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碧落簪万古灵现、俏灵儿缔约玄武
天剑门众弟子远远就看见钟灵站在一帮子那人中间，以为钟灵刚出雕爪又入匪窝，纷纷祭出兵器，杀气腾腾的冲到六人面前。
冲到几人面前的欧阳长剑看见韩生肩膀之上的小雕，知道是这帮人救了钟灵，起势登时缓了许多，刚想开头打个开口。确见落在自己后面的钟华冲过来一把抓住古俊的手。
“多谢古师兄救了我家妹子，你这情我是越来越还不了了。”松开手的钟华喜笑颜开，用手用力的拍了拍古俊的肩膀。
几个当初和钟华到过寒古城钟家的师兄妹悄声向欧阳长剑说着此人是谁的时候，欧阳长剑俊朗的脸庞有了一丝变化。
回想起自己离开宗门的时候，母亲的叮嘱。
“剑儿！此去历练，定要注意钟华兄妹所言的那位身负命轮之人，千万不可为敌，你虽跟我姓，但是你伯父一直没有男孩。将来天剑门终要落在你的肩膀之上，我看得出来我那个乖徒儿对那位小子的情谊，也知道你对灵儿的心思，但是你要知道，等你破开大圆满之后的桎梏，晋升到陆地散仙境界，只需要进入上界，你几乎可以万古同存。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得罪不可得罪之人。现在仙域乱象四起，你定得记住，大乱必有大机缘。”
自己母亲可是天剑门掌门的弟媳妇，一再叮嘱自己，自己定的记住，不能破了道心，但是看着钟灵儿小鸟依人般的依附在古俊身边，心中的妒火不免多了几分。
“小子，注意那个白面帅哥，他对你有隐隐恨意。”作为水属的圣阶灵兽，对于危险的感知，已经达到细致入微的地步。
古俊看着对面人群中盯着钟灵的的欧阳长剑，在看看自己身边依旧盯着话痨的钟灵儿，瞬间明白欧阳长剑为何对自己有恨意。
“钟师兄我就不为难你了，我们几兄弟的洞府就在背后的山洞之中，我就不邀请你们进去了，我准备带钟灵妹子跟我走，你兄妹两商议一下。”古俊闪身将钟灵推到钟华的面前，自己带着兄弟几人准备回洞。
欧阳长剑走上前，直勾勾看着钟灵。
“灵儿妹子，怪师兄学艺不精，没能为你抓到鹤王。你看！是不是换个灵宠？”欧阳长剑准备以退为进，将钟灵绑在自己的身边。
“谢谢欧阳师兄的好意，但是我已经有了新的灵宠目标，以后的时间我也估计离开宗门修行，代我谢谢欧阳长老的栽培。”钟灵婉言谢绝了欧阳长剑的好意，转头看着钟华。
“哥！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意，既然老天决定我要待在俊哥儿身边，我想必有我不该错过的仙缘，再说爹娘已经同意我将我托付给俊哥儿，你就不用在劝我了。”
正缓步走向山洞的古俊听到钟灵说到这里，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几位师弟急忙将他扶住。
心思通透的鲁胖子更是笑的肥肉乱颤。
钟灵儿向各位同门鞠了个躬。
“谢谢各位师兄师姐的照顾，灵儿这次不想错过我一生决定跟随的人，灵儿在此先行别过。”说完转身追赶俊哥儿去了。
天剑门的弟子们就那样呆呆的站立了许久，直到古俊几人消失在洞口之后，欧阳长剑向人群中一个瘦小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瘦小的男子身子缓缓沉入土中消失不见。
欧阳长剑带着同门走出山谷，片刻之后，瘦小的男子从后面追上欧阳长剑。
“大师兄！我利用土遁之法进入洞内寻找，但是此洞是个死洞，我探到尽头没有看见几人。”瘦小男子小声的向欧阳长剑汇报。
欧阳长剑没有说话，双眸之中多了一丝冷意。
欧阳长剑发狠的瞬间，脑中刺痛，自己瞬间浑身被冷汗湿透。
“母亲！你这又是为何？”欧阳长剑放缓了呼吸，用心感受母亲放在自己灵海的那一丝意识，双手紧握。
远在北方的天剑门。
一间香气弥漫的房间，一位身着薄纱、半躺在床上的少妇轻轻叹了口气。
“哎！剑儿，别怪为娘。为娘自是不希望你走向深渊。”
“香儿！别为剑儿担忧了。我们还是先行歇了吧！”从偏厅走出一位体格修长，剑眉星目，双眼炯炯有神的男子，走向挂满帷幔的巨大床榻。
“坤哥！你还要一错再错？”女子言语中充满冷意，毫无丝毫情感流露。
“你不说有谁知道？”男子说话间开始褪去自己身上的长衫。
天剑门议事大厅之内，体格魁梧的仙人掌门逍遥剑东方长坤爽朗一笑，退去身边的侍从，缓缓躺在巨大的椅子之上，脸上逐步出现潮红之色。
古俊几人回到洞中的灵舟之内。
灵儿虽然现在也是天剑门这等仙域大宗门弟子，可是何曾见过如此高阶的修仙法宝，在灵舟之内东摸摸西摸摸，嘴里的惊叹一直没有停歇。
“小子！我给你说，你送给她的那个发簪叫碧落簪，是我第二任主人的贴身之物，可惜现在不是完整的簪子，我有办法让它恢复全貌。仙魔大战的时候我将它借给了万兽斋唯一的女长老清月仙子，仙子将自己的灵图灌了进去，以至于掩盖了原有的气息。”站在古俊肩膀上的话痨不停的怂恿古俊。
“你的第二任主人？是个什么来头？”古俊也有点好奇为何自己随手送出去的东西来头都这么大。
“小子！我们的第二任主人曾是圣域水属修士最高成就的碧落仙子，你知道幽水不？那就是碧落仙子在游历的时候在天瀑之地布下的幽水大阵，故而有了幽水。”话痨背上的小青蛇一脸得意。
“我擦！这么牛掰？一个大阵延续了亿万年？”古俊压根没有想到，仙域自古有之的幽水还有这个一个来源。
“别听小青瞎扯，幽水自古有之，只是在碧落仙子的那个年代，幽水之源不知怎地出现了一头强大的剧毒鱼妖，致使整个幽水不能浇灌、不能饮用。游历至此的碧落仙子为了天下苍生，用碧落簪中的魂珠击杀了鱼妖，自己也身受鱼妖剧毒，不久便回到圣域寻找续命之法。留下我两看守幽水大阵，何曾想后来出现仙魔大战，我将碧落簪的主体借给了万兽斋的清月仙子，后来我受伤，仙子也陨落，碧落簪就此遗失。”话痨说起碧落仙子，豆大的眼睛充满了思恋。
“碧落仙子就是向你透漏上域五行分阴阳的哪位？”古俊突然想起刚入莽山之时，有一次话痨嘴快被天雷击中的情形。
“咦！这都被你猜到了？嗯！怎么没有天雷，难道这艘灵舟来自上域？”话痨虽然被说破秘密，但是天性喜欢神神秘秘的话痨，此刻已经被灵舟神秘来源吸引了注意力。
“别扯那些！要怎么让钟灵获得碧落簪的认可？”古俊已经被这个来头巨大的宝藏吸引住了。
“水属的特征是什么？是包容，包容万物、包容万象，所以历来水属修士里以疗伤为重，习练之人必须有悲天悯人的大胸怀，碧落仙子更是其中的翘楚，所以我只能激活仙子留在碧落簪中的传承阵法，至于她能否得到认可，就看她自己的造化。”话痨一脸郑重。
听到话痨如此说，古俊也知道即使无法得到传承，按照话痨的说法，钟灵也不会有危险，不如先试试再说。
古俊将还在不停地探索灵舟的钟灵缓过来，将她头上的碧落簪取下，钟灵儿的一头黑发随着发簪的取下而散落在肩，更是将她雪白的肌肤映衬的格外娇嫩。
钟灵儿见古俊二话不说将自己的发簪取下，更是羞得面颊绯红，双唇微微发颤。
“完了！又一个姑娘被霍霍了。”二毛双爪捂住自己狗眼。
“我为什么要说又呢！”二毛随即疑惑的歪了歪狗头。
这边话痨将自己的灵力外伸少许，将碧落稳稳的托在半空中。自己的两只小爪子不断在半空中比划，小嘴里念念不休。
慢慢的以发簪为中心，出现一个丈许的法阵。按照话痨的要求，古俊从自己的宝贝里面拿五颗水晶石，镶嵌在几个阵眼之上。
站在不远处的钟灵在法阵刚成之时，就感觉到了阵眼之中传来的丝丝呼唤，但是钟灵强忍着那呼唤之中的强烈诱惑，硬咬着嘴唇，看向古俊。看着古俊向自己点了点头，才缓步走进了阵法。
“第一关似乎过了！”话痨看着缓步走进法阵的钟灵，小声给古俊解释。
“细细解释下！”古俊双眼紧盯钟灵，语气缓慢，但是其中透出的巨大压力，让话痨和小青都缩了缩头颅。
“传承考验分三关，分别是辩心、拾忆、问魂三观，具体考验什么，因人而异，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话痨歪头看了看古俊侧脸，小声的回答。
得到古俊答复之后的钟灵走进了阵眼，人刚一踏进阵心。就觉自己身边一阵水波荡漾，从自己身边散开。而自己也不再处于灵舟的银白色空间，则是回到了自己儿时的家，寒古城钟家聚仙居后院。
一个身着小袄的粉嘟嘟小姑娘，头上两只羊角辫，圆圆的大眼睛浸着一汪泪水，怀里抱着一只小奶狗，约莫五六岁的样子，正眼巴巴的看着一个双眼缠着黑布的汉子。
“刘伯！你再救救它吗！你不救他它，估计活不过这个冬季。”小姑娘双手一伸，将断腿小狗递到瞎子身前。
“我说灵儿，我这个院子里已经有你救治的小狗小猫几十只了，成天闹得我头晕脑胀，你就别再欺负你刘伯好不好？”瞎子嘴上拒绝，双手倒是习惯性的接过小狗，用灵力为小狗续骨。
“我就知道刘伯最好了，我把我的零花钱给你，麻烦你照顾她好不好？”小姑娘双眼透着一丝狡黠。
“罢了！放在这里吧！当年欠你老爹一壶酒，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还不了了，本想在你们兄妹之中寻个传人，奈何你兄妹二人一个水、一个金，做不了我的传人。也罢！我就安心的当个狗官。”瞎子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大块酱肉，用灵力震碎了喂给小狗。
画面一转。
聚仙居门前，一个面容憔悴的少年，伸长了脖子望着聚仙居大厅。
“小哥！你是打尖还是住店？”一位身着粉色长裙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脸笑嘻嘻的看着眼前清瘦但很干净的少年。
“额！盘缠没了，想在姑娘店中打点零工，换点盘缠好过活。”少年神色不卑不亢。
“小哥能做什么？”小姑娘看着眼前的少年，不似乞讨之人。
“我最擅长的就是讲故事！”少年双手拢入袖中，跺了跺冻僵的脚。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后边暖房烤烤火，这鬼天气，都快入春时分，还是冷的厉害。”姑娘一把拉住少年的手，往酒肆后面暖房而去。
阵法外，五块灵晶石骤然碎裂，阵眼剧烈变幻，形成一个巨大的水幕，将钟灵包在里面。
古俊见阵法异变，本想起身救援，可被话痨叫住。
“别着急！是好事，第二关过了！”
画面再一转。
天剑门一件充满香气的房间。
“师傅！恕徒儿不听话，长剑哥哥的情意弟子是无法承情了，弟子在家已经禀明父母，弟子心有所属。”一位十七八的姑娘跪在一位年约三十，面容精致、一身华服的少妇身前。
“起来吧！为师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只是好奇徒儿为何弃剑儿一片深情，要知道在天剑门，剑儿就是无冕少主。”少妇用手挑了挑额前的发丝，玩味的看着自己的徒儿。
“谢谢师傅垂爱，但是灵儿自与他相视之后，再观世上其他男子，不管是豪门贵胄还是名门新秀，在我的眼中，不及他半分。”姑娘语速缓慢，但是语气几位坚定。
“哦！看在在徒儿眼中，他是世上难有的美男子了？”少妇眉毛上挑。
“师傅！他人不帅，就是清秀一些。你不是问我发簪从何而来吗？其实就是她送我的。”姑娘用右手轻轻的抚了下发簪的龙头。
“真的？定情之物？”少妇闻言，语调高了几分。
“是他所赠，但是关于是否定情，兴是徒儿一厢情愿罢了。”姑娘想着那个少年，双颊绯红。
“如若他不承情，你又如何？”少妇眼中多了几分凌冽，但是姑娘俯首，未曾看见。
“徒儿但无他求，只求能一生陪在他的身边，为奴为婢，毫无怨言。”姑娘重重的的将头磕在了厚厚的地毯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画面再一转。
天枢帝国王城郊外一件别院之内。
戴着翠玉眼睛的刘瞎子正在和钟大涵说话，旁边坐着一脸坚毅的钟灵儿。
“小涵，我认为灵儿的选择是正确的，古俊那小子的来历，我都探不出来，但就夏瘸子称他一口小师叔，估计来历不简单。”瞎子用手顶了顶眼镜架，用温婉的口气说道。
“哎！我何尝不知！但是门内最近传闻东方师兄有意将宗主之位传给欧阳长剑，长剑的为人你我都清楚，如若抚了他的面子，估计以后我们聚仙居在王城的日子不好过。”钟大涵忧心忡忡。
“爹！孩儿不会让你做难。陈伯，我这里有一封罪己书，如若有一天我没有随哥哥回来，麻烦你帮我交给师傅，就当是我不再是钟家人了吧。”说完夺门而去。
所有画面消失了，钟灵儿看着自己的过往，睁着哭红的眼睛，望着眼前一位体态温婉、面容清晰的水形成的女子。
女子透明的嘴唇蠕动，钟灵神魂悸动，灵海之中，一个温软的声音响起。
“如能通过辩心、拾忆、问魂三关考验，自是心性坚定、良善之人，现我将你收入我碧落谷，自此，你应当以扶善除恶为己任。记住我碧落谷位于圣域东疆。”随着话音结束，一股海量的传承从水中飘来，涌入钟灵灵海之中。在灵儿的额头有了一个青色的水滴图样。
钟灵灵海的九星发簪灵图中，每一个星辰列分为二，一半实星、一半虚星，变成了一件十八星的龙形发簪。
“话痨，仙域修士分为灵、剑、体、魂四系。为什么上域的以五行为主。”古俊现在有了新的疑问。
“其实灵、剑、体、魂四系的分法，主要就是区分用处和派系，其实修炼都是大同小异，体格健壮的懒人就喜欢用身体做武器，后来便有了体修。胆小惜命的家伙多动术法和灵兽，所有后面分了灵修和魂修，至于剑修吗，那就是一群嗜剑如命的家伙罢了。”话痨对于仙域现在的修仙体系也是意见多多。
那边完成传承的钟灵儿走出法阵，走向古俊。
“谢谢俊哥儿！”钟灵双颊微红。
“履行承诺！”古俊没有回话，倒是弹了弹肩膀上的话痨。
“得嘞！姑娘已得传承，我兄弟俩没有问题。” 话痨看着钟灵额头的水滴图案，心里开兴不已，说完开始缔结灵誓。
在洞外就一眼看中话痨的钟灵急忙运转来自奴兽斋的心法。
“别用你那个垃圾功法，我们碧落谷自有传承之法。”话痨和小青将自己的魂珠各吐出一半，悬浮在灵儿的眉心，从灵儿的眉心纹图之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飞入魂珠，三者不断融合变幻，最后凝成一枚龙眼大小的墨色魂珠，飞向发簪，镶嵌在龙口位置。
当魂珠镶嵌完成，钟灵灵海之内的灵图中，九颗虚星变为实星，其中有六颗半已经熠熠生辉，灵图龙口之中，多了一个玄武虚影。
钟灵将灵图外显，古俊看着笑意渐盛。
“那个笨师傅教的笨徒弟，现在就是一个仙阶后期，真是浪费资质。”话痨嘀咕。
其实钟灵自己清楚，进入天剑门被欧阳长老选入门中，大部份是因为欧阳长剑的关系，所以欧阳长老并没有将自己视作嫡传弟子，只是在吸灵、固灵和铸星等基础修仙手法给与传授，对于如何以灵为媒，奴禽驱兽的法术上倒是没有教授一丝半点。
但是无所谓了，就是奴兽斋青月仙子的传承都够一个人享用一生了，何况现在得了碧落谷的传承。
就在钟灵高兴不及的时候，已经转移阵地到钟灵肩膀的话痨右爪子轻轻一挥，钟灵发簪灵图腰身处一丝不可查见的紫色细线变为齑粉。
“是谁如此狠毒？竟然在灵图上刻画缚灵咒，难怪小姑娘进境如此慢。”话痨的话语只有他和小青两人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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