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局面
六德怒意渐起，胸口剧烈起伏起伏。
他自成名开始就一直高高在上，就算是其他氏族的族长见到他都礼让三分。
在族中地位更是不必多说。
此时却被人要求臣服，还直言要他做其手下一条狗，言语态度极其的侮辱。
“做梦！”
六德脾气火爆，性格刚烈，就算是死，也不会叛降于伏蚩二氏，做他们的走狗。
“就凭你们两个就想让我臣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大家都是洞虚圆满的境界，就算以一敌二，他们想胜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更何况还有修为更胜他的二长老坐镇，何惧于他们？
六德调动灵力，已经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伏衡并不气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六德，你真的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抵挡住我们么？”
六德冷哼一声，“你莫非眼瞎？我身后还有二长老压阵，他若出手，你们两人一起上都没用。”
蚩公德笑道：“那就请炎氏二长老出手，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嗤！
一道血柱飞溅，炎氏二长老的手穿透了六德丹田。
丹田之中如貌如六德的元婴被他一把捏碎。
六德如被针头扎破的气球，一身灵力如潮水般退散。
“二长老，你在干什么！”
别红尘眼眶红了，一掌打向二长老。
二长老轻笑一声，灵力护体，以别红尘的修为，根本无法伤到他。
六德双腿无力，如果不是二长老的手臂还停留在他体内提着他，他此时已经没办法继续站立。
他想要将头转过来，却使不上一点力气，二长老在摧毁他修为的同时，释放出一股灵力在他经脉血肉之中肆掠。
此刻的他，已是油尽灯枯，只凭一口气吊着，只要二长老把手取出来，他就会当场毙命。
到了这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伏氏与蚩氏这么有底气，敢联手来犯。
“六德，机会我刚才已经给过你了，你既然不愿意当狗，那便死在这吧。”伏衡大笑起来。
往年他最看不惯六德那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也不喜欢他那种直来直去的脾气，现在见他生机渐无，心中无比畅快。
“二长老，你是什么时候叛出炎氏的。”
六德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跟伏衡争执，只想在死前弄清楚，炎氏内部，到底还有多少像二长老这样的内奸。
但是，二长老一番话，却让他的心彻底寒了。
“叛出炎氏？你可能弄错了，我何时说过自己会尽忠炎氏？我一直都是伏氏族长的人。”
他阴冷的笑着，声音就像冬夜之中黑鸦的叫声。
“你是炎氏子孙，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六德很愤怒，但在气血严重亏损的状态下，只能发出细如蚊蝇的声音。
“炎氏子孙？不，我并不是炎氏子孙，我是伏氏子孙。”
他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根本就不是炎峰，他早就死了，我只是被上一代族长利用秘术改变了样貌混进了炎氏，我原来的名字，叫做伏空山。”
“伏空山！”
六德瞪大了眼睛，昏沉的思绪飞快的转动，记忆回到了一千五百多年以前。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他们那一辈被称为最有希望的一辈，四大神氏之中出了许多出类拔萃英姿勃发的少年天才。
他六德算一个，伏空山同样也算一个。
不过在所有天才之中，六德只能算是中庸，真正令人忌惮与期待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其中就有伏空山。
只是后来随着各大氏族天才修为不断变强，逐渐成为族中核心人物的过程中，有一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那时候大家都很孤高，不服同辈天才，所以把他们的消失当做是天才的陨落。
毕竟，有不少这样的人，生来天赋卓绝，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泯然众人的不在少数。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伏空山笑道，“四大神氏之间的关系很微妙，谁都不服谁，都喜欢相互比较，包括拿少年天才来比较，各族族长早就发现了那些销声匿迹的天才都是伏氏中人，但是根本没有多想，反而幸灾乐祸，认为伏氏将来必定会衰落下去，他们哪里知道，天才们的消失，都是伏氏上一代族长布下的暗棋。”
“不光是你们炎氏，蚩氏与黄氏都被我族天才所渗透，这天下最终会由我们伏氏来统治，我们将成为世界的唯一主宰。”
六德神色涣散，时间已经不多，他心里还有一些疑问，“这方小世界有什么可争的，我们都算是圣祖传人，就算争赢了又怎么样？”
“你不懂，世界格局是会变的，你以为我们四大神氏和七大古氏会一直呆在这片小世界之中吗？早在两千年前，我族高人就用精血祭天之术算了一卦，在两千年之后的现在，大地灵气会复苏，会迎来一场无与伦比盛世，堪比远古时期，各大隐地与小世界的势力都会显露出来，形成万族林立的格局，我们所看重的是成为整个世界的霸主，而不是仅仅当这一方小天地的神氏。”
“所以，在这之前，我们伏氏，会一统所有氏族，顺者昌逆者亡，反抗者都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六德现在无法分辨他口中的盛世是真是假。
他只知道，今日炎氏恐怕是在劫难逃，除非投诚蚩氏。
“我已经帮你们问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该怎么抉择，你们自己决定吧。”
六德缓缓闭上了双眼，耗尽了最后一口气。
他之前问的问题都是为别红尘和夜辰三人所问。
所以，他最后的话也是对三人所说，事情已经明了，是战是降，他们自己的命有他们自己把握。
伏空山收回右手，六德倒在雪地之中，鲜血侵染了大地。
“天女，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们要投降归顺么？或是步六德的后尘，死在这里。”
别红尘此时还有些发懵，族中长老竟是伏氏的人所伪装，如果氏族中几位高层都是对方的人……
真是这样，今日炎氏在劫难逃。
夜辰往前走了一步，将二女挡在自己身后，他笑吟吟的看着伏空山，说道：“刚才前辈说的那些话，我很认真的听了，既然蚩氏已经臣服，你们也联手攻入了炎氏，那么黄氏呢？”
“黄氏族长长老都已战死，几位老祖知道无力回天，选择隐世不出，只有一部分族人归顺，以后世上再无黄氏。”伏衡说道。
夜辰微微点头，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样。
四大神氏，今后或许都将成为历史。
四大神氏是他看着壮大起来的，想不到今天会走到这一步。
等到炎氏覆灭，接下来就该轮到七大古氏了。
八万年过去，如今的古氏根本不是神氏的对手，他们覆灭也是迟早的事情。
“你们做个抉择吧，是选择降，还是选择死。”
“要杀便杀，我是不会投降的！”
别红尘红着眼说道，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根本无所畏惧。
赵芷珊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她糊里糊涂就被卷入了面临生死的局面。
她站在夜辰身后，心中虽然害怕，却不算慌张，“你做决定，我听你的，哪怕是死……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愿意。”
夜辰听的心中一暖，低声道：“傻丫头，有我在，哪那么容易死？”
他看着伏衡，笑道：“我这个人，生来就不懂什么叫最卑躬屈膝，让我投降当狗，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既然找死，我便成全你。”
没有人留意到，在夜辰的手中，一颗木珠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捏成了粉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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