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之神探驸马请上榻 > 第109章 他怎么来了?

第109章 他怎么来了?


“什么”荆彦压根没料到秦默会这么吩咐,诧异地转了目光朝他看去,“这乱葬岗那边她毕竟是谋杀未遂,要不要”

        秦默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中的寒凉看得荆彦一抖,忙收回继续往下说的话,讪笑着道,“嘿嘿,好好好,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说着,招手唤了衙役上来,让他们将徽娘的尸体拖下去处置了。

        “阿音,你没事吧”秦默柔和了眉眼,看向身后的公仪音。

        公仪音休息了一会,面上气色已经恢复不少,点点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荆彦在一旁看着,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道,“九郎,你你生气的原因莫不是”只是话还未说完,便被秦默凉凉瞥来的目光堵在喉中,吃力地吞一口口水,又是讪笑两声,没有往下说。

        “回府衙。”秦默吩咐完这一句话,转身离去。

        公仪音没有发现方才荆彦和秦默之间涌动的暗流,看着荆彦笑了一笑,也跟了上去。

        荆彦要留在茔山善后,回去的路上便未与他们一道。秦默端坐车中,一双眸子如笼了薄薄青雾,全身气息清凉如雨后的空气。

        然而公仪音总觉得,秦默素来平稳的情绪似有些波动。

        莫非是在为噬心散和薛公中毒之事烦忧

        公仪音这般想着,朝他那方挪了挪,看着他浅笑流光,“阿默,你在想什么,面上神情这么严肃”

        秦默淡淡睨她一眼,“我在想,是不是该把你禁在家中,不让你出来。”

        公仪音一愣,皱着眉头道,“阿默,我今日可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啊,干嘛突然这么说”

        “若你当日喝下了那杯茶该怎么办”秦默的眉心亦是一紧,看向公仪音的目光中一片幽深。

        那杯茶

        是指在隐园时徽娘下毒的那杯茶么

        难道秦默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一想到这个可能,公仪音不由翘了唇角,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秦默。

        “你还笑”秦默佯怒,瞪她一眼,语气清冷。

        公仪音伸出手环上他的脖子,笑眯眯道,“阿默,你说把我禁在家中,这个家,是哪个家啊秦府还是帝姬府啊”衣袖顺着她的动作下滑,露出一段莹白似玉的藕臂来,滑腻的触感让秦默不由心神一晃。

        他抿了抿唇角,“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好啦好啦。”公仪音吊着他的脖子晃着道,“我答应你,日后一定会加倍小心的而且,我打算这些日子开始学习一些药理之术。”

        “为何突然有这种想法”秦默淡淡地看着她,眼中一缕不解之色。

        “我想过了,就像你说的,我在查案过程中很容易遇到许多意料之外的危险,若我没有半点自保的能力,的确拖你后腿,还是学些防身技能为上。”公仪音唇角带着笑意,笑盈盈回望过去。

        秦默笑,语声愈发轻缓起来,恍如天边飘过的流云,听得人心里十分舒服,“我可没嫌你拖我后腿。”

        公仪音嘟了嘟嘴,用手指把玩着自己肩头的落发,“你不嫌,我嫌你想啊,我现在学武肯定晚了,而且我毕竟帝姬的身份摆在这里,真正敢明着对我动武的人并不多,怕就怕啊,有些人使阴招。这阴招嘛,无外乎就是下毒了。正巧我嗅觉灵敏,若好好学习,说不定真能修炼出个医毒双绝来。”

        她身子朝秦默身上靠了靠,眨了眨眼道,“阿默,你说我分析得有没有道理”

        秦默一本正经地点头,“甚是有理。那么,我就期待着你学成归来的那天了。”

        “等着”公仪音伸出手掌,豪气万丈道,“击掌为誓”

        秦默笑笑,伸出手跟她轻轻击了一掌道,“阿音,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只是别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慢慢来,不要累着自己了。”

        “知道了。”公仪音甜甜一笑,点头应下。

        “你待会可有事”

        “没有啊怎么了”公仪音停止了把玩手中发丝,看向秦默,眉眼盈盈。

        “那随我先去趟薛府可好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好啊。”公仪音满口应下,问道,“阿默,什么事呀”

        “常夫人中毒之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我们会先从薛公过敏之事着手。薛公不可能无缘无故过敏,一定是有什么诱因触发,我想先将这个过敏源找出来。那日薛家女郎也说过了,除了对海鲜,薛公便只对蔷薇花过敏。你嗅觉敏锐,有你在,事情应该会容易许多。”

        公仪音眉眼带笑,重重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放心吧,有我在,一定能找出过敏源的。”

        秦默淡淡应了一声,尔后温柔含笑道,“你今日应该起得很早。这里到薛府还有段距离,要不要靠我身上先歇一会”

        公仪音本想说不用,可一听到秦默话中的“靠我身上”四字,心思登时就拐了个弯儿,小眼神一亮,笑盈盈地点了点头。

        秦默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公仪音舒服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又带了带。

        公仪音闻着秦默身上幽幽的寒竹香,只觉无比心安。本来只是想趁机占占秦默的便宜,没想到躺着躺着真有困意袭来,竟不知不觉进入浅眠之中。

        秦默一动不动地坐着,眉目中带了欢愉之色,看向公仪音的目光中落满细碎的怜惜和温柔,如同春日缱绻的清风,一派光风霁月。

        牛车一路平稳而缓慢行驶着,晃晃悠悠的,让公仪音睡得极为香甜。也不知睡了多久,公仪音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阿音,快到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秦默正含笑地看着他,那张精致得让人难以忘怀的脸上,满是柔和的笑意。

        公仪音抬起头坐直身子,揉了揉眼道,“到了”

        “嗯,到了。”说话间,牛车已经停了下来。

        “可还要歇会再下车”秦默轻问,声音不急不缓恰到好处。

        “不用了。”公仪音费力地眨了眨眼,脑中恢复一丝清明,只是突然觉得口中有些干,便看向秦默道,“阿默,有水喝吗”

        秦默自车壁上取下挂着的牛皮水袋,打开盖子递给公仪音,“慢些喝。”

        公仪音接过,“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又递了个回去。秦默却不急着合上盖子,反而举起水袋,自己也喝了一口。

        “你”公仪音惊诧出声。

        “我怎么”秦默放下水袋看来,外面金黄色的阳光透过车窗帘透了进来,车中的光线微微波动,映照出秦默嘴角有一两滴晶莹的水珠。他这么一开口,那水珠便顺着下颌往下滑,一直滑到精致的锁骨处停住。

        公仪音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顺着那水珠往下滑,往下滑,滑到锁骨处时,水珠停住了,可是她的母光,却仍旧不肯停止地继续往下看去。

        “下去吧。”秦默清冷的声音蓦地打断了她的遐思。

        公仪音一激灵,赶忙收回四处乱瞟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同秦默一道下了车。

        在薛府负责调查的人,是公仪音见过几面的孟言庆。那日在秦府王夫人的生辰宴上,他正坐在公仪音和荆彦旁边的。

        听到衙役来报,孟言庆迎了出来,先朝秦默行了礼,目光落在秦默身侧的公仪音身上,不由一愣,怔怔道,“这不是宫行走吗宫行走,好久不见了,听说你被帝姬召回府了”

        孟言庆不知她身份,她今日又做男装打扮,故而有此一问。

        公仪音讪笑两声,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还是秦默开口替她解了围。

        “过敏之事有没有什么进展了”

        听到秦默的问话,孟言庆懊恼地摇了摇头,“我们将薛公昨日接触到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和蔷薇花相关之物。薛公的饮食起居皆有专人打点,我也调查过了,那几个人都没什么问题,也没有暗中动什么手脚。”

        “我记得你昨日说,薛公曾扮作老生上台唱戏”秦默转向公仪音道。

        “寺卿怀疑华韶班的人”孟言庆问,片刻好奇地看向公仪音,“宫行走,昨日薛公扮老生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昨日来参加这薛府的宴会了”

        “我我也是听人说起的。”公仪音含糊着搪塞了过去。

        孟言庆“哦”了一声,看向秦默,“如今华韶班还留在薛府等候我们的调查,寺卿可要过去看看”

        “也好,前头带路。”

        孟言庆应一声,依言带着两人到了华韶班如今暂时落脚的薛府静苑。

        进了院中,三三俩俩的华韶班之人在院中站着,偶尔窃窃私语几句,面上神情有些焦灼。听得动静,有人转过身来,见是孟言庆,低低同身边之人说了几句,很快,他身边之人就朝这边走来。

        那人走上前,朝孟言庆作了个揖,道,“小的见过使君。”

        “韦班主不用客气。”指着秦默和公仪音向他介绍道,“这两位是延尉寺的秦寺卿和宫行走。”

        而后又指着那韦班主向秦默道,“寺卿,这位便是华韶班的班主韦立群。”

        韦立群慌忙对着秦默和公仪音又行了个礼。

        公仪音抬眼一瞧,韦立群大概三十好几的年纪,身材微胖,眼睛笑起来只见一条缝了,倒颇有几分福相。

        秦默摆摆手,道,“韦班主领我们四下走走吧。”

        “是。”韦立群应一声,拱手一让道,“几位使君先这边请。”

        “你把你知道的经过,同我再说一遍。”走了几步,秦默沉声发问。

        “是,寺卿。”韦立群应了,回忆道,“我们戏班十几日前便接到了薛府管家的邀约,说是为府中夫人生辰宴唱戏,给的报酬丰厚,我们又没有应别的约,便接了。戏班提前两日到了府中做准备,到府中那晚,薛公来找我,说是想在戏台上亲自唱段戏以博他夫人开心,问他扮老生可好。小的应了,让他那日唱戏前提前一点过来换戏服和装扮。”

        韦立群一边走一边说,碰上同他打招呼之人,便把来人向秦默三人介绍几句,一圈下来,戏班的人倒也认了个大概。

        等上前来的人少了些,他又接着道,“后来昨日在隐园宴饮完,薛公便提前过来了,我让人伺候着他化好妆穿好戏服,等到快轮到薛公上场时,便派了人来叫他过去。再后来,不知为何薛公就晕倒在了戏台上。”

        说到这,他苦着脸看向秦默,“使君,这事儿,真的同戏班无关啊。如今我们被困在薛府,生意也接不了。而且因为这事,想来在建邺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声也没了,出去后还得重头再来。使君,小的小的还有一大班人要养活,还请使君明察秋毫,还我华韶班一个清白。”

        秦默“嗯”一声,淡淡看他一眼道,“你们戏班若真无辜,我们自然不会冤枉好人。”

        韦立群殷勤地笑着应了,伸手推开一扇房门道,“使君,这里便是戏班里的人晚上睡觉的地方。这间是男子房间,旁边那间是班中女弟子的房间。”

        公仪音粗粗一扫,只见房间里头并排摆着多张简易床榻,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多余的东西。有一人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榻上休息,听得动静回目看来,吃了一惊,忙跳起来朝几人行礼,尔后局促地站在一旁。

        秦默瞟他一眼,面色未变。抬步走进去房中,四下看了一圈,很快收回目光道,“走吧,这里没什么。”

        韦立群应一声,忙上前将秦默请了出去,到了旁边那间房,又打开来给秦默看了一眼,“这便是方才说过的女弟子住所。”

        同旁边男子的住所一样,亦是大通铺样式的,十分简陋,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之处。

        秦默“嗯”了一声,没有走进去。

        韦立群又带着他们走了几步,走到另一间房前,推开门介绍道,“这里,是我们存放道具和服装的地方。”

        秦默眉眼一动,同公仪音对视一眼,走了进去。

        房间挺大,一侧整齐地堆放着戏班唱戏用的道具,另一侧则立着用竹子搭制而成的挂衣架,上头挂着各色各样的戏服。

        秦默看一眼公仪音,眸光微动。

        公仪音会意,朝前几步,扫了一眼那堆唱戏的道具,开口道,“韦班主,哪个是当时薛公唱老生时手中使的花枪”

        韦立群恭恭敬敬上前,拿起一侧单独靠在墙上的一支桑木红缨梨花枪,走到公仪音面前递过来道,“使君,当时薛公昏迷之后,小的怕事情有异,便让人将薛公所用的花枪单独放在了一旁。使君请看。”

        公仪音接过,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又靠近花枪仔细嗅了嗅,也没有闻到任何蔷薇花的味道。

        她把花枪递给秦默,摇了摇头。

        秦默接了过来也仔细看了看,眸光清澈如许,将花枪递了回去。

        “那戏服呢”公仪音沉吟片刻,看向韦立群又问。

        韦立群指着挂着的那堆戏服里最靠里的那件道,“使君,昨日薛公穿的,就是这一件了。”

        公仪音上前,闭目凝神闻了闻,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瞟见她面上神情,秦默猜到她没发现什么,淡淡开口道,“去其他房间看看。”

        韦立群应一声,领着几人又到了旁边的房间,推开门道,“这处,是我们上台前上妆的地方。”

        公仪音眉眼微动,率先跨了进去。

        房中摆着几张梳妆小几,每张上面都放着各色胭脂水粉涂料等物,一踏进去便觉香风细细香气袭人。

        这么多香味混杂在一起,公仪音不适地皱了皱鼻尖。

        秦默看她一眼,低声道,“这里东西比较多,阿音仔细瞧瞧。”

        公仪音应了,一张张矮几仔细瞧去,时不时拿起几上的胭脂水粉等物放在鼻端轻嗅两下,神情凝重。

        韦立群有些好奇地看着她的举动,小心翼翼看向孟言庆问道,“使君,这位使君在做什么”

        公仪音嗅觉灵敏之事,延尉寺只有秦默和荆彦知道,所以孟言庆也是一头雾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话音刚落,却见公仪音眉头一蹙,拿起手中那盒胭脂又仔细闻了闻,然而转身看向韦立群问道,“韦班主,这是盒胭脂,是什么做成的”

        韦立群上前两步,仔细看了看装胭脂的雕花盒子道,“回使君的话,这是由玫瑰花粉制成的胭脂。玫瑰花粉色泽鲜艳,上色均匀,是我们常用的胭脂品种。”

        公仪音眉头又皱了皱,仔细放到鼻端闻了闻道,“里头只有玫瑰花粉吗”

        韦立群点点头,“我们每一种胭脂,都是单独由一种花粉制成,并没有两种花粉混制而成的情况。”

        公仪音将盒子递给秦默,看着韦立群凝重道,“这胭脂里面,我闻到了蔷薇花的味道。”

        “蔷薇花”韦立群一愣,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啊。”

        “为何不可能”

        “先不说我们没有用蔷薇花制胭脂的习惯,再者,府中的管家特意提前提醒过我们,说薛公对蔷薇花过敏,让我们仔细检查自己班中化妆所用的胭脂颜料,切记不能含任何蔷薇制的东西。在来薛府之前,我已经叫班中众人仔细检查过了。”

        公仪音和秦默俱是神情一凝。

        “这盒胭脂,昨日给薛公上妆时是否用过”

        韦立群眯着眼睛想了想,迟疑着道,“这个小的也不敢确定,因为我们上妆通常都是抓起哪件就是哪件,这里的玫瑰花胭脂也好几盒,小的也不敢保证昨日薛公用的是哪一盒。”

        公仪音一听,脚步微动,在几个矮几上四下一搜索,果然又看到了几盒一样的玫瑰花胭脂。她一一打开来闻,发现每盒玫瑰花胭脂中都加入了少量的蔷薇粉。

        她放下胭脂盒,目露沉思之色。

        照韦立群所说,薛府管家特意提醒过华韶班的人,没想到,这反而将薛公的弱点暴露在了人前。若是有人反过来刻意利用薛公这个弱点,在玫瑰花粉制成的胭脂中加入了蔷薇花粉,故意引得薛公过敏呢

        玫瑰花和蔷薇花两者本就相似,研成粉末后更是难以区分,就连香味,混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分辨得出来。若不是公仪音有这过人本领,这项计划几乎毫无破绽。

        那现在看来,华韶班中人人都有机会接触到这玫瑰胭脂,也都有机会在胭脂中加料。既然人人都有作案的时机,那么,从作案动机入手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怎么样”秦默见她放下胭脂盒,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开口问了一句。

        公仪音冲他点点头,小声道,“果然。”

        秦默看向孟言庆,“派人将这间屋子封锁住,任何人等不得入内。”孟言庆应一声,下去安排。

        韦立群一急,看向秦默结结巴巴道,“使君,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莫不是这玫瑰胭脂有什么不妥”

        “方才之事,不要同任何人提起,尤其是你华韶班里的人”秦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冷冷吩咐了一句。

        韦立群愣愣地点了点头,本来还想问个明白,只是被秦默冷厉的目光一扫,脑中一片空白,只忙不迭应了,不敢再出声。

        “阿音,我们出去说话。”

        几人出了房间,公仪音将房门带上,远远看到孟言庆带了人过来把守。

        她同秦默一道出了静苑的院子,又走远了些,方才立定,看向秦默正色道,“阿默,你猜得没错,那玫瑰胭脂膏里,果然有细微蔷薇花粉的香味,而且,每一盒都有。看来,薛公就是在这里接触到了蔷薇花,胭脂涂抹到脸上,透过油彩慢慢渗透到脸上的肌肤,薛公这才出现了过敏症状。”

        “只是”说到这里,她微微抬了眼看向秦默,眸中有忧色,“如此一来,华韶班中人人都有嫌疑了。”

        “你说的没错。”秦默目光定在叶片上光斑的光影之上,接口道,“那化妆的屋子,班中人人都有机会进去,完全有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胭脂中加入蔷薇花粉。”

        “那怎么办”

        “我先让人查查华韶班中所有人的身份背景,看能不能排除掉一些,或者找出几个身份可疑之人来。要知道,虽然人人都有作案时间,但并非每个人都有作案动机。”

        公仪音展颜一笑,看来她和秦默想到一块去了。

        “今天多亏了你,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秦默看着她淡笑,眉眼清润。

        公仪音得意地一扬秀眉,也不客气,笑嘻嘻道,“那当然,现在发现我的用处了吧,日后有案子啊,记得叫上我。”

        秦默失笑,“你一个姑娘家家,又贵为帝姬,怎么成日里就想着破案。”

        公仪音一听这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这是对破案感兴趣吗我这明明是对你感兴趣不然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屁颠屁颠跑延尉寺去看尸体啊。”

        秦默轻笑出声,用手指抚了抚她红润的唇,颇有些无奈,“你啊,是不是最近跟荆彦待一起待久了,怎么满嘴胡言乱语了。若让主上听见,定要纳闷,自己好端端一个矜持端肃的女儿,怎的说起话来尽是市井俚语了。”

        公仪音被他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笑笑,道,“反正我就那个意思,我这是爱屋及乌,若不是你,我才不高兴去延尉寺受这份罪呢。”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秦默眉眼微弯,翘了唇角道,“若你是因为别人,阿音以为,我还会留你在延尉寺吗”

        公仪音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起了几分羞赧之意,别开眼道,“那个,说正事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接下来,我送你回帝姬府,你先好好歇着,等华韶班众人的调查结果出来了,我再派人去通知你。”秦默也收了几分面上的玩笑之意,看着她道。

        “这就回去了”公仪音失望道。

        “怎么”秦默剑眉一挑,“还没玩够”

        公仪音泄气般地垮了眉眼,“那好吧,你还有事要忙,我就先回去了。你也不用亲自送我了,派辆车送我回去就成。”

        “我不放心。”秦默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她。

        “可是你”公仪音话音未落,便被急急跑来的衙役话语声打断。

        “寺卿,不好了,华韶班的人在静苑中闹起来了。孟司正有些压不住了,让卑职来叫您过去。”

        公仪音脚步一动,就想跟着去看看情况,不想秦默伸手拦住他,“这些人闹,多半是不满被禁在薛府的缘故。人多手杂,我怕到时顾不到你,你很容易在推搡中受伤。阿音,听话,你还是先回去吧。我答应你,一有消息,即刻派人通知你。”

        瞥见秦默眼中的忧色,公仪音虽然好奇,但也不想他担心,遂点点头。

        秦默朝她笑笑,看向那报信的衙役,“多安排几名衙役护送宫行走回帝姬府,务必确保行走的安危。”

        说罢,朝公仪音一点头,匆匆朝静苑赶去。

        “行走,这边请吧。”

        公仪音坐上延尉寺的牛车,往帝姬府行去。脑中线索纷繁复杂,纠结缠绕在一起,让她一时理不清思绪。

        今日一天,乍然之下接受到这么多讯息,让她不知从何理起。

        噬心散,高氏灭族,神秘的萼族,徽娘殉主,华韶班一件件事情,看似独立,却又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让公仪音如坠雾里,只觉一片茫然。

        她长吁一口气,看来只能等着看秦默那边能不能找到突破口了。

        沉思间,帝姬府已经到了。

        她下了车,抬目一瞧,却见门口停了辆华贵非常的牛车,不由一怔。

        很快,车前垂下的锦彩绣帘被一只大手掀起,紧接着,从车里头走下来一个熟悉的人影,让公仪音不由一怔。

        他怎么会上帝姬府来

        那人上得前来,眉目含笑地看着公仪音,语声清朗沉郁,“帝姬总算是回来了。”说话间,上上下下打量着公仪音的男装扮相,眸中神情难辨。

        公仪音微蹙了眉头,睨他一眼道,“睿王来我重华帝姬府,有何贵干”

        睿王一笑,道,“这几日三皇子公务繁忙,我不便打扰于他。只是干待在国宾邸中,不免又有些无趣。我在建邺并不认识多少人,唯同帝姬,还有过几面之缘,便冒昧前来打扰了,还望帝姬不要见怪才是。”

        他顿了顿,目光在公仪音面上一转,“只是我来时,府中仆从说帝姬今日出府了,让我改日再来。不过我想着左右无事,便在帝姬府门口等了片刻。这不,果然就等到帝姬了。”

        公仪音微微一笑,语声清泠,“让睿王久等了,睿王里面请。”

        人都找上门来了,她贸然将其赶回去似乎也不大好,虽心中万般不郁,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客气的模样,请了宇文渊进府。

        公仪音领着宇文渊到了前院的待客大厅,指了指厅中席位道,“睿王请坐。”又示意外头候着的女婢替宇文渊上茶。

        公仪音坐于上首,缓缓端起青釉茶盏轻啜一口,不紧不慢看向宇文渊道,“听方才睿王所言,是想来找我闲话一番的”

        “不知帝姬可有空”宇文渊看着她遥遥一举杯,唇角带笑。

        “恐怕要让睿王失望了,我最近府中杂事颇多,并无时间陪睿王在此闲扯,不如改日我再亲自登门拜访如何”

        宇文渊勾唇一笑,紧紧凝视着公仪音的面容,“重华帝姬这帝姬,做得可真不轻松。如我皇姊皇妹那般,成日里要忙着骑马练剑,也不似重华帝姬这般日理万机啊。”

        他似乎话里有话,不过公仪音没有理睬,抿唇笑了笑,不予置评。

        宇文渊却不死心,又道,“重华帝姬今日这男装打扮,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睿王过奖了。”

        “不知何事,还需要帝姬亲自扮男装出去处理”宇文渊试探着道。

        公仪音蹙了蹙眉,语声也变得冷淡起来,“睿王的好奇心可真是重。无事,不过是贪玩,着男装在街上逛了几圈罢了。”

        “我看方才送帝姬回来的那车撵,似乎是延尉寺的”

        公仪音面色一沉,他果然瞧见了。当下语气变得冷冽起来,挑眉看着宇文渊,似笑非笑道,“怎么难道我去哪里,还需要向睿王汇报吗”

        宇文渊忙笑笑,抱拳道,“帝姬误会了,我亦只是好奇,随口问问,帝姬若是不方便说,请无视毓清方才的话便是。”

        公仪音“嗯”了一声,端起几上茶盏不紧不慢喝着,也不看宇文渊,亦不出声,精致小巧的面容在袅袅茶香后若隐若现,似看得有些不真切。

        宇文渊亦低垂着头轻啜杯中茶水,半晌不曾出声。

        厅中一时有些静,只有呼呼风声穿堂而入。

        “睿王。”

        “帝姬。”

        片刻的沉默过后,两人竟同时抬头开了口。

        公仪音不好意思地笑笑,“睿王想说什么”

        “还是帝姬先说罢。”宇文渊翩翩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一派君子如玉的模样。

        “我想说,时辰不早了,我今日亦没有多少时间招待睿王,睿王不如先回去吧,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宇文渊朗声一笑,“这就巧了,我刚想说时辰尚早,不知帝姬可否有空陪毓清出去走走。不想我这邀约还没出口,便被帝姬拒绝了。”

        他放下茶盏,微叹口气道,“也罢,帝姬既然有事要忙,我也不便打扰了。”说罢,就要起身告辞。

        公仪音舒了口气,也跟着起身,刚要再说几句客套场面话,不想外头匆匆走进一名女婢,朝着宇文渊微微福了福,然后快步走到公仪音身侧耳语了几句。

        什么

        公仪音听得女婢小声来报,不由面色一沉。

        公仪楚来了她袖中手掌紧了紧,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

        她想了想,皱了眉头低声吩咐,“先将她请到后院聆音园去,请阿灵和阿素稳住她,我稍后便到。”不想,话音刚落,远远便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

        “重华,我见外头停了辆华贵的车撵,怎么,你这府里头,来客人了”

        看来,是守门的护卫没拦住公仪楚,竟让她径直闯了进来。

        公仪音眉头皱成一团,挥手示意方才那来报信的女婢退下,自己则从席位后绕了出来,朝门口走去。

        两人正好在大厅门口碰到。

        “哟,重华,见你一面可真难,你那守门的护卫拦着不让我进呢。莫不是,你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见,顾不上招待我”公仪楚阴阳怪气说道着,娇笑两声,目光朝厅内瞟去。

        待看清厅中之人是宇文渊时,先是一愣,继而眉头一挑,收回目光看向公仪音,“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北魏睿王,难怪重华不想让我瞧见。”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听得公仪音眸色有浅转深。

        公仪音冷冷睨公仪楚一眼,语声寒凉,“皇姊说够了没有,说够了,便请入席吧。皇姊虽然没教养硬闯他人府邸,我却是不会做那等无故逐客之事的。”

        公仪楚笑容一僵,刚要反驳,却听得公仪音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旁道,“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就乖乖坐下,我们俩的事,可以私下解决。”说着,拂袖转身,走到上首转目看向宇文渊。

        “姊妹玩闹,让睿王见笑了。”说罢,高声道,“来人,给昭华帝姬备席。”

        公仪楚在女婢的引导下走到宇文渊对面的席位坐了下来。虽心有不甘,但到底还有几分同仇敌忾的意思,强压着没有与公仪音翻脸。

        宇文渊笑言无碍,又道,“看来重华帝姬今日,注定忙不了府中之事了。”言下之意显然是暂时不打算走了。

        公仪音心下了然,权衡一番后也不坚持,清浅一笑道,“睿王若是愿意,大可留下再叙叙。”只是,那单薄的笑意,怎么看怎么也不达眼底。

        宇文渊看向公仪楚,抱拳行了个礼,笑言,“那就沾昭华帝姬的光了。”

        公仪楚狐疑的目光在宇文渊上转了几圈,又看一眼上首面色从容的公仪音,心中疑色更甚,开口道,“没想到今日竟会在重华府中碰见睿王。不知”说到这里,她故意拉长了声调,用一种暧昧的语气道,“睿王今日来找重华有何贵干我该不会来错时间了吧”

        ------题外话------

        嘤嘤嘤,抱歉姑娘们,昨日说早上发的,但是晚上看肖奈大神看得忘了时间,只能改到今天中午发了,明天再不干这种事了tot

        谢谢小沐沐月票票

        宝哥哥、微微花花哟

        么么哒

  https://www.biqugebar.net/7_7157/330253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gebar.net。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gebar.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