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受罚
总算是熬到了周五，裴燃提着一袋饺子和一杯粥去一班教室找方起，方起正在背英语课文。
“我们两清了！”
裴燃大步走到方起的桌前，把东西狠狠地往他课桌上一放。
“是你欠我的，我没欠你。”方起关上英语书，拿出吸管插进粥里。
裴燃气得说不出话，转身走了。
这件事绝对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污点！
这一个星期有裴燃天天准时给方起送早餐，方起省了不少早餐钱，距离买新衣服又近了一步。
英语课，岳丽要抽背课文，全班同学都屏息凝神，在心里祈祷着不要抽到自己。
“唐瑶瑶，范思懿，罗一鸣，秦淮。”岳丽点到一个名字就站起来一个人，她扫视着全班，犹豫着最后一个该点谁，刚好这时方起往窗外望了一眼，被岳丽捕捉到了。
“最后一个，方起。”
听到自己的名字，方起感觉到当头一棒。
靠，为什么是我？
这篇课文他今天早上才背，算是临时抱佛脚，背是背下来了，但是背得并不是很熟。因为他确信自己不会是被抽到的幸运儿。
方起站了起来迅速把书翻到正确的页数，趁前面的人在背的时候最后在心里背几遍。
第一个背诵的唐瑶瑶背得磕磕巴巴的，没开个好头，让岳丽很不满意，把她骂了一通，并让她下课了去办公室背。
好恐怖…我该不会也要这样吧…。
方起紧张地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后面几个人背得都很流利，很快就轮到了方起。
呼，没事的，我叫不紧张。
方起最后看了一眼课文，合上了书。
“akingplaceinfoodstylesintheunitedstates……”
教室里只听得见方起的背书声，但凡他停顿一秒钟都非常明显。
前面几段方起还很流利，到后面他就停顿了。
“healthfoodisfresh…”
完了，fresh后面是个什么玩意来着？
见方起卡了，许寒灿就知道他是忘了。
他故意伸手装作摸鼻子的样子挡住嘴巴，不发声地提醒道：“natural。”
噢，想起来了。
“natural,andunprocessedfood……”
只要方起一停顿，许寒灿就在旁边提醒一个单词，他就能想起后面的。
背得虽然不流利，但也没那么磕磕巴巴，岳丽说了方起几句，就让他坐下了。
幸好，多亏了许寒灿。
“谢谢。“方起不忘感谢了句。
“小事儿小事儿，不足挂齿。”许寒灿做了个wink。
方起发现许寒灿动不动就喜欢做这个表情。
这是在装酷吗？
方起学着许寒灿，左眼眨一下，右眼保持睁着，但是左眼只要一闭，右眼也就跟着想闭。
练了好几遍，还是不行。
呃…我好像并不适合做这个。
“你怎么了？”许寒灿发现了方起的小动作，“眼睛不舒服吗？”
…你才眼睛不舒服。
“没有。”方起目视着黑板。
“好，这篇短文的大意讲完了，那现在我请一个同学上来把这几个空的单词填写完整。”岳丽扫视了一遍台下的同学，犀利的目光注意到方起低着头不知在纸上画着什么。
竟然又敢开小差？
“方起，上来吧。”
被再次点名的方起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
上去干嘛？
怎么他妈的又是我？她这明显是针对我啊…。
“上去把单词填写完整。”许寒灿提醒道。
填单词？完了，刚才没听她讲…。
方起茫然地走到讲台上，岳丽把电子笔递给了他。
方起拿着笔，浏览了一遍电子白板上的英语短文，看是看得懂，但他刚刚在画画根本就没怎么听，根本不知道这几个空白地方该填什么单词。
岳丽见方起迟迟不下笔，装作疑惑的问：“方起同学，你是不是不会啊？要不要老师再给你讲一遍？”“不用，老师。”方起连连摇头。
她肯定不会再讲一遍，而是会把他骂一顿。
“那就给我快点写！”一声大吼把所有同学都吓的汗毛直立。
方起倒是想写，但是他确实不会，怎么写…。
“今天你不把这些单词写出来，就不许回座位！”岳丽又发火了。
又过去了大概一分钟，方起才在第一个空写上了hellevator。但岳丽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因为他写的和正确答案差了十万八千里。
“老师，我来吧，您就别为难方起了。”陆季予举起了手。身为班长，他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出面。
“老师，我也可以来。”
“老师点我点我！”
陆季予一开口，其他同学也都纷纷举起手。
岳丽狠狠拍了拍讲台：“给我安静！你们谁要是上来帮他，不管你写的对不对，都和他一起出去罚站！”
这下，那些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教室里恢复了寂静。
老师也太过分了吧…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方起？
许寒灿看不下去了，站了起来：“老师，我帮他。”
说着，他就走上讲台从方起手里拿过笔，把hellevator擦了，快速在空白地方填上单词，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岳丽都有点傻眼了，她检查了两遍，许寒灿写的都是对的。
“你…你们两个，给我出去罚站！”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岳丽并没有夸奖许寒灿，而是指向门口。
全班一阵唏嘘声，两人在众多眼球的聚焦下出了教室。
“她竟然真的让许寒灿罚站诶，人家明明做的都是对的啊！”
“就是，这也太不讲理了吧，难道以后我们做作业做对了她也要给我们打叉？”
“真是搞不懂…。可能生理期吧。”
同学们议论纷纷。
“好了！安静！我们继续上课！”岳丽又狠狠拍了拍讲台，才渐渐安静下来。
教室外，许寒灿和方起靠着墙站在一起。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都说了要罚站。”
方起低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许寒灿都做对了，却还要受连累。
“我不能看着我的朋友在讲台上难堪一节课啊，那样我也会不开心。”许寒灿抿唇笑了笑，“所以我宁愿陪着你一起受罚。这样的话至少你心里会好受点吧？”
好受什么啊，还不如就让他自己难堪一节课，这下倒好，让做对事的许寒灿也被罚，不知道他们又会在背后嚼什么舌根了。
朋友…。
“我们是朋友吗？”好一会儿，方起才抬头。
“难道不是吗？“
他的问题属实让许寒灿有点错愕。
“从什么时候？”方起又问。
什么时候…。从好早好早的时候了。
“我们做同桌的时候我就想和你做朋友了。这么久以来我也早就把你当朋友了。你呢？”
你应该…也是吧？
许寒灿和方起的目光相对，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点点光芒。
是啊，如果许寒灿这么多的关心和照顾都称不上朋友，那方起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嗯。”方起点点头，“你是我的朋友。”
他顿了顿，又道，“唯一的。”
听见方起亲口承认他们的关系，许寒灿是发自肺腑的感到高兴，特别是“唯一的”几个字，触碰到了他的心，心里暖烘烘的。
“那…我就可以叫你小朋友咯？”许寒灿试探地说。
“不可以。”方起一口回绝。
好吧好吧，果然没有一丝丝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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