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回归
本着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又以对方的角度考虑，再从尊重对方的原则入手，熊翊觉得自己应该上前，温柔地拉起她。
于是熊翊走到她身前，微微欠身，抬起手臂。
“抱歉让你等那么久——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来！”
熊翊微微一笑，握住小衣微抬的素手，供她借力起身。
凝视着少女的眼眸，许久之后才移开视线，侧头看向另一边。
“也谢谢你哦，之前扶我回来……”
“哼。”小灵叉手抱胸，目光不善地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呵呵。”熊翊的眼光愉悦地游离，拉这小衣往外走，并回头道，“你似乎想告诉我什么。”
小灵点点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说。”熊翊停下脚步。
“你是不是把钱都用完了？我知道你只有一个钱袋。”
“对呀。”熊翊露出和善的笑容。
小灵的瞳孔微缩，摸了摸腰间：“要不是早知你的钱管够，我还会带一点的……现在我们三个都没钱了。”
看着小衣也认可地微微摇头，熊翊表情不变道：
“人与人是不能一概而论的，我们可是阴阳家的五灵玄同唉，丢到野外也不会被饿死，不必担心生存问题。现在正好，没了闲逛的资本，就加紧穿行，尽快赶回关中吧——这也是我们本该做的事。”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这件事，转而柔声对小衣问道：“一起去看星星吗？我还留了些零食！”
熊翊扬了扬空出的手臂，垂下的衣袖显得沉甸甸的。
小衣认真地点了点头。
“喂，你来不来？”
小灵一愣，想着现在只有他掌控着食物，只得咬咬牙，默默跟上去。
……
走东郡入三川郡，过函谷关进入内史郡，这一趟旅程来到了终点。
咸阳。
“总算能歇息了……”
不知道熊翊哪来的兴致，不走大路，偏偏喜欢往树林中和山野里钻，说是这样才能更好地练习阴阳术，可把小灵累坏了。
“呵呵，这些天还是挺有意思的不是？”熊翊来回打量着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人，鼓气道，“打起精神啦，快进城！”
他掸了掸衣服上的些许尘埃，没有尝试翻越城墙，乖乖带队走城门。
轻车熟路地来到咸阳城内的阴阳家据点，正好遇到入城来要去献药的韩终，互相打了招呼后，熊翊询问道：“最近关内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也没什么，倒是又有一批新征的青壮聚集到了蓝田大营，这咸阳呀，是越来越安静了。”
小灵也插嘴道：“看了秦王是铁了心要一统天下……”
韩终点点头：“阴阳轮转，往复新旧。周室已亡，也该有新的王朝来替代它了。”
“对了！”他继续说道，“蜀地最近不是很太平。”
“蜀……”熊翊有了联想，“我们阴阳家的长老们是不是很关注蜀地？”
韩终想了一会道：“你这么一提醒，让我想到，好像的确是这样。嗯，少司命长老已经去了蜀山。”
“蜀山……扶桑……”熊翊看了用衣袖擦拭额头的小衣一眼，沉吟道，“我们得回去了，明天就走，不能在咸阳帮你了……”
“没事。”韩终无所谓道，“朝中有些大人物，是比较忌讳阴阳家的，我一个低调些也好。”
熊翊点点头，微笑道：“我会向穆穆问好的。”
韩终闻言昂起脖子道：“说起来，我和穆穆帮你炼制的那个叫‘甲醛’的东西，好用吗？”
“没用上，我卖掉了。”
“卖掉了……”韩终默默咀嚼着他的话。
“对！那玩意味道挺刺激的，这一路也没有窘迫到需要使用它的境况。在归途时，因为盘缠不够，就在宜阳找了家黑店换钱了，我把它吹嘘成了最新的毒药，并演示了一下，他们就信了，哈哈哈。”熊翊回忆着最后一段回程的遭遇，不禁笑道。
“能起点作用就好。”韩终撇嘴道。
他扫视三人一眼，起身道：“我现在要亲自去派送丹药，你们今天在此好好休息吧，我们总部见。”
“拜拜！”熊翊抬手挥了挥，目送他离开。
“‘拜拜’是什么意思？”小灵问道。
“字面意思。”熊翊没做解释，沿着回廊走向了后院中的池塘。
他抬手前伸，捻成诀，向下压。
数道冰蓝色的光幕从他脚下凝成圆弧，向外扩散，激起了池水。
水雾弥漫开来，随着微风，清凉的水汽向四周逸散，布满了这处阴阳家据点。
我要是会制冰就好了……熊翊满意地拍拍手，看到小衣小灵走了过来。
“你这是……”
“夏天嘛，对自己要好一点。”熊翊转身问向小衣：“感觉不错吧，你刚刚都流汗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熊翊既愉悦又轻松，准备今天剩下的时间都好好用来休息。
“你看起来并不焦虑，为什么要急着赶回去？”
熊翊瞥了小灵一眼，随口胡诌：“虽然，探索蜀山与我们五灵玄同关系不大，但这也意味着时代在变，所以我想早点回去掌握更多更强的阴阳术。”
“是嘛。”小灵不是很相信。
“当然了，云中君去了东海，也是在为未来的变动提前布局。”说着说着，熊翊感觉似乎还真是这样。
未来，阴阳家和已经成为帝国的大秦合力从蜀山抢走了扶桑神树，建造了蜃楼。而在玄机娘娘的设定中，这是联通幽冥，沟通天地的关键所在，苍龙七宿也与它有关。
这是阴阳家数百年追求的力量，是《秦时明月》中都还未完全揭露的隐秘，它的背后就是熊翊想要探究的这一方世界的真相。
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触及具体的奥秘……不着急，慢慢来。熊翊心平气和地想。
他之所以着急赶回去的真正原因是担心师父湘夫人再次被派往蜀山，探索扶桑。她曾经在那受了重伤，对于越精修越讲究命运的阴阳家之人来说，这样的地方不适合她再次前往。
如果真的这样，那就想办法拦住她……
“所以，”小灵若有所思，“两位长老此刻都在齐国，是否还有其他原因？”
“对。”熊翊回过神来道。
苍龙七宿在齐国的那一份，阴阳家势在必得！
嵯峨山，阴阳家本部。
日上三竿，一众弟子又开始按部就班地忙碌起来，该上课的上课，该静修的静修。
熊翊一行在见了大门的守卫后，没再打扰其他人，而是隐秘而快速地前往建筑群正中的殿宇。
早有预感的月神恰好出现在中殿，见到她，三人一齐抬手行礼。
“很好。”
听到月神的赞许，熊翊心中一宽。
这意味着先前的任务终于结束了——无论明线还是暗线。
虽然还没想明白大司命跟踪而来的详细原因，但这并不妨碍熊翊在内心告诉自己：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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