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人命关天

看清来人，文泽有些个惊讶：“李护院，莫不是我爹让你来寻我？”

        李护院摇了摇头，大口喘着粗气，因着剧烈的奔跑，脸色发红，在屋内四下搜寻：“我，我是来找顾郎中的。”

        “找我有何事？”顾芊榕瞅着李护院的模样，应该是有急事，只是自个儿素来与这男人没啥交往，不知他来作甚。

        “你就是顾郎中？”李护院眼中有着疑惑，转而看向文泽，想确认真假。当看到文泽确定的点了点头，也顾不得那么多，直直的说出了原委：“求求你，快去救救我娘子。”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慢慢说。”顾芊榕的声音平稳，处事不惊。

        “我娘子临盆就在这几日，昨夜腹痛不止，只是许久不见孩子出来，请了产婆也没见起色，今儿个一早请周郎中去看，郎中摇头说怕是要难产，若今日午时孩子还不出来，估摸大人小孩都是保不住了。”

        说着，李护院的眼泪就哗哗的留了下来，顾不得形象的胡乱抹了一通，继续说道：“周郎中说让我来找顾郎中试试，兴许还有一线希望。”

        文泽闻言也是脸色大变，急急站了起来：“芊榕，你赶紧去瞅瞅，这人命关天。”

        在旧时，没有剖腹产。接生水平也不是有限，难产的事经常能听闻，也怪不得老话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走，带路，去你家。”顾芊榕起了身，直接朝外走。

        李护院见顾芊榕两手空空的就往外赶，楞了一下。莫不是她空手便能治病。后头的文泽急忙从药柜上捞起药箱，跟了出去：“你的药箱！”

        顾芊榕这才回过神，接过药箱背在肩头。三人快步的朝李护院的家中赶去。

        李护院家门口，不少村民聚在一处谈论着，屋内则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及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李护院这孩子，怕是没救了。”

        “说是去请顾郎中了，兴许还有救！”

        “周郎中都没法子的事，那个小丫头能救的了？”

        一个老汉默默的坐在门边，敲打着烟斗。垂着眼睑，脸色有些个灰白。

        “李家老汉，你也甭太担心了，你家儿媳妇定会没事的。”一个老婆子安慰道。

        那李家老汉努力堆了堆脸上的笑，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切听天由命吧！”

        这是李家媳妇的第一胎，旁人都说准会生个儿子，李家老汉听着也是高兴，没想到这马上就喜事成了丧事，这李家长孙的面都没瞅着，怕就要夭折了。

        “让让，让让！”李护院本就心急，又见自家门口围了那么多些个人，扯着嗓子叫嚷着。不少人闻声让了道。

        “可是顾郎中来了？”听到儿子的声音，李家老汉急急的站了起来，朝李护院的身后焦急的张望。

        这老汉文泽自然是认得，但顾芊榕却不识，而且又是一个女娃儿，更加不会认为是个郎中，但李护院的身后又没了旁人，一脸的茫然。

        “顾郎中，这边！”李护院也来不及跟李家老汉解释，带着顾芊榕直奔里屋。

        “你们到屋外等着，不喊你们莫进来。”顾芊榕将里面的产婆赶出了屋。随即关上了屋门。

        几人被顾芊榕的气势镇住，诺诺的应着。也不敢多问，直接守在了门口。文泽拍了拍李护院的肩膀，安慰道：“那丫头的医术了得，你放心吧！”

        那产婆一脸不屑的努了努嘴，她做产婆几十年了，接生过的孩子也是数不清，经验自然丰富。这李家媳妇都生了一晚上，孩子还没出来，她就不信顾芊榕一去就能解决：“李护院，不是我老婆子说丧气话，你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

        对于顾芊榕的医术，李护院本就不信，若不是文泽在，保不齐他都不会将顾芊榕带来，如今产婆这话一说，心中更没了底气，脸色变的惨白。

        且说屋内的顾芊榕，也顾不得屋内的一片狼藉，给榻上的李家媳妇一剂麻醉药后，心随意动，直接将人带进了空间。

        用仪器测了一下腹中孩子还有胎心后，顾芊榕快速准备好手术的材料，就动起了刀子。这李家的媳妇出血太多，得尽快取出孩子，替她输血。如今可真谓是分秒必争。她在与死神抢时间。

        屋外的人突然见屋内没了哭声，面面相觑。

        “莫不是你家媳妇没了气？”产婆口没遮拦的开口，上前想去推门进屋瞅个究竟。却不料被文泽拦在了门口。

        “芊榕既说了不喊我们莫进去，那就且在等上一等。”

        李护院也是踌躇不决，担心真如那产婆所言，但顾芊榕既然开了口，不好贸然进屋。再者有文泽这个少东家拦着，也不便硬闯。

        “云儿，这小丫头真是周郎中口中的顾郎中？”李家老汉也守在门口，嘴上没有直说，却是与产婆有着一样的想法。

        李护院看了文泽一眼，不确定的开口：“应该是，只是瞅着年纪小了一些。”

        “这年头，年纪小的郎中老婆子倒是见过几个，但女郎中，却是还真没遇到过。”产婆哼哼着，双手放在背后想透着门缝瞅瞅屋内的情况，可惜啥也没有瞅到。

        怀着忐忑的心，几人又等了一炷香的时辰。那产婆子也不走，她就想亲眼看到最后的结果，她并不信顾芊榕，只是有些个奇怪，按理屋内都没了声，怎滴人还不出来，到底屋内是怎么个情形？

        “都那么久了还不出来，我进去看看。”李护院终是按捺不住，尤其想到之前有传闻说顾家有个丫头被妖附身，心中也是慌了起来。

        “再等一等。”文泽挡在门口，不让李护院进屋，神情严肃：“若出了甚事，我担着！”

        “文少爷……”李护院惊愕的长大了双眼，不明白这顾郎中居然有那么大的能耐，还能让堂堂文家的少爷来作保：“这事与你并无牵连，你又何须把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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