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急如焚
昊天塔被瑶姬一剑劈下，虽然毫发无损，但也砸在地上，失了灵力。
瑶姬连忙扶着从空中坠下的龙苍，他由龙身化作人身，衣裳上全是斑斑血迹。
“阿羽，”瑶姬握住龙苍羽颤抖的手，看着他惨白的脸更加心疼。
龙苍羽努力咧开嘴角，他不想看到瑶姬难过，不想她因为他而遭受惩罚。
“瑶姬！”西王母呵斥道，“枉神界养育你多年，你如今却背信弃义，与妖界之人勾结。”
“难道只要是妖，就都是心坏的吗？神界这般一概而论，难怪妖界会造反，难怪妖界要重新统一六界。什么众生平等？什么天下太平？什么六界和睦？皆是神界夸夸其谈，咄咄逼人吧？”
西王母怒火攻心，对瑶姬简直失望至极，用最强大的法力，击向二人。
“阿瑶！”龙苍羽拼尽全力，将瑶姬揽入怀中，把他的后背留给了西王母。
“呃……”
龙苍羽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只觉身子像被刺穿一般，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
“阿羽！”瑶姬嘶声力竭的喊着，可他的头虚弱无力的靠在瑶姬肩上，“不——啊——”
瑶姬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微微晃动着肩膀，龙苍羽却闭上了眼睛，对瑶姬所有动作皆无回应。
“瑶姬！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跟他同归于尽，”西王母拂袖，“你自己做选择。”
瑶姬没有哭，只是眼泪一直往下流，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第一次有，全是拜神界所赐。
瑶姬咬紧牙关，心中的怒气一点一点迸发出来，身子颤抖的厉害，“我……不会死的。”
瑶姬的声音十分淡漠，将龙苍羽缓缓放在地上，而后轻微转动了一下头，从地上慢慢起来。
她把轩辕剑越握越紧，清冷的神色盯着西王母，“为何神界这般步步紧逼？我只是想要一个自由，一个自由而已啊……”
西王母从未见过瑶姬这般神色，“瑶姬，是我与玉清大帝赐予你生命，我们有权利决定你的将来、你的选择和你的生死。你的使命，就是永远服从神界，对我们唯命是从。”
“是吗？”瑶姬挑眉，冷哼一声，“我的命就在这，看你拿不拿得到。”
西王母忽地心里哆嗦一下，“瑶姬，你可想好了再说。难不成你还想同本座对峙一番？”
瑶姬拖着轩辕剑，纵身一跃，击向西王母。
西王母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与瑶姬兵戎相见，她与瑶姬大打出手几个回合，皆是平局。
“我敬重你，可你不能剥夺我的选择……”
西王母推开瑶姬的轩辕剑，“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不配。”
瑶姬万分心凉，“我确实不配……我不过是蟠桃的化身，你和玉清大帝制衡六界的一枚棋子罢了。”
“瑶姬！你今日不知好歹，这龙苍羽的命，我要定了，”西王母快速冲向龙苍羽，想要一招致命。
瑶姬一剑挡住西王母的手，给剑一股力量，西王母瞬间被弹飞。
“瑶姬！你……竟敢伤了本座。”
瑶姬冷冰冰的靠近西王母，“你已经被轩辕剑伤了元气，若是再与我斗下去，你这条命，我要不起。”
西王母抹掉嘴角的血迹，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唤来凤凰而上，“瑶姬，你好自为之。”
西王母愤然离去，瑶姬无力的跪下，轩辕剑狠狠扎在地上。
四周有飞扬的尘土、有散落的残肢、有离去的萧寂。
冰火灵龙双双倒地，奄奄一息。
龙苍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瑶姬环顾着四周，心中涌上一缕无力之感。
但她坚定心中的抉择，这个抉择，她不会迷茫，上千年来，她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她想要什么，而龙苍羽恰好给了她。
瑶姬在龙苍羽床前守了七天七夜，龙苍羽受的内伤，皆是瑶姬每日用内力去调理，龙苍羽的脸颊方才有了血色。
这七日里，瑶姬从未离开龙苍羽半步，她每每看着他煞白的脸颊，心中总是隐隐作痛，都是因为她，才会让龙苍羽受此折磨。
瑶姬不过是想要一个平淡的爱恋，一段普通的经历，一生的陪伴，可她总不明白，为何神界总是得理不饶人？为何神界妖界有如此深仇大恨？到底为什么？她真的不明白。
所谓的众生平等，不过是子虚乌有的空谈罢了。
好在这些时日里，神界也并未来犯，他们或许在山商讨抓捕瑶姬的对策，又或许他们看开了，放任瑶姬不管，若真是这样，那再好不过。
瑶姬接过木心送来的药，一勺一勺地送入龙苍羽口中。
瑶姬曾问过龙苍羽，木心究竟是何人？
龙苍羽告诉她，木心是照顾他兄长的一条灵蛇，兄长在世之时，待木心极好，他之所以把木心留下来，是为了完成兄长临终前所托。
至于木心为何会去玉泉山？龙苍羽也不知晓，或许她只是走丢了，又或许玉泉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些都不得而知。
至少木心现在看来，对待玄海是忠心耿耿。
瑶姬总是将手放在龙苍羽的手上，若是他有动静，瑶姬便能一下知晓。
果然，在第八天的时候，龙苍羽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尽管只是轻微的动静，那也逃不过瑶姬灵敏的触觉。
瑶姬一下睁开眼睛，静静的盯着龙苍羽的手，直到他的手再动了一下。
瑶姬终于欣慰的笑了，满怀期待的看着龙苍羽的脸，心跳越来越快，紧张的等待着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阿瑶……”
龙苍羽紧闭着眼睛，喉咙里轻微发出声响，迷迷糊糊的喊着瑶姬的名字。
“我在，我在，”瑶姬激动的泪水轻轻划过脸颊。
这八天，简直比任何一个一千年都要煎熬。
还好，他醒过来了。
瑶姬能感觉到他冰凉的手在渐渐恢复温度，“阿羽，阿羽。”
龙苍羽的眼珠在不停的转动，可久久未能睁开眼睛。
瑶姬心急如焚，心惊胆战，但也只能默默的等待，他说过的，他会一直一直陪着我，不许食言……
龙苍羽已经满头大汗，面部表情十分狰狞，眼珠子在不停地转啊转，紧紧拽着瑶姬的手，可这眼睛，迟迟没能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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