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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柯南,  瞳孔地震】

        【宰竟然直接说了!竟然直接就这么说了,天哪!】

        【hhh该说不愧是宰吗】

        【我总觉得宰是真的很好奇,中也也是哈哈哈哈】

        【整个世界难道就我们看到了柯南这个bug吗】

        【狠狠笑了】

        【我压一包辣条,  柯南现在绝对在头脑风暴怎么圆过这两个人】

        “那个……大哥哥,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柯南背在身后的手心里全是汗,磕磕绊绊地用天真的口吻道:“我就是跟叔叔一起过来学习学习的。”

        他不知道这两个人看到了多少,  对方只一句“刚刚”也很难判断出范围。

        而在这种不知情的状况下,如果贸然解释反而会打草惊蛇。

        现在只能期望他们没有发现最关键的……

        “欸——果然不承认嘛。”

        “明明刚刚说话的一直都是你吧,  就用这个,”太宰治似乎有些不满,隔空点了点柯南领口的蝴蝶结:“我可是看着你用蝴蝶结轻易变出了这个大叔的声音哦。”

        旁边的赭发蓝眸的青年也附和了一句:“我有注意过,  这个叫毛利的大叔一直在睡觉。”

        闻言,柯南眼前一黑。

        完蛋了,  他想。

        最重要的事情竟然还是被看到了。

        柯南几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之前射麻醉针、变声破案的时候从来没有失误过……明明他已经藏的很隐秘了,  这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  不对,现在最关键的问题还不是这个——

        “其、其实这是我玩的侦探游戏!”

        柯南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冷静,疯狂想着借口:“刚刚那些话都是叔叔告诉我的!因、因为我想做侦探嘛,  但警察叔叔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小孩子的推断,  所以叔叔才会用这种办法满足我的侦探梦。”

        【hhh救命】

        【柯南,  醒醒!站在你面前的是剧本组啊!这个借口是骗不过他们的!】

        【emm绝对能看出来是在说谎】

        【不过这种情况下真的没什么好理由,能反应过来就很不错了】

        【嘶——反正宰肯定发现了……柯南,你还是放弃吧】

        【斗不过真的斗不过,  被发现了就好被动】

        恰如弹幕所言,  现在对话的节奏完全由太宰治一手把握,  他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满脸“是这样吗”的反问,还刻意长长“哦”了一声。

        柯南也知道自己的借口牵强,但没办法,他总不能直接说“其实我是个被变小的名侦探,迫于无奈才用这种方法参与案件”吧。

        这种理由说不定比谎话还要不可信,毕竟吃了药变小什么的,听上去也实在太违背科学常理了——

        “本来只是好奇你这么做的原因,现在我倒是有点怀疑你的身份了,柯南小弟弟。”

        太宰治边说边狠狠揉了把柯南的头发,又在对方头顶上轻轻拍了几下,语气活泼,可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心惊肉跳。

        “——你可完全不像是个普通的小孩。”

        正常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很难在遭遇这种类似于“逼问”的状况,还能够调理清晰的编出理由。

        再加上太宰治敏锐从对方身上察觉到的违和感……

        “这难道是什么新奇的异能力吗?”

        他饶有兴趣地猜测,却很快否定了自己:“如果是异能的话,在我刚刚触碰的时候就应该消失了。”

        太宰治的能力[人间失格],能将触碰到的一切异能无效化。

        如果柯南真的是被用异能力变小的,估计在太宰治碰到他头发的时候,就会瞬间恢复原样。

        但事实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意外、同时也是更有趣的情况,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旁边的江户川柯南一头雾水,完全不能理解太宰治刚刚那段神神叨叨的话。

        其中的“异能”两词更让他脑海里蹦出了“这两个家伙难不成中二病还没毕业”之类的想法。

        于是他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后退一步摆了摆手,道:“大哥哥真是笨蛋!连我都不相信现实生活中会有这种类似于魔法的东西了。”

        这句话是缓兵之计。

        柯南并没打算就“异能”的话题和这两人多废口舌,但他们成包抄的姿势完全堵住了所有退路,一时半会找不出根本破绽逃走。

        只不过……

        当柯南对上太宰治的眼睛时,他却诡异地有种自己计划已经被看穿了的预感。

        可还没等细究,对方就很快偏过了头,原本对上的视线也最终落到了另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少年身上。

        然后柯南听见他打了个响指,懒洋洋地拖长声音。

        “中也——”

        “别用叫狗的语气喊我,太宰!”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地喊,却还是依言有了动作……

        他朝这边抬了抬手。

        这是在做什么?

        柯南满头雾水。

        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因为柯南整个人忽然被一层浅红色的火焰包裹,紧接着从地面上腾空而起,慢慢悠悠地朝半空中飞去。

        “等等,这个是什么?!”

        “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并不恐高的柯南失声惊叫,心中的愕然比脸上露出的表情还要多。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彻底碎成了渣渣。

        ——

        案子的顺利解决,很大程度上放开了搜查一课警员的下班时间,

        松田阵平还注意到,最有可能跟池泽千涉打小报告的家伙不知不觉失去了踪影。

        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似乎还是在中心公园……而那两个人正兴致勃勃地朝毛利先生家的小男孩走过去。

        他们本来就认识吗?

        松田阵平忍不住想,却很快将这个疑惑抛之脑后。

        毕竟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

        “哥哥。”

        池泽千涉早就等在了客厅,捧着平板坐在沙发上,面前还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白水——松田阵平试了试温度,正正好好是能入口的程度。

        能够算计到这一步,如果不是拥有绝顶的预测能力,估计只能是听到了关于他动向的小道消息。

        看来这小子安排在他身边的眼线不少啊……

        松田阵平半是感慨半是恼火,最后气笑着捏住少年的脸,稍稍用力往外扯,边扯边大声道:“看来胆子是真的大了啊。”

        “锅、锅锅!”池泽千涉吐字不清地应,虽然没什么疼痛,但这种姿势让他开口变得非常艰难,只能用手去拍松田阵平的胳膊:“放、放手……”

        “还想让我放——啊?”

        “你说说背着我都做了多少计划了,哦,之前是知道我不舍得下手,现在连拽拽脸都不行了吗?”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地喊,脸凑的极近,池泽千涉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洒落的发丝,轻轻挠着自己的脸颊。

        他抬眸对向青年的双眼,轻而易举捕捉到了其中细微的怒火……可那只有一点点,这个哥哥甚至不舍得在弟弟的身上注入更多负面的情绪。

        “哥哥……”

        扯住双颊的力道逐渐放松,池泽千涉也终于能慢慢吐出清晰的字眼。

        但当他刚刚开口的时候,忽然窜入鼻腔的烟草味却让他下意识蹙了蹙眉。

        “哥哥,你抽烟了?”

        一瞬间颠倒了主动权。

        池泽千涉按着松田阵平的胸口,另一只手熟练地去摸他上衣和裤子的口袋,果然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硬邦邦的香烟盒。

        忽然被抓了个现行的松田阵平:“那个、千涉,你听我解释……”

        他下意识想去夺池泽千涉手里的烟盒——

        就像是做错事的人,会第一时间想到掩盖罪行一样。松田阵平也想让这个“罪证”彻底消失在两个人的视线里……

        可少年澄澈的双眸却让他停下了反射性动作,终于找回了解释的理智。

        “我当然没抽啦,千涉,就是戒烟这个事情得慢慢来,对吧。”

        松田阵平边说边指自己:“我也就是过过眼瘾,你刚刚也发现了吧,我身上连半根火柴和打火机都没有,真的没抽啦。”

        ……说真的,戒烟的过程非常痛苦。

        因为比起身体反应,更难的是精神上面养成的习惯。

        自从萩原研二出事之后,本来只是偶尔抽抽的松田阵平几乎把“抽烟”当成了舒缓情绪的工具——那会他每天抽的量,简直是现在回望都忍不住咋舌的程度。

        松田阵平喜欢在抽烟的时候放空一切,任由尼古丁的气味充斥麻痹自己的鼻腔和大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一次次疲乏心焦的生活中脱离开,从而感受到短暂的快乐。

        直到池泽千涉发现了这个秘密。

        “我不会去抽别人点的烟,不是说好了吗?”

        松田阵平缓声说着,轻轻抽走池泽千涉手里的烟盒,拿到手连看都不看,直接往后扔,最后刷地一下,准确命中了垃圾桶。

        听到纸盒和塑料袋摩擦发出的声音,池泽千涉慢吞吞偏过视线,低头闷闷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哥哥。”

        他只是稍微有点担心。

        在松田阵平的身上,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注入更多的“忍耐”,简直就像是怀揣着危险偏执欲的小孩。

        “……听说你有话要问我。”

        最后池泽千涉只逃避般垂下眼帘,轻声道:“太宰是这么告诉我的。”

        “哼,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偷偷联系了。”松田阵平倒是彻底松了口气,双手环胸靠在沙发上,稍稍扬了扬下巴,正式开始了今晚的质问。

        “说吧,名字怎么回事。”

        原本他听到“池泽”这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熟悉,更多的注意,还是放在了“千涉为什么要改名”的问题上。

        可等他冷静下来才忽然想到,这似乎是池泽千涉父亲的本姓。

        “池泽言纪,我曾经听姨母这么说过,'那是一个拼尽全力也会护她周全的男人',虽然这个说法和其他亲戚邻居口中'抛妻弃子'的混蛋完全不同。”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对这位神秘的姨夫很感兴趣。”

        松田阵平看向身旁的少年:“你对外用这个姓氏,是想查些什么吗?”

        他明白池泽千涉的每一个行动都暗藏深意。

        松田阵平没打算探究到底,可至少他想知道一点内情——这样的话,至少在出了事的时候他还能出手相助,而不是浑浑噩噩地、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

        可池泽千涉显然持了完全相反的态度。

        如果不是被逼到极致,他绝对不会把这些秘密告诉松田阵平——毕竟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但他同样讨厌欺骗,尤其是对松田阵平说出谎言。

        “……我只知道,那个男人最后消失的地点在横滨。”

        灰发红眸的少年抹了把脸,脸色和声音一样沉了下来:“他从事的绝对不是能摆在明面上的工作,这也可以解释长时间的失联和冷漠。”

        其实在池泽千涉的印象里,父亲的角色已经很淡很淡了。

        那个男人很久才出现一次,每次又很快匆匆离开,更多的记忆,也都是在母亲口头的叙述中缓缓展开。

        '你记住,阿涉……他一定和我一样爱你,远胜于自己生命。'

        但说这句话的女人并不清楚,面前这个没什么表情的孩子早已知道了一切。

        在她期待着,期待着对方每年匆匆而来匆匆离去的短暂相处时,名叫池泽言纪的男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回来的可能,永远把遗憾留在了一个星幕深沉的雨夜。

        “太宰和中原先生都是港口mafia的人,我找他们也是为了调查这个事件。”

        这是假话。

        从头至尾,池泽千涉对松田阵平说的都是假话。

        他的确讨厌欺骗和谎言,却还是一边厌恶一边平静地说出那些早已打磨好的台词。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我觉得哥哥你已经察觉到异常了。”

        “当然,虽然搜查一课只负责东京的案件,但作为首都警视厅,其他各地的信息也会汇总于此……更别说太宰和中原在当地也算有名。”

        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松田阵平的语气多少有些复杂。

        有名,何止有名?

        他想。

        “异能”和中原中也“重力使”称呼的事情暂且先不提,就连太宰治喜欢自杀、殉情的事情也真真切切地记录在了档案里。

        松田阵平看到的时候简直眼前一黑,差点就想跑过去,把那个可能会带坏自家可爱弟弟的混蛋当场刀掉了。

        “千涉,下次再做出这种决定,绝对绝对要先告诉我。”

        松田阵平抬手敲了敲池泽千涉的额头:“我不会干预你任何决定,但你也必须给予我知情的权利……”

        他清楚池泽千涉还有隐瞒的事情,可一边恼怒一边心疼,最后还是没有质问出口。

        既然千涉不想让他了解,那他就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好让这个过分成熟也过分幼稚的少年彻底放心。

        但是——

        松田阵平轻轻叹了口气。

        “我是你的哥哥,千涉。”

        所以,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

        无论在什么立场、什么情况下,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也永远会跟你站在一起。

        ——

        次日中午

        中谷真悠一连发了五条消息,终于把某个幕后操纵整个“绵贯、毒岛覆灭”事件的大佬请到了泥惨会的总部。

        他的本意很简单。

        现在整个泥惨会,因为前任首领鬼童的死亡群龙无首,基本都是由各个分区头目管辖,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四分五裂的状况。

        而目前几个说得上话的头目——

        异能力【恶犬】拥有者川良奈生还在港口mafia的审讯室里不知死活;绵贯辰三二进宫,第二次甚至直接横着躺在了法医的解剖台上。

        至于毒岛桐子……这个被酒厂用易容栽赃了不止一次的女人,也在昨天晚上戴上了“梦寐以求”的“银色手镯”。

        这样仔细算算的话,唯一能够坐上首领之位的,也就是这段时间飞速晋升,甚至打破泥惨会最快成为头目记录的中谷真悠了。

        可人家并不想当这个首领。

        池泽千涉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男人的想法——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为这个结局做了好些铺垫,现在的发展全然在意料之中。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泥惨会的人愿不愿意接受您这个突然出现的首领。”

        中谷真悠真心实意地担忧着。

        毕竟,无论是之前的那个头目,包括他,都是在泥惨会“鞠躬尽瘁”了很久,最起码最起码混了个脸熟的。

        可池泽千涉一直都在幕后动作,顶多算是中谷真悠晋升的推手,几乎没露过面,也不知道能不能服众。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

        和忧心忡忡的中谷真悠不同,作为当事人的池泽千涉语气和脸色都非常平静,只缓缓吐露出一句。

        “你还记得酒厂加入的33名成员吗?”

        中谷真悠瞬间了悟。

        “!难道!”

        “我并不需要他们发自内心真正的信服——这点完全可以靠时间慢慢磨合。”

        “一开始,只要他们足够畏惧我就够了。”

        灰发红眸的少年抬了抬下颔,语气缓和而平长,却无端让旁边的男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这是上位者才会散发的的气势。

        而不知怎的,中谷真悠看着这样一幕,竟然也慢慢地放下了担忧,继续全心全意地相信着这位,在他面前带来许多次奇迹的少年。

        事实也证明,他先前的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

        “鹿、鹿谷大人?!”

        “竟然是鹿谷大人?!”

        “天哪!是那个——”

        首领继任议会上,泥惨会成员在看到走过来的少年时,一个两个都忍不住发出了叹呼,直让中谷真悠这个完全不知内情的家伙一头雾水。

        也幸好,整个会场里还有和他同病相怜、甚至更悲惨一点的家伙。

        从酒厂收编来的三十三个倒霉蛋,好不容易逃离了酒厂的威胁,现在却眼睁睁看着前几天差点杀掉自己的黑方成为了新的首领。

        ——关键还不是酒厂首领,是泥惨会的首领啊!!!

        不是,这家伙怎么突然就变成泥惨会的人了?

        就是说无论跳槽到哪都离不开这个家伙是吗?

        三十三名成员一脸悲愤,狠狠在心里吐槽,暗戳戳瞪过去,却正好对上了黑方暗沉沉的眼神。

        只一个眼神,他们瞬间想起了当初差点被杀的恐惧,立马就怂了,一个个都低着头做鹌鹑,生怕对方提及旧事,再一次让死亡的刀尖悬在他们的头上。

        虽然池泽千涉压根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甚至对这次典礼兴致平平,在发表了有史以来最简短的继任发言后,很快就在其他人畏惧的目光下离开了现场。

        中谷真悠因为有些事情想打听,并没有跟着对方一道离开,只是扯过身旁新被点名升职的头目,按耐不住好奇地问:“那个,井下……”

        “为什么你们都叫首领鹿谷大人啊?”

        他很久之前就有这个疑问了。

        当初在提到池泽千涉的时候,中谷真悠就发现,自己的同事对对方怀有非常奇怪的畏惧,只是当初他不以为意,也并没有去深究。

        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哦对,你来的晚,应该还不知道吧。”

        听到问话,名叫井下的青年打量了中谷真悠两下,忽然露出恍然的神情,朝一脸求知欲的男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过来。

        “或许你知道……咒术界吗?”

        泥惨会作为一个什么都沾,也什么都不精的灰色组织,虽然在实力上差强人意,可业务的范围却非常的广。

        从横滨到东京、从现实到异能、咒灵的“魔幻”世界,泥惨会无所不及,这也正是森鸥外这么想夺取这个组织的原因。

        “大概在四年前,鹿谷大人把咒术界高层彻彻底底地血洗了一遍——”

        “对,你没有听错,是彻彻底底,一个人也不剩的那种。”

        即使过了很久,再说到当初那件震撼所有人的事情,井下还是有点泛怵。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是从那之后,鹿谷这个名字就彻底火了。”

        “特级诅咒师,鹿谷。”

        ——

        下午四点

        横滨

        刚刚审阅完新一批待办文件的森鸥外放下钢笔,并起两根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对着突然出现、正单膝跪地在身侧的雁小组成员道:“千涉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顺利除掉了泥惨会的两名头目。”

        “很好,动作比我想象中的要快。”森鸥外双手交叠,整个人后仰在椅子上,轻轻闭上眼睛:“看来把诸伏景光派过去果然有用。”

        他非常了解池泽千涉,即使他们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

        那个少年身上有着两种完全矛盾的,名叫利己和奉献精神,是个极度自私又是个极度重情的家伙。

        唯一能拴住他的或许只有过往……不,是来自他哥哥的旧日羁绊。

        “既然泥惨会那边解决的差不多,也是时候把快要断掉的线重新收回来了。”

        “一直放任他在东京活动,还真怕千涉不想回来啊。”

        森鸥外边说边瞥向旁边低着头的雁成员,漂亮的暗红在眯起的眼缝中一闪而过。

        “去告诉诸伏景光,让他务必把我的新任干部从东京带回来。”

        “可、可是……首领。”

        出乎意料的,一向沉默着接受命令的雁成员,这会竟然踌躇着用沙哑的声音开了口。

        “还有一件事我没有禀报——”

        “说。”

        森鸥外刷地睁开眼睛,用堪称犀利的目光扫过旁边跪着的家伙,心中不知怎么忽然有种奇怪的、不祥的预感。

        雁小组成员深深低下了头。

        “首领,池泽先生确实成功打入了泥惨会的内部没错,但他的身份……他的身份……”

        他差点咬到舌尖,视死如归地埋下了头,扬声道,

        “——池泽先生现在是泥惨会的新任首领。”

        森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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