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灵雨
所有伤残战俘急忙跪在地上大声说道：“感谢英明的国王陛下，您的恩德我们会牢记！”
木村在旁小声对我说道：“陛下，敌军与我们有深仇大恨，这样放了他们太便宜了！”
我小声说道：“与我们有仇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皇帝，是那些决定攻占我们领土的决策者。他们已经无法恢复成正常人，不能再参军作战，放回去后只会拖累他们的军队，若我们将他们全都处死，敌国正好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不用再养活这些人。”
木村想了想，说道：“国王陛下看得高远，属下佩服！”
我毫不谦虚，点了点头，其实放走他们，还可以宣扬我的仁义之名，那些人中有很多都是小头目，回去后必然会在敌军中播下我的名声。我又大声对那些健康的战俘说道：“我知道你们只是奉命行事，但犯下的错依旧要受到惩罚，你们在我国境内做三年奴工，期满就可以离去。若今后想留在我国境内，可以服兵役三年，取得我国国籍，就可以留下来。”
那些战俘听到我的话，一个个都感动得哭出声来，本来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天日，哪里想到才三年时间。全都不约而同跪在地上对我磕头，我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那些伤残俘虏一定会将在这里看到的一切传出去。
木村安排五百士兵将这些伤残俘虏送走，我又对木村说道：“你派遣一千士兵驻扎到峡谷落石之处，监管三千战俘用那些石头修建关口，以后据此防守，不必再守城了。同时在旁修建一座荣耀纪念碑，记录我军第一战的功绩，并将死者的名字刻上去，让后世记住那些为此战丧生的英雄们。”
木村领命，我对纪念碑的事很上心，虽然刻上的是那些战死的烈士，但战争的经过都是由我领导，称颂他们的同时必会对我更加称颂，看来还需要找几个报社编辑来好好写上荣耀之词，我想着自己的打算，心中一阵高兴。
接着我对石峰说道：“你派遣一千士兵，驻扎到东渔城西边的峡谷，找出一处有利地形修建关口，同样监管三千战俘来修建，以后我们据此镇守，不怕敌军再来侵犯。”
“是！”石峰领命。
我看还剩下近四千战俘，对犬大说道：“你带领两千士兵，监管剩下的战俘修一条笔直的道路，连接东猎城与东渔城。”
“是！”犬大领命。虽然两城之间有一条道路，但以前是两个王国，往来不多，道路并不好走，而这些战俘必须要找些事情做，否则就浪费了人力，正好用他们来做基建。
这时鲨鱼来报，说晚间有三艘敌船想靠岸，十多艘战船上的几百人同时呐喊，敌船在黑灯瞎火中只看见我军船上密密麻麻都是人，吓得赶紧转向逃走了。我心中暗叫一声可惜，那时我军已经控制局面，若是引诱敌船登录上岸，还可以多抓住一些俘虏，敌军物资靠船运输，必然收货很大。不过转念一想，敌军三万人惨败，我军还有一支强大的水军没有参战，敌人看到这一点，今后不敢再轻易侵犯我们。我对鲨鱼勉励道：“好，你做的不错！”
鲨鱼得到我的口头嘉奖，欢喜地候在一旁。
我宣布道：“这次战争要论功行赏，杀死一个敌人直接奖励一个铜钱。所有士兵分等级，杀死两个敌人的授予下士，杀死五个敌人的授予中士，杀死十个敌人的授予上士。士官从上士中提拔，分为少尉，中尉和上尉。”
士兵一声欢呼，这次不仅有物质奖励，还有等级奖励，将来发军饷都按等级来划分。更重要的是荣誉，他们将不同于普通列兵。有了一层光环加身，以后对敌会更加勇猛，没有加封的士兵，为了荣誉，今后会再接再厉。
很快统计出来，被授予下士的有近两千人，被授予中士的有五百多人，被授予上士的有一百多人，这些上士都是以一敌十的猛人，我心中兴奋，亲自接见了这一百多人，勉励一番后，从中发现有几个突出的人，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长相憨厚的人竟杀死三十几个敌人，我问他道：“你叫什么？以前当过兵吗？为何杀敌人数那么多？”
那人回答道：“陛下，我叫门板，没有当过兵，我的父母亲人都被敌人杀死，所以这次拼命杀敌，为我的父母亲人报仇。”
我点头道：“你非常好，你可愿意做我的近卫？”
门板面露疑惑，说道：“只要有肉吃，陛下让我到哪里都愿意。”
我心想这人还真憨厚，做近卫几乎是每个士兵的梦想，他竟然没有丝毫开心的表情，说明他心思单纯，根本不知道做近卫的好处。那一百多人中大部分都露出羡慕的眼光，我从中再挑选出十九个看着憨厚老实的上士，想着要将这二十人带回去和以前的近卫混编后训练一番。还有一个叫熊四的和一个叫袁厚德的杀敌也异常勇猛，一问之下，熊四是狩猎高手，有武功底子，以前经常带领猎人围猎野兽，很有领导天赋。袁厚德以前是东猎城守城的小队长，东猎城被攻破后死里逃生，现在遇到招兵再次入伍。我心想这才是为国为民的好士兵呀，当场升两人为少尉军衔，两人跪在地上大呼国王万岁，誓死效忠。
少尉对应为大队长，同时木村和鲨鱼也被授予少尉军衔。鲨鱼从士兵中挑选五百名水手出身的人组建海军，防守海上安全，他虽不是中尉，但有了统领之职，直接向我报告，只要再经历一场战争，鲨鱼就可以顺理成章升为中尉。犬大，浅水龙和石峰被授予中尉军衔，暂时没有参战的犬二也被授予中尉军衔。
军中事物安排妥当，下午甲昔赶到东猎城，在东猎城行宫中召开部长会议，我对大家说道：“初战告捷，王国的形势总算稳定下来，如今我们不宜在叫东渔国了，改名叫东境王国吧，大家有何意见？”
甲昔说道：“如今王国有两座城池，确有改名需求，只是还需上报靖谷王朝，同意后才可更改呀！不然言不正名不顺。”
我看向公主，想听她的意见。公主说道：“直接更名吧，我们不必再处处考虑宗主国的意见。”
见公主同意，牡丹也同意，云莲更不会反对，举双手赞成。我说道：“那好，我宣布从今以后，我们就叫东境王国。还有东渔城和东猎城名字太土了，也顺道改名吧！”
云莲说道：“以前这里是不毛之地，但现在是我东境王国的城池，什么渔呀猎的确实难听。”
甲昔拍马屁说道：“那东渔城是我们的首都，就用国王陛下的名字命名吧，叫吴圣城！”
我一听，感觉这名字很好听，正准备拍板，云莲说道：“把吴字去掉，就叫圣城吧！”
见无人反对，我说道：“那好吧，东渔城改为圣城，为东境王国的首都。那东猎城改什么名字？”
云莲说道：“东猎城就叫云城吧！”
牡丹一脸不悦，说道：“公主还没有发话，怎么能叫云城，应该叫凤凰城！”
公主对牡丹说道：“只是个名字，要这些虚名做什么？我看圣城云城叫着都很好听。”
我宣布道：“那就这么定下了，东猎城改名为云城。”我又问甲昔道：“增收富人税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甲昔说道：“已经全部都通知下去了，没有人敢反对，但有很多人已经分家，税收恐怕增收不了多少。”
经这次一闹，很多大家族经不起税负，都分家了。浅水雁家族更是分成九家，浅水雁只留下一个最爱的丈夫，其他男人全部带着自己的女奴分离出去，这次事件还有一个催化剂，东渔报曝光浅水家族的丑闻，浅水雁的小丈夫与她的胞妹有一腿，这件事在这个地方本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被媒体恶意夸大，将浅水家指责成淫窝，父老乡亲纷纷跑到浅水家门口吐口水，浅水雁找了在军中担任要职的浅水龙都没用，气得只能休掉他几个丈夫。这样一来也有好处，节约了不少富人税。虽然浅水雁和她的几个丈夫暗中可能还会有往来，但有了各自的家庭，都会替自己家庭着想，感情会不可避免生疏。这件事也成了东境国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件事，此后不断有大家族的丑闻曝光，且都不敢找报社的麻烦，真正做到了言论自由，连浅水统领都忍气吞声了，谁还敢翻浪呀。从那以后，东境国的民风渐渐好起来，一个充满正能量的文明之国在我的治理下诞生。当然这些都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
我说道：“我们没有被拖进持久战中，税收还能维持开支。你这几个月亲自管理云城行政事宜，待一切进入正轨后，找到一个有能力的行政官，你再回圣城。”
甲昔点头说道：“下官领命。”
第二天东境报出版，圣城和云城的百姓都知道改名的事情，一些百姓还跑上街高呼国王圣明。我心想还是我现在的声望太高了，估计改名叫狗屎城都有不少人拥护。
公主和牡丹已经回圣城王宫，我和云莲在云城停留了七天，这天来到峡谷视察木村修建关口，木村介绍道：“这里有现成的石头，都是按修建城墙的标准修建，预计还有七天就可以完工。”
我看着高大的一道城墙将峡谷拦住，中间留有门洞供人流穿行，以后发生战争只要关上门，登上城墙防守就可以抵御住千军万马。我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做的不错。”这时我看见城墙外面不远处聚集有几百人，问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木村解释道：“峡谷外以前属于靖谷王朝的国界，现在已经被南山王朝占领，那些人都是逃难的难民。”
我心里想那些难民可以逃这么远，身体素质不会太差，现在东境国正缺少人口，若能收留一些也是有益的。我走出城墙外，木村赶忙跟出来，我说道：“你将他们召集过来，我有话说！”
木村跑到那群人前，大声说道：“我们国王陛下来此，大家都过去参见！”
那群人赶紧奔跑过来跪下大呼道：“国王万岁，请收留我们吧！我们的家园已经被敌军毁掉了！”
我仔细观察那些人，有男有女，面部发黄，可能几天都没有吃好睡好，男人大多数身材高大，身体素质果然不错。我说道：“你们都起来吧，你们家园被毁，我身为帝国的一员，没有保护到你们深感遗憾。”
这群人见我如此平易近人，全都看到了希望，跪在地上磕头说道：“求陛下收留！”
我继续说道：“你们都可以进入我东境国，得到东境国的庇护，但有个条件。”
这群人跪在地上不起来，有个中年人问道：“国王陛下有什么条件？”
我说道：“一个家庭中需要有一人到东境国军中服役三年才可以取得永久居留权，你们可满足条件？”
那中年人似乎是这群人的带头人，犹豫着说道：“这……”他旁边很多男人开口说道：“我愿意参军，请陛下收留我们。”
我见中年人旁边有个女人眼睛清澈，虽然衣服破旧，脸上黑不溜秋，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涂抹成这样的，见到她我忽然想到常家的那个小女儿。这女人虽刻意隐藏，依旧挡不住她灵动的一面。
我走近指着那女人问道：“你叫什么？”
那女人没有想到我会注意到她，吓了一跳，躲在中年人身后，中年人说道：“让陛下见笑了，这是小女灵雨！”
“喔！”我应了一声。看这中年人，身材有些发福，看来是个贵族。他旁边还有两个女人，一个四十多岁，一个三十上下，都是风韵犹存的美艳妇人，中年人见我盯着两个女人看，一把将她们护在身后说道：“这是我的两个妻子。”
我心中一愣，心想我又不是曹操，不好少妇这一口，他误会我了。我问他道：“你们一家就四口人？”
中年人神色一暗，回答道：“前些天还是五口人，我儿子与敌军作战牺牲，现在只剩下四口人了。”
我说道：“要是只有女眷的家庭，也可以进入东境国，但你们家庭还有你，只是你这年纪，恐怕参军是不合格了。”
中年人连忙说道：“陛下，我以前是稻城的行政官，有很多事情都可以为陛下效力，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我心中一惊，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身份，怪不得他看起来像是这群人的带头人了，东境国确实需要这样的行政人才。我说道：“东境国明文规定，娶有两个妻子以上的人是不可以担任官职的，可惜了！”
中年人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在想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规定。
我对木村说道：“你安排人统计难民人口，符合条件的放进来，不符合条件的让他们离开，还有娶多个女人或者女人娶多个男人的家庭也不要放进来。”
木村早已知道在东境国娶多人都是要交重税的，对我提出这种奇葩的规定也不意外。云城以前发生战争时大部分有钱的贵族都逃到了圣城，城中剩下的都是百姓和穷人，一夫多妻的不多，施行富人税很顺利。
木村安排士兵排查难民，符合条件的当场招募为兵，再派人将拖家带口的家庭护送到云城，我让一名近卫随行通知甲昔安置难民。放进来五百多人后，外面只剩下几十人，一些是不愿意服兵役的，另一些是娶有几个妻子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贵族出生，平时娇生惯养，没想到在这里碰了钉子。有几人气愤地说道：“这里不是靖谷帝国的范围吗？怎么能有这么怪异的规定！”
木村也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派人将他们打走。中年人赶紧客气地问木村道：“军爷，这种规定没有变通之法吗？我们好不容易逃到这里，再回去就是羊入虎口呀。”
木村见他还算客气，不像对待那些气焰嚣张的人，回答道：“就算是东境国的原居民，娶两个妻子都是要交重税的，你一个逃难的，能交得起税钱吗？”
“这……”中年人一时哑口无言。
木村催促道：“你还是快离开吧，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中年人身后的那个叫灵雨的女孩实在看不下去，恼怒地跑到我面前说道：“你这个国王怎么这样，见死不救。外面还传扬你心地慈善，爱好和平，我看都是假的。”
我心中有些吃惊，这女人胆子还真大，敢顶撞国王。不过转念一想，她父亲是帝国一个城池的行政官，而附属国的国王也只拥有一个城池，两人的权限相差不大，若在王朝排号，估计是一个等级的。我心中一叹，我努力的这么久，也就相当于一个市长。我对她说道：“那你有没有听闻我的战神之名？我还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人！”
中年人赶紧拉住灵雨，对我说道：“小女不懂事，还请陛下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灵雨气愤地说道：“你杀人如麻又怎样？返回去是死，你干脆将我们都杀死在这里好了！”
中年人可不像他女儿那样冲动，还真怕我一怒之下将他们都杀了，急的汗珠都出来了。我问灵雨道：“你多大了？”
灵雨哼了一声，说道：“我十六了。怎么，杀人之前还要调查户口吗？”
我看灵雨身材修长，凹凸有致，怎么看都不像十六，倒像是二十多岁的女孩，看来富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营养太丰富，身体都早熟了。看着她那气愤模样，使我想起了青枝，那小女孩在男多女少的环境下长大，对男人有种天生的优越感，时常表现出不可一世的姿态。中年人见她女儿当面顶撞我，我不仅没有生气，还问她年龄，一脸苦涩地说道：“小女年龄还小，还未满十六岁，没有到婚配年龄。”
我心想这老头子又误会我了，我又没有说要娶她回去当王妃，不过他的反应出乎我意料，一般人要是真有机会当王妃，都会极力争取，他却正好相反。我对灵雨说道：“你们想进城也不是不行，我身边缺一个机灵的贴身丫鬟，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对你家网开一面。”
中年人一时哑口无言，没想到结果是让她女儿去做下人。灵雨想也不想，开口说道：“好，我就做你的丫鬟，你放我们一家进去！”
中年人对女儿说道：“你可不能冲动呀，到时候受苦受累想反悔都不行呀。”
灵雨说道：“与性命比起来，受点苦算不了什么，只要你和娘都平安就好。”
中年人伤感地叹息一声，说道：“没想到我一生为国为民，到头来还要靠卖女保命。”
我在一旁也有些感动，说道：“这不算卖女，我是招聘丫鬟，每月都有薪酬。三年期满可以离开，也可以续签。”
中年人看了一眼两个妻子，一咬牙，对灵雨说道：“好吧，为了大家的性命，就委屈小女了，我们一家人都会记住你的。”
灵雨说道：“你又来了，还跟我说这些见外的话。我不是也保住自己的命了吗？我也认命了，就算他要我做他的女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在旁边打击她道：“你别妄想了，我三个王妃个个如花似玉，你老老实实做你的丫鬟吧。”
灵雨脸上一阵羞红，想发怒又没有发泄出来，她肯定在想这国王看到美女不爱慕也就罢了，还出言打击。
我让木村给他们一家四口登记，登完记木村说道：“你们的情况要交富人税，超出一人二十金币，一年二百四十金币，现在交吧。”
中年人一阵无语，他的两个妻子愤愤地说道：“你们这不是抢劫吗？”灵雨一脸幽怨地看着我，心里在想我都答应放他们进来了，怎么还如此刁难他们。
我说道：“这不是针对你们一家，整个王国都是这样的。”
中年人招呼妻子，翻遍行李才找出一百多金币，还有一堆铜钱。旁边士兵一把将钱财收起来，说道：“还不够，你们总不能比我们原居民还特殊吧！必须交齐。”
我见他们真拿不出钱财了，也不知道他是清官，没有多少身家，还是逃命时将钱财跑丢了。我对士兵说道：“算了，差的钱从她当丫鬟的薪酬中抵扣，你上报财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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