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正式入队
当一桌子人都在喝酒时，唯一清醒的那个自然就承担了善后的任务。
先把秦希送回了宿舍，又扶着踉踉跄跄的顾弦竹上楼。把人先送桌上趴着，朱槿刚要接水给他洗漱一下，突然被拽住了手腕。
“明天就要分配军团了，”
不只是上了头还是困极，顾弦竹声音含糊，没了往日的肃意：“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怎么了吗？”
朱槿也不知他醉没醉：“说什么？”
“劝我……加入laf……”
抬眼，顾弦竹眼尾嫣红，语气却很笃定：“你是耶和哥的人？”
“我……是耶和家的人。”
耶和家标志性的桃花眼，也是让顾弦竹在见他第一面便下意识不设防的原因。
“我等了耶和哥八年，”
慢慢摊手，亮出那枚已被自己焐热的laf钢牌，顾弦竹的心里实则是有气的：“只要我选择去龙凤，就一定能获得进塔资格去找他。”
“但现在，他却让我去laf……”
“你是觉得不值吗？”
如同追逐天边的月亮，好不容易唾手可得，月亮回赠的却只是水中的倒影。
朱槿能够理解，能够接受顾弦竹的愤怒。或者说只有这样，才该是他正常的反应。
但顾弦竹却狠狠地笑了：“不值？当年耶和哥教我的，是只辨是非，不分利弊。”
“朱槿……我好怕……”
终归是喝多了，顾弦竹扯过纸和笔，开始描摹起那枚碍眼的laf铭牌。一笔一划，下笔越来越重。直到最后一笔与泪水同时落在纸上，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我真的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怎么会呢。”
打湿毛巾擦了他脸上的泪痕，朱槿慢慢地安抚他冷静下来。
“塔尖之内的耶和扶桑，也一定很记挂你。即使相隔山水，心之所向，久别重逢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些……是耶和哥和你说的吗？”
“你就当，是耶和扶桑只为你说的吧！”
哭也哭了，深深吸了口气，顾弦竹收拾了自己的情绪，重新看向眼前的画。
然后，他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顾弦竹！你一定要，追上那束光！”
想来这一天也是折腾累了，等到朱槿帮他煮了醒酒茶，他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静默地坐在对面，将面前这已成长得棱角分明的脸庞，与记忆中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的小朋友慢慢重叠，朱槿的神色不似往日那般清朗。
终究还是无法将道歉宣之于口，把顾弦竹抱回床上安顿好，朱槿把手伸在半空终究还是收回。
在离开的前一秒，看到了飘然落在地上的那副画，朱槿顿了下，把它捡起，叠好放进了左侧紧贴心房的口袋。
第二天便是军团的分配仪式。接过各个军团的铭牌，便代表着他们正式成为了诺日的特异军。日后的命运，不是万人敬仰，就是死无全尸。
亦或者，两者皆是。
“顾弦竹。”
手中的蛟龙勋章已有主人，但显然不合林时羿的预期：“之前把话说得那么狂妄，怎么最后连我蛟龙的名都不报？”
“终期考核见到了皇室军团的厉害，怕了。”
顾弦竹笑，林时羿又怎么听不出是借口：“这话，不是第一名的训练生说的。”
“大概你有你自己的考量。”
林时羿拍了拍他的肩：“无论在哪支军团都要好好干，希望下次再见你，是在表彰大会。”
“谢林队厚爱。”
“好了，该宣布名单分配了。”
扫了眼满是憧憬的训练生，林时羿老生常谈地对这群新兵们进行了勉励，最后：“本次皇室军团的招收情况——穆安进入飞凤，古奥进入蛟龙。”
“我不同意！”
训练生哗然，就看古奥像是初出牛栏的小牛，满身都是要把人顶翻的倔气：“我要去飞凤！不是蛟龙！”
“……”
好歹得顾及军方主席的面子，林时羿耐着性子：“蛟龙军团由军方主席直接领导，你更熟悉，也更方便为国奋战建立功勋。”
“我只想做苏队的搭档，对功勋不感兴趣。”
难得见一个新人这么有野心，苏仰慕饶有兴趣的接过话：“口气不小啊，你知道我现在的搭档是谁吗？”
“君昭。”
梗着脖子，严奥张口就来：“功勋代号suma。四年前与您执行了一项塔内的绝密项目，成功取代飞凤原队长舒忌的职位，成为唯一能与林队齐名的特异军。”
“背得挺熟啊，”
苏仰慕笑：“君昭队长的资历在这儿摆着，你凭什么成为我的搭档呢？”
“我会尽快立功的！”
仰着头，严奥毫不示弱，直接冲苏仰慕喊道：“等我成为英雄！苏队，我一定会配做你的搭档！”
倒也没必要这么积极，苏仰慕含糊着也不知怎么回应。好在一个敦实的身影进来，算是拯救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你们弄完了吗？我的人在哪？”
“曾队。”
苏仰慕赶紧朝他打招呼示意。来者正是laf首席队长曾义疏。凤毛麟角的s级特异军。算起来，苏仰慕都是他的后辈。
按理说，能力地位首屈一指，一般人早就建功受封了。但曾义疏就是守着东海岸线的laf军团，多次拒绝了龙凤两军团抛来的橄榄枝。个中原因，至今都无人知晓。
“老曾啊，这次你们军团可收了个宝贝。”
虽然顾弦竹最终没有选蛟龙，林时羿对他的喜爱还是溢于言表。挥手示意人上前来，他语重心长：“小子！跟着你们曾队好好干！有机会，我蛟龙军团还是会向你敞开大门的。”
“林爷，您这是打算盯着我的人不放了啊，”
调侃了一句。曾义疏上前，将一个绸面文档交给了顾弦竹：“你的检测报告，对能量的利用率达到了90，够不错的！”
“才90？”
翻开文档查看着详细数据，顾弦竹似乎还觉得不够满意。在场的曾义疏、林时羿、苏仰慕同时弯了下嘴角。
抱臂从台上走了下来，苏仰慕笑得轻快：“有啊。我对能量的利用率达到了98，怎么样？你不服气？”
“苏队，你可别吓他。诺日训练营创办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利用率超过95的怪胎。”
朱槿姗姗来迟，手里也拿了一个检测报告。
“我们队，还有新人？”
顾弦竹疑惑，还在好奇耶和扶桑会给自己安排什么人，却看朱槿把它递给了秦希。
“欢迎加入！”
“嘿嘿……”
憨笑着接过，秦希又小心翼翼地向曾义疏报道。
“好了，我来首都也有几天了。要没其他事，我尽快带你们去能量辐射中心。”
辞别训练营的人上了车，一路上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可怕。透过后视镜看到顾弦竹满脸凝重，曾义疏打开了音响，跟着嘈杂的音乐哼着不成调的歌：“小顾啊，不过接受能量辐射，你用不着整得跟上战场一样。”
“我在想，改造之后的特异军，能达到怎样的程度？”
“这和每个人的体质有关。像我，有了超强的耐力，朱槿则是自愈能力。我看了你的检测单，能量辐射之后，你的听力将会超越人类能够听到的上下限。”
“听您的意思，是能让某一方面的能力变得特别强悍吗？”
曾义疏点头，顾弦竹紧接着就问：“那加大能量辐射，有没有可能增强多重能力？”
“年轻人，野心不小啊！”
似乎有些理解林时羿为什么会额外看中顾弦竹，曾义疏哈哈一笑：“这个问题，恐怕只有能量管控中心的教授们能回答你。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为了避免能量对人的影响，军方只会针对特定的能力进行改造。”
“其实，有一个例外。”
一旁的朱槿突然接话：“林时羿，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是无与伦比的存在。在所有的现役人员中，他是毫无疑问的最强者。”
“咱们以后有可能与他交手吗？”
顾弦竹这话问的，一听就是冲着打架去的。曾义疏在前头苦笑：“最好不要吧。”
“顾老弟，你不加入蛟龙的原因不会是想挑战林将军吧？”
倒吸一口凉气，想到先前大言不惭的严奥，秦希只觉得训练营一个个的还都不算什么良善之辈：“那什么……和平年代……咱们友好、友好一点……”
一个莽，一个怂，还有一个自己都不能惹。默默吐槽了句“我这军团招的都是些什么人”，曾义疏将车停了下来：“我们到了。”
军方总部的一幢独栋白色科研楼，看上去貌不惊人，但蒂亚这些年来，大半的军费开支都投进了这里。在确认进行能量辐射前有一长串严苛的身份审核程序，等待过程中，一名带着飞凤勋章的特异兵从楼内走了出来
“谁是顾弦竹？卢研究员在转换室，让你随我进去。”
“这儿不是军方的地盘？蛟龙军团归总议长管，怎么会出现在这？”
拽了拽顾弦竹的衣角，秦希好心提醒：“顾老弟，你最好看准了再进去。”
“能量辐射中心可是军部的心脏。”
和顾弦竹对视，朱槿带着调侃的意味：“要是有谁能在这儿对你动手，顾弦竹你也别反抗了，躺好等死吧。”
“行，那就借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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