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火清长老

“吼”感受到火焰熄灭，整个通道里传来怪人放肆的嘶吼。

        此刻，通道内完全失去光明，只剩下怪人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盯着二人。

        事已至此，怪人居然不再急迫，反而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像是要刻意欣赏二人临死前的挣扎。

        可是他失望了，两人都神情祥和，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你、们、不、怕？”充满了木讷感的声音。

        倒在宁玄怀里的谢小仙，满眼尽是柔情，看着宁玄，随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不怕！”

        宁玄还是像之前那样淡然，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怪人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就要冲上来。

        忽然，一点光亮缓缓升起，随后是一道光线，照在了宁玄和谢小仙的身上。再然后，一道璀璨似烟火的光芒，彻底照亮了两人所在的地方，打在了三人身上。

        朱雀壁，通体透亮，缓缓漂浮到两人身前。栩栩如生的朱雀虚影，围着朱雀壁幻化而出，一道比起刚才强盛无数倍的气息，以两人为中心，不断散发出去。

        这道气息，高贵，圣洁，犹如九天之灵，充满了浩浩荡荡的气息。

        “啊”被这道光芒照耀，怪人再度嘶吼起来，随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表情明显出现了痛苦、愤懑、难过、悲伤等各种情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怪人眼中的那抹猩红逐渐消散，眼神渐渐变得清明。

        宁玄安静地看着这一幕，仿佛早有预料。

        “你们怎么会有朱雀壁？”这是怪人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你是谁？”宁玄问道。

        “我是谁？”听见这句话，怪人忍不住追忆，脸色瞬间又开始挣扎，眼中那抹猩红色再度浮了上来。

        “快、快走！”

        “不、不详之族！我、我快要控、控制不住了，快、快走啊！”

        空中的朱雀虚影幻化光点，缭绕在怪人四周，渐渐压制了那抹猩红。

        怪人再度恢复了神智。

        “你有我朱雀族血脉？你到底是谁？”怪人面色激动看向宁玄。

        “我有朱雀血脉，又有朱雀壁在手，你认为呢？”宁玄不置可否道。

        怪人听见这话，忽然仔细打量起宁玄来，片刻后他道：“不可能啊，你身上的朱雀血脉居然如此精纯，难道是返祖？你、你到底是谁？”

        宁玄自己都不知道一身朱雀血脉从何而来，又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而且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马上就有一场大灾难。

        “你在紧张什么？”怪人忽然道。

        “借助朱雀壁，我刚才窥见了未来一角，所以我才会紧张。”宁玄道。

        “你看到了什么？”怪人追问道。

        宁玄没有说话，指尖轻点，顿时光影画面中出现了无数的未来。

        里面有宁玄和谢小仙被黑袍人杀死，有被怪人杀死，也有三人被强者碾灭，所有的结果，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所以你不惜燃尽全身精血，召唤出圣灵残影，以此来唤醒我，博取那一线生机？”怪人道。

        宁玄点了点头。

        怪人大有深意地看了谢小仙一眼，随后道：“既然你是朱雀族中人，想必应该听说过我，我是朱雀族第二百九十八代族人，火清。”

        “什么？难道你就是三百年族内第一高手火清火长老？”宁玄顿时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怪人。

        “都已经过去三百年了么？”怪人怅然若思道。

        听见这话，宁玄和谢小仙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震惊。难道这怪人，真是三百年前的当世第一高手——火清？

        “怎么？你们还不相信？”火清看着两人说道。

        宁玄点点头道：“前辈，非是晚辈不信，只是大宗师境界的强者，也不过能活三百年岁月，前辈如何能活过这漫长的三百多年？”

        听见这话，火清叹了口气道：“像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活三百年，又如何算漫长了？”

        火清的声音里似有无限哀伤，无限追忆。

        “上一次清醒，我还能看到父亲为了唤醒我，不惜以自身精血化为朱雀大阵，更设下了这九九八十一盏天灯，日夜照亮，以求保住我最后一丝神志不失。”

        “可如今，父亲早已经身陨，连尸骨都已经淹没在这时间长河里，便是这彻夜长亮的天灯，也敌不过岁月的摧残，尽数熄灭。”

        “人生世间，当真是一场梦幻泡影啊。”怪人感慨道。

        此刻他面色已然恢复，变成了一位老者形象，再配上他说的这番话，说不出的世事沧桑，惹人垂泪。

        “前辈，莫非石门上那八个大字，就是您的父亲，也就是第二百九十七代族长所留，用来警示后人不要妄入？”

        “不错，当日我为求突破，进入朱雀秘境中修炼，不料却和诸多前人一样，陷入癫狂。我来之前，只和父亲说过。约定的期限已到，父亲见我没有回归，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暗中前来探访。却不幸正好遇到发狂中的我，最终葬身在我的手下。”

        “要不是他手持朱雀玉册，燃尽九十九页朱雀血书，以他的实力，根本撑不到布置朱雀大阵，更不要说写下那八个大字了。”老者缓缓道。

        原来如此！宁玄点点头，事已至此，诸多事情真相都已经一目了然了，就是想不到这里面居然还有一段可歌可泣的父子亲情在。

        宁玄道：“晚辈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前辈当年就已经是朱雀族第一高手，更是通神境强者，怎么会无缘无故陷入癫狂？到底有谁能陷害你？而且前辈你刚才说的‘不详之族’，又是什么意思？”

        老者道：“这件事关系到我朱雀族最大的秘密，你难道不知道？也对，三百年前我和父亲神秘失踪，朱雀玉册又已经丢失，想必朱雀族已然凋零。其实不只是我，朱雀族历代先人，只要能修炼到通神境界，就像是被下了诅咒，到了晚年就会发疯发狂，再也没有清醒的时候。”

        “啊？难道就跟前辈您刚才那样？”谢小仙惊讶道。

        “不错！在我之前的数代族长都是这样，一般来说，都是在晚年发作前自尽而亡。我少年得志，觉得一身本领超凡，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更是一鼓作气，在突破通神的时候，连破三关，从感玄境界，一路直达通神上境。果然，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在我的身上。其后，为了突破大宗师境界，我更是央求父亲送我到这传承密地，既希望能在秘境中有所收获，又想在祖先的护佑下，不再让悲剧发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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