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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绿帽子”后传

        看着在船上楼梯之上,两个人缠绵拥吻的人,  穆凡成的脸色瞬间就绿了。

        陆爷和张姑娘,  竟然、竟然做出了这种无耻之事?!

        他想都没想,  怒火冲顶,大步上前就冲了过去,怒气冲冲地要去找那对狗.男女讨个说法!

        陆玥泽的护卫可不是吃白饭的,  几乎穆公子刚刚摸到那边甲板的范围边缘,就被几个人提着刀拦下了。

        “穆公子,这边不是散步的地方,  请回吧!”

        几个护卫看在穆凡成是他们陆爷的客人的身份上,没有直接就动手,  但是已经出刃的大刀,  明晃晃地亮着,显然就是告诉眼前的这一位,  你要是再走一步,  我们就直接剁了你!

        先礼后兵嘛,这个陆爷是教过的,  就是有点麻烦,不如直接动手来得爽快!

        其实穆公子离着甲板的位置不近,  只是刚刚云珠和陆玥泽两个人是站在楼梯上的,位置比较高,  一眼看过去十分显眼,楼梯四周又是空旷的,毫无遮挡,  这才让当闹腾时云珠脚上的摇铃声传得很远。

        被几个侍卫拦着的功夫,陆玥泽在楼梯上一无所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状况。他已经把云珠打横抱了起来,消失在楼梯了另一端。

        此刻,穆公子就算是想要去质问陆玥泽,别说根本就连陆爷的影子都摸不到,现在他连陆爷的人也看不到了。

        之前的酒意,加上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愤怒,穆凡成也想不起来这里是陆爷的地盘了,更想不起来自家伯父穆大人千叮咛万的嘱咐,要他千万不要去和陆爷撕破脸。他气得牙齿咯咯地直响,指着刚刚楼梯的方向,咬牙怒气冲天地朝着那几个护卫吼道:“老子未过门的媳妇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给老子戴了那么一大的顶绿帽子,难道老子就要这么窝囊地回去吗?!啊!”

        几个护卫,也是一愣,不明白这个穆公子,怎么忽然就说出了这么一段话。他们是一直跟在陆爷身边的护卫,只听说过这个穆公子和船帮张掌柜的女儿定了亲,怎么好端端地扯上了绿帽子?

        不过,不管这话是怎么说的,他们作为陆爷的人,张姑娘是陆爷手下的女儿,面对穆公子时,跟他们一样,都是属于陆爷战壕里的,自然是不能就这么让穆公子往张姑娘身上泼脏水。

        这穆家要是打了张姑娘的脸,就是打了他们陆爷的脸!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护卫头领地人,明晃晃地晃了晃手里的刀,皮笑肉不笑地开口:“穆公子,你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陆爷有领,这边甲板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我们兄弟几个,只是尽忠职守地守着这地方,拦住了您,惹得您不快,您大可以去找陆爷告我们兄弟几个,可是把我们船帮张掌柜的姑娘扯进来,还给人家未出阁的姑娘扣上了那么大的罪名,您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逼死人家姑娘吗?!你要是敢有一分这样的心思,我们陆爷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穆公子,小的们也不和你废话了,请回吧,免得我们真的动手!”

        “你们……竟然敢!”穆凡成气得牙直痒痒,想到刚刚,他看到自己心仪的那个姑娘,穿着那么一身曼妙的舞裙,就那么被陆玥泽抱在怀里亲了,他只觉气血倒流、怒发冲冠,大吼:“你们欺人太甚!陆玥泽,你他.妈的给老子出来!你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也不怕丢人!”

        “公子……”穆凡成身后的两个小厮,听到自家公子竟然不要命地去喊陆爷的名字,顿时就吓得腿软了,又大胆的急忙忙地伸手去捂自家公子的嘴,想要把这位公子赶紧地拉走。

        可是,此刻的穆凡成已经气红了眼睛,一门心思地要找陆玥泽和张姑娘给他一个说法!

        凭什么?凭什么?!那是他未过门的媳妇儿,凭什么?!

        他几乎是甩开了自己的小厮,不要命地朝着陆玥泽那些护卫就冲过去了,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护卫手里的大刀。

        陆玥泽的这些护卫,至少在西南府界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在没有给陆玥泽当护卫之前,身家都算不上清白,手里都是有过一两条人命的。何况,跟着陆玥泽走了这么多年商队了,路上遇袭时,那些土匪刺客他们也没少杀。在他们眼里,杀一两人不算什么。尤其是,他们是在西南府界,远离中原,偏隅一角,这边族落众多,繁琐复杂……就算是杀了什么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西南府界的官府一般是不会追究的。

        眼前这愣头青,显然是不听劝告,还一个劲地朝着他们陆爷的身上泼脏水,就算是陆爷的客人,他们也是可以杀的。

        几个护卫对视一眼,露出了自己他们自己懂的眼神,然后就等着穆公子自己不长眼睛撞过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穆凡成正喊着:“我一定要去问问陆爷和张姑娘,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穆家好欺负?”忽然有一道女声传了过来。

        那个道女声有些大病初愈的感觉,隐隐带着怒气,道:“穆公子,要找我做什么?”

        穆凡成眼瞧着就要撞上那护卫的刀了,其实他也是有些胆怯的,正犹豫着怎么才能不输气势,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这么一句。

        怒气冲冲地回头,看到了一个纤瘦的姑娘,穿了一袭白衣,披着件白底红花的斗篷,在船上的灯火通明中,就站在他身后,似乎专注地打量他。

        他没好气地问了句:“你是谁?”

        这姑娘看起来年岁不大,有些瘦弱,脸色略白,似乎还带着病容。她的语气不太好,敷衍地回了句:“小女子正是船帮掌柜张明川的女儿姑娘,闺名娴君。刚刚穆公子要找到人,正是本姑娘!”

        张娴君刚刚听了自家爹爹过来和她说,这个穆公子有多么多么好,有多么的懂事有礼,甚至还总是维护他们张家。张娴君实在是受不住自家爹爹的吹捧,这才不耐烦地让杏儿给她换了衣裳,特意出来寻这个穆公子的。

        她倒是要见习见识,这个穆公子究竟有多好!

        她刚刚出了船舱,和张明川的手下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个穆公子竟然跑到陆爷在船上的私人地盘。这里平日里就算是陆爷不在船上,她的爹爹张明川都不会犯了禁忌私自过来的!

        他可真是胆子够大的!

        想到自家爹爹对穆公子的夸赞,她虽然对他并无好感,但是事已至此,他们的亲事已经成了,她就算是再有不满,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他去犯了陆爷的禁忌。

        所以,她才会带着杏儿,一路就追了过来。

        可是,她也万万没有想到,刚刚到这里,就听到了那一句“绿帽子”。她顿时就觉得五雷轰顶,浑身冰凉。

        她眼睛死死地盯着穆公子,似笑非笑,声音却异常冰冷,“敢问穆公子,刚刚那句绿帽子,是什么意思?!”

        “你姓张?张姑娘?”穆凡成还在刚刚看到陆爷和“张姑娘”亲吻的愤怒中,忽然听到眼前的这个姑娘也姓张,脑子有点发懵,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只是有些无措地盯着张姑娘,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我张娴君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所做之事无愧无天地,无愧人心,穆公子若是不愿与我张家结这门亲事,还请提了退婚,不要毁我名声!”

        “你……”穆凡成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发白,一时间也说不出话,半晌才又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你是张姑娘?!”

        “是!”

        “不对,不对,”穆凡成立即摇了头,不相信地说道:“你不可能是张姑娘!明明张姑娘……”

        明明张姑娘是那日甲板他所见的那个姑娘,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眼前的这个人呢?难道他提亲,一直都提错人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种天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错呢!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可以随便闹着玩的!

        他咬着牙,强迫自己发出了声音,忍不住开口,又问了一句:“张姑娘……我想……可能是弄错了!那个,你可是有姐妹?”

        张娴君越看眼前这个男人,越是厌弃,再与那光辉万丈、不怒自威的陆爷一比,她爹爹口中的那些什么“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形容,根本就和眼前的人不搭调。她悲从中来,她张娴君怎么就沦落到要嫁这个一个人的地步了?

        她唇角泛起了冷笑:“可惜我是张家独女,我倒是希望家里有姐妹!”

        这样,至少嫁给你时还能换个人替嫁!

        “不可能……”

        穆凡成的酒意彻底地清醒了,他只觉浑身冰凉,透骨寒冷,他牺牲了自己的亲事,去向一个门户如此低微的姑娘提了亲,他以为他要娶的是他心中的那道倩影,所以才心甘情愿,认了命了,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眼前的这个什么张姑娘!

        他牙齿发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如果刚刚他看到陆爷和“张姑娘”的时候是怒火中烧,此刻他完完全全已经是心如死灰。

        穆凡成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一个过了弱冠之年的男人,他虽然心有不甘,可是他也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个张姑娘,他这辈子都甩不掉了。

        他无力地抬了眼皮,又看了一眼旁侧的张姑娘,一脸的病容,根本就连他心中那道倩影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他摇摇晃晃地往船舱里走,脚下不稳,走一步踉跄一步,吓得他身后的两个小厮急忙上前来搀扶。

        穆凡成一把就甩开两个人,依旧是自己继续向前走,只是他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既然眼前的这个姑娘,才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张姑娘,那么就可以解释陆爷怀里抱着的那个姑娘为什么穿着歌姬的舞裙了。

        因为,她是陆爷船上的一个歌姬,似乎今日有幸得了陆爷眼。想到她那美丽的面容,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也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小美人,当然只能是是男人的玩物了,那哪家大户敢娶那样的姑娘当夫人呢?

        为了和陆爷的关系进一步,他是必须娶张家那姑娘的。但是陆爷的这个歌姬,不过就是船上的歌姬,等到了桓晃之地,下了船,陆爷一转头就忘了她,或者明日日头高升,陆爷一早上醒来就能忘了她,到那时他只要用些手段替她赎了身,小美人自然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了。张娴君就做他的正妻,那个小美人就做他的爱妾,左拥右抱,好生惬意。

        只是,一想到刚刚陆爷打横把那歌姬带走,想到今夜那歌姬将在陆爷的床上,任由陆爷为所欲为……他的心蓦然地就一痛,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陆爷的房里去抢人。

        妈的,他真他.妈的不想忍了!

        可是,还必须他们的忍下去,谁让他们整个穆家现在还依附着陆玥泽呢!有朝一日,他穆凡成一定要把今日之辱讨回来!

        一定!

        ……

        陆玥泽抱着云珠回到房间里,什么也没管,就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平喜有眼色地把陆爷要的那一盘葡萄端了上来,然后立即就撤了出去。

        房间里瞬间就剩两个人了。

        云珠身上还是那一身舞裙,舞裙为了展现歌姬曼妙身姿,做得极其飘逸,除了水袖过长之外,衣摆也不短。

        陆玥泽把云珠就打横地扔在床上,一下子她身上的舞裙像是绽开了花一样,直接就把整个大床罩住了一大半。云珠就像是花朵里的花蕊,娇滴滴地躺着,一脸柔弱地去看陆玥泽。

        她躺在床上,水袖摊开,衣摆着地,她想要爬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陆玥泽已经压了过来,而且他的嘴里还衔着一颗又圆又大的葡萄,葡萄黝黑地外皮和陆玥泽雪白的牙齿放在一起,倒像是贝齿衔明珠一般。

        云珠没有动,只是眉眼弯弯,唇角上翘,一个劲地朝着陆玥泽笑。

        陆玥泽扶着她的后颈,长长一吻,葡萄已经喂给了云珠。他亲够之后,就缓缓起身,单手撑在云珠身侧,笑着说:“云珠,该你喂爷了。”

        云珠起身,陆玥泽伸手去拉她,低头亲了亲她的晶莹剔透地手指,还不忘加了一句:“爷要吃剥了皮的葡萄!”

        云珠无奈,仰着头朝着陆玥泽的鼻子咬了一口,然后真的就用手指,灵活地把一颗葡萄去了皮,口对口地喂给了陆玥泽。

        两个人就这样整整地吃完了一盘的葡萄,云珠依旧是仰躺在床上的,陆玥泽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身上,把头埋在她的颈间,意犹未尽地开口,似乎略带了惋惜:“哎,爷什么时候能吃剥了皮的珠珠呢?”

        剥了皮的珠珠?

        云珠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先是愣了一会儿,还仔细地去思考了一下,“珠珠”究竟是其他水果?难道是葡萄的新叫法?

        直到她看到陆玥泽炯炯发亮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她,还唇角带笑,一脸的深意时,她还醍醐灌顶,意识到“珠珠”是在指她!

        在西南之地,不管是哪个族落,很少有把名字像中原汉字一样拆开,只叫其中的某一个字的,但是陆玥泽的这一声“珠珠”,却像是一股暖流,使云珠浑身发热,害羞得缩了缩脖子,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陆玥泽就躺在她的身侧,看着她的小脸瞬间变得粉嫩,恨不得让人上去就咬一口,他这么想的,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这么做了之后,陆玥泽有些后悔了,他喘着气坐了起来,背对了云珠静坐了半天,总算是把自己的异常压了下去。

        然后,他转过头,朝着云珠一笑,伸手去握云珠的手,道:“起来,给爷跳个舞。”

        云珠:“……”

        他看云珠没有动,又补充了一句:“不能刚吃完东西就睡,要动一动。”

        云珠似乎觉得有些道理,扶着陆玥泽的手坐了起来,正想要穿鞋下床,陆玥泽忽然按住她,摇了摇头,起身弯腰,抓起她的脚踝,就把她脚上的罗袜给脱了下来。

        云珠不明所以,满脸茫然。陆玥泽却已经站起来,把云珠一下子就抱起来,让她双脚踩着床上,见她站稳了之后,他从放开了扶着她的手,隔着床退后了两步,抱臂看着云珠,笑着道:“爷的床足够大,你在床上跳。”

        云珠:“……”

        她总觉得今天晚上的陆玥泽似乎有些奇怪,可是又想不起来哪里奇怪。她仔细回忆刚刚的晚饭,陆玥泽并没有喝酒,应该不是醉了。

        陆玥泽一向不喜欢酒味,所以除了必要场合,私下里是从来不饮酒的,这一点云珠是一早就知道的。可是陆玥泽这副模样,既然不是醉了,究竟是怎么了?她隐约记得,似乎有那么几次,陆玥泽也是这样的,还说过是因为她的缘故。

        云珠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自然不知道陆玥泽刚刚的情绪代表什么,陆玥泽当然也不会这个时候就教她,所以小姑娘只能是继续想偏了。

        她站在床上,望着陆玥泽,见他神色已经恢复自然,倒也算放了心。

        陆玥泽笑着催她:“媳妇儿,怎么不跳了?介意没有鼓乐?不要紧,你脚上的摇铃就是最好的鼓乐!”

        当然,陆玥泽没敢说,他其实更想在另一个时刻去听。那个时候,悦耳的摇铃声,伴随着某人婉转嘤.咛的声音,光是想想就能让陆玥泽淌了鼻血。

        他不适应地捂了捂自己的鼻子,见云珠似乎还在打量他,满脸的疑惑,他也不准备就这么远远地站着了,直接迈了两步,又走到了床边,仰着头看着站在床上的云珠,伸手拉住她的手,声音隐约有些沙哑:“来,云珠,给爷跳个舞!”

        云珠的小手握紧了他的大手。

        陆玥泽笑着说:“爷给你哼小曲,当配乐!”

        他说完,还真的就把他那首催眠又哼了起来,床上的云珠笑了笑,还真的就水袖一扬,跳了起来。

        陆玥泽拉着她,最后忍无可忍,直接就把跳着舞的小姑娘抱进了怀里,劈头盖脸地亲了下去的。

        果然,他还是压不住的。

        此时此刻,陆玥泽异常后悔,他当初怎么就脑子一抽,没成亲呢!

        日头高升,云珠已经起来了,在房间里跑来跑去,脚踝上的摇铃声响个不停。她看床上的陆玥泽还没起来,索性就抱着一匣子金子块,回到了床上,就在陆玥泽脑袋边,摞起了金子。

        陆玥泽倒不是偷懒不起床,实在是昨晚的云珠太勾人,弄得他根本就只能睁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直到天色大亮,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睡时,听见一些轻微的碰撞声,好像是金子和金子碰撞的声音。他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先是高耸的一摞金子!

        陆玥泽:“……”

        他一点也不敢动,他现在怕自己一动,那被云珠摞高高的金子堆就会砸下来,到时候他的脸……他想也不敢想!

        可是,事情总是会出乎意料,一直在玩着金子的云珠发现他睁了眼睛,顿时就高兴了,小手直接就去推那挡在两人之间的金子。陆玥泽只来得及喊了两个字:“不要!”

        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一团软软的东西扑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就是金子块倒塌相撞的清脆声。云珠在金子倒下的那一瞬间,把他整个人护在可怀里!

        陆玥泽急得脱口而出,“砸疼了吗?”

        而云珠却在他的怀里,“咯咯咯”地,一个劲地笑个不停,眼睛都要看不见了,显然是很享受这种趴在金子堆里的感觉。

        小姑娘这是玩得开心了,一点都不觉得疼。陆玥泽无奈至极,只想扶额,他的小姑娘,竟然被金子砸了,也这么开心!

        小财迷的傻姑娘!

        因为今日陆玥泽起来晚了,出门时才发现,门后有要回话的下人已经等了许久,急得团团转。

        陆玥泽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自己的手下急成这样。

        那人见陆爷出来了,却没有急着就在门口向陆爷禀报。陆玥泽就直接带着他去了隔壁房间。进屋后,下人立即就把昨晚陆爷甲板附近关于穆公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爷,小的学得这些话,一直都不差,后来那个张姑娘来了,穆公子的脸色似乎更加不好了,最后是跌跌撞撞地走了……”他来之前,已经把这件事禀报给新上任的大总管刘长德了,虽然他算是直属于陆爷的人,但是要监视那个穆公子,还是刘大总管更加方便。

        他继续说:“爷,小的也和几位护卫兄弟打听过这件事。那几个护卫兄弟说,昨晚的穆公子有那么一瞬间是真不想要命了,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事情刺激了,还一直口口声声地喊着张姑娘和爷……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

        陆玥泽仔细回忆昨晚,他的印象里,这个穆公子根本就没出现。可是,为何偏偏穆公子说出了这样的言论?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那个手下又继续禀报:“爷,小的按照几个护卫兄弟说地点,去看过……”

        “哦,有什么发现?”陆玥泽语气淡淡的,目光却已经微眯了起来,他似乎隐约能猜到事发地点。

        “穆公子当时的位置,是能看到爷昨晚所在甲板的楼梯。”

        果然,如此!

        陆玥泽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当时是看到爷和夫人在一起了。”

        “回陆爷的话,小的也是这么想的。”

        陆玥泽唇角泛起了冷笑:“他看到了爷和夫人,却口口声声地喊着爷和张姑娘的名字?!呵呵,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见过爷的夫人?又把爷的夫人当成了张明川的那个女儿?”

        他越说越气,几乎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

        难怪穆公子忽然就说要和张姑娘提亲,对张姑娘情意绵绵的,敢情是他弄错人了,他原本觊觎的人,是他陆玥泽的夫人!

        手下几乎看着自家爷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立即就把头低得更低了,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昨晚,他把穆公子的事情查了一边,前因后果几乎一目了然,尤其是穆公子见到张姑娘时的诧异,种种迹象表明,穆公子向张姑娘提亲,根本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乌龙!

        陆玥泽气了片刻,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紧握的双拳也已经放开了。他的唇角微微上翘,似乎已经盘算了什么,笑道:“继续盯着穆公子,看他接下来如何表现。如果他能有胆量退了这门亲事,爷敬他是条汉子,把他送下船扔回给穆大人。如果敢有别的小动作,爷不介意帮穆大人废了他这个侄子!”

        所以,穆凡成,你就自己好自为之吧!敢觊觎爷的人,呵呵……

        穆凡成昨夜几乎一夜没睡,尤其是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昨夜是去伺候陆爷了,他就心如刀绞,恨不得能把陆玥泽抓过来生啖其肉。但是,他也只能去想想,酒醒之后,他都害怕去回忆自己当时在陆爷的几个护卫面前,是不是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

        那个时候,他愤怒居多,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他只能暗中祈祷,自己的这些举动不会让陆爷知道,不会让陆爷反感他,不会影响到他们家和陆爷的关系,更不会影响他们三房在穆家的地位。

        至于那个他不得不娶的张娴君,他可没有功夫搭理她。

        穆凡成起床洗漱,换了衣服,把自己的两个小厮叫了过来,叮嘱他们:“昨晚的事情,谁也不要提起,尤其是不要在我的二伯父面前提起。你们谁敢泄露出去,小心公子我直接扒了你们的皮。”

        两个人战战兢兢的,立即对天发誓,谁也不说,可是心里都略带一丝不安。他们这么可以不说,陆爷那边的人呢?张姑娘那边呢?

        穆凡成见自己的两个小厮被吓唬住,心里也放心了一大半,不管谁知道了,其实都不重要,此刻千万不要让他那个虎视眈眈的二伯父知道就行。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如果二伯父知道他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一定就是直接要置他于死地,取而代之,绝对不会对他是以援手的!

        这就是穆家人的本性,贪.婪又凶残。

        也不知道陆爷究竟和他大伯父穆大人做了什么交易,难道陆爷不知道,这就相当与虎谋皮吗?早晚,他那个大伯父会和陆爷撕破脸,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穆凡成想着想着,竟然有些愉悦,心道:陆玥泽,你昨晚睡了本公子的小妾,早晚本公子要讨回来的。

        他吩咐自己的两个小厮去打听关于那个歌姬的事情,他形容道:“那个姑娘,看起来十五六岁,面容姣好,亭亭玉立,皮肤很白皙,昨晚应该不在接风宴上的那些歌姬中,你们去给本公子好好查查……”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昨晚身上有铃铛,就是不知道平日里跳舞,是不是也带着铃铛,反正可以先从铃铛下手去查。”

        两个小厮额头冒汗,心中打颤,或许他们从小就是奴才的缘故,他们要比眼前的穆公子更能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就像是昨晚穆公子要去撞的那些护卫,他们两个小厮当时就知道,那些人是真敢杀人的,而且下手都不带眨眼的。可是,他们家公子却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

        就比如说,此刻他们家公子要找的这位歌姬,那明显就是陆爷的人啊!哪里能是他们家公子觊觎的?昨晚,两个人也有幸瞥道了陆爷和那歌姬的缠.绵一吻的,就算是陆爷喜新厌旧,转头就把那歌姬忘了,也轮不到他们家公子觊觎啊!

        如果他们家公子如果在陆爷的船上和这位歌姬有了牵扯,那就是名不、言不顺,而且一个歌姬,本来身份就低微,就算是有了错处直接被弄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的,但是他们家公子的身份可不一样啊!

        可惜,就连两个小厮都想明白的事情,穆凡成就是要去作死。

        作死的穆公子,在两个小厮要出去打探消息时,还特意补充了一句:“那边的张姑娘,不要理她就是了。”

        两个小厮:“……”

        两个人出了门,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满眼绝望。他们的卖身契在穆家三房夫人的手里,就算是此刻两个人想要离开这个倒霉催的穆公子,也是不可能的。

        其中一个眼眸动了动,问另一个:“大哥,咱们兄弟俩,虽然没亲没故,但是打伺候公子那天起,就在一起了,你就是我的亲哥,比我的亲哥还亲。哥,我跟你说句实话吧,咱们公子肯定是在作死,就算是这一次能侥幸躲过去,肯定还有下一次,我也不怕你抓我把柄,我就是有异心了!”

        那位被叫做大哥的,也只不过比那个年岁小的长了一岁罢了。他也叹了一声:“老弟,你说,怎么办吧,哥都听你的!”

        “嗯!够义气!”

        刘长德毕恭毕敬地站在陆玥泽的书桌前,把穆公子身边两个小厮带过来的情报,一一禀报。

        陆玥泽放下手里正提着的毛笔,似笑非笑道:“这个穆凡成,做人也太失败了,连有卖身契的奴才都能反水。”

        “爷,您看?”

        “他不是要打听一个歌姬吗?爷就送他一个歌姬,让他心愿达成!”陆玥泽虽然笑着,但是满腔地怒火,正熊熊燃烧。

        这个穆凡成,真是好大的胆子,不仅仅觊觎他陆玥泽的夫人,竟然还有眼不识金镶玉,把他陆玥泽的夫人当成了下贱的歌姬?

        这口气,陆玥泽发誓,他一定要讨回来!

        刘长德有些迟疑,思索了一番,多嘴问了一句:“爷,您看这歌姬,选个什么样的送过去……比较好?”

        这一次,陆玥泽已经低头提了毛笔,蘸墨,开始写字了。他连眼皮都没抬,道:“想得美,爷的歌姬,都是花银子养着的,能便宜他穆凡成了?闫蝶不是一直在养病吗?这几日直接就把穆凡成引到她那边去吧。”

        “闫……蝶?”刘长德有些震惊,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以他的身份,这话有不好说。

        闫蝶他是有印象的,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和平喜一样,都是这次从陆宅里带出来的。平喜这个名字,刘长德倒是还算熟悉,因为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一心一意地都扑在了平喜的身上。他还想着,日后爷和人成亲了,他就替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求个恩典,把平喜指给刘长水。

        而这个闫蝶,刘长德只能记得,是一个挺漂亮的姑娘,至于其他的印象,他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可是,刘长德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陆爷要把一个丫鬟推出去,而不是船上养着的歌姬?

        陆玥泽正在写字,似乎心情颇好,破天荒没等刘长德问,就说了一句:“有异心的奴才婢子,爷自然要给她点惩罚。就看闫蝶能不能开窍,抓住这次机会了,到时候,可别说爷不念情面!”

        刘长德听得云里雾里的,实在是不明白陆爷指的是什么。

        他缓缓地退了出去,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书案前的陆玥泽提着毛笔的手停了,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程瑾玉,你花了两千两银票,收买爷夫人的贴身丫鬟,究竟……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作死就不会死!

        今天章节合在一起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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