回头！
“这可收买不了我。”顾景安接过鸡腿，继续嘴硬，“顶多就只能收买我一点点，就这么一点点！”
看到儿子一边咀嚼，一边又忙着比划，顾西洲不由得笑出声。
真好啊……
家有贤妻，儿女双全。
他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生活，宿主为什么就不珍惜呢？
当天晚上，行动派顾西洲就准备去试营业。
毕竟欠了一屁股债，时间就是金钱，他没有资本继续耽搁。
沈南意帮忙把热乎乎的大白米饭装进保温桶里，又将鸡蛋和青椒塞进车厢下面的储存隔间——
“我看他们卖盒饭的，都有好几道菜，我们就只卖一种，能行吗？”
“放心吧！我这是拿了奖的菜，当时不少人目睹了全过程，肯定可以的！”
顾西洲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亲昵。
随后，便骑着改良的三轮车前往江城广场。
那里到了晚上，基本都是流动摊位，也没人过来收费，无形中又省了一笔钱。
想到人们排队成长龙的盛况，他禁不住加快了速度，恨不得瞬间传送到目的地，好让大家都尝尝他的极品厨艺！
然而，等他把摊子支好，扯着嗓门叫卖：“盖浇饭！青椒鸡蛋盖浇饭！物美价廉！”
却无人问津。
相比于他拿了头奖的事，还是臭名声传的更响。
“公子哥出来摆摊了？真是罕见！”
“他老婆白天忙死了，回家还要伺候他，现在倒好，还要帮衬他摆摊，真是倒了血霉！”
“我觉着他这菜不新鲜，估计从家里做好的，过来加热一下，我还不如自己做！”
……
“瞧一瞧看一看！现做的盖浇饭！食材新鲜！今天试营业，超低价！”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顾西洲立刻改了广告词，依然收效甚微。
围观看笑话的人多，上来买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草！
真是被宿主拖累死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下打开销路都成了问题！
“李婶，你家老金呢？”
“餐馆忙着，哪有功夫出来啊！”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老公是那里的顶梁柱，没了他，客人都不肯赏脸上门吃东西……哟，这不是打败我老公的那个什么杯第一名得主吗？”
是那个为难老婆的胖女人！
顾西洲稍作思索，便理清了缘由：当时万众瞩目的金奖得主，应该就是她的老公。毕竟人家在餐馆工作，有丰富的做菜经验。
可最后巨额奖金却落到了他的头上，对面肯定不服气。思来想去，就决定给沈南意泼脏水，今晚遇上了，肯定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唉，人太优秀也是一种罪过。
顾西洲不想在摆摊的第一天就闹僵，所以选择不搭理。
结果胖女人越说越来劲：“我还以为像这么厉害的大厨师，肯定被我们江城顶级饭店请过去做主厨，怎么跑来摆摊了？”
“李婶晚饭没吃饱吧？话这么多？要不要过来尝一碗盖浇饭，我给你免单。”
顾西洲笑眯眯的回应，并不气恼。
胖女人却急了，开始转移目标攻击：“你们看他这车，还有那篮子鸡蛋，要不少钱吧？他家有多穷，大家心里有数。之前他老婆来我家做工，手脚就不干净，会不会其他时间干点别的活赚大钱了啊？”
她挤眉弄眼的模样，和那天赔笑时完全就是两副面孔。
还没等他开口反驳，旁边八卦的大妈们就开始讨论——
“啥意思？”
“他老婆在外面搞什么了？”
“能赚这么多，估计是卖的吧……”
胖女人见目的达到了，开始捂着嘴笑：“哎哟，这些话别当着人家面说啊！多少给他点脸面，这头上绿油油的，不兴说！”
骂他可以，大丈夫能屈能伸。
骂他老婆绝对不行！
顾西洲离开摊位，径直走过去，居高临下的质问她：“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当时你就趴在床底下听见了？这么会造黄谣，平常没少去茅厕偷吃吧？”
“你！你骂谁呢？！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老婆就是一个骚东西！”
他卷起袖子，伸手作势就要戳过去：“行啊，那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问问，到底是几号几点看到的？”
胖女人看他动了真格，吓得像无头苍蝇一样逃窜。
“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他的推车，一篮子鸡蛋直接摔在了地上，碎成了一滩明黄色的液体。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顾西洲打老婆还不够，现在居然还要打我！这是他先动手，我没办法才撞倒的，不关我事，只能怪他自己！”
真是欺人太甚了！
顾西洲真想立刻教这贱人到底什么是规矩，结果在人群里，看到了那抹窈窕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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