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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迷失于风暴。


  “你怎么也在这儿?”当苏索在监狱门口见到除了沉桑和她还有华言的时候,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也是这天被派往花溪,有问题?”华言挑眉问道。

  “没问题……呵呵……没问题……”苏索假笑道。

  “苏索,你赶紧回家去。”沉桑打从监狱出来见到苏索以后就没笑过,一改往日亲和力爆棚的形象,严肃得有些吓人。

  “我不回去,”苏索说着跨上马,“我都和爷爷还有爹爹说好了,他们都同意我去,我就是要去花溪。”

  沉桑有些生气,但知道自己左右不了她的想法,只好不理会她。

  “派遣我们的士兵呢?”沉桑问道。

  “喏,那七个就是。”华言向一边努努嘴道。

  “唔,”沉桑打量了一下那七个士兵,若是他认真起来,他们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们的马呢?”

  “你想什么呢,大公子?”华言压低声音道,但还是难掩声音中的嘲笑,“我们是犯人,哪儿会有什么马骑?”

  沉桑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样子有些怪。与平时完全判若两人。

  苏索看出来他有些不对劲,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哎呀!”苏索惊叫道,有点手足无措,“这怎么办,烧得这么严重!”

  “一定要今天走吗?”华言问道,他知道沉桑自小习武,身体要不是中了自己那一掌,再加上在监狱受寒,是不可能发烧的,心中多多少少带着愧疚。

  “不行。”士兵头子转钉截铁地回道。

  “没事,我们走吧。”沉桑闷声说道。

  “不行,你们等着!”苏索勒马回头对负责押送的几名士兵说道,“我不到你们不许走,回来我一人赏十万银币!”

  又是这么巨大数额的赏钱。沉桑扶着额头,不仅因为头痛欲裂,还因为觉得苏索实在是一个要不得的、没有头脑的同伴。

  华言冷眼看着那些面露喜色的士兵们,差点笑出来。他们本来就懒懒散散不愿启程,再加上【慎司】也没有催押的惯例,早就倦怠想要拖时间了,一听到拖时间还可以得赏钱,一个个都乐开了花。

  不大一会儿,苏索赶回来了,还带来了三匹马,沉桑定睛一看,其中一匹马上还坐着竹子,正冲自己用力地挥手。

  “主子,你可吓死我了!”竹子刚一下马便急忙跑向沉桑,“你被抓进去以后,我都要急死了!可我就是没法儿进去啊!”

  “行了,我没事儿。”沉桑强挤出一丝笑道。

  “苏小姐说你发烧了……”竹子担忧地说。

  “没事。”

  竹子担忧地犹豫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开眼笑道:“对了主子,我在街上看到苏小姐,她可厉害了!”

  “她说你发烧了,她不想让你走着去花溪,就叫我和她一起找马去,”我们去了一个卖马的马舍,买了三匹马,可我们的钱不够了,苏小姐把她的淋漓玉都给店家了,那个黑心的店家还骗我们说这不够买他的马的,那淋漓玉的价钱都可以买下这座城了,还买不下他三匹马吗?但是对他那种无赖我又没什么办法,刚要问他怎么办的时候,苏小姐早就拿了一把匕首抵在马舍里标价最高的那匹马脖子上,说了一句要么拿块淋漓玉息事宁人要么你这匹马就活不过下一秒,他立马就闭嘴了,我们牵着三匹马走远许久了,他都没有出声,估计是被吓坏了,哈哈哈哈哈哈!”竹子边说边比划,绘声绘色地描述道。

  沉桑虽烧得死去活来的,但还是听到了重点:淋漓玉。

  他皱了皱眉头:竹子可真够可以的,那淋漓玉是女儿出生以后大户人家的父亲亲自给她打磨的,对于女孩子家来说都是意义非凡不舍得轻易送人的,怎么能为了三匹马就白白给人了呢。

  华言也定睛看了会儿正在远处忙活着套马鞍的苏索,似乎对这个总和他吵嘴的女孩有了些新的认识。

  “看来你欠了个人情啊。”华言笑道。

  “是啊。”沉桑叹了口气道。

  沉桑走过去,默默帮苏索套着马鞍。

  “你别弄了,你一个病人,我弄就好了。”苏索赶紧制止他道。

  “你何必跟过来呢,”沉桑苦笑道,“御东哪是什么天堂,分明是地狱。”

  “我呀,就喜欢冒险,不然总是一成不变的生活有什么意思。”苏索甩甩马鞭,得意地说道。

  “这马不好。”沉桑忽然坏笑道。

  “啊?”苏索的声音忽然变了。

  “骗你的。”沉桑又笑道。

  “我就说嘛……”苏索挠挠头,“我用淋漓玉换的马怎么可能会不好呢……”

  “苏小姐,这你可就说到点子上了,”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了,凑上来说道,“我们家主子呀,从小啥都不感兴趣,就只喜欢马,家里光马厩就建了几百个,这马好坏呀,他一眼就能——”

  “——就你话多,”沉桑打断了他的话,仍笑着说道,“陈年旧事了提出来干什么,赶紧赶路吧。”

  “你骑这匹。”沉桑等苏索走了以后对竹子说道,指着一批棕色马。

  “那你呢?”竹子问道。

  “我骑这匹。”沉桑拍了拍身边一匹黑色的马。

  “把鬃毛偏红的那匹留给苏索。”沉桑补道。

  一行人走着,一开始还算愉快。

  直到华言开始问了一句话:“龙家被屠门是在四年前的七月七号,可我听说,叶染直到七月六号都在御西。怎么,自己家都快被一锅端了,他为什么不和族人一起奋战到最后呢?”

  “你什么意思?”苏索问道

  七月六号,恰好是叶染救她的第二天。也就是她苏醒的那天。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叶染是个懦夫。”华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们凌门门主秋夕收集了叶染的血,混合着羽晶,在梅河战的时候用他的血杀掉了他一半的族人,他前一天为了救误入你们凌门通道的我而受伤,原本龙的自愈能力需要几天时间才可痊愈,可他得知龙家被屠门时为了能赶紧回去战斗使用了【龙皈】,减少了十年寿命,而他刚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族人被自己的血活活烧死的画面。我知道的就是这些,都说给你听了,怎么样,你满意了吗,凌门的狗?”苏索说着说着,眼圈发红了,但声音仍然冷冷的,脸扬得高高的。

  原来是这样。沉桑心下想道,怪不得箭无虚发的苏索会把那射向白龙的一箭射偏。

  【龙皈】,是使龙可以在非正常痊愈时间内破例达到完全痊愈的战斗状态的一种极端做法,使用龙皈的龙本身要忍受剧痛,还要因为违背身体自然规律而减掉十年寿命。

  沉桑眉头一皱,觉得华言今天讲话有些奇怪。

  不,自从华言知道苏索的身份以后,他的言行就一直很奇怪。华言与自己在一起时总是沉稳成熟,寡言少语的,但只要苏索在场,他总是要说些话激起苏索的怒火。

  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难道他也是像自己一样,假报龙的出现位置,是为了诈出些什么?

  你到底有什么图谋呢,华言?

  华言并没有因为苏索骂自己而生气,他的眼底,沉桑不知是否是自己看错,他的眼中竟似有一些哀伤。

  华言抓着马缰绳的手紧了紧,没有继续说话。

  苏索倒是很生气,她为了平息自己的怒火,就一抽马屁股,疾速向前行去。

  沉桑不放心她一个人,因为前面就是铁索河了,那可是天险。

  初春的冰面已经有一些不结实了,可要从凉京城到御东,这条河是必经之路。

  苏索的马很快就跨上了铁索河的冰面,但她还是没有减缓速度的意思,她一直驾着马飞奔在冰面上,那马蹄每在冰面踏一步沉桑都觉得吓人,生怕一不小心就踏出个冰窟窿来。

  这河的深度,踏出冰窟窿可是会死人的。

  沉桑也管不上身体的不适了,这苏索可是梦空门大小姐,虽说口口声声说因为歉疚要互送自己(他一个武艺高强的男人,需要她一个使弓箭这种不能近战的武器的女人来护送???),万一真因为陪同自己而丢了性命,日后出别门还怎么和梦空门交代。

  沉桑也紧随其后策马前行,在他与苏索之差半个马身子的时候,一件比踏破冰层更吓人的事来了。

  风暴来了。

  铁索河上的风暴向来令人闻风丧胆,据说风暴来的时候,没有商队能活着走出铁索河。

  因为风暴会把原本离得很近的人吹散,让他们失去彼此间的支撑。

  果然,随着一阵呼啸而过的狂风,风暴袭来了。

  这是沉桑第一次见到风暴,他已经顾不上内心的恐惧了,他使劲一蹬马镫,飞身跳到前方苏索的马背上,苏索也是这么大第一次见到风暴,她在害怕——沉桑的身体贴到她的后背时,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在发抖。

  “别怕,别怕。”沉桑托下自己身上的狐皮大衣,紧紧裹住苏索,说道。

  忽然,风暴变大了,他们和苏索的马的重量加在一起都被吹在半空中,苏索紧紧地、死死地拽着沉桑的衣服,虽然苏索平时女中豪杰的样子,可遇到从没见过的吓人东西,她还是像个小女孩一样希望得到别人的保护。

  沉桑搂紧了她,当风暴结束的时候,他们二人忽然从十米高的地方坠落下去,沉桑先砸在地上,苏索倒是毫发未伤。

  “沉桑!”苏索摸着他的头,更加滚烫了,而且他已经因为剧烈的撞击晕过去了。

  苏索看着附近,除了自己和沉桑的马之外,再没有别的生物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竹子、华言、七个士兵,全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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