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抉择
他这番话引起了周围诸人的警惕，若他们七人联手，今日局面就并非他们这些人所能掌控的了。
伏天命提醒道：“三位前辈，你们此时的决定将决定夜氏一族的未来，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他也没有想到，炎氏族人中，居然藏着四位老祖，按他之前得到的消息，炎氏仅剩两位老祖还存活于世。
显然，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其中有两人，确实感应不到任何气息，如果不是被他们亲眼所见，根本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
现在情况有变，伏天命不想突生变故，“你们如果就此离去，我可以让夜氏存留于世。”
他做出了极大的让步，作为一族之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承若无论如何都是会实现的。
这是一族之长的威严。
夜氏三位老祖面临着抉择，是与炎氏四位老祖联手抗敌，还是明哲保身，就此离去。
鹤发童颜的老者说道：“他们已经破坏了先祖定下的规矩，将来再破去自己口头的承诺也不是不可能，今日我们联手尚有一丝机会，若是炎氏覆灭，七大古氏沦陷，只是迟早的事情。”
当夜氏三位老祖犹豫不决时，七道身影穿梭，现了真身。
其中有两人是伏氏老祖，另外五人，都是蚩氏族中的老祖。
“夜惊天，你难道要与我们为敌么？”七人之中，一位长鬓长须的银发老者走出一步，漠然说道。
见到此人，褐袍老者瞳孔陡然放大，惊呼道：“你是，你是伏昼夜！”
听到伏昼夜三个字，红袍老者与青袍老者也骤然变色，再无刚刚的云淡风轻。
他们认识伏昼夜，伏昼夜也认识他们。
事实上，夜氏三位老祖与伏昼夜是同一时代的人物。
只不过那时候，伏昼夜名声太盛，被称为四大神氏第一天骄，力压三大神氏年轻一辈。
三位老祖少年时代出门历练，遇到生死危机，最后因为巧遇伏昼夜，被他出手所救。
那时候的伏昼夜英姿勃发，天资卓绝，风采难当。
虽然大家年纪相当，但修为却远超他们三人。
多年过去，伏昼夜还活着，尚未渡天劫，以他的天资，就算身处同一境界，也能傲视群雄。
即使是面对着他，都能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你们既然认得我，就知道今日之事大局已定，你们就此离去，我不为难你们。”
他看向鹤发童颜的老者，冷笑一声：“炎平仲，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好好为渡劫做准备吧，免得到时候惨死在雷劫之下。”
“伏昼夜，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若是一心向道，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炎平仲摇头，说道：“你年少成名，在同辈之中冠绝无双，到现在都未脱离此界，难道你还没悟道么，你太过贪恋红尘了。”
“哼，我的事，何许你来说教。”
夜氏三位老祖默不作声，伏昼夜，炎平仲，这两位的名字在他们少年时实在太过响亮，无人可以与他们争辉。
几千年过去，他们竟然都未渡劫离去。
相比之下，叶惊天三人的光芒就黯淡许多，根本无法与这两人相提并论。
偏偏他们三人无意被卷入了这场争端，位于旋涡的中心。
不管是炎平仲，又或者是伏昼夜，都很看重他们三人。
“唉。”夜惊天说道：“当年之事，还要多谢昼夜兄，否则，我们兄弟三人根本活不到今天，也无法修炼至渡劫期，为此，我们兄弟三人需向昼夜兄致谢。”
他对伏昼夜微微躬身，红袍与青袍老者也对伏昼夜微微躬身。
炎氏族人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看样子，伏昼夜似乎是对夜氏三位老祖有恩，让他们铭记于心。
如果是这样，万一夜惊天三人为了报恩与伏昼夜等七人联手，他们将再无抵抗之力，只能束手待毙。
“致谢到不用，你们不如与我联手，先剿灭炎氏余孽，可好？”
炎氏族人变色，事情正在往他们所忌惮的方向发展。
炎戟作为一族之长，不可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他对夜惊天三人拱手，说道：“三位前辈，伏氏无视先祖立下的规则，想要让令所有氏族臣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们应该联手制止，而不是助纣为虐。”
炎平仲也说道：“今日我炎氏覆灭，他日夜氏必然覆灭，因果循环，谁都躲不掉，今日因，来日果，三位，还请三思。”
夜惊天三人此时左右为难，正在思考如何破解眼前的难题。
到了此时此刻，他们三人身份已经曝光，无法再置身事外。
两边都抛出了橄榄枝，他们只能选择加入一方。
若就此离去，其实还是拂了伏昼夜的面子，来日他说不定会将这口气撒在夜氏头上。
伏昼夜缓步向前走了两步。
轻微的踏步声传在他们三人耳中，像是一种无形的施压。
“夜惊天，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赶快做出抉择吧。”
他在证明自己的威严，想要让夜惊天三人臣服。
如果现在不是特殊情况，放在平时，夜惊天三人根本不会入他的法眼。
夜惊天平静的心跳动起来，他实在拿不定主意。
是对抗破坏规则的人，还是顺应强者，做识时务的人？
站在不同的立场，这两种抉择都有一定的道理。
对他们而言，都是保护夜氏。
但这个过程，也许就南辕北辙了。
一个有风险，一个没有风险，似乎很好选择。
偏偏夜惊天考虑的很久。
他最终看向了夜辰，“夜小友，如果是你，你会如何抉择？”
人们觉得夜惊天一定是老糊涂了，这么简单的决定居然要去询问一个少年。
这些人不了解夜辰，夜惊天三人对他了解的也不多。
之所以询问他，是因为夜惊天觉得，勘破大道的人，才能炼制出一品渡劫神丹，这样的人，也许看的比他们要透彻。
夜辰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很简单啊，为道心而战。”
三人张着嘴巴，若有所思，突然之间，深邃而又浑浊的双目突然变的神采奕奕，仿若脱胎换骨。
他们似乎对于天道有了新的感悟。
心境也更加明悟。
“夜小友果然厉害。”
夜惊天转身，看向伏昼夜，说道：“氏族是先祖传承下来的，不能断送在我们手中，所以，我们还是战吧。”
从进来到现在，他的心境发生了数次变化，只有这一次，让他心中畅快无比。
仿佛吐出了一口浊气，心中那颗想要滋生的心魔种子已经消失不见。
顺应本心，是通向大道的捷径，哪有那么难以抉择？
守护应该守护之事，做心中想做之事，不留遗憾，就是最正确的抉择。
炎平仲用异样的神色打量着夜辰，“这位小友年纪轻轻，对天道感悟就如此之深，将来成就必然在我等之上，真是后生可畏。”
炎戟笑道：“老祖，他并非普通人，数万年来，他是第一个通过了我族考验，实现炎氏夜氏两族先祖约定的人。”
“哦？他都通过了哪些考验？”炎平仲惊奇不已，不由对夜辰又高看了一些。
“他通过了四相天临阵的考验，还通过了炼丹考验，炼出了三颗一品渡劫神丹，而且还越境战胜了我族第一天才炎如枫。”
“什么？他连四相天临阵都闯过了？”
他本以为已经高估了夜辰，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
四相天临阵乃是圣主所传下的第一神阵，自古以来能闯过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
这些先祖全部都轻松渡过了天劫，离开了此界。
难道这小子的天赋堪比先祖？
就在这时候，伏昼夜发出一声冷哼：“都到这时候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思谈论这些没用的话，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天赋再高又能怎么样，你们今日全都会死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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