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初始未就，来看笑话
购物中心的停车场出口处——这是离电梯最近的一个出口。
莫大勇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暗暗地观察着出来的车辆，并不时瞅瞅后方的停靠点附近是否尚有空的士。
中午的太阳正值最炽烈的时段，他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大半天下来，没吃几口饭，也没喝口水，已经有点眩晕的感觉。
好在心中的火种尚未扑灭，他还能坚持。只是盼望着能尽快看到载着目标的小车缓缓驶出来。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先后有不少辆车从他的眼前经过，却始终不见那三人的踪影……
他还不死心，索性沿着出口一直下到了停车场。把负二楼、负三楼都寻了个遍——依然没有现目标。
看来真的跟丢了！
失望至极的莫大勇顿时泄了气，整个人瘫坐在车库的水泥柱旁。
约莫十来分钟后，他才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回到了一楼。
他没有看到沈华烟。或许这姑娘已经找回了跟踪的目标，继续自己的任务去了。
他找了个休息椅坐下，回忆着刚刚几个小时内生的一切。一幕幕场景犹如快进的电影，在他的脑海里迅回放。
随着每一个失误点的闪回，曾经的自负，此刻化作难过与羞愧，令他萎靡不振。
他掏出手机，快地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在干什么？”
“在写方案。怎么了？有气无力的。”对方是宋梓希，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想听听你的声音。”莫大勇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是有些有气无力。
“别肉麻了，本公主不吃这套。大白天的打电话来，看来第一天上班就出师不利呀，快说来听听。”宋梓希温柔而调皮的声音，永远是莫大勇恢复平静和理智的最佳兴奋剂。
他一五一十地把经过告诉了爱人，电话那头的宋梓希却一直笑个不停。只不过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嘲讽，反而有点受感染，自己也笑了起来。不由地，他越说越高兴，就好像那些可笑可悲的事情不是生在自己身上似的。
故事说完了，爱人的笑声也停止了。
“你还记得第一次牵我的手吗？”宋梓希突然问道。
“当然记得。你过马路时玩手机，走着走着突然就站在马路中间不动了。我一急，就一把把你拉了过来。就这么牵上了，嘿嘿……后来你还怪我太用力，弄疼你了。”
顺着话题，莫大勇不知不觉地陷入了甜蜜的回忆中。
“嗯。那之前你还故意碰了我的手指对吧。我就赶紧缩回来了，结果你抓了空。哈哈——。”爱人的笑声对莫大勇有着一股莫名的感染力，使得他又跟着讪讪地笑了起来。
“开始你也没牵到吧，可你当时会认为我不喜欢你吗？傻瓜。你不还是抱回我这位大美人了吗？嘻嘻。一次失败有什么关系？我的意中人可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
宋梓希最喜欢引用《大话西游》里的这句台词来描述自己的意中人。就像很多人将电影中的爱情奉为经典一样——尽管最终的结局是个悲剧。
“嗯，嗯，就是我，我属猴。”莫大勇马上接话道。
“去去去，我说的是大圣，不是猴子。”宋梓希故作生气地埋汰道，“大勇，说真的，你已经步入社会了，不要老以为自己聪明，比你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你说，哪次不是我比你先猜出凶手的？服不服吧。当然，你也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小聪明，和别人不太一样，不然我也瞧不上你不。嘿嘿。”
“啊，原来你是看上我这个？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很帅、很有型。”
“切——，你就吹吧你。也就我不是外貌党，瞎了眼瞧上了你。不过说真的，我一直觉得你非常有主见，也舍得钻研。但就是学东西太有偏向性了，逻辑思维也很差。倒是你那个学长赵关，这方面比你强多了。有时间你得多跟他学学。”
“哦。那要不我辞职不干了，现在就去跟赵哥混去。”
“滚——，给本公主麻溜地滚回去上班。这么有趣的工作，丢了就别回来见我了。”
“遵命！”
“对了，你给我推荐几个双色球号码呗。”
“我都这么背时了，你还叫我推荐号码？”
“当然，你推荐的我都不买，说不定还中了。哈哈……”
“额……我都倒霉成这样了，你不安慰我还落井下石，你这女朋友怎么当的。”
“好好好，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几条你今天都赶上了，前途无量。我家莫大勇是最棒的。”
“我家”！
宋梓希每次鼓励时都会在莫大勇的名字前加上“我家”两个字，让他感觉分外温馨。之前的颓废和不甘也随之一扫而空……
……
下午4点后，所有人都6续回到了公司。
由于丹哥要求回来的人都不许交流，所以每个人除了摇头叹气外，都是大眼瞪小眼，傻傻地在会议室里干坐着。
稍微有点奇怪的是：调查部新人开汇报会，公关部的华姐和身兼数职的小蝶不知道为什么也坐在了会议室。
丹哥也不解释，直接以一个奇怪的问题开始了：“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先，今天在下午2点前吃了中饭的人举下手。”
估计是华姐在的缘故，林坷锋第一个积极响应——也是唯一一个。
他的脸色唰地变了，马上就后悔了。
华姐和小蝶开始面泛微笑。
丹哥没理会这个冒失的小伙子，接着问道：“这么说其他人都是2点以后吃的中饭了？”
除了莫大勇外，其他4人都点头示意。
“哟，这还有没吃中饭的。”丹哥打趣地看着这个可怜的家伙。
莫大勇也只能苦笑一声，自我圆场道：“早上吃撑了，中午吃不下。”
丹哥笑了笑，没有再继续挖苦他。反而矛头一转，指着林坷锋说道：“看来你干得挺轻松的嘛，那就你先开始汇报情况吧。”
林坷锋知道自己又成了出头鸟，郁闷不已。可自己撞到枪口上了能怪谁呢？硬着头皮上呗。
他双手在大腿上擦了擦汗，开始了自己的汇报：“我今天的任务是跟踪一个乞丐。”
头一句话才说完，有两个人立即“噗哧”笑出声来。
华姐和小蝶还是勉强维持着刚才的表情。
“严肃点，我这正讲故事，哦不，汇报工作。”林坷锋自己也被逗笑了，咬着嘴唇抱怨。看到丹哥一脸严肃的样子，又赶紧恢复了正色。
“情况是这样子的。这个乞丐呢，从地铁口出来，就直接到了人民路上的天桥，然后在那里乞讨。反正就是一直在那里磕头啊，谢谢啊……可怜巴巴的。我闲着无聊，就远远地看着，帮他数了下钱。我靠，这不数不知道，到1点钟去吃饭的时候，足足有214块！”
“顶你个肺，214块……你想想，这要是勤快一点，早晚开工，周末不休息，一个月不得上万！主要是老外和小女生同情心泛滥给得多。其实我当初还想着：这家伙要是去垃圾场，我直接给他一百块回家得了。谁知道他收入比我高多了！额……丹哥，我扯远了，继续汇报。”
“后来到了饭点的时候，那就更厉害了，说出来你们肯定都不信。他跑到公共厕所里去换了身衣服才出来。一身休闲装，干干净净的，我差点没认出来。幸亏我眼睛尖反应快，谁特么想到乞丐都还有工作服！然后这家伙和一个女人，还两个小孩碰了面，就直接去肯德基吃饭了。一人一个套餐，有钱啊！”
“嗯……然后，他们吃完饭就分开了。他又去公共厕所换上工作服，到天桥继续开工。下午的情况和上午差不多。我也懒得帮他数钱了，心理不平衡。也没什么可讲的了。丹哥您不是说4点收工吗，那我就回来了。汇报完毕。”
林坷锋一口气绘声绘色地把经过描述了一遍。虽然夹杂着大量口语，但还算表述清楚。
由于丹哥一直板着脸，大家都使劲憋着不敢笑出声。华姐和小蝶已经趴到了桌子上，肩膀在不停地抽动着。
接下来是莫大勇了。他已经明白所有人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尤其是装模作样坐在这里的华姐和小蝶。除了跳过与沈华烟巧遇的那一段，他把前后经过尽可能平淡无趣地梳理了一遍。
只是，当笑话生在自己身上尤其是还伴随着紧张和郁闷时，人们往往不会觉得好笑。但如果是生在别人身上，那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实际上，莫大勇汇报完的结果是：大家继续各种憋笑，华姐和小蝶继续抽动着肩膀。期间，还有人要求上厕所，但是丹哥不同意。
然后便是屈平麓了。看他笑得那么假，估计也是搞砸了。
“我今天跟踪的是个背包的后生仔。出了地铁他就走去了公交车站。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叠纸，沿着解放路到一个车站就贴几张，到一个车站就贴几张。我上去一看，写的‘招聘男女公关，免交押金。要求：形象好、气质佳、思想大胆开放；白领、大学生、退伍军人优先，月薪保底2万’……”
“噗哧……”还没等他说完，又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是屈平麓没有笑，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愤怒起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冲上去拉住他，警告他不准再贴了。他倒先凶起来，还警告我别管闲事。我丢你老母，我会怕你？老子就要搞你。可我还没动手，这家伙竟然直接横穿马路翻栏杆跑了。我是没敢横过马路去追。说真的，最讨厌这种外地人了，好好的城市给弄得乌烟瘴气。”
这次可没有人笑了……
屈平麓显然还没意识到：这里除了他，可全都是外地人！
虽然明面上背包男是不在理，但他这一句无心之说可是一棒子打了所有人。
屈平麓也渐渐反应过来气氛不太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口误，不是说大家，我指的是那些胡搞的人。”
虽然他已经马上纠正并道歉了，而且听口气也确实是无心之过，可是众人的表情却依然表现得很反感。
倒是莫大勇轻拍了下掌心，以示自己的支持。毕竟他是学法的，对于制止违法行为的举动，他还是有一定的好感。
好在丹哥适时的话中止了这场不愉快的误会：“好了好了，大家都想早点回家吧。那就赶紧说正事，别扯七扯八的。b组的同事已经汇报完了，现在换a组。按这个顺序，先是吴健了。”
吴健，那个很老实的河南人，感觉挺靠谱的。不知道他完成任务了没？莫大勇有点兴趣了，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用手撑着头，准备听吴健的汇报。
只见吴健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站起来的第一句话就特别奇怪：“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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